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摊牌

冰冷的寒风从绿色的海洋深处刮起，整备完毕的一群人马安静的站在自己马匹前，杀意冲天的众人等待着独眼少年的命令。.战栗的快感从武逆的身体里涌现出来，他无喜欢这种开战前的平静，看着人群里笔直站立的刘继明，武逆血腥的舔了舔嘴唇，这个人可不是只会救死扶伤啊。

注意到武逆的目光，刘继明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掏出了一个装满粉蓝液体的小瓶子，刘继明拿着瓶子对着武逆晃了晃。看到独眼少年不自然的表情，刘继明满意的将瓶子收起来，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叫“仙人醉”顾名思义，这是连仙人都能杀死的东西。

“那么，出发！”

听到武逆的命令，站立的众人翻身马，跟着武逆身下奔驰而出的骏马，杀向那个背叛者的藏身之所。

安静的驻地外，郭旭看着惊恐地守卫，无所谓的挥手让他让开。石清远看着气势变得不一样的老人，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石东。起早看到的和蔼老人，现在的老人更加有气势，颇具一种无人能挡的霸气。

街道重新出现了买卖东西的小贩，不再热烈的叫卖声里，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郭旭看到买糖葫芦的小贩哭丧着脸儿，买包子的大娘无力地坐在椅子，打量一番后，郭旭觉得不对开口问：“清远，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一副被强迫的样子？”

“这是……”

石清远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哎，夫子。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石家军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将街道收拾干净，所以他们是被石家军一家家搜出来的……总要让街道看去热闹点。”

“哼，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哎……已经习惯了。”

年轻的先生苦笑着，清澈的眼眸里是对部落的无奈，轻叹一口气，石清远不再对这件事继续解释。郭旭看着意志消沉的石清远，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情，确实是让人无可奈何。

“清远，我听说部落里有宗族和外族之分，是真的吗？”

行走在远离小贩的街道，郭旭把困惑自己很久的一个问题抛给了石清远，低头跟随着老人的石清远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听到郭旭回应的石清远反应过来老人是想知道更详细的，笑了笑石清远开始为老人解释。

“部落的组成其实很复杂的，除了宗族，外族。宗族还被分为亲，疏两支，宗亲族是指血统最纯正，不与外族联姻的一部分人。宗疏族是与外族联姻的另外一部分人，宗族的女人是不允许与外族成婚的。当然，宗族也不会看外族。”

看到老人迷茫的表情，石清远指了指街道叫卖的小贩说：“夫子，您看。这些人，是外族。他们和宗族的区别在这里，宗族的人不用做生意，能够养活自己。而这些从外面进来的外族，只能通过自己的手段在这个地方生存。而且，外族每月还要向宗族交一定的费用。”

休息了一会儿，石清远继续往下说：“我因为是宗疏族的一员，才得以在草堂里谋得一份差事。花姨，不能像我一样找一份清闲的工作。幸运的是，花姨也不会被宗族的人催婚。”

“清远，你觉得这样对吗？”

停下脚步的郭旭转过身看着侃侃而谈的石清远，看到老人转过身，石清远的表情有些落寞，读了那么多的书，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个部落的规则不对。看着表情严肃的老人，年轻的先生苦笑着说：“不对，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反抗不成，您……”

郭旭一挥大手，阻止了石清远接下来要说出口的丧气话，这几天在石族部落的生活，已经让他受够了。摆在眼皮子底下的不公平，却没有人敢发言反抗，逆来顺受的表现让郭旭恨不得拿拳头将这些人敲醒。

“如果老夫帮你推翻那群人，清远你愿意帮我打理这个部落吗？”

郭旭的声音很小，落在石清远的耳朵里却如同雷声大作，震惊的石清远看着面不改色的老人，嘴唇颤抖着问：“夫子，您说这句话，是会被驱逐出去的，不，不，甚至会被当场处死的。”

“那你要去揭发我吗？清远，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来，你也对部落里的规则不满。我也不隐瞒你，这次来，我其实是要帮你们的。”

石清远听着郭旭的话，表情渐渐变得冷漠。帮，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帮这个字。带着对眼前这个老人仅存的善意，石清远开口道：“夫子。您凭什么帮，为什么帮。这个帮字，是不是代表您要对我们下杀手？我们活的已经很辛苦了，您能不能不要再来添油加醋？”

微微向后退了几步，石清远和眼前的老人拉开了一些距离。郭旭失望的看着石清远和自己保持距离，其实石清远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恶少，他绝对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的目的。

“清远，这个部落已经长满了毒瘤。我只是为你们把毒瘤去除而已，只有还给你们一片干净的乐土，你的抱负才能实现，只有把它们剔除，那些孩子才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去。”

“那么……”石清远的目光也变得冰冷刺骨，看着身前的这个老人，石清远质问道：“我们的安全又有谁来保障？你们动手，势必要把石家军斩杀殆尽，失去了石家军的我们，不还是要被你们不人道的对待？有什么区别，不还是做别人的狗？”

掷地有声的问题，让郭旭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人站在清冷的胡同口互相注视，石清远已经对郭旭充满防备，郭旭站在那里，无奈的看着年轻的石清远，现在对于郭旭来说，已经不存在退路这一个选项。

“不一样的，清远。我保证，你们会过不一样的生活。保障村子安全的力量，我会从部落里挑选出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把他们训练成最坚实的盾，最锋锐的矛。你相信我，我会做到的。”

“呵，夫子。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空口无凭的话，根本打动不了石清远，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石清远看到身前的老人叹了口气。郭旭已经不打算再劝身前的这个执拗的年轻人，自己说的一定会在以后让他看到。石清远转身离开，郭旭看着石清远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可是强大的心境让他很快把这种情绪压制下去。

看着情绪低沉的小贩，郭旭摇了摇头，这群人已经是为了活着而活，完全没有人的生气。不再打算回草堂的郭旭，循着空气里残留的真元波动向他的主人走去。这缕细微的残留波动，在没有真元期的石族部落里，像是暗夜里的萤火虫一般显眼。

其实郭旭是很怪的，在万家村的记载里，石族部落是有仙人降临这个传闻的，可是在石族部落里他根本找不到一个踏入修真世界的人。甚至于，仙人降临这个事情，对于石族部落里的人都只是传说一样的故事而已。

整个部落里，最强的战斗力是那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暗劲期大圆满，只差一步可以踏入真元初期。但是残留在空气里的波动，绝对不是青铜面具的真元，这个波动青铜面具的力量要柔和许多，颇具大家风范。这种寻找真元波动，并且可以解析波动来源的方法，也是阴阳宗的秘法。

随着郭旭对阴阳宗的了解越深，郭旭越来越觉得自己得到的这份传承确实是不可小觑，包罗万象不说，这些怪怪的秘术还都十分有用。符箓之术，堪舆之术，搜索之术这些小的秘术，也能在郭旭不能使用自己所有力量的时候，发挥出无与伦的作用。

夜色降临，郭旭看着即将往西边落下的三个太阳，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明白这种预感从何而来的郭旭掐动手指，嘴里默念：“阴阳变化无停，幻化诡道助我行。”郭旭看着停在指第三节大拇指，表情阴沉，凶卦。结合这个世界的星辰运行规律，这场灾难会在三刻钟后降临，这场莫名其妙出现的血光之灾，让郭旭有些措手不及。

气势恢宏的石族大门外，两个守卫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两个人拿着手里的长枪走来走去，再过一会儿，可以轮班休息。胖守卫看着自己的伙伴拿着枪尖戳地爬行的蚂蚁，感觉有趣他也学着伙伴用长枪残忍的把小生灵的生命夺走。

“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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