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自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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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羡鱼似乎这才明白，季临渊为什么会变成阿忘，为什么会答应成为容曦的驸马。

容曦公主此时面目狰狞地看着木羡鱼，似乎根本不怕还会有多少的侍卫死在木羡鱼的手上，“她的身上有伤，无法止血，就算是宫中所有的侍卫用车轮战，也会耗得她血流不止而死！”

“所以，给我杀了她！有谁能杀了她，本宫可以让父皇封他一个郡王！”

郡王，这样的诱惑，只怕是个人就拒绝不了。

更何况，容曦公主是大晟皇帝最疼爱的公主，也是唯一的公主，大声皇帝对她向来都是有求必应，所以，这个郡王，怕是有人要当定了。

于是，木羡鱼明显感觉到，不管是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侍卫，还是那些还未与她交过手的侍卫，全都是士气高涨，都在暗自蠢蠢欲动。

季临渊见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容曦。

容曦被他那副淡漠疏离，甚至带着几分怒气的眼神激怒，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疯魔了一般，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木羡鱼看着这个几次三番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容曦公主，突然带着几分深沉地开口说道，“公主殿下，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感情，强求不得。”

“我不在乎！”

反正明天开始，季临渊就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只要木羡鱼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动摇他！

如此一来，她的阿忘就能永远地属于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给本宫杀了这个该死的刺客！”

皇命难违，侍卫纵然对木羡鱼存有深深的忌惮，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朝着木羡鱼冲了上去。

木羡鱼略有沉吟。

容曦公主说的没错，她现在的身体，就算是能勉强抵挡住他们这一轮的攻击，只怕也抵挡不住他们下一轮，或是再下一轮的攻击。

再这样下去，她只怕真的会血流不止而死。

木羡鱼看着季临渊深邃的眼眸，轻轻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然后，施展轻功，身体轻飘飘地从地上跃起，从公主殿离开，踩着大晟皇宫宫宇上的琉璃瓦，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皇宫。

一地狼藉的公主殿内，季临渊怔怔地望着木羡鱼渐行渐远的背影，听着宫中侍卫大呼小叫地喧闹声，季临渊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突然，脑袋里闪过了一些十分零碎的，很陌生的画面。

一阵阵的头痛欲裂，季临渊痛苦地抱住了头。

容曦绕到了他的面前，双手紧张地抓住了季临渊的手臂，紧张地问道，“阿忘，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季临渊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好像看见了我自己，还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为我付出了很多的女人……”

容曦紧张地摇头否认道，“不，那都不是真的，你忘了么，我告诉过你的，我们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啊，你的头受过伤，九死一生，所以才会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你爱的人只有我，从来都只有我！”

季临渊勉强忍住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看着半蹲在他面前的容曦。

这张脸，在他的记忆和感觉中，却无比陌生，“我不记得……”

容曦眸光一冷。

她突然松开了手，从季临渊的面前冷漠地站了起来，“既然如此，你别怪我。”

“什么？”

容曦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巧的，白森森的骨笛。

双手颤抖地放在了唇边。

她看着倒在地上，似乎十分痛苦的季临渊，柔声道，“这是我第一次吹响这个笛子，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骨笛音质清冽地响起了尖锐的曲调，季临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了一样，在他的皮肤下肆意地游走着，啃噬着他的灵魂一般。

他痛苦地低吼着，躺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一双眼睛睚眦欲裂，仿佛眼睛里的血管都会随时爆裂开来一般。

这一瞬间，季临渊的记忆仿佛是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来。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事，也终于想起了刚才那张让他倍感亲切和熟悉的脸究竟属于谁。

还有，这个口口声声说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女人，又是谁。

骨笛的曲调越发变得尖锐起来，季临渊只觉得自己身体的痛感仿佛又上了另一个巅峰！

“啊——”

他痛苦地尖叫出声，脑海里仿佛亮起了一道刺眼的白光，整个人终于浑浑噩噩地晕厥了过去。

容曦蹲在季临渊的身边，用衣袖温柔地擦去了季临渊额头的冷汗。

她的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大晟皇帝晦涩开口，“曦儿……”

容曦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季临渊脸上似乎还残存着的痛苦，低声喃喃道“父皇不必多言，这骨笛的其中厉害，曦儿心中清楚。”

为了能得到这个男人，她在父皇命人将他“偷”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将国师留下的蛊虫放进了他的体内。

她用手描摹着季临渊脸颊的轮廓，自言自语道，“我容曦一辈子与人为善，处处谦和忍让，只有这一次，我想自私一次。”

她只是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而已，这没有错。

听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样说，大晟皇帝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曦儿现在只怕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如今看来，就算是国师的蛊虫，也无法完全控制住这个男人。

只怕这次，他是给他的女儿招来了祸事啊。

……

木羡鱼身上的伤口不断流着血，就算是她想要不动声色地离开，伤口处不断流出的血也会将自己的位置出卖给穷追不舍的侍卫。

无奈，木羡鱼只能暂时找了个阴暗的角落里躲了起来，想要用自己身上的布料将伤口包扎起来，至少不该继续汩汩地冒血才是。

可她还没来得及将小腿上的伤口包起来，就听到有人大喊，“刺客在这边！快来！”

逼得她立刻警醒了起来。

可是，躲在角落里的木羡鱼等了半晌也没见有侍卫追来，正想探出头去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一双大手从她的背后无声地伸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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