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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西和州本就位于三国交界,注定是一个复杂的地方,更别说西和州最有名的便是红楼榷场了。

这里的榷场不同于金州榷场的封闭管理,相反因为其位置的特殊,导致它对外呈现出一种赤裸裸的嚣张。

只要交了钱,谁都可以入内,只要卖家找得到出手的买家,不论是人还是物只要交了保护费,就能在榷场得到安全庇护,但出了榷场便是生死不论。

这里长灯彻夜不熄,喧闹欢笑,恸哭尖叫络绎不绝,整个榷场永远都是喧嚣热闹的姿态。

榷场正中的那幢颜色艳丽张扬红色高楼便是红楼主人住的地方,红灯高悬,金玉宝石镶嵌,奢华金光,无可比拟。

“主人,临安的信。”一个头戴鬼面面具的人跪在花色异域的地毯上,低声说道。

一双肤色异常雪白的手接过他手上的烧了红色火漆的信封,一只展翅高飞的凰鸟栩栩如生。

“有趣。”他懒懒打开信封,随后一个古怪含笑的声音自狰狞的面具中缓缓传出。

“三日后去临安。”

他慢条斯理地烧了那张密信,大红色衣摆上热烈密集的火焰花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金州啊。”

屋内大门缓缓关上,隐约传来一声近乎嘲讽的叹息声。

与此同时的泗州。

泗州的榷场在一场边境冲突中被迫关闭,红楼主人退隐,不再过问时事。

这一转变,反而让泗州和其余地方大不一样,借着发达的海运,商贸极为发达,泗州商会应运而生,这些年已经控制了整个淮南东路。

“主子,这些日子城中抓到一个临安的探子。”

美艳的婢女柔声说着。

正在看书的年轻男子神色不变,目光依旧落在书上,淡淡问道:“可有说什么?”

“只说要在寻阮家人。”

“榷场阮家?”那个梳着文人发髻的人,斯文地问道。

“正是。”

“榷场都消失不见了,那有什么阮家。”那人幽幽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大大方方露出一张俊雅秀气的脸,“可有说什么事?”

“有贵人相邀,三月初一,临安相见。”美婢折腰附身,谦卑说着。

“可有说为何?”那人接过身后美婢的帕子,细细擦着手指,飞扬浓黑的眉微微一挑,带出一点风流之气。

“只说是为金州之事。”

“金州啊。”那人擦着帕子的手一顿,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雅致秀气的书房内金铜貔貅兽头冒出袅袅白烟,乌木圆拱轩窗在喧亮的春日中沉静大气。

“三日后去临安吧。”小公子低声说道。

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安随着春日逐渐来临,按理也该热闹起来,可前朝的震荡,连着后宫内院都跟着沉默着。

曹忠借着清查军队粮草的事情,不仅发走了临安不少闲赋在家的官员,甚至镇守边境的将军都被一一拉出来责问。

就连远在大散关的王家兄弟更是连夜亲自上了罪己状。

一时间临安人心惶惶。

不少人文官上折抒情,但奇怪得是,这次连着政事堂的大门也没出,直接被宴清按下不发。

宁汝姗去宴府接岁岁回家时,却不巧和宴清迎面撞上。

宴清身后跟着不少人,一看便是回府还要继续议事。

“宴同知。”宁汝姗避让,低眉顺眼行礼。

虽然入了春,宴清的衣服依旧穿得不少,只把厚毛大氅换下,换了一件薄披风,脸颊带着苍白之色,一双浅色的瞳孔越发清冷疏远。

“容夫人。”宴清停下脚步,看着她,“来接岁岁。”

“嗯,这些日子都有打扰。”

宴清脸上的神色难得柔和下来:“不打扰,岁岁很可爱。”

宁岁岁逮着谁都喜欢抱大腿,凡事都爱笑,嘴巴还甜滋滋的,短短五日时间已经俘虏了宴家一半的人心。

这种看似平淡,实则却有些古怪的语气让宁汝姗颇为震惊,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宴清。

“我想和容夫人单独说几句,不知可否。”宴清看着她,低声问道。

“同知高抬了。”宁汝姗点头应下。

两人来到一处四面通风的凉亭内,宴清被风吹得咳嗽几声,直到颧骨上泛上红晕这才停下。

“见笑了。”他拿出帕子仔细擦着嘴角手指,直接问道,“容祈可和你说了所有事情。”

宁汝姗抿唇,点头:“他知道的,都说了。”

“他知道的和我知道的也没什么区别。”宴清呲笑一声,收了帕子。

“你信吗?”他抬眸,注视着面前的宁汝姗,缓缓问道,那双淡薄清浅的瞳孔在日光下越发透明,好似一双猫儿瞳。

宁汝姗回视着他,认真摇了摇头:“我不信。”

宴清收回那丝锐利的视线,整个人依旧是之前水做一半的冰冷无欲:“嗯,我也不信。”

“但祖母信。”

他揉了揉额头,长叹一口气:“三月初一,四象入临安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们需要拼凑出整个春晓计划。”

“临安情况严重,我不得分心,这事还需要劳烦你和容祈了。”

宁汝姗看着他,反问道:“为何同知也不信?”

宴清笑说着:“你不曾见过韩铮,但我见过,我比容祈大五岁,当年奉召入临安,有幸和韩相一起生活过五年。”

“他太不一样了。”他想了想似乎没想好如何形容这位天下闻名的韩相,最后只能缓缓吐出八字,“君子之风,离经叛道。”

“那大长公主为何又信?”她在心中回味着这八个完全相反的词,转念又问道。

“因为所有的指向就是如此。”宴清平静说着,“祖母看人做事从不凭感情,只相信证据,现在的证据确实如此。”

他笑了笑:“罢了,这事我已经让祖母全权委托给容祈了,但容祈这种脾气怕是还没和你说吧。”

宴清眯了眯眼,眼尾微微扬起,慢吞吞地生说着,带出一丝幸灾乐祸地使坏。

宁汝姗微微发愣。

容祈确实没和她说。

“啊,可能是还未和你说吧,是我多嘴了。”宴清以退为进,微微一笑,“天色也不早了,岁岁想必也等急了。”

果不其然,远远就听到岁岁大声的呼喊声:“娘!娘!”

“岁岁真的活泼。”宴清远远听着,不由感慨了一句。

宁汝姗带着宁岁岁上了马车,嘴里敷衍着宁岁岁喋喋不休的话。

“娘,你怎么不认真听我说话。”

宁岁岁的小脸出现在她面前,哼哼唧唧,不高兴地说着。

宁汝姗回神:“听着呢,长生带你去玩了好多好玩的,还带你吃东西,你下次想要把邹姐姐带过来。”

“嗯啊!”宁岁岁大力地点点头。

“那你问过长生的意见了吗?”她反问着。

“问过啦,可以的呢。”宁岁岁摇头换脑,得意地说着,“岁岁可是有礼貌的小孩。”

“才不是乡下小姑娘。”

她特意强调着。

宁汝姗抬眸,认真看着她。

她不曾想,当日春日宴上那个小男孩那句充满恶意的话竟然被岁岁听了进去。

“我们岁岁自然不是乡下孩子。”宁汝姗把人抱在怀中,温柔安慰着。

“嗯,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带邹姐姐去长生家里玩啊。”宁岁岁很快就转移话题,欢快问着。

宁汝姗摸着她的小辫子,不由自主说道:“不如去问下世子。”

“嗯?”宁岁岁歪头不解。

她硬着头皮说道:“毕竟慕卿现在养在世子府,这些事情还是要问问世子的,世子同意了才行。”

宁岁岁靠在她怀中,仔细地想了想,随后天真说道:“娘说得对,娘最聪明了!”

宁汝姗听着岁岁那句真诚的夸奖,莫名有些心虚。

她和容祈现在正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在外人看来,两人还是夫妻关系,可认识的人都知道,两人三年前便早已名存实亡。

宁汝姗有意避开他,可总有事情推着两人被迫走在一起,她甚至还有求于容祈,想要把宁姝救出来。

至于容祈的态度。

她抿了抿唇,一时间也觉得琢磨不透。

月光下巨石前卑微的请求,马车上蜻蜓点水的吻,甚至包括忍受了三年的七窍玲珑的痛楚。

可他似乎总没有真正地坦露出自己的心绪,就像宴清说的这件事情。

她明明这几日和容祈见了好几次面。

他竟然瞒得滴水不漏,一点异样也没有。

这让她异常惶恐,毕竟当年离开临安前,她也曾沉溺在自己夸大的,设想的爱意中不可自拔,直到现实给了她巨大一击。

她不想成为一只雀鸟,被人高高在上地养在囚笼中。

马车停在小院门口,她带着宁岁岁下了马车,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紧接着那声音停在自己身后。

“夫人,岁岁。”冬青总是充满活力,高高兴兴翻身下马,大喊了一声。

宁岁岁同样仰着头,大声地喊着:“容叔叔!冬青叔叔!”

冬青笑得见牙不见眼,把人抱起来飞了好几下,这才把人重新抱回怀中,惊讶说着:“咦,岁岁是不是长高了。”

宁岁岁眼睛一亮,点点头,比划了个手势:“这么高了呢,衣袖都短了,娘在给我做新衣服。”

“这么点是多少啊。”冬青笑眯眯地问着。

宁岁岁被难住了,掰着白嫩的手指,小手指来回伸缩着,苦恼地皱着眉毛。

“忘记了。”她垂头丧气地小声说着。

“五厘。”一侧的容祈则淡淡地回着。

“五厘。”宁汝姗笑着出声解围着。

两人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在猝不及防间对视着,最后宁汝姗先行移开视线。

宁岁岁瞬间想起来了,伸出五个手指头,放在冬青面前,得意说道:“对对,就是五。”

冬青却是把视线落在自己世子身上,悄咪咪问道:“世子怎么知道。”

容祈视线低垂,冷冷说道:“我没眼睛嘛。”

冬青一哽,自觉不知为何掠了虎须,抱紧宁岁岁,小声说道:“是我,是我没眼睛。”

宁岁岁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扭头看着容祈,突然伸出手来:“岁岁今天可以去叔叔家吃饭吗?岁岁有事情要和叔叔说。”

容祈一愣,下意识去看宁汝姗,却见宁汝姗也是一脸吃惊,顿时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想来便都来吧。”他伸手接过宁岁岁,小声说道。

宁岁岁点头,伸手去搭宁汝姗的胳膊,一本正经安排着:“娘也一起,然后我们把事情说了,最后晚上岁岁还想和邹姐姐一起睡。”

容祈目光落在宁汝姗身上,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宁汝姗避开他的视线,点头:“嗯。”

容家华灯初上,厨房那边得了主屋那边的命令,开了三个大火,各自做了甜菜和辣菜,外加其他菜肴,凑成了整整齐齐二十五道菜。

“哇!”宁岁岁张大嘴巴,拉着邹慕卿的手,“好多吃的。”

“特意来寻我是什么事情啊。”容祈换下官服,一身深蓝色棉服,让他整个人柔和了许多,他把人安置在特制的椅子上,笑问着。

宁汝姗盯着那个奇怪的椅子,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视线。

宁岁岁扭扭妮妮地把事情说了,邹慕卿脸上也是一脸期望。

两个小孩齐刷刷地看着容祈,天真清澈。

“慕卿已经开始读书了,把功课完成了就可以了。”容祈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文武功课都要完成。”

邹慕卿激动地点点头。

“啊,姐姐已经要读书了啊,好可怜啊。”宁岁岁捏着手指,安慰地拍了拍邹慕卿的肩膀,一脸大人样地点点头。

“你过几年也要读书的,不必太过幸灾乐祸。”容祈笑说着,“我看你很喜欢舞刀弄枪,估计也是要文武双修的。”

宁岁岁大惊失色,连忙扭头去看宁汝姗。

宁汝姗冷酷无情地点点头:“按理我今年就该给你找一个的,你看长生三岁就启蒙了,慕卿也是三岁就开始读书了,你也该定定性子了。”

“我不!”宁岁岁嘴巴一憋,大声说着。

容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读书哪里不好,明智懂礼,胸有沟壑,以后别人骂你,你就可以斯斯文文地骂回去,就跟那日的长生一样。”他安慰着。

宁岁岁掐着手指,突然咦了一声,顶着容祈的手,扭头仔细去看他,紧接着就开始咯咯笑了起来。

“长生说病叔叔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因为他是长生的爹。”

“叔叔也是我爹吗?这么说好好笑哦。”

屋内的气氛倏地安静下来。

邹慕卿小脑袋埋在碗里,恨不得此刻能消失在这里。

容祈和宁汝姗的视线不经意撞在一起,带着相似的仲怔,目光在空中随意触碰之后,各自狼狈地移开视线。

口出惊人的岁岁,脑袋上顶着容祈的手,像个小狗顶球一样,无知无觉地来回晃着。

作者有话要说:宴清:绿茶我是专业的。

宁岁岁:好巧,傻白甜我也是专业的。

冬青:背锅我也是呢。

邹慕卿:看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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