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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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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是大燕第二大府,相比较临安远离边境,繁华热闹,华贵奢侈,作为大燕行都、东南重镇,依雄山为城,靠长江为池,整个应天府舟车漕运,数路辐凑,一入城门就能看到整装待备的士兵沿途巡逻,整个内城紧张又热闹。

没见过世面的宁岁岁趴在车窗上发出古里古怪的声音,揪着长生一直问来问去,最后双手一拍,惊讶夸道:“哇,这里比临安还好玩。”

“你玩过临安了吗?”宁汝姗把两个小孩一手一个拉了回来,取笑道。

宁岁岁皱眉,伸出一小个手指:“一点点,溜出去玩过了。”

论偷溜,三个小孩确实是宁岁岁最会,而且她总是仗着人小个子轻,武功天赋也不错,每一次都莫名其妙就避开侍卫的眼线,好几次人不见了,冬青和袁令都是在大街上找到人的。

“还有理了。”宁汝姗捏着她的脸,警告着,“这次可不能溜出去玩,可没人找你了。”

“谁说的,我看袁令叔叔还在呢。”宁岁岁有恃无恐,得意地摇了摇头,“爹留给我的。”

宁汝姗给她重新扎着头发,闻言,细眉一挑:“怎么之前在临安,冬青和袁令这么逗你,你都不喊,现在人不在了,一路上喊得倒是勤快。”

还未离开临安时,冬青和袁令又是拿吃的,又是拿玩的,哄着她去喊容祈爹,岁岁死活不喊,逼急了就开始跑,后来还是容祈出面,这才止住了这群人整日追着岁岁跑。

宁岁岁捧着小脸,脸颊红扑扑的,大眼睛眨了好几下,小声说道:“岁岁不好意思。”

“我们在应天府住在宴家,岁岁要守规矩知道吗?”宁汝姗给人扎好头发,点了点她脑袋叮嘱着。

“没事的,没事的。”还不等宁岁岁说话,长生立马摆手,“岁岁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祖母和祖父很好说话的。”

宁岁岁笑眯眯的,也跟着重重点了点头。

“还点头,昨天好端端溜去大长公主的车辇做什么!”

宁岁岁当真是大胆包天,昨天晚上偷偷带着长生直接跑到大长公主的马车上一起吃晚膳,吃完了还笑嘻嘻地带着糕点回来。

“大长公主人很好的呀。”

宁岁岁眨巴着眼睛,捂着嘴小声说道:“而且是大长公主身边的那个嬷嬷先对着岁岁招招手的呢。”

“大长公主可喜欢岁岁了。”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曾祖母很喜欢岁岁。”长生也跟着说着,“每次岁岁来,都会准备糕点送过来的,昨日确实是曾祖母路上无聊,叫岁岁过去说话。”

对于这个大燕至高无上的大长公主,宁汝姗虽不畏惧,但也不会亲近。

燕无双是大燕如今唯二的直属皇亲。

年轻时也曾在大厦将倾时力挽狂澜,在南下时持剑抵御外敌,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苟言笑高高在上,却又困于女子之身,拘于内宅之中,这让她的野心被包裹在年迈的身体,女子的外貌。

每当沉默时,她身上锐利与骄傲总是遮挡不住,哪怕眉眼低垂,垂垂老矣的眼皮遮着眼眸,可深思和威严却是挡不住的,令人望而生畏。

“对了,曾祖母说这次回应天府要住公主府呢。”长生在岁岁的带动下,终于有了点小孩的忧愁,撑着下巴,小声说着。

燕无双在应天府和临安都是自己的公主府,只是她年少时和夫君恩爱,便一直住在宴家,驸马去世后,拒绝了官家改嫁的好意,肩负起照顾独子的念头,这一住便是现在,这次怎么要回公主府住。

“听说是要接待一些人,在府中不方便。”宁岁岁是个消息中转站,立马小声说着,“我听嬷嬷说的。”

宁汝姗心思一动,突然想起:大长公主为何此次也要跟着回应天府。

“夫人,到了。”马车外,袁令打断了她的沉思。

宁岁岁惊呼一声,立马掀开帘子,晃着两条小短腿,准备把自己晃下来。

“得罪了。”袁令抱拳请罪着,最后直接把宁岁岁抱下马车。

长生在外是个矜贵的小郎君,自己扶着袁令的手慢条斯理地走了下来,刚站稳,就被岁岁一把拉着,再也顾不得高雅,只能跟着急匆匆地跑了。

“哎,慢着点。”宁汝姗一看宁岁岁身后跟着一连串的人,就觉得头疼。

“姑娘性格开朗,是好事。”袁令扶着她下了马车,满脸柔情地宽慰着。

宁汝姗只能跟着叹气。

冬青和袁令对岁岁的纵容,连她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了。

“少惯着她。”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在应天府不比在临安,不要闯祸了。”

袁令只是笑眯眯地应下。

应天府完完全全是宴家的地盘,姑娘来这里才叫放开了手脚,谁也不敢动一下。

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一阵骚动,甚至还有小孩隐隐的哭声,看动静正是宁岁岁消失的方向。

“去看看怎么了。”宁汝姗让袁令去看看,自己也紧跟着上去。

宁岁岁皱着眉,看着面前摔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孩,捏着小手,站在长生面前,不高兴说道:“是你撞了长生,你怎么自己哭了。”

长生可不会武功,身体随宴清,自小也是精心养着的,刚才突如其来地一下,差点被直接撞到了,幸亏一旁的宁岁岁力气大,眼疾手快把人拉着,结果那人自己被撞了个踉跄,自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不知情得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了人。

宁岁岁敏锐得觉得不对劲,这才大声呵斥着。

“你,明明是你先撞的人。”那个小男孩抽哒哒地说着。

“是你先撞的人,你从那个角落里跑出来,然后就对着我们撞过来的,我们是要回家的,根本就和你不同路,两个方向都不一样,不可能撞你。”

宁岁岁小手指来指去,又在空中比划着,一脸正气地反驳着。

小男孩年纪和两人差不多,闻言也只是哭,甚至哭得越发凄惨。

宁岁岁皱眉,脆生生说道:“男孩子摔了就摔了,你哭什么。”

“你,你这个小皮猴,没规矩的小丫头,你知道我家郎君是谁吗!”身后的嬷嬷把人抱在怀中,怒瞪着宁岁岁,大声呵斥道。

宁岁岁仰头看着那个凶巴巴的嬷嬷,皱眉,认真反驳着:“岁岁才不是小皮猴,明明是你家郎君没规矩。”

长生伸手牵着宁岁岁的手,声音冷淡沉重:“谢嬷嬷,这是我容家舅舅独女,嬷嬷不要乱了规矩。”

谢嬷嬷一愣,盯着底下那个愤怒的小女孩,脱口而出:“奴婢可不曾听说容同知有个女孩儿。”

“放肆。”

人群外传来一个老妇人威严的呵斥声。

“何大嬷嬷。”

人群散去,露出身后老妇人严肃刻板的面容。

正是大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大嬷嬷,因为地位崇高,便是一品大官见了都要恭敬问好,不敢托大肆意。

“容家功勋世家,如今当家的乃是枢密院同知,岂容你一个奴婢置喙,若是带不好六郎,就滚回去换个人来。”

何大嬷嬷在自动分开的人群中,一步步靠近宁岁岁,直到靠近宁岁岁,低头时,脸上的严肃瞬间一扫而空,眉目柔和慈祥,“大长公主还在等您和小郎君呢。”

宁岁岁扭头去看,果不其然,大长公主马车最外层的木推门已经打开,只留下一层蛟纱,隐隐绰绰倒影出来的身形挺拔端正。

她似乎注意到宁岁岁的目光,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她招了招手:“岁岁来曾祖母这边。”

这话说的轻巧简单,原本围观的人却都是脸色一变。

连一直嚎啕大哭小孩也倏地屏息,整张脸涨得通红,愣愣地看着宁岁岁,渐渐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走吧。”长生在外都是大家郎君的端正清雅模样,把岁岁挡在身后,对着那个小男孩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牵着宁岁岁的手朝着大长公主的马车走去。

宁汝姗站在远处,对着大长公主摇摇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那是谁?”她见岁岁开开心心地爬上马车,这才小声问道。

“天家当年南逃的人,直系只剩下祖母和官家,但旁系的还是有几个的,这是当年安王爷遗孀的幼子,后祖母来应天府修养时,就把安王一家人都带了过来。”

容宓显然对这家人也颇为熟悉,口气中满是无奈,摇了摇头:“虽说不该议论逝人,但安王爷阖府都是会过好日子的人,对这个独苗苗更是千依百顺。”

她看了宁汝姗一眼,笑说着:“祖母自小简朴,有时候也是颇为头疼,安王府的人就安置在下一条街,今日应该是特地来迎接祖母的。”

“那岁岁……”

“祖母真的很喜欢岁岁,放心吧,今日之后,岁岁在应天府可是横着走了。”容宓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随后更是直接牵着她的手入了宴府。

“姑娘和郎君被老夫人带去青柏院了。”春桃小声说道。

“嗯。”容宓点点头,“让丫鬟们在门口等着,岁岁还未来过这里,先逛逛,免得不认路。”

春桃点头。

“容家的人都安排在西跨院,阿姗的院子放在我隔壁,对了,岁岁读书了吗?”她扭头问着。

宁汝姗摸摸鼻子:“没呢,之前也是要找的,但岁岁闹着不想读书,容祈也总是帮着她说话,后来就把日子延到七月份,刚好等这次回临安就去读书。”

容宓眉眼含笑,整个人越发柔和:“也不错的,读书启蒙也不是看年纪的,读书贵在学识,修身,岁岁开朗活泼,天真善良,本就是一块璞玉,不急着雕刻。”

性格天真烂漫的人,过早读书反而会抹去她天性中的令人羡慕的勇气和快乐。

宁汝姗笑着点头:“本也不打算让她早读书,实在是太好笑了。”

“她有个糖罐每夜睡觉前都会数,她总是偷偷吃糖,我怕把牙齿吃坏了,每次都拿出几颗,结果她半月之后才发现少了不少,当天晚上数了半天也没数清楚,一边哭一边生气还一边吃糖,可把我气笑了。”

那夜哭得太大声还惊动了冬青,连着容祈都深夜穿园而来,最后还是容祈保证第二天亲自带她买糖才止了哭,抽抽搭搭地睡着了。

容宓听着直笑:“还是女孩儿好,听着就有趣。”

宴家的院子庭院深深,帘幕重数,院中处处栽竹种花,花草树木繁茂,小雀声时不时响起,一方花园内四季更迭,占尽春夏秋冬之色,雅致自然。

“这话原本我也不想说。”两人跨入容宓的主卧后,容宓示意宁汝姗陪自己一会儿,好一会儿,这才低声说道,“但我怎么也要给我的弟弟说说情。”

宁汝姗闻言顿时坐立不安。

“怎么说起容祈就坐不住了。”容宓依旧是强势的性格,拉着宁汝姗坐下,“不说他的事,是说岁岁的事。”

“之前在临安春日宴时,我就听说有人对岁岁不敬,今日之事,也是因为岁岁的身份。”容宓亲自为她倒上一盏茶,递到她手边。

“要我说还是容祈太名不正言不顺了,你心中犹豫不定,也不给他一个身份,你瞧瞧,之前岁岁认容祈的时候,他别看他一脸镇定,指不定心里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宁汝姗听着她的大胆之语,失笑:“阿姐在说什么。”

“你看他当时愣愣在站在门口,那日的事情我可是打听清楚了。”容宓单手撑着茶几,八卦说着。

“西图那日分明是故意说给岁岁听的,当时岁岁都蒙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容祈没事把西图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后来一路上只是跟在岁岁后面,连着岁岁摔了都来不及把人抱起来。”

“分明是怕了。”容宓幸灾乐祸地说着,“我这个弟弟自小天不怕地不怕,我可还没加过他这么失态呢。”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茶盏上冒出的白烟,皱了皱眉,下意识问道:“怕了?他有什么好怕的,这世上对男人才更宽容一点。”

容宓伸手去握她的手:“话是如此,可那是对心中没你的男人。”

“容祈分明是怕你不要他。”

容宓叹气:“怕你选岁岁了,他自小就背负着忠毅侯府的一切,从没有太多的选择,当年跌落泥潭,是你出现拉起他,你也是他的第一个选择,他自然是舍不得。”

宁汝姗眸色犹豫,带着一丝不确定。

“你瞧你选择离开临安这个决定,你别看面无异色,指不定现在怎么给冬青脸色看呢,不信你借着岁岁的手写封信看看,他必定动用安定军的尖兵,三日之内回信。”

深夜,宁汝姗坐在桌边深思,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中,满脑子都是白日里容宓的话,连着宁岁岁进来也没发现。

宁岁岁自己换好衣服,紧接着乖乖坐在梳妆台上抹好脸,这才跳下凳子,奶声奶气说道:“娘,睡觉啦。”

宁汝姗低头看着正和她开开心心说着白日事情的的宁岁岁,小孩兴奋的声音只能从耳边飘过,让她无心附和,可嘴里却是鬼使神差地开口:“岁岁想世子吗?”

宁岁岁啊了一声,眼睛突然一亮:“想爹爹,岁岁已经有十二天没见爹爹了。”

“那……”宁汝姗脸色不由微微泛红,“那我们给世子写封信好不好。”

宁岁岁立马点头:“好啊,好啊。”

“可岁岁不会写字。”她自己爬上圆凳,愁眉苦脸地说着。

“我来写。”宁汝姗不知为何突然无法直视宁岁岁雀跃的小脸,只是闷头说着。

“好哦。”宁岁岁用力点头。

临安,冬青满头汗地出了书房,一转身就看到管家出现在自己身后。

“世子的火气又这么大。”冬青比划了手势,龇牙咧嘴说着,“没事别惹他。”

“冬青。”

容祈阴测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冬青立马义正言辞说着:“临安情况瞬息万变,世子公务繁忙,不要随便打扰他。”

管家面不改色,只是递出手中的信。

“应天府的信。”

书房内的动静倏地安静下来,冬青抱着剑,三步并作两步跳了下来,神色大喜:“是夫人的嘛?是夫人的嘛?”

“是姑娘的。”管家看着封面上画的大糖葫芦,笑说着。

“嘻嘻,姑娘哪里会写字,十有八九是夫人的。”冬青吊儿郎当地接过信,“我给世子送去,大夏天的消消火。”

容祈正在书房内处理密件,对着冬青故意发出的巨大动静视而不见。

“姑娘画的糖葫芦……”冬青正打算大夸特夸,可看到面前那个丑丑的画,不得不如实说道,“真丑。”

“少废话,去问宴清何时动手,前期造势已经一个多月了,朝夕小报已经养这么久的读书人,可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他声音格外冷凝,一看听就是心情不悦。

冬青噤声,立马把信件放在他的案桌前,头也不回地跑了。

容祈埋头看了好几本密信之后,这才抬头看向正中的信件,一侧是宁汝姗秀气的小字,一侧是一道长长的鬼画符。

“画的颇有神韵,哪里丑。”他放下笔,状似不经意地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小声夸着,一打开信封就是宁汝姗的字,可口吻分明却是宁岁岁的。

原来是岁岁要求写的信啊。

他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拿出一张雪白的宣旨,认认真真地回着信。

“容叔。”许久之后,他终于写好信,便喊了一声。

容叔果然还未走,闻言应了一声。

“让安定军亲自去送,路上隐秘一些。”他镇定地把信递出来,仔细叮嘱着,脸上丝毫不见异色。

容叔接过信件同时,随意往桌子上扫了一眼,只见地上扔了几张团成一团的纸张,心中不由失笑,但脸上一点也不曾显示,只是马上低头离开。

没事拨撩虎须的,只有冬青而已。

应天府,夏日燥热,蝉声尖锐,下人正在粘蝉,就在此时,宁岁岁满头汗地跑了回来,手里兴奋地举着一份信,高兴说着:“爹来信了,好快啊。”

宁汝姗插花的手一顿,盯着那些娇嫩欲滴的花失了好一会儿神才接过宁岁岁递来的信。

正好三日。

“快来读给岁岁听。”

宁岁岁爬上凳子,晃着小短腿激动说着。

宁汝姗镇定自若拆开信,一字一字读给宁岁岁听。

“哇,夸了娘啊。”

“嗯,娘最厉害了。”

“哈哈,岁岁会照顾好娘的。”

“啊,家里的荷花开了啊。”

“哦,娇娇早就胖得抱不起来了。”

“……一个月后来接。”宁汝姗读完最后一个字,嘴角不由微微抿起,脸上带着自己也控制不住的笑意。

宁岁岁满意地点点头。

“咦,爹写了这么多,怎么没一句提岁岁啊。”她正准备跳下椅子,突然停在原处蒙蒙地问道,白嫩小脸满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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