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抉择

任凭龙飞脸皮经过千万年积累，此时还是不由得老脸一红。

笑面人脸上面具依旧笑的那么假，但加上他眼睛处的配合竟生动起来，仿佛正在嘲讽，讥笑着龙飞的身份。

就连追风，逐电此时也笑了起来。

追风：“你看他可像个女人”

逐电：“若论皮肤白净的样子，就是女人怕也没他白皙，若论美貌，大多数女人也不会比他更吸引人，若他真是个女人，怕这世上大多数男人都会为他倾倒。”

虽然这话是在夸龙飞，但龙飞听在耳朵里却像针扎一般难受，这样难看的场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

追风：“这话说的倒不错，不过他生起气来，也真让老爷们吃不消，那双拳头挥挥手就能杀人，呼风唤雨，掌握雷霆，这样的女人怕是那轩辕黄帝活着时候也不配一亲芳泽。”

逐电：“这话说的不错，确实不配。”

此时龙飞的脸色已经红的发紫，仿佛正极力的配合着远方火红的天空。

追风：“但他却绝不会是个女人。”

逐电：“这是为什么”

追风：“不用为什么，只要有双眼睛就能看出来他是个男人，十成十的男人，若是看不出，这双眼睛也不用要了。”

逐电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突然笑了出来。

逐电：“哈哈，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个男人。”

追风得到逐电的肯定之后才继续说道：“既然他是个男人，那他就一定不会是天龙。”

逐电：“天龙是个十成十的娘们，这事也是做不得假的，因为她日后要做龙神的妻子，男人自然不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只会成为棋子。”

逐电说完这句话，玩味的看着场中尴尬的龙飞，跟着一起来又一直没有说话的病魔和哭脸此时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实在让人吃不消。

蛇门众人听了笑面人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方面已经接受了笑面人所说的事实，又怕龙飞成为敌人，另一方面，此时龙门中人还没走，若是再加上龙飞，恐怕蛇门今天就不得不臣服了。

关键时刻，蛇门众人突然没有人说话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龙飞，解释的越多反而成全了笑面人。

若说自己毫不知情，那等于承认了笑面人的话，所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紧要关头，蛇王排众而出，面向龙飞的方向大声说道：“蛇门选择跟随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天龙，同时也是赵老的遗愿。”

山风冷冽，一张嘴就被灌满。

深吸一口气，蛇王继续说道：“蛇是反复无常的生物，蛇门却不是反复无常的宗门，选择跟随便是至死不渝，你若让我等回归龙门，我们也没有意见，但我们几个是万万活不下去的。”

龙飞突然看向蛇王那张寒风中渐渐清晰的脸，他想起了赵老，赵广宇不是一直都相信自己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变过。

蛇王见龙飞看向自己突然又说道：“你的选择就是蛇门的选择，无论你下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将跟随。”

龙飞看着他，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凉气顺着他的口腔进入腹部，这冰冷使得他精神：“我并不是天龙。”

笑面人听了龙飞的话，心中已经乐出了花。

龙飞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他不是天龙，自然再与蛇门无关，更不能帮蛇

门出手，而没有了龙飞的蛇门已经再对自己够不成威胁。

蛇王的话却再次让笑面人掉入了深渊。

蛇王：“你不是天龙，但你秉承着赵老的意志，你将成为青蛇门的下一任门主，同时承接起管理蛇门的任务。”

蛇门众人突然眼前一亮。

龙飞盯着蛇王许久，已经被冰霜冻结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笑容，这笑容仿佛春风吹拂大地，竟似将那寒冰都融化。

蛇王看到龙飞的笑容，知道他已经做出了抉择，原本懒散的脸上竟也慢慢被牵动，笑了起来。

看着龙飞的笑容，仿佛这寒风都不再那么难以接受，蚺老人又恢复了颤颤巍巍的样子，一双手缓缓的背回身后，走进了人群。

笑面人看到龙飞的笑容那一刻便已经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万万不能完成的了。

龙飞：“你听到了”

笑面人：“听到了。”

龙飞：“那你怎么说要不要继续刚才的比试”

笑面人：“已经不必了。”

龙飞：“哦”

龙飞的眼睛看向远山，仿佛他的眼中一直都只有远山，而面前的众人不过他走向远山而遇到的蝼蚁。

笑面人：“有前辈在，我们自然是不敢再骚扰蛇门，不过若是我们门主知道了，定会再派人来，甚至甚至亲自前来，到那时”

龙飞：“那时我还在。”

笑面人看着龙飞，不再言语，双眼中再没了笑容。

笑面人似乎还是不甘心这样回去，又道：“龙门也有九门，门主自然也有九个，前辈难道非要淌这浑水”

他意料中，龙飞听自己这样说多少会有顾忌，所以紧盯着龙飞的脸。

下一刻龙飞的表情却让他失望了。

龙飞依旧没有表情，他的双眼甚至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改变方向。

龙飞：“如果你是在劝我，我领了你的情，若你是在威胁我，那或许回去的队伍里又要少个人了。”

说罢，龙飞突然转头，一双眼睛盯住了笑面人的面具。

虽然隔着面具，笑面人依旧能感受到龙飞目光中的寒冷，如果自己的下一句话没有回答好，那么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在面对龙飞的时候，笑面人甚至感觉在面对一头凶兽，自己不过是凶兽面前的一只肥羊。

笑面人：“在下自然是在提醒前辈，威胁这样的话晚辈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龙飞：“嗯，想来也是。”

追风和逐电此时也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甚至不愿意插话进去，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成为回去队伍中少的那两人。

笑面人：“既然如此，那晚辈等人就此回去了，定当实情禀报门主，让门主定夺。”

龙飞：“嗯。”

龙飞转过头，依旧看着远山，再不愿多说一个字。

龙门中人来的快，走的也快，转眼便没了影子，只剩下场中冰冷的尸体和满目狼藉。

等龙门中人在眼中化为一个小黑点之后，筑基后期勉强支撑的龙飞终于掏空了身体中最后一丝力量。

没有了罡气护体的龙飞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飘荡下来，好在蛇王眼疾手快接住了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