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赵子峰嗅味偷香

任中凤笑道：“你还怪灵儿，方才你就说漏嘴了。”秦陵笑道：“说给姐姐倒也没啥，教姐姐一些剑阁武功也一般，就怕给别人知道了。”

任中凤听着心头又是沁人心脾的一颤，她笑道：“不和你说话了，净会甜嘴儿哄人。”任中凤眼睛跟着许灵儿的身法动着，心里默记许灵儿的剑术招式。

秦陵想着任中凤是在暗地里和许灵儿较劲，自己也要学些剑阁剑法。心想任中凤只要不把本派剑法的心诀说给外人，——任中凤在意秦陵，自然不会把剑阁武功随意教授给他人。他给任中凤教些剑阁武功也没什么干系。秦陵遂在任中凤身边把许灵儿演示的招式一招一招说给任中凤。任中凤偶尔问问，秦陵说的越发详细。

许灵儿演示了剑阁的那套入门剑法，有些手热了。她又演示秦弘道最近教她的一套剑法，秦陵笑道：“姐姐这套剑法我就不能说给你听了，你看看就好了。”

任中凤笑说：“不稀罕”，看着已经能看出些剑阁剑术的门道了。任中凤看去都是些高深的剑招，许灵儿也学的半生不熟的。任中凤给许灵儿摆手打手势，示意许灵儿还演示先前那套剑法，这套剑法不好看。

许灵儿又从头演示起方才那套剑法来，秦陵详细的说给任中凤听，任中凤看着又看懂了好些。许灵儿反复演示了好几遍，有些厌倦起来了。任中凤招呼远处的丫鬟过来，让丫鬟拿茶点过来。

丫鬟端来茶点，任中凤三人围着一张石卓子坐下，用着茶点，说许灵儿的武功。秦陵肿着的嘴唇叨叨的说个不停，都在说剑阁的剑法精奥之处在哪里，许灵儿全没体会到，只会照葫芦画瓢。任中凤笑吟吟的听着，许灵儿还在和秦陵赌气，也不搭理秦陵。

末了秦陵问任中凤道：“姐姐，这些群雄明儿个就要离开无双城了吧?赵子峰那几人怎么样？”任中凤说道：“娘要赵子峰留下来，余下的该哪儿去哪儿去。”秦陵说道：“赵子峰留在这里，我和灵儿也得早些回去。万一他那天长着鼻子闻到灵儿的屋中，灵儿怕清白不保。”

任中凤笑道：“你舍得我吗？”秦陵说道：“舍不得，你也去剑阁吧？你走了我连学武的心思都没有，师祖说我的耳朵漏风，他教导我的话我是左耳进去，右耳出来的。”任中凤摇头说道：“这辈子怕也去不了武当山咯，赵子峰哪有那么玄，闻着就能闻到灵儿。”秦陵笑道：“那天咱们跟着他出去，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午后任中凤带着秦陵和许灵儿，在无双城内到处看了一回。许灵儿又给任中凤演示剑术，秦陵照旧在旁边说给任中凤听。

到了晚上，任中凤三人在秦陵的屋里坐着，秦陵和任中凤说钱贞娘能不能统御得住这许多强人，丫鬟带着钱贞娘过来了。

秦陵三人给钱贞娘见过礼，任中凤问钱贞娘道：“娘，赵子峰那些人都走了吗？”钱贞娘说道：“赵子峰留下了，余下的那些人明早才离开武昌。”任中凤耸肩笑道：“我看了一天灵儿的剑法，灵儿学的有模有样的。”

钱贞娘诧异的问道：“哦，你学到一些了？”任中凤笑道：“学了几招，娘赵子峰留在这里怕多有不便，他做什么事，外面的人都算在我们无双城的头上。”钱贞娘摇头说道：“没奈何，他得在这边帮我联络诸方豪杰。我派丫鬟伺候他，他也能消停的住吧？”

任中凤看钱贞娘不可劝解，皱皱鼻子笑笑不言语了。钱贞娘又问秦陵：“秦公子在这边住些时日再回去吧？大老远的跑来一趟也不容易。”秦陵笑道：“左右没事，我和灵儿玩些日子回去不迟。”任中凤对钱贞娘笑道：“娘你别留赵子峰住在无双城，你带他去外面住。小陵子说赵子峰闻着灵儿的味道就能找到灵儿。”

钱贞娘不信，问道：“哪里就那么玄乎了？你和灵儿晚上住在一起，借他十个八个胆他也不敢闻着过来，一个人又不是狗，鼻子就灵到那般地步了。”任中凤才和秦陵缱绻，才在蜜罐里一般，不愿和许灵儿住一起，耸肩笑道：“不和灵儿睡一起，晚上睡了没一刻安静。一会把腿搭在人家肚子上，手又乱摸人家的肚子脖子。”

钱贞娘听着笑了，说道：“那我搬过去那边住几日，待会你哥要来看你。”钱贞娘说着要走，任中凤喊道：“娘别让哥过来了，对了，我们要去看看赵子峰是怎么闻着味道找到姑娘们的，哪晚他要出去娘来告知我们。”钱贞娘应声走了。秦陵忙给任中凤说看护许灵儿的事，任中凤又往外喊：“娘你派两个随从来看护灵儿，小陵子不放心灵儿。”钱贞娘已经走远了。

任中凤几人闲坐着，钱贞娘的丫鬟带着两个紫袍随从过来了。任中凤和许灵儿走了，秦陵睡意沉沉，他知道任中凤还会回来，暂不睡去。过一会任中凤安顿许灵儿睡下，自己过来秦陵的屋里。秦陵有些意态懒散，任中凤对秦陵笑道：“去我那边吧？你这边本是客房。”

秦陵叹气说道：“姐姐兴致好，那我就舍命陪佳人，这就去吧。”任中凤笑说：“不想去不去也行的。”她拉着秦陵的手，两人到任中凤的屋里。

任中凤沐浴，涂脂抹粉的好一会。又要丫鬟暖酒过来，丫鬟暖了一壶茉莉花酒拿过来，任中凤服了赵子峰的一颗丹药，和秦陵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丫鬟熏好被褥，放下帐幔出去了。

第二天许灵儿和任中凤三人又在后花园里切磋武功，任中凤学许灵儿的剑法，秦陵在旁边指点任中凤。

三人在后花园切磋了几天武功，这天晚上，任中凤才安顿许灵儿睡下，带着秦陵到自己的闺房里。任中凤每晚都沐浴，秦陵也像前几天晚上一样，带着一些扭捏和厌恶的心绪，等任中凤沐浴。丫鬟进来说道：“大小姐，夫人派小荷过来了，说赵子峰就要出去了，是要去鸳鸯楼那边。”

任中凤听了说道：“你去叫许姑娘过来，待会再去夫人那边，说我们出去了。”丫鬟走了，秦陵把任中凤抱出浴桶。任中凤才穿好衣服，许灵儿手里握着宝剑过来了。

许灵儿看到热气腾腾的浴桶，眼睛盯着秦陵，这几天她一直不和秦陵说话。秦陵忙打手势，嘴里说道：“我也是姐姐才叫过来的。”许灵儿不信，过来闻闻秦陵身上。

秦陵身上一直染着任中凤身上的香味，她已经分辨不清这是新染上的还是以前就有的了。任中凤从墙壁上摘下宝剑，给许灵儿说了要去看赵子峰采花，许灵儿欣然乐从。

三人在夜色中出了无双城，才走出不远，前边街角处转出钱贞娘来。任中凤一眼认出来了，问道：“娘你也去吗？”钱贞娘说道：“我也去见识见识赵子峰的手段。”

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更夫打着梆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犬吠声此起彼伏的互相呼应着。四人往鸳鸯楼而去，走出一里多地，看见前面街上一个黑影迅疾的移动着。钱贞娘说声:“追上去看看。”自己先发足追去，许灵儿不会轻功，秦陵背了许灵儿，和任中凤展开轻功去追那个黑影。

跑出三里多地，赵子峰转入一条小巷中，秦陵几人跟在赵子峰后面，转过几条小巷后又赵子峰停在一座豪轩的大宅院前。

秦陵对钱贞娘和任中凤笑道：“那晚灵儿被捉去，也是这般情景。他到处闻闻，闻到姑娘们的闺房了就闯进去，是百无一失的。”钱贞娘笑道：“我说他上这样的大户人家，那百十来间屋子，一个挨着一个的找，一夜也未必翻寻的过来。”

任中凤看的有趣，笑说：“万千世界，无奇不有”。才说着，果然赵子峰伸长脖子，寻找什么似得在大宅院门前来回走了几回。他沿着院墙往东走出一箭之地，又折回来往西走。来回走了两趟，他往东走出几步，跃上院墙。

钱贞娘几人怕跟丢了，忙跟过去，也跃进大院中。赵子峰一路闻着，穿过大院，来到后院处。后院里几处屋檐上挂着灯笼，烛光明亮，几人看的越发清楚了。赵子峰东闻闻、西闻闻，闻了几回，望着一座精致的画楼矗立了一会，借着假山树木暗影的遮掩，径往画楼摸过去。

许灵儿看着着急了，忙让秦陵去拦住赵子峰。她几天不搭理秦陵，这时才和秦陵打手势说话。秦陵笑着摇头，示意等一下再看。赵子峰施展轻功，白色身影几个纵跃，已经进了画楼。

秦陵几人看的心突突乱跳，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不见赵子峰出来。秦陵想想，叫声“不好”。钱贞娘问道：“怎地？”秦陵说道：“他带出那姑娘来没处去，怕在屋里就非礼起那姑娘了。”秦陵说着先往画楼奔去，钱贞娘和任中凤也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