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它们来面对我，不就是让它们送死吗？有本事你亲自面对我！”
再次爆发将一只粽子斩杀，邱传昭一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冷汗自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他喘着粗气盯着仍在路灯上看戏的白烨。
可惜的是，白烨并没有受他激将。
在场的最后一只粽子，握着跟钢板砸向邱传昭，完全不给其休息的时间，刚到砸到其，就被其往旁边翻滚，躲开了这次砸击。
双手颤抖的甚至拿不动利剑，邱传昭干脆松开利剑，从手上那串铜钱上扯下一枚，再次躲开钢板的砸击，他咬破拇指上已经结痂的细口，将自己的血按在铜币上。
“给我死——！！”
用劲最后一丝力气，将铜币投掷出去，半枚铜币嵌进最后一只粽子的眼眶里，顿时烟气弥散，这只粽子大声惨叫，手中的钢板掉落在地，最后身体直直倒下。
“咳咳……”
邱传昭身子晃荡，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肉眼可见的虚弱，他的精气消耗过多。
这会，损耗已经达到濒死的程度，现在连抬起一只手都做不到，而这剩下的千年邪物，只需用她那细长的爪子刺入其心脏，便能把他杀死。
“啧啧，一点都不持久，看来是我太高估战力水平了。”
磨挲着下巴，白烨感叹，她之前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个世界的道士实力强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封住，所以，她一直在躲着道士。
结果，这会亲自验证后，发现这个时代的道士好像没有那么流弊，持久力也不行，无法进行持久战，稍微来个人海战术，对面就虚了。
本来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想再唤来十个小弟继续消耗的，现在看来完全不用了。
这么想着，白烨从路灯上跃下，稳稳落在邱传昭面前，蹲下身体，伸手掐住其的下巴，让其被迫抬起头正视她。
“嘿，小道士，你有师傅吗？”
“你想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邱传昭瞪大眼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这会应该是要把他杀了才对。
觉着这位道士此时趴着抬头的姿势过于辛苦，白烨干脆抓起对方的衣领，让他背靠工地围墙坐了起来，待其坐稳后，她才开口，语气颇为好奇。
“你说，如果我杀了你，你师傅会不会找上门来报仇呢~”
深知这一劫逃不过了，邱传昭直接冷笑，直观的表达了自己对白烨的不屑：“你不用想着埋伏我师傅，做这行的，本来就是把脑袋别裤腰上，生死有命，是在外边是我没本事，与他老人家无关！”
“嗯哼，你说，我这好端端的躺墓里，你家师祖把我棺封了，导致我墓被盗空了，我还不能拿那些家伙怎样~
现在我好不容易出来了，想找回我的东西，你新一代传人又跑来要把我封回去。
我就想问你，我这一没为祸世间，二没杀无辜之人，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跑来打我，为了你们的业绩？”
这一连串的话，令邱传昭一愣，随即正气凛然的回答：“因为你是邪祟！你说你没为祸世间，那是因为你之前没机会。
你说不杀无辜之人，那你肯定是杀了人，不管是不是无辜的，都不是你可以擅自剥夺他人生命的借口！
邪祟怎么可能不害人，我的工作就去清除你们这些邪祟！”
对方这一番话，听着似乎像那回事，白烨点头，伸手拍拍其的脸颊，直视其瞪过来的目光，慢悠悠的再次问了一句。
“照你这么说，那些偷拿我陪葬品的小偷，都属于无辜之人，我想要拿回我的东西，报复他们，就算害人了~”
看对方要回答，白烨伸手挡在其面前，边说边起身俯视其：“不用回答，就是立场问题而已~”
噗呲——！
邱传昭低头看向自己的腿，几根长发贯穿他两条腿的筋骨，又是几声入肉的声音，他的四肢均被长发贯穿。
几根长发悬在其心脏前，他正准备迎接死亡，忽的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
“手下留情！”
叮——！！
一把利剑拨开了就要刺进心脏的长发，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利剑直直刺入一边的地面，白烨看向声音的主人。
就见一位穿着宽松袍子的苍老道士向这边走来，其背着手，清明的眼睛注视着白烨，语气缓慢，听着便让人觉得其命不久矣了。
“这位小友，我作的孽，就不要牵扯到晚辈了……”
打量一番这个老道士，再结合其的话语，白烨眼眸微眯，神情怪异：“你是当年封印我的老道士？”
这家伙那么长寿的吗？！
百来年哎！这都不止一百岁了吧？！
话说，委托者的目标清单里，没有这个老道啊……所以，她杀，还是不杀？
目标之外的，白烨不想费心去杀，更何况，活了这么久的老道，怎么可能没点手段，万一找到了杀死她的办法，或者将她封住了，那咋整？
思及此，白烨操纵着收回长发，微微后退了一步，暗自警惕这个一看就命不久矣的老道。
“小友，如今的因果既然是我造成，那就用我这个老头子的命换小辈的命，他还有漫长的未来要走，还请你放过他。”
老道士停在距离白烨一米的地方，用着商量的语气，慢悠悠的开口。
“师祖，不用管我，我今天就是死了，也不要您老人家用自己的命换我的活下去！！”
本来看到闭关的师祖出关很惊讶的邱传昭，就听见师祖说出这番话，他挣扎的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完全没了知觉，只得大喊着摇头。
老道转头看向邱传昭，慈祥的对他点头，安抚道：“作为师祖，就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好晚辈，师祖也没多少日子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绝对不行——！！”邱传昭拼命摇头，嘴上大喊着。
但老道已经回过头，重新直视对面的白烨了，任他怎么喊，老道都执意要这么做。
“用你的命换他的？”
见老道没有上来就打，而是向她商量抵命，白烨面上恢复常色，瞥了眼半坐在地上，目眦欲裂的小道士，内心感到无语。
她都已经废了对方四肢了，这时候来换命确定不是搞笑？
哪怕这老道看着命不久了，用老命换一条年轻的命的确值，但让一个年轻有为的人后半生都在轮椅上度过，这好像也是一种折磨吧？
而且还是长辈舍命救下的，这种愧疚感不会伴随小道士很长时间吗？
精神加肉|体的双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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