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连声质问

蒋明兰像只恶虎一样扑过来，和季婉茹厮打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你觊觎太子妃之位，害了我的嫣儿，害她只能屈居侧妃之位！我今日就为我的嫣儿报仇！”

“小贱种，我撕了你的嘴！”

季婉茹身娇肉贵，哪里是蒋明兰的对手？不消片刻，竟是被蒋明兰活生生地掰掉了两颗牙齿！

柳若云见状，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刚刚被掌了嘴，此时连上下嘴唇都合不上，一直在流着混合着鲜血的口水，也加入了这场撕扯。

蒋明兰被气急，就算是只有一个人，却也将柳若云和季婉茹都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木羡鱼和季临渊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眼神中一片讥诮。

倒是二皇子秦轻睿，看的十分起劲。

还不忘招了招手，本来因为太子的大驾光临而搁置的丞相府的搜家终于再次开始了。

一直折腾到黄昏时分，蒋明兰衣衫凌乱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掌心还死死地抓着季婉茹的两颗门牙。

她的两颗门牙本就是木羡鱼帮她装上的，平日里别说磕碰，便是连咬硬食物都不敢，更别提是被人这样活生生地硬掰下来了。

柳若云和季婉茹母女俩双双满口鲜血地靠在一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看着蒋明兰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蒋明兰折了一双儿女，如今连丞相季如信都已经背弃了，俨然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架势。

况且，她清楚，季如信不敢休了她，更不敢将她赶出府去。

季嫣然已经是铁定的太子侧妃，不管太子是不是喜欢她，她都会嫁到太子府去。

可若是季如信敢休了她的话，丞相府与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与袁家的盟约都会就此作废，或许还会反目成仇也不一定。

所以，他不敢。

蒋明兰看着被自己狠狠教训了一顿的柳若云和季婉茹母女俩，仰天大笑了起来。

她瞪着她们，“若是再被我发现你们母女俩想要害我的嫣儿，我会亲手将你们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喂狗！”

季婉茹委屈地靠在柳若云的怀里放声大哭，柳若云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季如信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的丞相府一地鸡毛，他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看到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几个当铺的掌柜也都算了出来，沈静姝的八十八抬嫁妆，眼下就剩下一成还下落不明了。

木羡鱼看了看单子，除了她家相公印象中的被打烂的之外，其余的几件，应该是真的如季如信所言，被拿去做人情了。

秦轻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看到木羡鱼这副严肃的目光，秦轻睿立刻会意，坐直了身体，吩咐道，“去将丞相大人找来。”

“……”

片刻之后，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的季如信走到秦轻睿面前，躬身道，“二殿下。”

“丞相大人，先夫人的嫁妆，还是缺了几件啊。”

季如信哭丧着一张脸，“二殿下已经搜过了，府上真的再无私藏了。”

“本王相信，丞相大人绝非那等不识时务之人，只是，先夫人的嫁妆对季大公子和季夫人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本王就给丞相大人三天时间，去将遗漏的几件全都找回来。”

季如信的脑袋嗡地一声，“可有几件的确是被拿去做了人情……”

“大人大可以用差不多的东西去换回来。”

见季如信还想推脱，秦轻睿急忙封住了他的口，“丞相大人贵为百官之首，这样简单的小事，必然不会难倒大人。”

“如此，本王也该回宫去跟父皇复命。”

秦轻睿拍了拍屁股，跟木羡鱼和季临渊告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丞相府。

木羡鱼和季临渊却是不慌不忙地看着秦轻睿留下的那些人，正在将今日所有找出来的嫁妆装箱。

秦轻睿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季如信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他绷紧了满脸的横肉，对季临渊和木羡鱼怒目而视，冷冰冰地怒斥道，“逆子，跪下！”

季临渊无动于衷，木羡鱼也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

季如信气急，“孽障！季临渊，我看你是被这个妖妇给迷了心智，竟然敢串通外人来对付你的亲生父亲！”

木羡鱼被季如信的论调逗笑了，“父亲？”

“丞相大人何不扪心自问，这十几年来，丞相大人可尽到过一日为人父的责任？”

“混账！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季如信扬手便要打，木羡鱼眼也不眨地站在原地，季如信的手虎虎生风，眼看就要落到木羡鱼的脸上。

可几乎是同时，手腕被人握住，身上的穴道也被封住。

季临渊满目森然的看着他。

“羡鱼说的没错，丞相大人，你何时尽到过半点做父亲的责任？”

“这些子女，有哪一个你不是在掂量着她们身上的价值？一旦对你无用，你便弃若敝履，看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季婉茹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尽管她也曾觉得这个废物大哥死不足惜，可今日他的话，却突然让她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她拼了命地想要嫁给太子，就是为了不像三妹一样，被父亲赶出了府去！甚至都不许回府来探望。

“还有我娘，当初也不过是被你看中了她身为定国公府的大小姐，能抬高你的身价，所以你才将她娶回来！”

“蒋家，柳家，你扪心自问，你何曾真心待过她们？无非是看中了她们身上能让你平步青云的价值而已！”

蒋明兰和柳若云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

季临渊说的没错，在季如信的眼中，她们不过是被赋予的价值意义的棋子而已。

“你若是有一点真心，季如信，我娘也不会死！”

季如信的眼神和语气充满了控诉，“还有我，从小到大，你何曾满心欢喜地抱过我一次，何曾真心探望我一次？”

“我娘的院子，你只有有求于定国公府之时才会来！甚至连留下陪我娘吃过一顿饭都不曾！”

“季如信，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