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玻璃兄弟

整整一下午，汤明月颓废地躺在后院内，闭着双眼，看着最喜欢的海盗王。

汤胖子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这么咸鱼的躺着，直到肚子饿的抗议了，才不得不起来。

叫苏娘随便准备了点吃的，囫囵吞枣般的塞进肚子后叫上汤安来到书房。

“汤安，会写字吗？”

“会的，先生。”

汤明月有些惊讶，但却并不在意，就说道：“会写字就好，先生说，你写，明白了吗？”

“先生为何不自己写？”汤安说道。

汤明月知道汤安这话并不是抱怨，只是单纯的好奇，也不生气，说道：“先生不爱写字，所以让你来写。”

汤明月自然不会告诉汤安自己不会写毛笔字。

“汤安明白了。”

汤明月欣慰地点点头。

汤明月在吃饭的时候想了一下，觉得王富贵那边的讲书还是不能停下，虽然总共也就给他带来了几百两的收入，但王富贵的那份恩情是不能忘记的，再加上现在苏斌与邹子文也没有好的安排，就先暂时将他们安排在茶馆做讲书先生吧！

汤明月只要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抄完一本书，而汤安正好识字，这又让汤明月省事了。

四大名著已经抄了两本了，剩下的两本索性也就不要浪费了，这一晚，直到汤安筋疲力尽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汤明月才罢休。

“先生，先生。”

一大早，汤明月正在后院闭目看海盗王，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汤明月睁开双眼，看到苏斌正在站在一旁。

苏斌见汤明月清醒过来，就说道：“先生，你要的东西已经买来了，另外，子文跟那铁匠已经在前院等着了。”

汤明月走到前院，看到的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场景。

从今天开始这里，汤府的前院将彻底变成加工厂。

昨日，汤明月就已经安排府上的下人去大量采购生产肥皂所需要的材料，以及将肥皂生产的步骤也都教了下去。

今天开始，家里的下人以及猴子那边的乞丐就会轮流过来做工。

铁木正好奇的在那边观看。

邹子文见到汤明月到来，连忙喊铁牛过来。

“公子，你要的东西，昨晚上我连夜给你做好了。”铁牛兴冲冲地跑过来，指着院中摆放着一个模样怪异的圆形铁桶说道。

汤明月上前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时不时地还拿手在上面敲敲打打一番。

“挺好的。”汤明月说着就从袖中扔出一锭银子。

铁牛连忙接住，小心翼翼地将之装好，说道：“公子，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汤明月挥挥手，示意铁牛可以离开了。

等铁牛离开，汤明月一边叫人准备柴火，一边指挥人清洗这个简易的蒸馏器。

一群人好一番忙活才算完事。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汤明月才叫人抬来了一缸半成品发酵酒，这是昨日就叫苏斌去准备好的。

打开盖子，将发酵酒混合着酒糟一同倒入蒸馏器，盖上盖子，点火。

接下来是一个等待的过程了，发酵酒中含有的酒精由于沸点比水低，只要加热到大约78.5度，就能让酒精变成蒸汽，但是现在没有那么精确的仪器控制蒸馏器内的温度，所以汤明月只能不停地让仆人一会儿加柴火，一会儿将燃烧正旺的柴火抽离。酒精蒸汽在封闭的铁桶内只能通过蒸馏器顶上的一根铁管输出，铁管一直延伸到一边的大木桶之内，四名仆人不停地将冷水倒入木桶内，以做到冷凝的作用。

“滴答，滴答。”第一滴清澈的高度酒顺着铁管流到了酒缸内。

随着清澈的酒液慢慢积累，浓郁的酒香在整个院内散发开来。

“好浓的酒香。”

“真香啊！”

前院另一角正在卖力生产肥皂的那群乞丐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吸着鼻子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正在卖力倒水的四名仆人离得最近，闻到的酒香也最是浓郁，四人一边倒水，一边偷偷地擦着口中分泌出来的口水。

苏斌与邹子文作为读书人，自来对酒尤为喜爱，虽然日子过的拮据，平日里没事也总爱小酌几杯，喝过的酒也不少。

一开始两人都没明白汤明月干的是什么，两人也习惯了默默地跟在汤明月后面办事，但是现在两人不用问也明白了，这是酒啊！

“咕噜。”

“咕噜。”

汤明月就站在两人的前面，对于两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几个不要停下，继续干活，等会儿结束了每人都带点回去尝尝。”汤明月见那边干活的乞丐都停下的手上的动作，怕这肥皂水时间一长就废了，赶紧大声喊道。

“好嘞，公子。”

“谢谢公子。”

那群乞丐听到汤明月的话后不由得更加卖力起来。

“都好好干，今日府上之人都有酒喝。”汤明月大声说道。

蒸馏酒速度极快，蒸馏出来的酒水从一开始的滴答滴答到现在的哗啦哗啦，也就那么一会的时间。

没一会，一个酒坛就已经装了大半了，汤明月拿起一个厨房舀水的木勺子舀起一勺，用手指占了一点酒液，放在嘴里。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充斥着口腔，还没来得及回味，一股强烈的辣意冲上舌尖。

“呸呸呸。”汤明月连忙吐着口水。

院内的人虽然都在卖力干活，注意力却都放在汤明月这边，当见到汤明月的这番动作之后都有些不明所以。

“不好喝吗？”

一名乞丐悄声与身边的人说道。

“看公子的样子应该是，可惜了这么香的酒，却不好喝。”

汤明月其实不爱喝酒，对于酒的好坏也自然分别不出来，刚才也只是好奇才尝了一点，不爱喝酒的人有这反应也是正常的。

将那勺子递给苏斌，说道：“你们两也尝尝，一次不要喝太多。”

苏斌有些为难地接过勺子，刚才汤明月的举动他是看得清楚，心中也对这酒不抱希望了，但是汤明月要他喝，他也不敢不听话。

无奈地将勺子放到嘴边，小小的酌了一口。

酒一入口，苏斌双眼发亮，不过随即就强制稳住心神，脸上表情不变。

“苏斌兄，这酒如何？”邹子文见苏斌喝了酒之后没有一丝反应，有些好奇这酒有多难喝。

苏斌不动声色的再次喝了一小口，细细地品味着，许久都不发一声。

且不说这蒸馏酒的好坏，单说那浓郁的酒香就远非发酵酒能比的，看着苏斌接连不停地喝了好几口，汤明月对于这酒也有了信心。不过汤明月也不去拆穿苏斌的把戏，就这么看着他表演。

“隔~不，不好喝。”

一个大大的酒隔打出，苏斌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头很是昏沉，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起来，一旁的邹子文见此，一把扶住晃晃悠悠的苏斌，乘着苏斌不注意，将他手中的勺子夺走，也不管苏斌站不站得稳，就自顾着的拿着那勺子喝了起来。

酒一入口，邹子文就知道自己被苏斌耍了，看了一眼勺子中剩余不多的酒，顿时有些生气，指着苏斌就骂道：“好你无耻之徒，你......”

还没等邹子文说完，苏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汤明月眼疾手快，上前扶住瘫软不堪的苏斌，说道：“快，来两人将他抬到客房。”

看着下人将苏斌抬头，汤明月大笑着说道：“这酒很凶的，苏斌贪喝，有的他睡了，哈哈哈！”

邹子文傻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勺子，喝也不是，不喝又舍不得。

“少喝点，这酒最好掺着点水，苏斌就这么干喝，喝的又快，不醉倒才怪，你不想变成他那副模样，就少喝几口，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们喝。”汤明月看出邹子文的顾虑，提醒道。

邹子文明显没把汤明月的话放在心上，确切地说是舍不得勺子里的拿点酒，在汤明月的话刚说完的刹那，邹子文就一口将勺子中的酒喝干。

看着邹子文这骚操作，汤明月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了。

看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中午了，汤明月叫汤安拿出一个小酒坛，装满酒，随后看着邹子文说道：“还能走么？”

“......”

看着邹子文软趴趴的依靠在廊柱之上，汤明月也只能叫人将他安排进客房了。

带着汤安一同来到千芳楼。

此时正值中午，千芳楼内热闹非凡，汤明月与抱着酒坛的汤安进入楼内。

一名伙计正要上前，汤明月就直接说道：“叫你们少家主君莫礼过来，就说汤明月求见。”

酒楼伙计微微一愣，好在昨天收了汤明月银子的那伙计正好看到，连忙上前说道：“公子，是你啊，小的马上去叫少家主。”

不多时，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君莫礼就朝着汤明月走来，还没走近就热情地打着招呼。

汤明月从汤安手中接过酒坛子，也不跟君莫礼废话，一把扯掉上面的盖子。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开始在酒楼内慢慢飘散。

“什么味道？”一名酒楼客人，正在与人喝酒吃菜，猝不及防的一股酒香飘来，耸动着鼻子，不停地嗅了起来。

“哪有什么味道，你莫不是酒喝多了吧！”旁边一人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这人也闻到了一股从未闻到过的酒香，也开始耸动着鼻子嗅了起来。

慢慢地，整个酒楼内的客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开始寻找起这酒香的来源。

君莫礼见此情形，急忙上前，夺过汤明月手中的酒坛盖子，一把将之盖住，小声在汤明月身边说道：“先生，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