第30章 怜取眼前人

栗原一听幸村问为什么不等他，立马反驳

“我眼神不好没看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幸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不好？那为什么在树底下呆着不走？饮料还买两杯。”

“我那是在等别人！”

“阿奈还想等谁？嗯？”幸村挑了挑眉，一脸的不相信。

“反正不是等你。”

得，小狐狸炸毛了。

幸村赶紧给身边的小狐狸顺了顺毛：“那就没有在等我，是我要去你，恰好碰上了。那我和阿奈还挺有默契的，”一只手顺手拿过栗原手里的饮料，空出来的手拍了拍她的头“谢谢阿奈给我买的饮料。”

栗原听着幸村带着暧昧的话语，心怦怦地跳着，不过挣扎着躲开幸村的手：“才不是给你买的！还给我！而且咱俩没默契！”说着伸手就要去抢。

这时他们正在等红绿灯，绿灯刚亮，面前的车一辆接一辆呼啸着驶过。

面前时川流的车辆，栗原又往自己这里扑过来，幸村顺势将栗原搂在怀里，她一侧的腰被幸村的手紧紧地往怀里带，手上的温度烫得栗原腰侧的皮肤发热，一时间忘了躲开。

“在马路上不要打闹，小心车。”幸村低头靠近栗原的耳垂，清澈的嗓音带起的气息让栗原一个激灵，一阵阵酥麻顺着耳垂到全身。

他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手下的细腰不堪一握，柔软的腰肢让自己有些心猿意马。

两个人在这一刻贴在了一起，高挑昳丽的男子低着头一只手揽着面前少女的腰枝，少女头上盖着的衣服掩去了大部分面容，但依旧能感受到她的羞涩。那件用来遮太阳的的衣服明显是男子的所有，此时用来给小姑娘遮阳，这样朦朦胧胧的暧昧倒是引来周围人若有若无的眼光。

“阿奈投怀送抱吗？”幸村笑得时候眼睛像道月牙，柔软的身躯贴着自己，自己竟有些晃神。

栗原一时间偏开了对视，不再看向他。

“才没有。”栗原小声说。

她转过头心中，有些苦涩，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引来自己的波动，明明很喜欢他的一切，却在即将拥有后又开始患得患失。

心里别扭的紧，不自觉地小小地挣扎了一下。

空气中暧昧的感觉瞬时消散。

幸村感受到怀里女孩的抗拒和突然变得低落的心情，突然感到有些束手无措。

电车上一片安静，男生女生并排坐在座位上，此时车厢里没有多少人，他们听着车轮摩擦轨道的声音，时不时因为电车的起伏碰到对方。

听着听着耳边多了一道悠长的呼吸声，幸村发现栗原低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栗原看上去柔弱了许多，她靠着座位，眼睛闭着睫毛微垂，削尖的下巴再往下就是明显突出的锁骨，身形单薄。

幸村小心地揽过栗原让她顺从地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当肩膀一沉，幸村突然感觉到一种不可言说的充实，如果这辆车能一直开下去多好，这样她就能一直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可它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列车终将会到达终点站，栗原也不可能永远做一株菟丝子依靠着自己，这突然让他想起了曾经栗原送给过自己波斯菊。

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当是小孩儿一时兴起看到好看买来给自己。

想到这幸村还不禁想笑，明明自己就比她大了几天但似乎一直那她当小孩儿，总觉得她还是那个爬树的小姑娘，需要自己保护。

可有一天身后那个甜甜的喊着哥哥的小姑娘突然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地喜欢着自己，独自一人体会暗恋的酸涩。

也许他很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地转换了对栗原的情感，可他还是在不经意间伤害到栗原的感情。

收到那束花的那天是幸村术后，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听到了关东大赛失利的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当时感觉自己一切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失望、无力的情绪纷沓而至，等到真田他们都走后，幸村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但没有心思理会。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精市哥哥，你开开门好不好，你刚做完手术，你不要...”门外传来栗原担忧的声音。

幸村心里难受，但还是劝着栗原离开，低沉的声音像是隐忍着什么：“阿奈，你离开一下行吗。”

之前在真田他们还在门口时，幸村那声悲鸣，栗原躲在暗处也听见了。那道声音，栗原不能忘记，夹杂着不甘、无力，想要拼命挣脱却无所适从，想要忘记却痛的刻骨铭心！像是挣扎到绝望的动物发出最后的哀鸣，撕心裂肺。

被拒绝后的栗原并没有走，她靠在门外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身子顺着墙壁滑落，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啜泣声隐忍地溢出，为什么要让幸村承受这么多不幸，明明是神之子，为什么没有得到上天的偏爱...

包装精美的小雏菊静静地躺在栗原的怀里，听着主人无声的落泪，泪水滴落在洁白的花瓣上，轻晃几下，又落在土壤里消散，隐去踪迹。

后来那盆小雏菊由栗原亲手送给了幸村，那时幸村每天都在复建，大多数时间是栗原在给小雏菊浇水。

每当幸村疲惫极了，看到窗台上努力绽放的雏菊，心底又涌出无限希望。

现在幸村读懂了小雏菊另一层语义：

怜取眼前人。

电车总是有规律地晃动着，这就让栗原本来就被晒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昏沉，渐渐地听着幸村呼吸声，眼皮逐渐变沉，最后失去了意识。

一阵强光让栗原忍不住抬起手挡了挡眼睛，睁眼后发现自己穿着白色的演出服站在舞台旁准备上场。

栗原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推力推着自己往台上走。

转头一看，偏偏看不清人脸，但莫名的心底的声音告诉她那是铃木学姐。

当她站在舞台中间，被聚光灯照射着，熟悉的音乐响起，自己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开始动作，稀里糊涂一趟下来音乐已经结束。

恍惚间，栗原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幸村精市，同样看不清脸，不过直觉告诉她，那个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人就是幸村精市。

栗原开口刚想伸手留住幸村，一阵剧烈的摇晃把栗原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