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七成把握

怪疾？

木羡鱼闻言，眉心一跳。

难不成陈伯口中的恶疾，是……

木羡鱼一把抓住的陈伯的手腕，疾言厉色道，“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陈伯已是被吓的六神无主，听见木羡鱼的话便立刻点了点头，“已经送回到二爷的房间里，这边！”

顾不上老夫人是何态度，陈伯带着木羡鱼，一路飞奔到了沈家这位二爷，沈子阳的卧房前。

木羡鱼进门之前冷声吩咐，“看好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在病情确诊之前，她不能允许有任何传染的风险存在。

陈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按照木羡鱼的吩咐，兢兢业业地守在了门口。

其实陈伯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听木羡鱼的话，但木羡鱼的身上似乎就是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

木羡鱼冲进了卧房，一看到床上脸色惨白的沈子阳，再嗅到这房间里被大量味道浓郁的熏香掩盖住的星期，心中便已经料定，这沈子阳，怕是也感染上了昨日她发现的鼠疫。

若是将这鼠疫的发病期分为前、中、后三个阶段的话，沈子阳眼下，应是中期了。

她上前，从被子里拿出了沈子阳的手，探上了他的脉搏。

果然，她猜的没错。

更让她意外的是，若非沈子阳自小习武，体质顽强，只怕这病此时早已经全面拖垮了他的身体。

别说是上朝，便是起床都难。

正当木羡鱼思量着如何才能解决这次的鼠疫问题时，床上的沈子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趁着木羡鱼失神的空挡，反手死死扣住了木羡鱼的手腕。

“什么人？敢擅闯定国公府？”

木羡鱼被反手扣住了脉门，整个人身体扭曲的让她连开口说话都十分费力。

好在季临渊和沈老夫人及时赶到，“二舅舅！”

“子阳！”

祖孙俩叫着便要冲进这卧房里，木羡鱼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扭曲，厉声对着外面呵斥，“别进来！”

沈老夫人的脚步立刻条件发射地钉在了沈子阳卧房的门口，还不忘一把拉住了就要冲进去的季临渊。

“二爷身上的怪疾是传染病，现在，除了郎中，任何人都不得出入这间屋子！”

木羡鱼大声对外叫喊着，闻言的沈老夫人却立刻白了一张脸。

什么？传染病？怕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疫症？

她已经失去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难道老天爷还要收走她最后一个儿子？

“天要亡我沈家，天要亡我沈家啊！”

沈老夫人受伤的龙头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单薄的身体都变得摇摇欲坠。

见状，季临渊贴心地凑到了沈老夫人的身边，柔声安慰她，“外婆不怕！娘子姐姐很厉害的，什么病都能治！”

“她能治病？”沈老夫人不信。

季临渊却是拍着胸口，一脸与有荣焉地说道，“娘子姐姐可厉害了！京城的济世堂，就是娘子姐姐的医馆！”

屋内，听见了季临渊声音的沈子阳狐疑地看着被他扣住了脉门的女子，“你就是蒋明兰为渊儿寻的妻？今日天街上的济世堂，是你的医馆？”

他上朝之时经过，看见站在那里的蓝蝶，还好奇，怎么长公主竟然有心开起了医馆？

木羡鱼动了动身子，这沈子阳真不愧是自小习武的，便是感染了疫症，竟然也如此有力，让她根本无法脱身。

“沈二爷，”木羡鱼语气不悦，“若是沈二爷还想继续活下去，守住定国公府的门楣，还是尽早放了小妇人，尽快为您医治。”

“……”

“否则，您若是撒手人寰，那些染上了此症却无法医治的百姓，只怕都会被朝廷丧心病狂地圈禁，然后放火烧死。”

听到这话，沈子阳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放开了木羡鱼的脉门，却是在她转过身正对自己的时候狠狠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你还知道些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木羡鱼被掐的实在难受，忍不住对她这位小相公的舅舅翻了个天大的白眼，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沈二爷，您想知道什么，总得让我能说出话来才行。”

沈子阳手上的力道这才放缓了些。

不过，木羡鱼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功夫，沈子阳手上的力道又猛然收紧。

他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告诉木羡鱼，“你若是敢有半分欺瞒，我便将你的头生拧下来，送去丞相府季如信的枕上！”

木羡鱼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立刻举起了三根手指发誓，“我木羡鱼若是有个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沈子阳终于放开了手。

木羡鱼便把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与他听了，末了还告诉沈子阳，“普天之下，此症唯我可解。”

如此大话从木羡鱼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口中说出来，沈子阳实在是无法尽信。

甚至，这一句话，让沈子阳忍不住怀疑，“京城中的疫症，是你的杰作？”

木羡鱼闻言被自己的唾沫狠狠呛了一口，她情绪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反驳，“开什么玩笑！”

“且不说我是前几日才进京，便是我木家十代行医，祖训便一直教导我们，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疫症这种狠毒的手段，身为医者，怎会作为害人性命的手段？”

这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她涨红着一张脸，对沈子阳据理力争。

沈子阳看到木羡鱼这副激动的反应，心下便对她的说辞信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外，然后压低了声音问木羡鱼，“你当真有办法？”

木羡鱼点头，“至少七成的把握。”

顿了顿，木羡鱼上上下下看了沈子阳一样，才又说道，“您是临渊的舅舅，你们多年未见，我至少要救活你，不能让他失望难过。”

“……”

沈子阳看着木羡鱼，突然猛地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尖锐的刀尖横在了木羡鱼细嫩的脖颈上。

他一字一句地沉声道，“听着，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接近临渊有怎样的目的。”

“若是你被我发现对临渊有任何不轨，我都会杀了你！”

他妹妹留下的孩子，他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