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冬日小说网>墨色如她亦如故>第116章 没有证据,就是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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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没有证据,就是无罪。

挂在墙上的钟表一下又一下响着,周边隐隐约约好像穿了阵阵鼓声。

黑幕降临,挂在窗边的暗黄色窗帘随着缝隙中透过来的风轻轻拂动着。

床上的猛然坐起,汗珠流从下巴处滴答下来。

梦里的一幕幕,像是过电影般匆匆闪过,却无比清晰。

梁墨垂着头,她好像睡了很长时间,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梦到了以前,梦到了那段被藏在最深处的记忆。

房间里很安静,都能听到梁墨细喘的声音,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冷漠地直视着前方。

外面没有月亮,房间里很黑,伸手看不见五指,她却还能依着自己的记忆,直视着前方桌子上放着的照片。

那是小时候他们一起照的全家福,里面还有梁述。

她想起来了所有。

所以,那天苏兢找到梁述原本打算是要害死自己父母的,但是叔叔并没有同意。

那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梁墨脚尖刚刚着了地,‘啪~’一下,屋子里的灯亮了。

“阿墨~”喻疏白此时站在门口,客厅里的灯他并没有打开,所以他开门的时候梁墨也没有发现。

“阿墨~”他又叫了一声,比起前一声,这次的语调更多了份坚定和心安。

他站在门口没有过来,阿墨也没有站起来,两个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相视着。

梁墨含笑慢慢伸开了双臂,“疏白,抱抱。”

喻疏白眼神中有了些变化,嘴唇蠕动了两下,像机器人般僵硬地迈开了步子。

他腿很长,两步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半蹲了下来。

“想吃点什么?”

他声音沙哑,眼下青黑,似乎没怎么睡好觉,整个人疲惫不堪。

梁墨只觉得有些心酸,五味杂陈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感受是什么了,直接胳膊抬起,环住了他的脖子。

“我这是穿越了几年?你怎么变老了?”她拉着声调,不像之前的她就算说在亲热的话也会让人产生距离感。

她,这是在撒娇?喻疏白怔怔地看着她。

“怎么了?变老的你成哑巴了?”

“不是。”他摇了摇头,用手擦拭着她的额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会着凉的。”

梁墨看着他抬眼看向自己额头的眼睛,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脏。”

喻疏白愣了下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是我没想到,手里有太多细菌了。”

“不是,”梁墨失笑,“我是说我的汗脏,你有洁癖,会难受的。”

她说话温温糯糯,倒不像之前的她了。

“梦到了什么?”

喻疏白反而问向了别的,也许她的梦境,就是她变成现在的原因。

梁墨扬起的嘴角定住,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倒是不肯说。”喻疏白埋怨似地看了她一眼,拿过旁边的纸巾,重新替她擦了擦汗。

“你——”

“说梦话了,哭的好大声。”喻疏白垂着眸子又拿过浸湿的毛巾擦了擦她的脸和手。

“你看,眼睛都肿了吧?”他的语气尽是无奈和心疼。

“我,说什么?”她情绪有些低落,却还强硬地装出没事的样子。

喻疏白拍了下她的头,“傻子!”

他退了步,走了出去。

梁墨看着他的背影,穿上他刚刚拿过来的鞋子走了出去。

刚出卧室,她就听见了切东西的声音。

她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喻疏白将切好的水果倒入了锅里,中火煮着。

“去把桌边的药吃了。”

喻疏白看着锅里的粥,拿着勺子轻轻摇动着。

梁墨往后看了眼,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水的旁边,是一板胶囊。

“阿莫西林?我咽不下去。”她从小一吃那个就干哕,吐了几次,就再也没吃过来。

“旁边有勺子,打开倒勺子里面,加点水,搅拌搅拌。”他说的一脸认真,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那也太苦了吧?”

“没有糖,加盐?”直到现在,他都没正眼瞧瞧她。

梁墨有些气急败坏,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胳膊,她用的力气很大,喻疏白却像没有知觉一样,“闹什么呢?”

她语气里满是无奈。

“没有。”

“怎么会没有?”她走到锅的旁边,刚把手伸过去,晃动着粥的勺子忽然被人松开,瓷勺碰撞到了锅的边缘。

喻疏白抓着她的手,看见她没事松了口气,“你疯了?”

“你明明就是有事,还说没事,你这样我多难受。”

“所以呢,你这样我就不难受?”喻疏白眼眶红了,梁墨心软了。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却说没事,这样我多难受?”喻疏白用行动告诉她,她如今做的是错的。

“你以前也说过,有什么事一定会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可现在呢?你总憋在心里。”

喻疏白强忍着圈在眼眶中的泪水,一字一字地质问着她。

他也心疼她,自己不该一次又一次地揭她的伤疤,但是事情总是需要面对,他希望的,是两个人一起面对。

如果梁墨再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那从前的种种,一定会再次上演。

他不希望,也不肯。

如果注定是一个圆圈,他也定要找到最薄弱的地方,冲出一条路。

梁墨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化。

她其实也不想这样,自己明明很想告诉他,让自己面对这些事情,想让自己开心起来的,但是负面的情绪太大了,把她原本的情绪压了下去。

“疏白。”她轻轻开口。

“我想起来了那场车祸,我爸妈,”她哽咽道,“好像是被人害死的。”

*

两个人坐在沙发旁,喻疏白将刚才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推给了她,“还热着,喝了。”

梁墨攥着杯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杯子里的水太热了,还是因为自己本身有些紧张,她觉得手心里出满了汗。

“对不起,疏白。”

“你跟我道什么歉?阿墨,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可以让你依靠的,你不用什么都压在心里,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梁墨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喻疏白眉头微蹙,怎么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

“阿墨?你怎么了?”他说着便往那边移了下,伸出手想握住她手的时候,她像是被吓了一跳,立马缩了回去。

带着警惕心看着他,喻疏白有些不解。

“阿墨?”

梁墨眼神里的警惕逐渐消失,“没事,我就是有些不舒服。”

“哪不舒服?”喻疏白伸手搭在她的头上,“退烧了,还是不舒服吗?”

梁墨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

梁墨烧了两天,也许是刚刚退烧,身体还没有缓过来,喻疏白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他心疼地看着她,想到刚刚她说的话,揉了揉她的头,“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叔叔阿姨的事情,我先拜托陆争查一下。”

梁墨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内心的无助感越来越强,信念也一点点崩塌。

“乖,先把水喝了。”

梁墨再次点了点,举起了杯子,因为心思不在这里,根本没觉察水的特别,全都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眼皮很沉,强撑地睁着。

“怎么了?”

“有点,有点困。”她觉得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喻疏白伸手扣在她的头上,轻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累了就先睡会吧!”

“可是苏兢——”

“苏兢的事情等你醒了之后再处理。”

梁墨最终睡了过去。

她靠在喻疏白的肩膀上,喻疏白外侧的手伸向她的头,轻轻抚摸着。

“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他将梁墨抱了起来,看着怀里双眼紧闭的人,疲倦地笑了下。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活着的意义,很多人活着的意义有很多,所以其实一点没了,他还可以活着。

但是对于现在的梁墨来说,她活着的意义就是寻找真相,找到寄托,但是那些寄托依赖的是她从小到大的信念。

当坚定半生的信念一点点土崩瓦解,那这样意义,也就会一点点丧失。

“你先好好休息,苏兢那边就交给我。”

他拍了拍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像哄小孩睡觉般。

那个司机已经被关押了起来,审了两天,一点证据都指向不了苏兢。

喻疏白赶到的时候,苏兢正被带到警察局问话。

苏兢笑得徜徉,没有一点自责与愧疚。

“怎么样了?”

陆争走了出来,揉了揉眉心,太过疲倦。

喻疏白出了声他才看到他,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不照顾你家梁妹妹?”

“她睡了,里面怎么样了?”

陆争板着脸摇了摇头,“走吧,回办公室说。”

喻疏白点了点头,刚把门关上就听见一响声,他转身看去,陆争气急败坏地将东西拍在了桌子上。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和苏兢脱不了干系,但是抓人不能只靠我们知道,是要靠证据。”

“那个苏兢,摆明了就是安排好了一切,让我们找不到一点她和那个司机认识的痕迹。”

“就连那时候,苏兢都在离事故现场很远的地方。”

“没有找到一点证据?这不可能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怎么可能一点证据都找不到?

“翻遍他们所有的记录录像以及别的弯弯绕绕,两个人一点交集都没有,甚至说两个人压根都不认识。那个司机也说没有人指使他,他就是太困了,没看到梁墨,才冲了过去。”

“苏城呢?开货车的不是他?”他当时看见的就是他。

陆争难以言表地摇了摇头,“那边本来就是偏离市中心了,监控很少,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不可能!”喻疏白非常确定,“当时那人就是苏城!”

“我相信你,但是,光是我相信你还不行,还得有证据。”

警察局是个讲究证据的地方,没有证据,就是无罪。

“我难道不是证据?”

“因为你和梁墨的关系,所以,你不能作为人证。”

说来他也奇怪,周边的探头他都看过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当时梁墨的行车记录仪摄像头并未对着撞过来的货车,而见到苏城的人只有喻疏白一个。

按照喻疏白的描述,那就是苏城开的车,在喻疏白照顾梁墨时,苏城就被人调换了。

所以,苏城这个人,这就跟这场事故没有半点关系了。

“照这情况,最多关押24个小时就得放回去,这都16个小时了。”

“不能放她回去,如果放了她,那就真的是一点证据都找不到了。”

陆争摆手,“我也没有办法啊,这是规定。”

有多少次他明知道那人是凶手,但也放虎归山,那么多的后患,都是因为他们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

可是,规定就是规定。

“人证不算吗?”喻疏白想到了蒋君行和梁述。

梁述和苏兢狼狈为奸,不顾自己的亲侄女,那蒋君行呢?他应该会出来帮梁墨的吧?

“蒋君行这个人证吗?不行。苏兢有证据证明蒋君行和她有不愉快的事情,容易报复。所以他说的话不能作为人证。”

喻疏白讥笑着,“看来,苏兢这是早就想好了的。”

“所以,她有完全的准备,不怕我们关押她的这24个小时,因为她知道,我们找不到任何有关她的证据。”

喻疏白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都红了。

过了片刻,他说道:“你接着查,肯定有什么细节我们没有查到。”

“你去做什么?”

喻疏白拉开,偏头说道:“找梁述。”

他刚出来,就发觉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的小雨,喻疏白抬头看了看见,正上方有一片乌云,而不远处,已是晴空万里。

原本定的是一星期就可以回去的,没想到在这里能耗这么长时间。

苏兢,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做事冲动,容易给人留下尾巴,但是现在,她居然也会心细如丝。

在海市的梁述住在海边的一个小别墅里。

他在这里有房产,原本是当年梁清留下的,他把那个地方卖了,买了临近的别墅。

那时候的他是怎么想的?嫌弃他留下来的房子,但是又想看着这个房子。

喻疏白来到的时候,他正拿着台球杆等着他,“你来了。”

“你要知道我要来?”

梁述把手里的球杆丢给他,“来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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