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半天,皱着眉头道:“不知为何,竟有些想不起来了,只想起来一点,定是因为师兄,害我遭雷劈后留下的后遗症做的怪。”
她又不满的看了相望一眼,相望一脸委屈的看向老君,老君嘿嘿一笑,狐魄儿又继续说:“我看她血色全无便想到以血补血吧,就直接给她喝我的血,然后……然后……”
相望慢腾腾的开口:“然后就晕倒在地,也变成了一张惨白惨白的大白脸,遂得师祖相救,沉睡相望花海,一睡五百年。”
狐魄儿差点栽了个跟头,开什么玩笑,这一觉睡了五百年?
当她回过神来时,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扑通一声跪到太上老君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
“师祖~~~我是不是死啦?你不是那个老不死的神仙吗,你快点救救我呀,我青春依始,芳龄十八,花一样的年纪,大好的韶华,这天大地大,我还没迈开步伐看看这人间的盛世繁华,我堂堂一代华佗在世医学巨星泰山北斗,茫茫苍生不能没有我呀。”
她抹了把鼻涕继续嚎:“我还没绽放出耀眼的光辉就此陨落了,是黎民之损失,不能对天下苍生这般残忍呐。我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不科学啊,这对天下众生不公平的,师祖,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吗?我那七级浮屠留给我一级也好啊?我死的太冤了,我的西天说来就来了,来的我是好个心不甘情不愿,怎么就变成神仙了呢?让我怎么接受这血淋淋的现实啊。”
相望把她从太上老君跟前提了起来嫌弃的道:“收一收,哭早了,鬼哭狼嚎的,太闹心了。想的太美了,放一万八千个心,你就算真死了也上不了西天,别想美事儿了。”
狐魄儿哭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抽抽涕涕的道:“那这是哪儿啊,莫非是地狱啊?”
她哭的更惨了:“我怎么那么命苦呢,救个人怎么就把自己救到地狱来了呢,莫非我救的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不是有救无类,医者仁心嘛,她昏迷不醒,大白脸都白成那样了,也没人告诉我不能救啊。怎么着,我的七级浮屠没了,我救人一世,神仙做不成,还要倒扣我七级浮屠下个地狱呗?”
她忽的又跪到太上老君身旁,扯着他的衣脚嚎:“师祖你不能不管我啊,你去找那老阎王评评理,我一没伤天害理二没作恶多端三我行侠仗义四我救死扶伤,一颗赤诚之心,一颗侠肝义胆,天地可鉴,怎么就落魄到下地狱的爹不亲娘不爱的下场了,好歹师祖您也是堂堂太上老君呀,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是不是?我怎么连狗都不如了呢?”
太上老君抚着额头道:“头疼,她怎么废话还是这么多?”
相望也揉了揉脸,好似生无可恋:“不仅如此,而且还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骂自己也是骂的那么水到渠成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相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别鬼哭狼嚎的了,没死呢。”
狐魄儿坐在地上抽泣着,平复了下激动且受伤的小情绪:“没……没死呢?”
话音刚落又止不住的痛哭流涕:“师兄你不早说,我这一脚天堂一脚地狱的,吓死我了,我大好的青春就被我这么一觉给睡没了吗?五百年?五百年我岂不是成了老妖怪了,那我现在是不是老的不像化的样子,比师祖还老还丑啊?”
太上老君拂尘一甩啧啧一声:“你这个孩子,怎么什么都要带上我?”
狐魄儿手一指他吼道:“你嘲笑我。”
哭的更甚~
太上老君满头雾水:“我嘲笑你什么了?我又嘲笑你什么了?莫名其妙,醒了就不消停,刚醒就这么闹腾,烦死了,吵死了。”
狐魄儿擦了擦大鼻涕,气呼呼的哽咽道:“我都五百多岁了,你还说我是个孩子,你见过五百多岁这么老的孩子吗?”
也不知道相望从哪捣鼓出来的镜子,递给了她,就跟太上老君说道:“早知道她一醒了就这么闹腾,这么多事儿,天地人间哭个遍,就应该再让她多睡个五百年。”
太上老君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副比她还懊恼的神情:“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狐魄儿照过镜子,自愈能力极强的乐颠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莫名其妙苦恼的二人嘚嘚道:“我是和神仙一样长寿了吗?而且还能永葆青春?”
二人相继点头~~~狐魄儿就跑到相望花海里打滚去了。
太上老君大声的阻止她继续发狂:“别美了别美了,来来来,别一会又笑得放肆哭的悲惨,过来过来,随师祖去个地方。”
狐魄儿飞奔回来笑道:“师兄不去吗?”
相望冲她不怀好意的挥了挥手:“我还有些别的事儿,好走,不送。”
狐魄儿送给他一个大白眼怼道:“客气了不是,说的就好像这儿是你家似的。”
于是她就被太上老祖带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太上老君大义凛然夸夸其谈的说着医者有医无类的大道大义,慷慨激昂,振奋人心,士气十足。
狐魄儿也是听得内心澎湃,热血沸腾,信心满满,言听计从,并且豪言壮志的保证不出三年定将它死灰复燃,还他个漫山长青,花开四季,飞禽走兽,生机盎然。
她要让大家都来看看,一代医仙的名号不是吹出来的,下定决心,定要将这里改造成一片绿水青山的如梦似幻,如诗如画的锦绣江山。
于是,又一百年过去了,狐魄儿叹着气,坐在山顶,望着吊毛都没长的光秃秃的山,飞禽走兽,鸟语花香,一样都没有,只有一个破庙和她相依为伴,就连个鬼哭狼嚎的声音都没有~
无聊至极。
此时,狐魄儿救人,已经没了那只有十六才可救人的规矩,小医仙的名号再次被她经营了起来。
可他们有谁知道,大名鼎鼎的小医仙却只能终日在这荒山野岭间度日如年,活的那叫一个万籁俱寂,无声无响,无声无息,鸦雀无声~唯有她的一声哀婉叹息在这空山深处回荡无限,听着还挺慎人,但也仅此,才能显得出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有声?真的有声。
这荒山野岭,荒郊野地,月黑风高三更半夜的是什么声音?
狐魄儿急忙起身要躲起来,麻蛋,光秃一片,躲都无处可躲。
这时,一群强盗突围上山,狐魄儿寒光一闪,麻了个蛋的,老子现在都是穷的叮当作响,就守着这破山破庙,还有敢截我的?这一群缺心少肝的没心没肺光长脑壳不长脑仁的蠢货,也不想想,我一青春貌美,韶华郑茂,心灵手巧的姑娘,没点能耐本事,可能自己一个人守着荒山百年吗?
她转念又一想,莫非是劫色的?
还算他们有点眼力见。
当然这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就是想那么一瞬间,在脑中一闪而过,哪有那么多时间想问题,上来便开打。
也许真是活久见,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她就会了些法力。
来者是招招致命,狐魄儿根本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们,毕竟自己也是活了一身功夫六百多岁的人了,区区几个土匪不多时便都纷纷滚下山去。
狐魄儿望着山下,脸色十分难看,不是劫财的,也不是劫色的,是来要自己老命的,救死扶伤的她不知道这是得罪谁了?
这荒山野岭的,狐魄儿想了想,着实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一下了,这个劫财劫色都可以,就是想要她的老命,那就免谈了。
活了六百年的命,她宝贝的很。
当然,在她算计着怎么保命的时候,不乏也有冒死前来送命的,来找麻烦的她始终都不知道是谁,但是她发现一件事,就是这些来找麻烦的,一开始是人而后却是各路妖魔鬼怪皆有,独独没有人了。
狐魄儿本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冤冤相报,一报还一报的决心,跟来人比起了心狠手辣,她这辈子怂的时候虽说不在少数,但唯独不知“服”字怎么写。
与这些妖魔鬼怪相斗多年,自然也是学会了一身阴暗的本事,哪有行医之人不会用毒的,她便以毒攻毒,漫山遍野都施以剧毒,此来鬼怪,还没等来到山顶,便都殒命此山。
但也许是弄巧成拙,又过了一百年,当她推开房门时,这漫山遍野竟有了变化,一片荣荣绿色,稚嫩的向她招手,这意外之喜来的突然。
因为山中有了绿色,倒是吸引了不少来这里觅食的小动物,可它们一到半山腰上,空中飞的就不敢落下,地上跑的也不敢上前一步,有些胆子大的,落下或者上前的,不多时就被小草给杀死了,而随着生灵的牺牲这一朱朱小草却也是急速的飞长,没多久便都长成了参天大树。
狐魄儿有些惴惴不安可也控制不了。这漫山遍野长的竟都是毒物。
林间随着被吸食的生灵越来越多,整片森林也变得更加妖异又美轮美奂。
林间无故多了几种动物,麋鹿和孔雀还有凤凰,有了他们在,外界的飞禽走兽更是不要命的争先前往。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此林杀戮更甚,麋鹿和孔雀,凤凰,常在林间游荡,时常现身,就是将自己当做诱饵,引他们上山,食其心肉,再将其杀死。
狐魄儿慢慢的才知道,此山是长期受到了魔物和毒物的滋养,强行的将一片荒芜辟出了一片森幽。
有毒必有解,她又开始了漫长研制解药的历程。
山脚下,她看了看这座高大的山峰,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此地应该与世隔绝了。
可她法力浅薄,做不了太多,好在此山地处偏僻,她在每个上山的路口都立了个极其醒目的石碑。
上书“百里食心林”五个大字,又在旁边加以注释,“人勿近,畜勿近”。
只是,她在刻最后一块碑文的时候,顿了顿,这上面原本是有字的,指腹从石碑的纹路划过,这应该是三个字,可她只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字“拜。”
一晃,三百年已逝,她站在山巅,一身白衣翩仙,马尾高高的束起,伴着淡紫色发带亦如从前。那萧声悠扬婉转,散在林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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