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未知的危险

阿娜吉古说过这个轮盘绕着整个世界旋转一周只要二十四天时间，可它是怎么做到的呢？刚好阿娜吉古来到他的身边，提醒他飞行器即将进入地轮漂流。

程宗勖点了点头，淡淡地问道：“它怎么能旋转得这么快呢？”

阿娜吉古望着弦窗外面答道：“四大轮盘已经位于本世界与他世界的边缘，属于超空间。我们的科学家猜测，本世界内部的所有物质以及这些物质的原始动力都来自这四大轮盘，并说四大轮盘的物理特性应该更接近外侧世界，因而无法用本世界的物理规律加以揣测。”

“外侧世界长什么样儿？”

听说这里是世界的边缘，程宗勖本能地就想知道外面有什么？因为他知道外面还有外面，相对的，本世界的里面还有更里面的世界，宇宙的结构向内向外都是重重无尽的。

“不知道。”阿娜吉古实话实说，因为确实没有人从这里出去过。

“我们的世界好比外侧世界的一个原子，原子里面和外面完全不相干。比如我们的胳膊无论怎么挥舞，原子里的情况不会有任何变化，也没见哪个电子被甩出去，哪颗原子核晃起来了。”

“有道理，有道理呀！”

程宗勖点头叹息，忽然微微一笑调侃道：“但愿我们的世界不是铀235，否则外面的人如果拿我们的世界制成了原子弹的话，他一炸不要紧，我们的世界就灰飞烟灭了。呵呵……”

“呵呵！”阿娜吉古笑了笑，跟着开玩笑道：“照你这么说，他如果不炸的话，我们还出不去呢！你是希望他炸还是不炸呢？”

程宗勖道：“就我个人而言，当是希望他炸了。至少我们所有人这一生的命运总算是彻底公平了一次，这肯定是一件受多数人欢迎的大好事。”

两人说话之间，飞碟表面覆盖着的能量保护罩已经感受到地轮强横能量的冲击，高速粒子流冲涮得能量保护罩直接变了形，在前方拖出美丽白色光带。

阿麻依大声喊道：“自旋角速度开到最大！立即启动增强防护罩！”

这些工作都由坤莱弟负责完成。阿娜吉古向程宗勖介绍道：“如果失去了这层能量罩的保护，我们瞬间就会变成地轮中尘埃。再向里面飞行一千万公里，飞行器的速度就会加速到与地轮相等的程度，然后就是时间题……”

“等一下！”

程宗勖忽然打断了他的高谈阔论，蹙了蹙眉，用右手指着弦窗外面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们的飞行器为什么也能达到那么高的速度呢？”

“呃……”

阿娜吉古没想到他会刨根问底，笑了笑实话实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四大轮所在的空间是超空间，物理特性更接近外侧世界。我们的飞碟虽然还是原来的模样，实际上，它已经变成了与地轮相同的物质，也包括我们的身体。”

“原来如此！”

对于这种说法，程宗勖很难完全接受，但总算是一个较为合理的说法。譬如原子里面的人要绕着原子转一圈并不容易，而它周围的电子云或者外面的人要绕行原子一周则是小菜一碟。

“这么说，物质在空间之间穿梭移动，本质上是在一个空间消失又在另一个空间重生。”

“不错！我们的科学家也是这么说的。”阿娜吉古点了点头。

“而且，我们的物理规律只能在太阳系内部适用，出来就不一样了，更不要说这种世界的边缘。关于这一点，您应该深有体会吧？”

“是啊！”程宗勖点了点头，漫说在太阳系外侧，就是内部的不同次元之间同样相差极大。

飞行器朝着世界边缘的地轮内部继续前进，周围的世界反而变得明亮起来，可见内部物质更加稠密，相互碰撞的机会增加了许多。一千万公里飞行了大约二十分钟，速度也变得和地轮的高能粒子流相同，飞碟随后进入随波逐流的状态，这是人类运动史上最伟大的一种冲浪方式。

到了这个阶段，由于相对速度几乎为零，所以飞碟应该变得十分安全了……

然而，阿麻依再次大声喊道：“自旋角速度保持不变，保护罩强度不变！动力引擎关闭！”

伟大的运动往往伴随着极高的见险，世界边缘的地、金、水、风这四大轮盘与土星的星环十分类似，并非所以物质都以相等的速朝着同一方向流动，也有一些叛逆物体分布在其中，这就构成了宇宙中最强大的黑暗杀手。

地轮之中，速度缓慢的物体虽然占比极少，但总量并不能算少。偶尔会有一两块撞到飞行器身上，小的物体直接被能量保护罩分解或者弹开了，较大一些的则能对机体造成一定的冲击，所幸的是在地轮中漂流了六天时间也没有遇到无法规避掉的物体。

阿娜吉古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时间才过了一半，远没有到可以松口气的时候。亚档夏、风尘道、阿麻依和坤莱弟四人更是全神贯注，始终保留着两个人盯着超量子扫描雷达，不时启动一下引擎对较大的物体实施先期主动规避。

“像这样坚持十二天的话，应该就能较为顺利地到达目标空间了吧？”

程宗勖始终保持着极为乐观的态度，忽然扭头朝阿娜吉古问了一句。

阿娜吉古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在没有到达北海北岸之前，还不能这么说，因为这里还存在着一些探测不到不确定是什么的事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予我们致命一击。”

“看不到的，还不能确定的事物，什么意思？”程宗勖歪着头疑惑道。

阿娜吉古紧盯着面前的操控台，一边耐心地解释道：“只能这样形容，不只是看不到，就连超量子扫描雷达都无能为力，不能确定是物体还是别的事件。”

“呃，有没有人用别的雷达试验过？”程宗勖试探着问道。

“所有办法都试过了，最后证明全是无用功。”阿娜吉古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好吧！”

程宗勖微微点了点头，直了直上身正色道：“你们其实还有一种雷达没有试过，就是人的第六感应能力。接下来就由我负责感知这种高危险性，你让阿嘛妮和坤老弟随时听候我的指示。”

“阿麻依和坤莱弟。”阿娜吉古立即纠正道。

第六感能力他当然听说过，他的父亲阿娜奕都就有着非常强烈的第六感，可惜的是姐弟三人都没有遗传父亲的这种特殊能力。

“好吧！”阿娜吉古缓缓地点了点头，转头吩咐阿麻依和坤莱弟随时听从程宗勖的命令，回头还要转告亚档夏和风尘道二人。

说来也巧，就在他们定下这个约定约摸两个小时之后，程宗勖陡然间觉察到正前方一股强横幽暗的危险扑面而来，立即命令：“正前方危险，立即左旋向上一百公里机动规避！”

突然换了指挥员，阿麻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未能及时转达他的命令。但是，坤莱弟并没等他转述便自行动手了，操控着飞碟左旋向上横移了一百多公里。操控台上模拟显示一团黑暗自飞行器原来的航线上快速掠了过去。

程宗勖盯着操控台望了半晌，那团东西既没有引力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物理物特性，可以肯定不是任何物质；不透光，因而也不是空质，仿佛空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形成了一处真正的真空裂隙。

宇宙虚空遍布着空质，无处不在。空质仿佛大海之水，当中起了波澜才表现出了物质现象，可以说物质现象只是宇宙空质激起的涟漪。

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但空质不是真的水，不会产生真空水泡。所以从理论上讲真正的真空是不存在的，“或许我们对世界的认识还远远不够吧！”

阿娜吉祥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同样有这样感叹。忽然抬起右手在宗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道：“程少校的第六感应能力果然非同凡响，刚才要不是你提前预判了那件不明物体的方位，我们只怕很难及时规避。”

“是啊！程少校果然厉害，出手不凡，都快赶上吉古的爸爸了。”阿麻依跟着附和道，说完之后朝阿娜吉古瞥了一眼，微微一笑。

“原来吉祥姐姐说的话是真的，程少校确名符其实，依我看比奕都叔叔还要厉害！”坤莱弟继续起哄，说完之后也不理会吉古脸上的表情变化。

程宗勖倒是替他望了一眼阿娜吉古的脸色，摇头淡淡一笑用手指了指前方沉声说道：“先别这么说，路漫漫其修远，来日方长，等到了北海北岸才能下定论。”

阿娜吉古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道：“有您在，我们的胜算更大。”

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把刚才那一击计算在内，我们前面的路应该不会再遇到类似的危险了，也就是说直到北海北岸已经相当安全了。”

程宗勖用眼睛盯着操控台，目光深邃神情郑重地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的观点相悖，阿娜吉古于是扯开话题聊起了别的，问了程宗勖一些以前的往事。宗勖一面叙述过去，一面感知着前面遥远空间的异常状况，出于职业特点，他不会被吉古的话忽悠。

如此又过了两天，程宗勖正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用功，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中觉得十分奇怪。因为他处于人定中上乘境界时，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而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莫非是我的境界还不足以修习天眼神通术？如果是这样的话，剑仙前辈为什么要传授给我呢？”

当下停止真气的运行，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募地眼前一阵光芒闪耀，来不及睁眼抬头朝前面望去。飞碟已经不似飞碟，仿佛变成了一件大型敞篷车，他可以自由地飞到外面去。

“这！我该不会是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