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沉迷《动物世界》无法自拔

不等这些五大三粗的保镖靠近，余陌便回过头。鼓动体内如虹血气，从喉中压出低沉的虎啸。这是五禽戏——虎形中的武技，通过鼓动体内的血气，形成强大的音波进行攻击。

不过，在场的都是普通人，现在也不是生死相搏。余陌不想伤人，没有全力出手，而是压制了大部分血气，仅将一小部分的声波吼出去。如果真的全力吼出去，说不得，今天在场的人，不知道多少会被啸声震出个好歹。

“吼！！！”

即便如此，在场的人也被啸声震得耳鸣目眩。一些身体稍弱的，更是觉得气血翻涌，极其难受。位于余陌正面的几个理事，啸声在耳边炸响的时候，甚至连心跳都停顿了半晌。那几个离余陌最近的保镖，模样更是凄惨。

余陌这声虎啸，意在威慑，针对的对象就是离自己最近的他们。即便已经压低力量，五禽戏——虎中的虎啸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几个经过特殊训练，堪比特种兵的保镖，此时都是眼神呆滞，口鼻耳溢出猩红的鲜血。

“福生无量天尊！”清越悠长的道家诵唱，将在场被虎啸震得七荤八素的众人从呆滞中唤醒。余陌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天虚道长正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他微微颔首。“小友果然天赋异禀！短短时间，便能有如此造诣，实在叫老道惭愧！”

五禽戏本来就是他特意挑选，交给余陌的，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余陌的天赋竟然如此惊人，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五禽戏修炼到这种地步。

其实，这倒是天虚道长想岔了。在他的预想中，余陌先得将基本吐纳法修炼熟练，有一定的真气后，才会修炼五禽戏。如若不然，五禽戏实际上也就和广播体操效果差不多。他想不到的是，余陌竟然靠着特殊的体质，跳过修炼基本吐纳法的步骤，直接修炼五禽戏。

适才余陌发出低啸的时候，在场众人仿佛看到一头斑斓猛虎，盘踞在自己面前仰天长啸，正欲择人而噬。在场的这些商场精英，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经历不见刀光剑影的商场厮杀也不在少数。但是，哪见过这等场面。被天虚道长唤醒心神后，他们看向余陌这个原本不被放在眼里的小子时，眼神里还带着浓浓的畏惧。

“价我已经开了！”余陌向天虚道长微微点头。“我知道你们这些商人的德性，什么都想讨价还价。只要我在价格上让半步，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就不会满足，恨不得压到一文不值。我不想在你们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这个价格，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接受，我们就完成交易，如果不行，我们就按合同上来。就我个人而言，哪种都无所谓。如果你们想跟我玩阴的，我也随时奉陪！想清楚的话，就到办公室来通知我吧。”

说完，余陌也不管在场的人是什么反应，径直离开。

“大师，你看这···”余陌离开后，几名理事将希望放到在场的几个修炼者身上。如果能压制住余陌，他们至少也能在谈判的时候掌握主动权。

“唐理事，说实话，和尚我不建议和余陌小兄弟闹僵。两千万而已，对天穹集团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为了这么点前和他翻脸，不值得！”潘和尚收起笑脸，认真地说道。“我有直觉，这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就当是结个善缘，也不会吃亏。”

“道长，你的意思呢？”唐理事将目光转到一直老神在在的天虚道长身上。比起一直笑嘻嘻的潘和尚，还是道骨仙风的天虚道长更能让人信服。

天虚道长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清越，仿佛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一般。“就小友的天赋而言，若得名师指点，未来不可限量。为了这点小事和他闹翻，实属不智。”

“不值得！”不等唐理事问自己的意见，陆子逊便冷冰冰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像平常一样言简意赅。

潘和尚他们都是同样的意见，在场的理事不得不开始考虑，为了两千万和余陌翻脸到底值不值得。没错，在余陌表示愿意出手沸血散的配方后，他们之间的分歧只在于，两千万到底值不值得。

两千万，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巨款。但是，对天穹集团而言，却算不上太大的数目。不过，人总是贪心不足，作为商人更是如此。他们已经习惯于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回报。如果能付出更低的代价，至于手段，就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现在看起来，继续采取这种手段是不可取的。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开会商量，两千万买下沸血散配方到底值不值得。

天穹大厦最高的三层，都是住宅。总裁办公室，就安置在离这里最近的楼层里。对天穹集团来说，这三层，属于不存在的楼层，是不为普通员工所知，完全独立的楼层，拥有只连通这里的秘密电梯。虽然位于天穹大厦之内，却游离在天穹大厦的体系之外。未经允许，除了居住在此的人以外，任何人不得踏足。即便天穹集团的总裁，也同样在这条禁令之内。

和余陌有过一面之缘的文总，天穹集团的执行副总裁，正恭敬地站在总裁办公室里。他对面的人，正是天穹集团的总裁李十航。

“沸血散的配方到手没？”李十航一边翻看手上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总，余陌那边表示，愿意出手配方。”文副总裁低下头。“不过，他开价两千万。而且，不接受还价。”

“哦？”李十航从文件中抬起头。“两千万，那结果呢？不要告诉我，你们到现在还没有结果。”虽然这话说得很轻，但话里透露出的不满却让问副总裁冷汗直冒。在旁人眼中，他文某人是可以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但在这里，却不值一提。

“因为对方不接受议价，一口咬死两千万，就不肯再谈。”文副总裁将头得更低。“我们的人，正打算和他进行进一步的沟通。”

“不肯谈？沟通？”李十航更加不满。“我们的文副总，都变成守法好公民了吗？”

“李总，不是我们不想，实在是这件事不好搞小动作。”文副总裁脸色更苦。“他和潘大师他们几人的关系不错。而且本身实力也不弱。当初我们看走了眼，以为他只会配药，合同上没有注意，现在也没办法通过这个来制衡他。”

“实力不弱吗？”李十航微微一愣，如果不是普通人，他们还真不好强来。修炼者的关系网太神秘，谁知道会不会碰上铁板，那就得不偿失了。“那确实不好搞！他的实力怎么样？有没有探过底？”

“具体还不清楚。”说到这点，文副总裁有点心虚。“在鹿蜀那件事前，他没在人前动过手。就算是鹿蜀那件事，实际上也没有人看到他出手。只知道，鹿蜀和他交手后，离开了。唯一一次在人前出手，就是前段时间，听证会的时候，直接将几名保镖吼成重伤。不过，这次出手很可能只是为了立威，参考意义并不大。”

“没有定位吗？”李十航皱起眉毛，未知这种事，最令人头疼，甚至让人不知该如此应对。

“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文副总裁神色有点犹豫和纠结。“从潘大师他们的对话，还有其他一些资料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分析，余陌的实力很强。至少，不会比他们弱；甚至，很可能比他们更强！”

“比他们更强吗？”李十航沉吟着。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给他，两千万就两千万！这么点钱，对我们集团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既然他有这个价值，那就给他。”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我现在就去处理。”得到指令的文副总裁正想告辞，却被李十航叫住。

“我们不缺钱，需要的，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修炼者。适当的探下口风，能不能拉拢他为我们做事。还有，如果他愿意出手其他其他配方，我们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价格。具体要怎么做，不用我来教你吧。”

“不用不用！”文副总裁忙不迭地连声应道。“李总，我这就下去处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李十航挥挥手，文副总便恭恭敬敬地行礼，退出房间。身为天穹集团的掌舵者，每天有太多事务需要他去处理。即使再重视一件事，他也不可能将太多时间花在上面。不然，偌大的天穹集团，马上就得乱套。

文副总裁在李十航面前乖得跟个鸡崽一样，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那个高权重的集团副总裁。被李十航好好敲打了一下的文副总裁，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后，马上让秘书将所有有关余陌的资料统统收集上来。

李十航已经开口同意，两千万买下沸血散的配方，他也不用在这件事上花心思，直接花钱买下就是。他头疼的是，要怎么和余陌打好关系。李十航的意思，他可是听出来了，沸血散的配方重要，但和余陌之间的关系也同样重要。说不定，李十航对余陌比沸血散更加重视。

不管是不是，李十航吩咐下来的事，他可不敢松懈。在亲自出马和余陌谈判之前，他得先通过资料弄清楚喜恶。投其所好，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拉关系最好的途径。

然而，当文副总裁将余陌这段时间的资料拿到手的时候，看着看着却差点将资料扔出去。这份资料，是由集团情报部门统合，汇聚了执行部，网络部等等部门提供的资料，才得出的最终版资料。

这里面，记录了余陌从小到大的历程，包括学校，父母，家人甚至是接触到的人等或是公开或是隐秘的资料。当然，除了这些陈年旧事以外，他进入天穹集团后的一举一动，都悉数记录在这份资料里。

文副总裁看着资料里的记录，眉宇间尽是疑惑。在记录的资料里，进入天穹集团前很普通，就读的学校不算好，表现也不出色，就像挣扎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如果是来天穹集团应聘，HR会直接将简历丢到垃圾桶里，当场通知落选。

进入天穹集团以后，资料同样不引人注意。每天上班要不就窝在办公室里玩手机，或者用电脑玩游戏，煲剧，要不就是发呆。这也就算了，反正他们当初招募余陌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让他正常工作。只要能够提供足够的沸血散，他们才懒得管余陌上班时间在干嘛。

鹿蜀任务结束，天虚道长曾经拜访余陌，两人在办公室里密谈了相当一段时间。这次会面过后，余陌发呆的时间变多了，也不再玩手机。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看起来在发呆的余陌，其实是在通过吸收灵气来修炼。除了修炼，根据网络部的监控，余陌最近基本上都在看《动物世界》。

是的，根据网络部的说法，余陌近段时间以来，都在沉迷《动物世界》，简直无法自拔！而且，余陌看《动物世界》的时候，不是一集一集地看，而是一段一段地跳着看，时不时逮着某一段反反复复地看。

这很奇怪！要说余陌沉迷游戏很正常，现在的年轻人里，因为自制力不够强，沉迷游戏的便不在少数。要说沉迷小说，电视剧或电影之类的，也都说得过去。就算是沉迷日式小电影，天天躲在办公室里看，他也能够理解。毕竟，余陌已经是成年人，有需求也很正常。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余陌这段时间只看《动物世界》，而且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看。要说这是好学吧，也没见过谁好学只是一味猛看《动物世界》的，而且还是反反复复地看。这种科普类的节目，介绍的都是些基础，根本就没有研究的意义啊。

被这份资料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文副总裁感觉自己更加头疼，他根本无法从资料里分析出余陌的行为模式和喜恶。这要怎么和余陌打好关系？难不成跟他讨论《动物世界》？那想想就很蠢。真要这么做的话，估计马上就得收拾收拾个人物品，和自己的办公室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