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情无情

“恩公哥哥，柳生一剑呢？”

张益站在原地不动，脑海中还回想着刚刚柳生一剑的那一剑。

惊艳！

实在是太惊艳了！

或许威力还不算太强，还不能够真正与自己匹敌，可那种精神极尽升华的蜕变是真的很强，很有借鉴作用。

只是极尽升华后，精神没有了肉身的支撑，虽然能爆发璀璨的光芒，可却只是一瞬，终归还是消散在了天地间。

看着走过来的燕薰儿以及白云、秦百川等人，张益缓缓道，“柳生一剑已经死了，你们的心腹大患了结了。”

“其实，就算不杀柳生一剑，他也不会再杀人了。”张益淡淡道，“该杀的人已经杀过了，其他人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杀人，用杀的形式斩断自己所有的情感，柳生一剑某种程度算是真正做到了无情无欲。

以杀证道。

也许这还真是一条至强之道。

只可惜，这条道路天生就不适合大多数人。

杀人，很多人都能做到，可是能保持冷静状态的斩杀并让这种状态斩断内心，这是很难的。

“他人呢？”

看了一眼四周，燕薰儿没有看到柳生一剑的尸体，有些好奇问道。

“烟消云散了，咱们走吧！”

大家不在一个频道上，不想和他们多说柳生一剑的事情，张益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整理一下刚刚这一战的感悟。

柳生一剑的表现让他心中萌生了许多新的想法。

来到七星楼。

【此处为可签到地点，今日还未签到。】

【注：此处为可重复签到地点，宿主每日可签到一次。】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武功感悟‘霸者之剑’。】

一只脚刚踏入七星楼，张益脑海中突然多出一道感悟。

脑海虚无的精神中，秦百川的虚影在舞动手中的长剑，一招一式，很刻板，完全没有柳生一剑与燕北飞剑法的灵活多变，可是秦百川这每一招刻板的剑招都蕴含着浓浓的唯我独尊的霸意。

他这霸者之剑和燕北飞的有情之剑很相似，某种程度，手中的剑都是自己心的延伸。

“霸者之剑，秦百川，没想到你的剑法竟然领悟到了这种程度，不错！”

之前没在这里签到过，现在突然可以签到，很明显是秦百川灭了九色旗后有所领悟。

听到张益的话，秦百川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可惜还不是柳生一剑的对手。”

“就算不敌应该也有一战之力，你怎么没上？”打量着秦百川，张益有些好奇。

按照他刚刚签到的感受，这霸者之剑真心不错，不比柳生一剑的无情之剑差多少，或许不如柳生一剑纯粹，可这并不能表示它就弱。

微微摇头，秦百川有些无奈道，“我领悟了霸者之剑，可当我领悟这一剑的时候正好是我心中的霸意消散之时。”

“我没有机会将这剑法真正发挥出来，去找柳生一剑只是找死而已。”

一统天下，雄霸之心与现实结合，那一刻，秦百川是最强的。

可紧接着，他产生了退休的念头，那种霸意淡然，那么这霸者之剑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强了。

“你这家伙.....可惜了！”

张益有些遗憾道。

他看得出来秦百川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没想到一个人的心态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之前还想着雄霸天下，可真当雄霸天下之后却能够瞬间放下，不得不说，很了不起。

“也没什么可惜的，对于武学，我本就不执着。”微微摇头，秦百川好奇地看着张益，“张神医，我领悟这霸者之剑的事情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望气！”

微微一笑，张益随口道，“人的精气神与自己的居住地会有所联系，你的精气神在这里曾经出现过明显波动，我看到了一些变化。”

“道家望气，张神医的武功真的是达到了神鬼莫测的境界。”

心中震撼，听着张益的话，哪怕秦百川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奇，此刻依然心中波荡不平。

“真要达到了神鬼莫测的境界就好了。”

叹了口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虽然很强大，有着许多别人没有的能力，可究其本质，张益并没有达到神鬼境界。

他还是一个普通人。

倒是最后时刻的柳生一剑，他超脱了。

不再和秦百川多说，和他要了一间安静的房间，张益自己坐在房间里，闭目沉思今日的种种感受。

虽然切磋已经过去，可每当闭目回想，柳生一剑的那种无情之意都让张益有着非常清晰地感知。

清晰且深刻，所谓大道无情，张益觉得柳生一剑的剑就是这四个字的实体具现化。

“天道无情，我是人，我无法做到柳生一剑一般真正的无情，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强制追求纯粹。”

感悟别人的感受，目的是为了用在自己身上提升自己而不是一味模仿，感受着体内真气的运转，张益在调整其中的变化。

“有情无情，一体而生，天道无情，人间有情，在自己体内，人间就是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意识是不断变化的，微妙的变化，即便是自己都难以掌控。”

“而这个难以掌控的自己就是无情的天道，可难以掌控的自己是谁？”

“意识等效精神，天道等效肉身.......”

“肉身自然而成，它的规则是不变的，是一直恒定的；精神后天而成，在肉身内，又超脱其上.....”

所谓精气神，以前一直想要用太极和面一般把它们完美糅合在一起，可是现在张益觉得没必要如此。

心念想法并不等同于功法，虽说心法带了个心字，心通了，也就成了，可是这种成可不是想想就成，还是需要具体的真气运行来调动。

心通了，只是真气运行再无阻碍而已。

心念微动，龙象般若的强大带动周身气血的汹涌，气血之中，真气如同无处不在的空气，弥漫其中。

借助森罗万象变的死极特性，让真气和气血以及更深层次的生命关联在一起，气血自然涌动，是生命的基础，关联在一起的真气随着气血动而动，自然万物随天道变化。

同时，精神涌动，天眼通映照周身，渗透精神。

“气血和真气还是比较好融合的，精神怎么就这么难呢？”

精神想要和真气关联成亲密关心，可张益发现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