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剧情松动

眼神清明，司马思放下了一切，走到灵泉的旁边。

之前并没有太过在意这眼泉水，此刻仔细观察之下，灵气弥漫其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源源不断涌出灵泉。

此地山野偏僻之处，居然有这么浓郁的灵泉，此事不寻常，司马思在这洞中已经修炼了数月，但也只知晓以泉水内的灵气辅助修炼，从未潜到这泉底之处察看。

对于这灵泉到底如何产生，有什么秘密存在，司马思此刻极为好奇，于是脱了衣服跳了进去，体内灵气运转，隔开泉水，往其深处游去。

泉眼不大，司马思本以为不会很深，但真正游下去的时候，数十丈深尚未见底，心底有了惊讶。渐渐的出现了一股微弱的压力，随着下潜更深，越来越大，司马思不得不全力运转灵气抵抗这压力，速度慢了下来。

司马思缓慢的下潜，在这压力马上要到达他承受极限的时候，终于双脚落地，站在了这灵泉之底，那之前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使司马思可以行走起来。

泉底之处宽七八丈左右，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司马思把体内的灵气运转到极致，从身体各处涌出，灵力扫过这泉底每一寸角落，突然某处有一丝青色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向这反光之处，是从泉底那厚厚的淤泥之间，一丝缝隙透出。

眼中有着精芒闪烁，司马思毫不犹豫的用双手挖了起来，这淤泥极厚，他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挖的动。挖出的淤泥越多，那白色的光就透出更多，许久终于挖开所有挡着的淤泥，露出了那青光之物。

灵力清了清手上的淤泥，司马思捡起了那发光的物体，原来是一节三寸长的竹筒。

就在司马思拿起竹筒之时，这泉底突然开始震动，淤泥四散，其旁边石壁竟开始崩塌！

“发生了什么！”司马思内心震动，失措之中看到了埋藏在淤泥底下的一个五角阵法，此刻已经失去灵力开始崩溃，其中央之处，赫然是他拿走的竹筒！

“我拿走的，是这个阵法的阵眼！”

司马思内心震动，随着阵法的崩溃，灵力暴动，连带着旁边的石壁都开始了坍塌，头顶处更是有巨石落下，吓得司马思急忙躲过，把竹筒藏入储物袋，用尽全力往水面上浮。

从水底上浮可比下潜轻松多了，仅片刻司马思就从水里游出来，心有余悸的看着灵泉下方。

与此同时，那不知埋在泉底多少岁月的的阵法，也完全崩溃掉了，地下那片淤泥也被震掉的石块填埋，永不再见天日。往昔源源不断的灵泉，失去了阵法的存在，断绝了源头，现在所剩余不过数丈深而已。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节竹筒，静静的躺在司马思的储物袋里，被他把其中的淤泥倒出来之后，拿在手中研究起来。

“那阵法竟可源源不断的产生灵气，这竹筒到底有什么神奇的能力！”

司马思用尽了浑身解数，想在这竹筒上面发现什么不凡之处，一会儿拿灵气捣鼓，一会儿又用术法试探的。

但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研究，也只不过得出了这竹筒硬得连断金术都无可奈何的结果，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不会的，能作为那阵法的阵眼，怎么可能没有用处，肯定是我的方法不对，定有特殊用途的......”。

司马思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起来，又不甘心的查阅各种卷轴做各种实验，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那竹筒仿佛就只是比较坚硬而已，没有别的特殊之处。

看着那已经为数不多的灵泉，司马思心痛无比，再看看那毫无用处的竹筒，嘴角抽搐起来。

“我的灵泉啊！！早知道我就不拿走这破竹筒了，本来还可以回来灵泉这修炼，我为什么要犯贱拿走这阵眼啊，现在灵泉没了，我以后的修炼岂不是慢得跟龟爬一样......”

司马思欲哭无泪，把手中的竹筒狠狠摔在地上，似乎还是不解气，又捡起来摔多几下，如同孩童发小脾气一样，其咬牙切齿的样子竟显得可爱无比。

纵使心中再后悔不及，灵泉也不可能回复原状了，司马思咬了咬牙，还是把竹筒放在了储物袋里，留着什么时候心情不爽便拿出来发泄一番。

没有装水的器具，带不走这剩下的灵泉，司马思直接就不走了，要留下来把这灵泉用完再说，俨然一副守财奴的样子。

数月已过，如今这天地，终于是从炎夏进入了深秋之时，洞外秋风阵阵，野果漫山，远处的农田一片金黄。

大概五六日的样子，最后的数丈灵泉终于被司马思疯狂修炼之下消耗殆尽，其丹田内的灵气比刚踏入凝气二层的时候多了一半左右，仿佛再有一段时间便可踏入凝气三层。

司马思储物袋中还有数个小瓶子，是他存下来的灵泉，谨慎的他选择了留下部分以备不时之需。此刻结束了为期数月的修炼，放松的走出了洞外，漫山金黄一片的景色落在眼里，秋收的美好让他泛起微笑，闭上双眼享受了起来。

许久，司马思带着所有东西，起身开始迈动步伐，他要离开这个陪伴他数日的山洞了。没走多远，一种依依不舍的感情弥漫心间，又回了好几次头，看着那片埋藏着他美好记忆的深山之间。

他的脚步缓慢，心中有着思绪飞过，摆在他眼中的不是离开此地的山路，而是一条漫长的人生道路，充满了未知与神秘让司马思低着头，心情有些忐忑。

不知不觉，仿佛感到脚下的路出现了熟悉的石阶，司马思抬起头看向了一旁，是......曾经的残庙。正是在这里，司马思摆脱了以往的懦弱，改变心性，跨过凡人仙人之间的天辙，变成了强大的修士。

司马思心情复杂，犹豫了一下，拨开杂草走了进去。

庙内的样子与数月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蒲团，一样的残布，一样的草席，好像只是多了些灰尘而已。

但司马思不会忘记，正是在这庙中，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往日的场景一一浮现在他脑海里，刚来之时小庙内的孤独、每日集市归来吃饭的满足、在四个恶霸欺凌之下屈辱的泪水与......袖手旁观的季阴。

想到季阴，司马思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储物袋，季阴依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蛊虫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此刻回想起与季阴的心机之斗，内心泛起了苦涩，若是可以，他本不想这样，奈何这世上的残酷逼的司马思不得心狠起来举手反抗。其当初算计季阴的计划，司马思在山中修炼的时候又反思了几次，发现了不少破绽。

“诱使他吞下蛊虫的时候，应该先以一颗正常的灵果先使他失去戒心，如此成功率会更大......“。

“这次是利用了季阴对我的轻视，若下次再有类似情况，未必就这么好运能成功了，需要更谨慎为之......”

想了很多很多，时间也随之流逝，司马思心头复杂更浓，沉默着离开了残庙，继续走了下去。

走了接近一个时辰之久，才从那深深的思绪中走出，已经走到了常州城的城门之处。

城门外的数片农田，稻谷丰盛，有着不少百姓在其中来回忙碌，脸色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更有孩童在田间嬉戏，抓青蛙捡田螺，一幅幸福的画面，让司马思心头感叹。

城门处人来人往，而守卫没有更换，还是之前放松戒备的那几个人，看到一步一步走来的司马思，心头诧异暗暗道：

“这不是那个司马思吗，几个月前经常来城里卖画的那个少年。”

“是他没错啊，以前看到他走路还是低着头似乎有点自卑的感觉，数月不见而已，他的皮肤更白了，身体没有那么瘦弱了，也没见到他的竹萝和字画，双眼炯炯有神，行走间抬头挺胸，步伐稳健感觉极为自信，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守卫诧异的神情落入司马思的眼里，其嘴角淡淡微笑，毫不意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几个月之间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脱胎换骨之词都难以形容，其心智也成长得更加成熟起来。

与此同时，常州城内的集市旁，有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不知因何故围在了一起，一时低声议论不断，神色间有着讥讽之意，冷冷的看着中心之处，连招牌都被砸了的陈家木匠铺。

这木匠铺不是别人所开，正是当初时常帮助司马思的那位陈昌陈大哥。

“哎呀，好好的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这四个恶霸，想之前这赵、李、冯、朱四人可是当着众人面打得那贩卖席履的夫妇浑身是血跪地求饶呢。”

“这陈昌真是活腻了，这么大胆惹到了县老爷的儿子，这下可谓是求佛都没有用了，这四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诸如此类的话传进陈昌的耳朵，其面色苍白，惨然的看着他面前的四个恶霸，在他前方不远处，十数个狗腿子，抓着他的妻子和年幼儿子！

“怎么样啊陈昌，你不是很正义么，不是很喜欢讲道理么，还敢告到州府老爷府上去，胆子不小嘛。”

“哼，就连州府大人对于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凭你一介草民，还想他给你出头？”

“今天你就算是跪地磕头都没用，天王老子来也管不了此事，我要让所有人看看，这就是得罪我朱家的的后果，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违抗我们！”

四个恶霸神色凶恶，竟当着周围所有人的面嚣张的开口说道，根本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

更令陈昌心寒的事，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还面带讥讽的看着他，仿佛看到陈昌将要被打死的下场让他们极为兴奋一样。

而司马思，进了城之后没有任何停留的走向之前对他有恩的陈家，匆匆赶来，一眼就看到了那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木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