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两种药草

十月初，两架太空飞机自火星轨道顺利返航。此次航行历时一年零八个月，完全恢复了火星上祝融基地的正常运作，留下了两名工作人员驻守，直到国际联署的火星联合探测任务启动实施。目前看来，这项由多国参与的探测任务最快将于两年后执行。

太空飞机带回了将近两百公斤的撞击火星的小行星碎片，收集了许多火星附近飞碟的碎片残骸，所有设备虽然碎裂毁坏，但依然可以做为很好的参考。虽然月球的飞碟残骸足够科研院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都不会空闲，但此行能够获得引力波发生装置的部分零件足以称得上不须此行了。

科研院利用程宗勖和姚誉君自海角天涯带回的那块宇宙钻大石制造了数十台光量子超级计算机，其运算速度远超普通量子计算机，从而开启了超级计算机小型化的趋势。自此之后，世界各主要国家争相建起造体积更小、能耗更低、运算速度更快的新型超级计算机。

十月底，程宗勖辞别妻子儿女，与姚誉君、元凤及其他同事启程前往巴川特别实验基地。并于十一月初将第三台正样空间航度器送入世外桃源预定地点，在进行了三次成功的搬运实验后，航度器便交由姚誉君小组接收组成空间战略小队，继续执行未劲之功。

在亚盟多国联军的合力夹击之下，东瀛最终战败并向亚盟有条件停战，亚盟要求其永远不得再建立远洋海军和进攻性武器，并彻底放弃发展类似地震战略武器的梦想，三瀛地区的局势很快趋于稳定。

程宗勖并没有参加空间战略小队，而是准备未劲功而身退了。作为空间战略小队最后的保障被闲置下来，除了待命以外就是等待第四台空间航度器制造完成并通过一系列复杂的静态测试之后由他参与实施航度试验。

然而中间这段空闲时间大约会持续三个月，皮志远、元向华、黄虎和高山四位领导都劝他回京城住一段时间好好陪陪老婆和孩子们，程宗勖想了想便点头接受了。

下班后回到宿舍，躺在小床上点开手机准备定回京的机票，恰在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嘟……嘟……罗衍师父来电，请问是否接听？”“马上接听！”

程宗勖知道如果没有必要罗衍绝对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抢先问候道：“喂！罗师父您好！还在峨嵋山竹林寺清修吧，准备什么时候回西泉寺啊？”

罗衍淡淡地道：“我们师兄弟六人要在竹林寺住满三年，直到冥明禅师回台洲前都不会回西泉寺。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下最近几天有空吗？禅师这几天正好宣讲《金刚经》大义，请你来听一听。”

宗勖淡淡一笑，道：“呵呵！好啊，我最近正好有点儿闲，明天或者后天赶过去，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占个座位啊！”

“呵呵！”罗衍呵呵一笑，摇头说道：“出家人最忌讳的就是多吃多占，你要来就来要往就往。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到山门外候着你；你需要自己打听讲堂的位置，哪个座位没人坐你就可以坐，小心听讲不要喧哗！OK？”

宗勖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道：“好吧！届时我一定到场。”

罗衍又客气了一句便挂断了，作为出家人没有其他的话可说。

“嘟……嘟……蜀都生物工程研究所副所长卢召林来电，请问是否接通？”

刚挂断，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而且又是一个没有必要绝对不会给他找电话的人，“接通。”

“喂！程少校你好，最近有空儿吗？想请你到研究所来下，有个难题向您请教。”

“噢！”程宗勖微微点了点头，早在一年前就听说蜀都生物工程研究所的丧尸病毒抑制药物已经研制成功，莫非又发现了新问题？

“有什么难题不能在电话里说啊？”因为急着上峨嵋山，所以他并不想绕道去蜀都。

卢召林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摇着头说道：“虽然是个很普通的难题，毕竟涉及到机密，当然不能在电话里说了，这一点还请您谅解。”

“没什么。”

程宗勖点点头，道：“好的，我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明天过去吧，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卢召林大喜，当即点头表示欢迎。

次日一早，程宗勖向皮志远和元向华请假，然后乘高铁列车前往蜀都。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堂堂生物工程研究所副所长卢召林竟然亲自到火车站来接，同来的还有程宗勖最熟悉的王鼎宣、杨景禹两位老教授。

程宗勖有点受宠若惊，跑过来同卢召林、王鼎宣、杨景禹三人亲切握手。

上车之后，卢召林告诉他研究所在一年前就成立了巫蛊研究分部，由王、杨两位教授负责，另外配有三名专业研究员和四名博士研究生。

王鼎宣接着介绍道：“分部目前的主要研究对象就是《巫蛊》里面所记载的那些上古时代的超级病毒。书中记载了十二种病毒，目前我们手里有丧尸病毒，在南极冻土当中发现了至少三种，由熊国提供了两种样本。”

“目前，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五种病毒都是《巫蛊》中所记载的上古超级病毒。南极还没有发现感染者，但熊国已经现了小批量感染人群，其中一种感染者除了厌食乏力之外，尚没有致死病例。”

“另外一种怎么样？”宗勖听他将两种病毒的感染情况分开来讲，顿时意识到另一种病毒的感染情况必定十分严重。

只听王鼎宣接着说道：“另一种传播方式还不确定，传染能力不强致死率也不高，但死者没有特定的人群，无论男女老少死亡率均等，与身体抵抗力无关。”

“嗯！”宗勖点点头，赞道：“对事不对人，真是好品质。现代人的德行还比不上这些病毒，真是可悲啊！呵呵……”

王杨卢三人闻言均低头不语，此时车子刚好抵达生物工程研究所，车子不停直接穿过大门在办公楼前停住。

卢召林吩咐王、杨二位教授先陪程宗勖到实验室去参观一下，嘱咐道：“注意保密。”

“是！”杨景禹点头答应了一声，回头冲程宗勖笑着解释道：“半个世纪以来，程少校还是头一个既不是研究所的人，也不属于上级领导而受邀参观机密实验室的人。”

程宗勖前两次来的时候确实没有进入实验室里面，闻言微微一笑半开玩道：“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感到十分荣幸喽！”

杨景禹继续说道：“以前，除了某课题组的相关人员或者上面领导来视察才能获准进入实验室，其他人员一律不准参观机密课题组的实验设备和实验活动。”

程宗勖一怔，旋即问道：“什么样的实验活动搞得这么神秘啊？难道社会上的某些传闻是真的，你们也会使用活人进行实验？”

“嘿嘿！”王、杨二人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程宗勖的眼前顿时浮起百年前的一件往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说话之间三人来到超级病毒实验室门前，两位教授刷脸开门，又向信息控制中心为程宗勖临时注册了一个观察员的身份。十五分钟后，程宗勖才得以进入实验室里面。

实验室里十分安静，几条甬道里根本见不到一个人来人往。

“大家都在紧张地工作呢！”王鼎宣轻声解释了一句，然后引着程宗勖先到丧尸丧病毒实验门前隔窗瞭望，事实就是他仍然不能进去。

不过，实验里没有活人，只有之前那两位被感染的同事静静地呆在冰柜里。

杨景禹从旁边介绍道：“他们身上的病毒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因为血液已经不能流动，所以病毒没有全部清除。不过，其他两个实验体在注射了抗病毒药物以后，体内的病毒得到完全清除，神智也十分正常。”

程宗勖看了半晌，回头问道：“也就是说，冰柜里面的这两个人确实死了？”

杨景禹抬起左手按在玻璃上轻轻敲了两个，微微点了点头，叹息道：“他们都是我的学生，很不错的学生。是我这个老师对不起他们，到现在也不敢把遗体还给他们的亲属安葬，唉！”

言罢，长长地一声叹息，语气里包含了无尽的感慨与无耐。看他这两名学生，也就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年纪，就家庭而言应该说该有的都有了。

程宗勖本想劝慰几句，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当下低头不语。

接着，王鼎宣又引着他去参观南极和熊国提供的那五种超级病毒的研究室，重点就是那个有品德病毒的实验室，三人都换上全封闭式防扩服近距离接触参观。

实验室里只有三个人，一名助手和两名研究生正在观察病毒在新型抑制药物下的活动情况。程宗勖站在显微镜监视仪前瞪着眼瞧了半晌，细心观察到那些代表超级病毒的明亮体正在被缓慢地破坏掉。

杨景禹告诉他这些抑制药物正是从《巫蛊》中所记载的中药配方中提取到的浓缩物。“因为少了两味最关键的药草，所以效果并不显著。”

宗勖指着监视仪上的影像疑惑道：“这种杀灭的速度还不算显著吗？非要弄得像酒精消毒那么明显才成？”

杨景禹解释道：“这只是在静态下观察的结果，并没有把病毒放在人的体内。届时，病毒的繁殖速度会呈指数激增，另外就是体液对药物的代谢速度也会快好几倍，所以我才说效果并不显著。”

“我知道了。”程宗勖暗暗点了头，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了卢召林和王、杨二老为什么一定要请自己过来一趟，多半是因为那两味关键性的药草难寻难觅。

参观完毕，三人一齐来到办公楼卢召林的办公室里，所长骆成功居然亲自过来。待三人进屋，打过招呼以后会议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