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养母难当

向酉雪呜呜咽咽没完没了，一车人则是敢怒不敢言，都在心里咒骂程宗勖和向酉雪不是东西，没有公德心。

宗勖无奈之下，只得低声安慰道：“你别哭了好不好？要不这样吧！我答应你，不管你爸爸什么时候回心转意，我这辈子都是非你不娶，行不行？”

“你说话得算数！否则我找人灭了你。”

向酉雪似乎正在等他这句话，闻言立即止住悲声，板起脸来瞪着一对微微泛红泪汪汪的大眼眼，原形毕露。

“哼！”宗勖冷哼了一声，知道又上当了，扭头望着窗外略带愠怒地道：“我又不是周乘龙，说话当然算数！”

向酉雪顿时转忧为喜，挽住他的胳膊“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等我再拿到一些股份，就不用再看他的脸色啦！”

程宗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在她柔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没有说话。因为，面对着这样一位未婚妻，除了在心里叹气之外，他已经彻底无语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只是实在不愿意世上再多一个伤心人。

次日一早，程宗勖等人一同飞回了京城。

周未南和萧箫打车回家去了，向酉雪硬拉着程宗勖回了莲岛江苑的家里。

家里，向茉莉和保姆两人正抱着孩子坐在楼上聊天，见向酉雪和程宗勖双双归来，笑着冲两人招手，让他们到楼上说话。

向茉莉放下孙子摆手请宗勖坐下，站起身来拉着女儿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向酉雪被母亲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微发烧，奇怪地问道：“妈！你看什么呢？”

向茉莉微微一笑，又不好明说，拉着女儿坐下，“你们去了一趟南华山，没买点纪念品回来，像什么同心结之类的，有没有许个愿啊？”

“呵！”酉雪闻听顿时白了母亲一眼，满脸不屑地道：“妈！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那一套啊！”

伸手把宗勖腕上的手串扯下来递给母亲看，“您看看，这种东西要是真管用，他也不用失联一年多才回得来了。”

向茉利拿过手串仔细看了看，忽然想起前年严明宗想找的那种超级钻石来。

“这就是严明宗要找的那个手串吧？那些钻石还在上面吗？”

“妈呀！”向酉雪望着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早被老爸拿走了，剩下的都是水晶石。您要是想看，改天可以去恒馨缘的金库里瞧。”

向茉莉抬头瞥了眼女儿，淡淡地道：“你爸爸答应给你的钱，给了吗？”

“早给啦！”向酉雪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怎么啦？”

向茉莉瞪了女儿一眼，沉声问道：“那，你答应分给宗勖的钱呢，是不是还在你的账上？”

“哎哟，妈呀！”向酉雪还以为母亲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

不耐烦地回道：“钱放我这儿，还是放他那儿不都一样吗？就算现在分给他，结婚以后还不是放在我这儿。”

其实不一样，这一点程宗勖的心里很清楚。正像他自己说得那样，他想要钱的话，早就富可敌国了，根本用不着攀龙附凤。

程宗勖同样感到非常奇怪，向酉雪既然这么喜欢钱，又知道自己有能力进入海脚天涯，为什么没有逼着自己再带她再去玫瑰河畔寻宝呢？

他也想问问清楚，又怕原本无心的向酉雪听到之后，真得逼着自己带她去寻宝。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在向酉雪的眼里有多重要。向酉雪并不希望程宗勖为了她去冒险，同时她也知道程宗勖选择跟她在一起有一条无形的底线，就是她不能给他填乱。

关于这条底线，宗勖自己都不清楚，而向酉雪则早就看出来了，一真以来都在刻意避免触及这条底线，这也正是她能令程宗勖欲罢不能的重要原因。

她知道，一旦触及了这条底线，程宗勖必定会远离自己而去。而那位自诩为最了解程宗勖的江淑华，却没有观察到这一点。

包括李馨华和萧箫，凭借着过人的颜值和高雅的气质，从来都以麻烦别人为荣，哪里还能注意到别人的忌讳呢。

不过，向酉雪很快就会遇到一位来自南港的竟争者，是程宗勖高中时代的女同学朱莺莺，也可以说是他的初恋情人。

只不过，因为程宗勖一向反对高中生早恋，所以他和朱莺莺的恋情并不是从高中时代开始的，而是在两人都步入大学之后。

向酉雪跟母亲撒了会儿娇，起身进屋看了看程江谊俪和周近尧。两个孩子睡得正香，完全没有注意到养父母回来了。向酉雪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红扑扑的小脸，感觉滑滑腻腻的可爱极了，脸上登时欢喜无尽。

向茉莉和保姆杨阿姨见酉雪如此喜欢这两个孩子，心里也都非常高兴，于是两人便谈论起程宗勖和向酉雪将来的孩子。

“嘟……嘟……嘟……”宗勖和手机振动几下，是郝尚智打来的。

“喂！郝老师，您好！听说您昨天回的京城，不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吗？”

“哎呀！比不了你啊！”

郝尚智一半抱怨一半玩笑道：“不过你也逍遥不了几天啦！呵呵！特别实验组后天正示宣告成立，组长皮志远主任专门打电话过来，让咱们实验室派代表出席成立大会。”

“原来如此！”

程宗勖来到书房，关上门淡淡地道：“您老看谁合适，就派谁去一趟不就得啦！我倒是没什么要紧事，算我一个吧！”

“哼！你倒是想不去呢！”郝尚智哼了一声。

语气忽然一转，略带伤感地道：“刚刚，科技部的调令正示下发到实验室了，让你明天就到实验组报道。所以，眼下你已经不能再代表实验室了。”

实际上，自坤勒坵事件结束以来，特别实验组组长皮志远和副组长元向华已经给科委打了三次报告，每次都要求让程宗勖立即到实验组报到。之前两次，上面出于坤勒坵事件还未最终结束而没有批复。

此番，考查团的调查结果最终证明坤勒坵事件彻底结束了。皮志远和元向华马上打了第三次报告，上面当即予以批准，调程宗勖到特别实验组报到。

程宗勖没有感到丝毫惊讶，蹙了蹙眉头，淡淡地道：“请问郝老师，我的学位还能拿到吗？”

郝尚智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神情一板郑重地道：“没有了。”

这是做为一个导师必须要正面回答的问题，原本就没有打算授予这个学生学位。好在程宗勖已经拿到了京南大学的学士学位，即使拿倒这个空间物理专业的硕士学位，对他而言也没多大意义。

“好吧！”宗勖波澜不惊，既然要提前毕业了，离开之前总得要吃顿散伙饭吧！

“实验室有没有什么安排？”

所谓安排，指的当然是吃散伙饭的事。这是实验室多年来的习惯，凡是遇到学生毕业，通常大家都会按AA制的原则在华山饭店庆祝一番。

不过程宗勖眼下并不能算是成功毕业，所以他不敢肯定这回实验室是不是会安排这样一场散伙饭。

“当然有安排！”

郝尚智十分认真地道：“你可是咱们实验室和咱们学校唯一一个没有毕业就被人抢着要走的人，百年不遇啊！赵校长说了，从咱们实验室的经费里出三千块钱，让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宗勖闻听，眼睛里闪出两道亮光，兴奋地问道：“赵校长会参加吗？我正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郝尚智摇头道。

接着，程宗勖又问了一些郝尚智在坤勒坵考查的事情，郝尚智也询问了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关闭的五花八门阵。宗勖只告诉他，是那位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世外高人，不过那位高人可以已经不在世了。

郝尚智问明可能的原因之后，一番赞叹之后又是一番唏嘘。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接着告诉宗勖，明天晚上七点半，华山大饭店聚餐。

当天晚上，向茉莉让酉雪把谊俪抱过来一起睡，好好培养培一下母女感情。

结果，半夜三更孩子哭闹起来，吵着要找保姆杨奶奶，向酉雪手足无措只得依了她把杨阿姨喊过来哄孩子入睡。

杨阿姨直跟向茉莉抱怨，说酉雪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姑娘，哪里懂得带孩子。

向茉莉望着女儿和杨阿姨倒是满脸的坦然，并说迟早都是那么一回事，等到酉雪跟两个孩子慢慢培养出感情来，一切都会好的。

次日是星期天，程宗勖则要去特别实验组报到。早早起床，洗漱完毕，胡乱吃了点机器人保姆准备的早点便急急地出门去了。

向酉雪起得很晚，醒来之后上下眼皮兀自打架，下楼吃早点的时候不见程宗勖，便问母亲宗勖到哪儿去了？

向茉莉告诉女儿，说宗勖上班去了。酉雪听到上班两个字，先是一楞，接着便想到多半是实验有急事，程宗勖被叫去实验室了。

“你不呆在家跟孩子培养感情，又想去哪儿玩儿啊？”

向茉莉见女儿穿戴好后，拎着包就要出门，下意识得问了一句。

“去医院。”向酉雪淡淡地回了一句。

出门后乘车前第17区人民医院，也就是她的父亲周乘龙疗养的地方。

因为与凤勒集团达成协议，合同也在拟定中，又得到程珏林的注资承诺，周乘龙的心情已经变得相当舒畅，人也精神了许多。此时正在周未南和萧箫的陪同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呼吸着新鲜空气。

向酉雪见到父亲首先问了声好，然后又问并购案什么时候签字，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随即质问父亲为什么出尔反尔，事情办成了又反对起自己与程宗勖的婚事来？

“呵呵……”周乘龙早料到女儿是来兴师问罪的，当下淡淡一笑，摆手让她坐下。

用醇厚的声音说道：“我这次是真的不打算再拦着了，毕竟程宗勖也帮了我们那么多。”

“是吗？”向酉雪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种话竟然也能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

“前天程珏林来看望我的时候，答应给公司注入资金，而且最多只要求恒馨缘和仁常久三成的股权。呃……”

周乘龙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不往下说了，抬眼望着女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