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欲速则不达

“这是怎么回事？”

出师不利，程宗勖不得不退回原地以身体和宇宙能量相感应，待体内的小宇宙与外面的大宇宙完全融为一体后再出发。

要做到这种融合，正需要布阵者本身的境界提升到人定中乘以上，否则便会出现能量不纯或者所携能量不足，无法拖出足以连接两片空间之门的线，也就织不片了。

然而，不出意外的是，没走多远新的能量线又断掉了。

程宗勖一时间找不出原因，不禁皱起了眉头。

旁边一位老前辈看得真切，一面苦苦支撑着自己脚下的一片阵法，一面以梵音神功告诉他：“小伙子，你飞得太快了，超过了能量线所能承受的极限，它当然会断了。试着放慢飞行速度，从头再来一次。”

“啊！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宗勖闻言登时恍然大悟，回首朝着老人家淡淡一笑，拱手说道：“多谢老前辈指点迷津！”

言罢，不待老前辈客气，赶紧收敛心神迅速退了回去从头再来。

这一次，他飞得很慢生怕能量线断掉，结果能量线倒是没有断裂，只是刚飞到中途他体内携带的能量便消耗殆尽了，身后臃肿的能量线失去了牵引顿时成了没头的苍蝇于空中乱摆，并且逐渐散失掉了。

这回不用老前辈指点了，宗勖便知道是自己的速度太慢所致。想通了此节后第四次退回原处，准备从头再来。

不远处的老前辈遥遥地冲他喊道：“小伙子，你再这么磨蹭下去，我老人家恐怕待不到火流星撞击就先挂啦！”

宗勖闻言微微一怔，扭头望着他，不解道：“前辈为什么这么讲呢？”

老前辈见他不急着布阵，反而跟自己唠起嗑来，倒是乐得趁机喘口气，当下淡淡地解释道：“我老人家费了好大劲才聚集起来这么点儿宇宙能量，现在被你这么三番四次一搞，带走了多一半，你可倒好一条线还没布成呢！”

“请问，您有何高见？”宗勖心中有愧，当下躬了躬身出言相询。

老前辈也没客气，继续解释道：“譬如纺纱织布，纺纱之际速度快则线易断过慢又难控粗细；正如手抚琵琶，弦过紧则易断过松又不能成曲。所以，世人常有欲速则不达之说，你好好想想吧！”

“嗯！中庸之道，太极之妙。”

宗勖会心地点了点头，再次冲他躬了躬身，拱手说道：“多谢前辈指点！”

经过这番对话，程宗勖布在体内的阵法已经蓄满了能量，再次动身疾行，只是控制住速度不过快也不太慢，直到抵达下一个能量聚集点才停下来。回首遥望，这一次的能量线细密合适，不摆亦不断。

“呵！以后都像这样就对了。”宗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接下来的工作果然顺利多了，能量线再没有出现断裂的情况。程宗勖越飞越得意，掌握了速度与能量线粗细的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能够自由控制了，效率也开始大增。

异常情况也在这时出现了，据天捷星报告，参与之前战斗的两架飞碟上的能量几乎耗尽，已经无法再支持下去了。

王奔闻言登时急得一拍大腿，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就把能量被给这件大事给忘了。当即派飞行船队为他们送去了能量补给，但这会耽误半个小时的时间。

别看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却足矣令一号小行星撞击火星地表的时间提前四至五个小时。留给程宗勖的时间更会缩短六至八个小时以左右，小行星极有可能会在黄天大阵将成未成之际撞过来。

王奔立即将这一情况通报给程宗勖，责令其加快组网的速度。宗勖问了下剩余的时间，王奔的说法是十六个小时以内。

宗勖诡秘地笑了笑，半开玩笑道：“那好吧！我尽力而为。如果只有十六个小时的话，我希望一号小行星撞进已经布好的那一部分。”

王奔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立即沉声说道：“没有跟你开玩笑，这件事你必须严肃对待，要不遗余力地全力以赴，快抓紧吧！”

言罢，直接挂断了通讯器。程宗勖也不以为意，继续自己的点动成线任务。无数条能量线逐渐编织成网，网又演变成面，面积铺张开去开始罩住天空不令大型流星体渗透。

然而，一号小行星也由小月亮接近成了大月亮，它的引力开始挠动火星大上层的大气层，将外层的大气拖离，搅动下层大气形成强对流天气。

火星地表受到影响，开始出现各种极端天气现象。

“还有六个小时。”

军师王奔再次播通了程宗勖的通讯器提醒道，说完之后没忘了打听一下，“究竟还需要多久才能最终完成？”

“大概六个小时吧！”宗勖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也就是说等你的阵法完成了，小行星也落了地了。”

王奔闻言顿时不觉急出一身冷汗，拧着眉头问道：“这座大阵摆不摆的还有什么意义。”

宗勖淡淡一笑，宽慰他道：“没关系，大部分天空已经被空间之门遮蔽了，只要小行星不恰好击中没有连接成片的地方便无须担心。所以，我建议您和始一世陛下暂回黄金宫去，喝喝茶聊聊天，静候佳音。”

“嘿嘿……”

王奔不觉一阵苦笑，自己脑袋都要冒烟了，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儿跟自己逗着玩儿！

“我说宗勖呀，这都火烧眉毛了你严肃点儿好不好？”

“好好好！我严肃一点儿，咱们就六个小以后再联系，如果还有必要的话。”

程宗勖说完之后再次加速前进，准备一鼓作气完成余下的组网工作。尽管高空大气搅动得厉害，但他有昊天神盾护体，本身不受丝毫影响。

还留在大上的人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防身秘术了，只有极少一部人的住宅能够做到居安思危比较坚固之外，多数人的住所都被狂风卷到空中去了，看起来灾后的房地产业又要大发特发了。

大陆中部的鸟人聚落情况要好一些，多数族众都是依山住山依树住树，没什么成本，自然不怕重建。

空中负责主持阵法的七十二位老前辈及黄金宫的人都有昊天神盾或者黄天阵法护体，一时倒也无妨。不过，如此一来既分神又要额外消耗部分真气，时间一久必定难以为继。

王奔不得以再次向程宗勖催促一回，宗勖请他稍安勿躁，保证天塌不下来。王奔再三催促，程宗勖依旧我行我素，全当作耳旁风。

事实上，不是他不着急，只不过排摆阵法需要戒骄戒躁动静有度，要合乎中道，不能慢也不能过快，否则只能是欲速则不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宗勖仍然按部就班地做着环球旅行，黄天大阵的空间之门逐渐覆盖全球。高远的天空布满彩色的光晕，绵绵密密好看之极，极端天气现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弱。

尽管小行星的距离越来越近，但其对地面的影响却在逐渐减弱。

然而此刻，在火星的另一重次元空间里，也就是华夏火星基地所在的世界中，火星地表开始卷起漫天龙卷，狂风几乎要将地表的沙尘吹扫干净似的，整个天空都被黄沙遮盖了，天上下着沙子雨和石子冰雹。

大地也变得不安份起来，高大的奥林帕斯山山体开始出现倾斜，巨大的裂纹由山顶显现并逐渐向着山腰漫延，这座高在的死火山似乎又到了觉醒的时刻。

与此同时，一号小行星所受到的引力正在发生急剧的变化。

太阳帆里，敌军指官也在密切注视着面前的三维投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展现在他面前的火星大小和质量都在发生忽明忽暗的变化。就连太阳帆的主机也无法确定这颗星球发生了什么事情。

“请指挥官看一看火星的天空。”

太阳帆主机根据指挥中心的指示将集团预先放置在火星地表的无人探测器拍摄到天空影像投射出来，展示给飞行乘组人员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末日景像吗？”

显然，绚丽多彩的火星天空令指挥官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他从来没有见过世界末日什么样子，但是总不会还像平常一样蓝蓝的天飘着几朵白白的云吧。

“这很可能是极光现象，或者是地气造成的异常天象。”一位驾驶员解释道。

“我看也像是极光现象，这是大地变动的前兆，看起来这一次火星地表文明必定在劫难逃。”另一位乘员跟着附和道。

指挥官的眉头依旧难以舒展，摇头问道：“为什么我瞧着整个火星的尺寸忽大忽小，地表景物也是时明时暗呢？世界末日也能产生如此诡异的现象吗？”

“嘀嘀……”

恰在此时，太阳帆主机发出一连串的警报：“警报！太阳帆将于十分钟内坠毁。警报！太阳帆将于十分钟内坠毁……”

与此同时，控制室及指挥官投影台上开始投影出精确到毫秒的十分钟倒计时。

“同事们！”

敌指挥官开始做最后的谈话，“为了木星系文明的延续和更好的发展，我们今天选择了一条无比正确的道路。虽然我们这些人即将化作尘埃，就当是送给未来星球的一分养料吧。”

“哈哈……”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但每个人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指挥官继续说道：“将来，没有人会为我们树碑立传，更不会有人记得我们的长相，但我们依然是最伟大的。同事们，让我们一起迎接伟大时刻的来临，这一时刻将永远被后人铭记，这就足够了。”

“哼哼……”

指挥官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冷冷的笑声。众人无不感到惊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出是怎么回事。

他们很确定笑声是由外面传进来的。但是，眼下小行星依然处于高空大气层，稀薄的空气还远不足以传播如此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