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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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羡鱼立刻眼疾手快地一道银针飞过去，银针擦着她的手背而过，深深地定在了真如意身后的墙面上。

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季临渊已经飞身到了她的面前，狠狠一掌将她打倒在地！

假如意的内脏一阵震荡，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看着季临渊的眼神愈发忌惮。

举着流星锤的络腮胡子大叫着冲上来，朝着季临渊挥出了双锤，却被季临渊轻巧地避开，然后一脚狠狠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假如意合络腮胡子对视了一眼，转瞬间就打成了某种共识。

“他们要自尽！”木羡鱼站在地牢的门口大声喊道。

可似乎为时已晚，两个人的手上没有任何动作，却是很快双双倒地，失去了知觉。

季临渊跨步上前，猛地抓住了那个假如意的衣领。

可她的嘴角却是已经流出了黑色的鲜血，然后露出了一抹诡谲非常的笑来，“你们，永远别想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说完，头一耷拉，便失去了声息。

木羡鱼疾步赶到，可摸上这两个人颈间的动脉，却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该死！”

她气的直跺脚。

他们一路跟着这个假如意到这里来，还指望从他们的嘴里问出点什么，可这线索竟然断了！

季临渊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第一时间想要将真的如意身上的锁链打开。

可如意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满是戒备地贴紧墙面。

“你们是什么人？我就是死也不会背叛沈家！”

季临渊心中一动，他放低了声音，努力想要让如意平静下来，“如意，是我啊，我是季临渊！”

“季……临渊？”

这个名字似乎很是久远，她好不容易才从记忆中翻出了这个名字的主人，“你是表少爷？”

“是啊，就是我！”季临渊激动不已。

可没想到，如意的戒备却是更深了，“你想骗我？表少爷自从我家小姐薄命早亡以后，便被蒋明兰那毒妇害了他心智受损，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季临渊有些无奈，他若是要解释的话，只怕三言两语是解释不清的。

木羡鱼缓步走了过来，用一枚银针封住了她的睡穴。

“她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先带她回去。”

“也好。”

季临渊将如意抱出了地牢，随后立即吩咐人去将死在地牢里的假如意和那个络腮胡子从地牢里拖出了出来，暂时搁置在了这处院子里。

回到济世堂，木羡鱼将这个如意好生收拾了一遍，可越是收拾，就越是心惊。

脸上被毁了容，喉咙被灼伤，手脚因为常年被手铐和脚镣禁锢着，沉重的锁链已经和她的手腕和脚踝都长在了一起。

尤其是这双眼睛，被烟熏瞎了之后，伤口反复发炎溃烂，简直是惨不忍睹。

想起假如意脸上那张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木羡鱼不胜唏嘘。

若是没有遭到那些人的毒手，这个如意，也是个极为水灵的妙龄少女。

可惜。

季临渊显然才残存着一点希望，“你能救她的，是么？”

“……”

看着自家相公眼中充满了希冀的光，尽管不忍，木羡鱼还是将实情告诉了他。

“手腕和脚踝上的伤的确能恢复，可她的眼睛，她的喉咙，她的脸，伤的太过严重，若是刚刚才受的伤我或许还有办法，可是现在……”

就算是她，也无能为力。

季临渊眼中仅存的那一抹希冀瞬间幻灭，无边无际的绝望汹涌而来。

木羡鱼知道，他是在难过。

受了这样多的重型，可如意却仍然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苦苦撑了两年之久。

这样的毅力，便是她，也觉得万分敬佩。

可是，太迟了，他们发现的太迟了。

季临渊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一掌打出去，房间里的桌子便支离破碎，成了满地狼藉。

他仰天长啸，声音里的悲痛木羡鱼听的一清二楚。

夏青被响动惊醒，想要来看看木羡鱼和季临渊是不是吵架了，可刚刚走进了大敞开的房门，立刻认出了床上那个面目全非的人。

“如意……”

她颤抖着声音上前，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握住了如意的手，手背上的一道疤，清清楚楚地提醒着她，她绝没有认错！

“夫人，如意怎么会变成这样？”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下，夏青也是一脸的痛苦和绝望，仿佛如意的伤她都能感同身受。

木羡鱼言简意赅地告诉她，“她被人抓走，想要问出定国公府的秘密，她苦挨了两年，被人用了重刑。”

夏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难怪，难怪两年前的某一天开始，跟她情同姐妹的如意突然就与她变得疏远了。

她早该发现的，她早该发现的！

见夏青来了，木羡鱼伸手，解开了如意身上被封住的穴道。

夏青猛地睁开了一双血红的眼，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挥开了夏青的手，把身体蜷缩到了角落里。

“你们是什么人？沈老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绝对不会背叛沈家！”

夏青哭的更凶了。

“如意，是我啊，我是夏青，如意！”

“夏青？”

夏青猛点头，“是啊，如意，你忘了么？当年我入府的第一天，夜里哭个不停，是你给了一颗蜜枣，还陪我一起睡，你忘了么？”

“……”

“还有，还有我十二岁那年冬日，我不小心洗坏了老夫人的棉衣，害怕的大哭，是你替我去向老夫人领罚的？”

如意那张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你真的，真的是夏青？”

“是我啊，如意！”

这两年多的时间以来，如意终于有了放松的迹象。

她摸索着握住了夏青的手，急迫地问她，“老夫人呢？她还好么？沈家如今如何了？”

“好，好，老夫人好的很，沈家也好的很，你放心。”

木羡鱼亲眼看到如意松了一口气。

她似乎想哭，可眼睛的伤伤到了泪腺，她无论怎么难过，竟是也无法流出一滴眼泪来。

见状，木羡鱼更觉得心酸。

如意握着夏青的手，十分沉重地说道，“夏青，帮帮我，我想见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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