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战后反思

陈曦与那灰袍老者告辞后驾云飞上天空，见得元禄正在云间等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灰袍老者看着陈曦飞走的方向眼神幽幽，心中万般念想，最后还是都一一打消。先前看到陈曦那一连串施展的神通，与自身法力同根同源，想来必是出身传承有序的势力，动了极为麻烦，虽说若成了好处极大，可是他没有把握啊。不说陈曦是否还有还有再战的实力，就先前用得的那张灵符就让他忌惮不已，谁知道陈曦身上还有些什么秘宝法器灵符之类的东西，因而盘算到最后，还是熄了心思，转身收起妖豹的尸首离去。

“师弟受伤了？”元禄看着陈曦说道。

陈曦点点头道：“伤得颇重，需要觅地疗伤！”

元禄说道：“师弟自行疗伤，师兄来驾云带你飞行！”

“好！”陈曦闻言盘膝坐于云端之上，仰头吞下一粒灵丹，调起法力开始疗伤。

半天之后，陈曦睁开眼，轻吐口浊气。元禄问道：“师弟感觉如何！”

陈曦站起身来回道：“不妨事了！谢师兄护持！”

元禄闻言摆了摆手道：“你我师兄弟间就不要客气了。这次斗战师弟仅凭剑法神通一试多年修为，可有感悟！”

陈曦回答道：“确实有所感悟，受益匪浅！下次必能将一身的实力发挥地更为强横。不过这生死搏杀却是十分凶险，对于彼此算计，战局把握颇多耗费心力，对于心头直觉更是要仔细斟酌，否则一步错而满盘皆输，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对于之前的战斗陈曦细细回想，心有余悸的说道：“我犯一次错，吃了两次亏。犯错是应对妖云凝聚的妖豹，我自认为已提防到了，可不该施展风神随法这道神通，应当直接以风神遁天远远避开的，不然就不会被其中隐藏的那团凶煞浊气耽搁，耗费了一张灵符不说，更是被逼的仓促间和那妖豹拼了一记神通，吃了一次体魄之上的亏。我实是未曾料到神通攻伐间，最后反噬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我第二次同样吃了体魄上的亏，那要妖豹以妖族真身撞出我七道身影围杀，彼此真身对撞时使我受了很重的外伤。”

“其实你还犯了一个错你知道吗？”元禄补充的说道。

陈曦点点头道：“师兄是说最后我在那灰袍老者出现后依然带伤斩杀妖豹的事吧，其实那时我应该就地暗自疗伤，以应对之后可能发生得变故。只是那时我杀意沸腾，决意要亲手杀那妖豹，因而才会如此。当时我已经准备好，只要那灰袍老者有异动，不论是用诸般法器还是动用师尊赐予的手段，我都可就地斩杀他。”

“下一次不要这样了，要知多一分力多一分安全，”元禄先是嘱咐，随后又问道：“并且你可曾想过当时若是那灰袍老者的法器没有打向妖豹而是你怎么办，或者是他同时偷袭你和妖豹，你又怎么办？”

“这…”，陈曦不禁语塞！确实，当时自己丝毫不知那灰袍老者何时到来，若被那灰袍老者偷袭，或许只有靠师尊赐予的保命之法保命了。陈曦明白，师兄这是在告诉他无论在甚至样的情况下，自身对于周围的警惕都不能放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对了四师兄，我从妖豹尸首内取出了一件法器，你看看。”说着，陈曦将自己从妖豹腹中取出的黑色法珠递给了元禄。

元禄接过法珠看了看，半晌才说道：“我说那妖怪怎么能够让我玄宗的追妖法都追踪不到，原来是这枚法珠的功效。这枚法珠原来应是一件天地异宝，被某个妖族得到，粗略炼制过一番，看其手法，应是从北方流落而来，其可以锁死和伪装自身的气息，并且斩断与过往气息的联系，算是一件重宝。”

说到这元禄好奇得问道：“师弟当时你是如何发现那那只黑豹便是妖怪的？我的神念也没有发现异常啊。”

陈曦心中感谢在混天世界成为先天神魔，使得自身神觉十分强大，看到那只黑豹后便知有异，但口中回答道：“我当时也没有发现异常，只是一眼扫过那只黑豹，心中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就试了一下，谁知竟是歪打正着了。”

元禄不知陈曦的秘密，只当这是陈曦天赋直觉，点点头将那黑色法珠递给陈曦说道：“洗掉妖力后，好生祭炼一番，必然能成为一件对你助力很大的法器。”

陈曦接过来后点点头，本就是自己的战利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穷山恶水间，一处山涧谷底，浊气充斥其间，一道血色的眸子忽得睁开，低沉的声音响起：“黑豹死了？血气丹！吾的血气丹！”

朱启国北方铜川府，传闻中长青仙府即将现世的地方。铜川府或许并不是朱启国北方最大的一个道府，但一定是最富足的一个道府，八千里赤水河孕育了数千里的沃土，养活了沿河两岸的无数生灵。

青莲湖，以铜川府城四海阁为入口的灵地，湖水经泗水汇入赤水河，百里湖面青莲盛放，其上廊桥纵横，水榭高台，琼楼玉宇。一路北飞，陈曦师兄弟二人用两天时间赶到铜川府，此时正在一座高台上的食府内畅饮不休。

“八千里赤水河啊！是我人族先辈用鲜血换来得，两岸沃土中埋葬了多少人族先辈的英灵。当年人族向南开疆拓土至赤水河，血战连绵不休。南离剑仙仗剑开道，在此喋血陨落！朱启国开国太祖亲弟弟通臂上仙力战而亡！通灵山祖师祁梦上仙以生祭阵，炼死了多少位相当于玄门仙人境的邪神与妖族。”看着这青莲湖灵气升腾，水雾弥漫，元禄举杯感叹道！

“是啊，当年我南尧玄宗作为开拓的主力，六位真仙在此围为杀赤水河两位真神级的先天神祇，通瞑玄龟和赤羽玄蛇，此战苍穹破碎，山河移位，端是惨烈无比，浑湫真仙更是伤了大道根基，不得不轮回转世重修，其余五位真仙也是闭关万年只为疗伤。”陈曦听得四师兄元禄的话，也是一脸感叹的说道！

师兄弟二人遥想当年那可歌可泣的岁月，皆是举杯向天沉声道：“这一杯祭为人族开疆拓土的先辈，舍生忘死！这一杯祭为人族血洒蛮荒的英灵，浩气长存！”

言罢，二人将酒杯倾斜，杯中酒水倒入那百里青莲湖，流逝而去。

廊桥之上，一位白衣青年男子正路过此地，只见其面冠如玉，身形修长，头戴白玉莲花冠，手持双鱼衔珠玉，闻得陈曦师兄弟二人祭语，不由向着二人所在水榭走去。

“好！二位道友此举甚善，举杯遥祭英魂，以慰先贤在天之灵，以示后人不忘先辈拓土之功。倒是在下惭愧不已，未能牢记先辈的功德。”说罢，这人向陈曦二人稽首一礼：“二位道友有礼！”

陈曦起身回礼道：“道友有礼！在下陈曦，这位是我师兄胡余，我师兄弟二人从南海之滨而来，敢问道友是？”

那白衣青年男子说道：“在下通灵山弟子宋子期，见过陈道友胡道友！刚刚见得二位道友之举，不由心神为之震动，上得前来打扰二位道友，望与二位道友认识一番。”

陈曦心中尴尬，未想到刚才二人举动会引人注意！只是如今这位宋道友循声而来，他又不能翻脸赶人，便只能请他坐下。

陈曦这才说道：“宋道友谬赞了，我等不过是有感而发，比起宋道友出身的通灵山，先贤妙法嫡传所在，如那皓月之辉，我等只不过点点萤火罢了！”

宋子期肃然道：“陈道友此话让我等愧不敢当，我通灵山祖师确实有大功德于人族，然我辈后人却是身无寸功，蒙先祖余荫方才得以长存。”

话未说完，见陈曦面露尴尬之色，心中一思，方才醒悟，为尊者讳，当着他这位通灵山的嫡传弟子，陈道友是一个外人，很多事情都不能明言来说。于是话风一转道：“二为道友此来想必也是为了那长青仙府吧。”

“正是如此，我二人游历至朱启国，听说长青仙府即将出世，因而过来一探，看能否寻得一番机缘，”陈曦心中一松，点点头说道：“宋道友出自朱启国通灵山，不知对这长青上仙和长青仙府有何了解？”

“当年长青上仙在时，我通灵山确实是与长青上仙有过来往，求取过两枚仙丹。据说长青上仙并非我朱启国之人，而是来自离羽天朝。”

“离羽天朝？可是那与朱启国之间相隔数十个国度的南方南部天朝？未曾想到长青上仙是那离羽天朝之人。”陈曦所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