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任中凤扶病启程

秦陵笑道：“小妮子用起心思来还真不好招架，我几位师叔收徒弟，就从来没见过收到这么重的入门礼的。”

许英达笑道：“小小一点心意，不知可否入得掌门人的高眼。我手上几件宝贝物事灵儿也要送给掌门人。”秦陵笑道：“师叔于这些上看的很轻，保不准我还得受师叔一顿责罚。我说许先生，咱们带不了这么多，简简单单的拿几样过去，意思到就好了。”许英达笑说看许灵儿怎样。

许灵儿给任中凤也买了狐裘披风，任中凤把披风裹在身上，在秦陵面前转着身子问秦陵：“好看吗？正好我的这件我不想穿了，要换了它。”

秦陵说道：“你骨骼丰腴，有点窄了。”任中凤听秦陵出言奚落，在许英达夫妇面前不好怎样的，只是里里外外的反复看披风质地针线。秦陵笑道：“就那晚赵子峰碰了你的披风。”任中凤皱皱鼻子笑道：“可不是，想着就油腻腻的。”

任中凤给许灵儿道谢收了披风，许灵儿拿出给秦陵的一块玉佩，指指秦陵和任中凤，才把玉佩给秦陵。秦陵笑说费心了，也收过玉佩。

许灵儿打手势说什么，秦陵看不懂，许灵儿拿了纸笔，写了：“几位师叔也备了份子”几个字。秦陵接笔写道：“不用这么多，劳你费心了。咱们何时启程？”许灵儿写道：“年前到武当山。”这时已经是除夕将届，许灵儿是就要启程的意思。

任中凤才坐在许夫人身边，和许夫人说话，忽然身子摆了几摆，几乎连椅子摔倒在地上，亏得许夫人扶住了。任中凤起身要走时身子晃荡着，脚下站不稳。秦陵忙背了任中凤回屋去了。

任中凤看着有些沉重的样子，许夫人陪了一会后走了，秦陵和许灵儿陪在任中凤身边。天黑时分，许英达带着郎中过来了。

许英达笑说：“这位先生的贤叔是太医院的，看的好脉息，姑娘服她一剂药，保管就好了。”任中凤睡得沉，并未听见许英达说话。秦陵摇着任中凤的肩膀叫“姐姐醒来，郎中来了。”

叫了几遍，任中凤才悠悠醒过来。秦陵说道：“姐姐，许先生请了郎中过来。”任中凤挣扎着要起身，却浑身乏力起不来。任中凤说道：“陵儿代我给郎中见礼，许先生，多有失礼了。”

许英达催任中凤睡下，郎中笑着要给任中凤诊脉。秦陵捧着任中凤的手臂，郎中留着长指甲的手指搭在任中凤的手腕上，侧着头诊了半天，沉吟道：“姑娘这不光是着凉吹风的病，还着了邪火。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这邪火的来路我有些捉摸不透。我先给姑娘开两副凉药败败火。过时倘若病犹不好，老汉再来看过了。”

许英达笑道：“这姑娘前些天遭过歹人非礼，先生神脉，咱们借一步说话。”

郎中走了，任中凤握着秦陵的手又闭上眼睛。秦陵低声在任中凤耳边问道：“姐姐你觉得怎样？”任中凤也低声说道：“不妨事，就头有点昏沉沉的。”秦陵摸摸任中凤的额头，额头滚烫。秦陵又把手探进任中凤的衣服中摸她肋下，身上也是着手火烫。

秦陵后悔道：“多是园子里又吹了风，比先前更重了。”任中凤强笑道：“死不了人，不用这样。”她闭起眼睛，许灵儿也把手探进任中凤的衣服里，任中凤说道：“陵儿手往下，又不老实。”秦陵说道：“姐姐是灵儿。”任中凤睁眼看看，微微笑笑又闭起眼睛。

许灵儿看任中凤势重，也有些慌张起来，忙去吩咐郎中开药。任中凤握着秦陵的手沉沉睡去。

秦陵坐在床沿上，看着睡着的任中凤。她睡容安详，雪白的脸蛋、微微敲起的上嘴唇上涂着明艳的胭脂，秦陵才端详的入神，任中凤叫声“陵儿”，秦陵应一声，任中凤却不说话了。

过一会任中凤又叫声“娘”，她是再说梦话。秦陵把被子盖严实了，亲亲任中凤的脸蛋。门砰一声开了，是许灵儿和许夫人拿着药方过来了。

过了半个多时辰，老妈子煎了药端过来，秦陵和许灵儿服侍任中凤喝过药，任中凤又沉沉睡去。

秦陵和许灵儿陪着任中凤，任中凤睡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任中凤醒了一会，喝过药以后又睡着了。

任中凤一天只是昏睡，去武当山的日子推后了几天。这天是除夕，许英达先差仆人把给秦廷敬诸人的拜师礼送去武当山。

许府上上下下的人张罗着过节，忙的热火朝天的。早上任中凤喝过药后又睡去。午后看看要到天黑时分了，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任中凤给惊醒了好几次。

许灵儿不住的来催促秦陵过去客房里。许灵儿叫醒任中凤，任中凤强扶病体到客房里，许英达夫妇听管家说过年接客拜礼之事。

不一会许府的小厮用人们也开始放神马鞭炮，小妾们都收拾的光彩照人的过来了。许英达吩咐开始晚宴。大家给许英达夫妇敬酒，许英达夫妇招呼大家用菜。任中凤到酒宴中途，实在支持不下去了，秦陵送任中凤回屋。

第二天早上许灵儿一身翠绿的先来给秦陵和任中凤拜年，她略坐了一会，许夫人就差老妈子来叫许灵儿过去陪客人。

到了大年初三这天，许灵儿过来任中凤的屋里看了一回，又去许夫人那边陪客人。任中凤躺在床上对秦陵说道：“陵儿扶我起来，咱们收拾收拾去武当山。”

秦陵扶着任中凤起床，任中凤自己穿了衣服下床。她梳妆打扮过了，也不避讳秦陵，当着秦陵的面把里里外外的衣服换上新的。秦陵看任中凤收拾停当了，问道：“这就去武当吗？怕得等两天吧？灵儿也有些行李要收拾。”

任中凤挑眉问道：“你在和我说话吗？”秦陵笑道：“姐姐咱们这就去武当吗？”任中凤说道：“我看灵儿等不及了的样子，咱们告知她一声，看她什么时候动身，咱们就去。咱们去许先生那里见个礼儿。”

秦陵和任中凤去给许英达夫妇见礼，这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任中凤要去外面走走。许灵儿也不在许夫人那边陪客人了，跟着任中凤和秦陵去街上闲逛。

许灵儿听任中凤可以启程动身了，就要去武当山。许英达不放心任中凤，将行程押后了几天。这天是大年初十，任中凤痊愈了。早上许灵儿收拾停当了，腰间挂着宝剑过来任中凤的屋里，任中凤也才梳洗过了。

三人来到前面客房里，许夫人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席上只有许英达夫妇，许灵儿三人吃过饭就要动身。许夫人十分的不放心，又叮嘱秦陵看顾许灵儿，有叮嘱秦陵照看任中凤的。许英达催促三人动身。

来到许府门外、许英达备下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却没有马匹。他对秦陵说道：“这两天天气时好时坏的，怕任姑娘经受不住马上的颠簸，你们坐马车过去。路上看见送东西过去的人了报个平安过来。”

秦陵应着，许英达再次催促三人启程。许灵儿兴兴头头的，任中凤在许府几天，很受许府上下的照顾，对许府恋恋不舍。她向许英达一拜，又给许夫人拜下万福去说道：“叨扰夫人这些时日，实在过意不去，这厢谢过夫人了。”

许夫人看许灵儿要离开，也眼泪汪汪的握着任中凤的手说道：“快别这么说，不过几碗茶水而已。你和灵儿路上相互照看着，姑娘家在外面，万事留心。不要贪玩，不要闹别扭。”

许灵儿在旁边嘻嘻笑着，任中凤拜万福领命。秦陵也像许英达夫妇下拜告别，许灵儿催许英达夫妇回去。三人上了车，秦陵驾着马车，催赶马匹。马车粼粼的驶动起来，许夫人扶着许英达的胳膊，目送几人出了巷口才回去。

秦陵催赶马匹，马车出了襄阳城，往西北武当山而去。

任中凤在马车内问秦陵道：“小陵子，灵儿去武当山了，只是拜个师父就回来，还是留在剑阁学艺？”

秦陵赶着马车说道：“要留在剑阁学剑术，我们剑阁不收这样的苏家弟子的。”任中凤怪声问道：“那你和灵儿岂不是能朝夕相处了？”秦陵很见欢欣的笑道：“正是，灵儿的武功多半也是我教她。”

任中凤听了便有几分不平，她看着车外远处说道：“这下可遂了你的心愿了？”秦陵笑道：“正是如此，我朝夕谋算这小妮子，哪想到天赐其便？姐姐你说这老天爷怎么这么厚待于我秦某人？”

秦陵一说俏皮话就不由得打趣任中凤，和任中凤怄气。任中凤听了只是鼻子里冷笑不言语，自己噎了半天说道：“我娘说的一点没错。”秦陵笑道：“夫人给你说什么了？”

任中凤说道：“娘说天下第一靠不住的是男人的嘴，第二靠不住的是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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