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伏

远处的草丛中，叶落、靳海和李旭静静的盯着这一切。

“叶子，他们都开始搬东西了，现在该动手了吧！”从来到这里之后，靳海这已经是第四次提醒叶落动手，不过每次得到的回到都是再等等，一次次等待的背后，靳海感觉自己的耐心都已经达到顶点。

好在这次叶落终于举起手中的长弓，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咻！

离弦之箭应声飞出，直奔靠倒在树下休息的黄仲道，这一箭叶落酝酿已久，换了数个方向方才确定角度，黄仲道本就身受重伤，这一箭叶落用了十成力道，九成九的把握必将对方射杀。

黄仲道果然非常人，箭距十米便感觉到危机，然而身边照顾他的人可就没这份能力，而他自己连动动手臂的力量都没有，当黄仲道喊出声来时，箭刃已入他的后背肌肉。

“有人偷袭！”叶落等人的存在终于被察觉，伴随警觉声的又是一声惨叫，这一箭却是李旭射的，紧随叶落射杀黄仲道的一箭，李旭的目标是距离最近的一名玩家。

既然开打，射杀玩家效率最高，至于黄仲道，此人被叶落列入最具威胁之人，当然是首要的击杀目标。

李旭更善近身斩杀，射出一箭之后便扔下长弓，唤出长刀，同时跳将出去，风驰电掣般冲向最近的人群。

重生之前，叶落也算习武十年，虽然比不上李旭这种土生土长且从小习武之人，不过叶落曾经将虚克修炼到数十万，比巅峰时的李旭高出数倍，所以对虚克的另类妙用李旭远不及他。实际上，即使专职玩家能通过虚克获得非人的力量，但是作为成年人，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练武年龄，武艺需要天赋，更需要根骨，即使有些人十年如一日的苦练，也不过小有所成，根本达不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一招半式移山填海的地步。

相反一些简练的攻击手段，能很有效的彰显苦修之后的成果，例如弓箭。

此刻，叶落便只用一把长弓一壶羽箭，接连收割铁血丹心玩家的性命，每一箭飞出必有玩家倒下，乘着李旭冲出去吸引注意力，叶落以最有效的方式竭尽全力的削减敌人的数量。

不过，很快有人发现叶落的存在，“在后面，草丛里面有一个弓弩手？”叶落认出那人，好像是铁血丹心的战场指挥官，倒是很敏锐的观察力。

“盾手速度组织起盾墙，弓箭手后方集合，东西暂时都放下，动作快点，对面应该只有一位玩家。”

叶落既然能射击到所有人，自然也暴露在对面的射程之内，他的力量并不比其他玩家高出多少。

“快闪！”叶落出声提醒正在用李旭的弓弩试射的靳海，同时身体灵巧的闪身躲进右侧的树木后面，随即如灵猴一般攀爬至高出。

咻咻咻！

十余支箭矢划过一道道抛物线，向着靳海的位置飞来，靳海一连数个翻滚险之又险的避过，惊的冷汗直冒。

“小心点，自己藏好！”叶落高挂树端提醒靳海道，说罢，又找好角度搭弓欲射，一箭飞出，又是一声惨叫。

树下，靳海颇有些沮丧，同样是玩家，差距为何如此之大，叶落射出去的箭像长了眼睛，次次命中，反观自己，一箭比一箭偏，至今为止连个根人毛都没摸到，而且几箭下来，手臂便酸远的不行，欲再射已经没有之前的出力，箭矢连一半的距离都没飞到。

“后面，在树上，弓箭手集火，不要管地上这个。”祝铭大声指挥道，地面上那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明显是名“贴身侍卫”，一把长刀看似凶煞，人却只是围绕着他们游斗，并不敢太靠近大部队，远处的玩家才是最大的威胁，对方居高临下，竟视盾卫如无物，最后面的玩家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这等神箭术当真可怕。

“玩家都散开，藏起来！”眼看玩家人数越来越少，不得已，祝铭只好使出最笨的办法。

然而，话刚出口就被李雷喝止:“藏什么？都给我冲上去，五六十人还怕了一个人不成！”

人数的巨大优势无形中带给所有人莫大的勇气和信心，手拿刀枪的人开始不顾一切的向叶落所在的方向冲锋。

李旭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这群人可不是之前遇到的小盗匪可比，无论装备，人数还是配合，甚至是身手，李旭要做的不是冲锋杀敌，而是为叶落打掩护。

“咔嚓”李旭长刀横扫，将旁边的大树砍倒，随后用刀锋卷起整棵树冠飞掷向冲上来的人群。

一棵，两棵，三棵……

李旭长刀横贯，转眼将周围清出一大片空地，而对面始终未能前进一步，甚至有几人躲闪不及被迎面的树枝刮的头破血流。

再次砍倒一棵较小的青树，李旭刀锋直插中心树冠，随后力举而起，挥舞着刀柄冲进人群。

数百斤的“刀身”被李旭耍的有如臂使，让人难以近身。

李雷一改两分钟前的自信，终于开始露出慌乱的神情，“弓箭手，目标那个‘侍卫’，放箭。”

“放箭，放箭啊！都是干什么吃的。”李雷怒火中烧的回头，只见之前二十余人的弓弩阵此刻仅剩三四人胆战心惊的躲在盾卫下不敢再将身体的任何部位暴露在外，连指挥官祝铭也身中一箭倒在地上。

这种时候还敢分心！

叶落抓住时机飞出一箭直奔李雷而去，随着一声痛呼，李雷紧抓着手臂迅速退到树后躲藏起来。箭头透臂而穿，鲜红的血液染红李雷整个臂膀，从未有过的痛感让他额头的很快挤满汗水。

铁血丹心的众人在李旭手上讨不得半点好处，反而接连有人被叶落轻而易举的射杀，又见李雷都中箭躲了起来，勇气和信心终于溃散，争先恐后的四下寻找隐藏点。

“藏什么？都给我冲上去，把那个混蛋大卸八块！”李雷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骂着，然而却遭到众人无视。

转眼间，整片区域出奇的静，静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半响过后，有人难掩心中憋闷，探头张望，预料中的箭矢没有飞来，视线之内居然难找到袭击之人的身影。

此刻，叶落退后十数米，躺在一棵树下休息，既定的谋划叶落事前就经过多番推演，局面陷入如今的僵局也早在他预料之中，铁血丹心活着的人数仅剩二十七八，已经非常之少，而且具有威胁性的人物基本被叶落提前射杀，此刻，如果换作全盛时期叶落早就抛下弓箭，拔出短刀和李旭靳海走出去近身搏杀，可惜一连射出几十支箭矢，叶落的体力和虚克严重下降，手臂酸软无力，李旭大概处于同样的状态。

螳螂还有许多，黄雀却暂时无再战之力。

李雷依然将身体整个掩盖在树冠后面，手臂上接连不断传递给大脑中枢的疼痛让他渐渐冷静下来，他终于意识到之前不该抢祝铭的指挥权，不过设身处地的思考过后，李雷相信他们依然占据绝对的优势，既然是玩家，那么自身虚克和“贴身侍卫”的虚克应该与他们相差不大，尽管对面之人不仅“贴身侍卫”武艺不俗，一身箭术让人惊叹，但是经过剧烈的运动过后，体力恐怕已经到达极限。

此人恐怕不是贸然上山见财起意那么简单，如此老练的攻击手段想必之前就埋伏在周围，一人一侍就敢做他铁血丹心几十人背后那只黄雀，这份勇气，李雷都不得不佩服。

不过，代价不知对方承不承受的起？

李雷调出系统，开始注意时间，从最初躲起来开始，已经过了十分钟，这么久都未发动攻击，更加印证了对面之人力疲的猜测。

前有五行奎血阵让行会精英损失惨重，后有对面之人处心积虑的专杀他手下表现出色的玩家，行会现在可以说只剩他一名官员存活，李雷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在这里，如果他也倒下，其他临时从分会抽调的人员恐怕不再受制约，大有可能卷起一笔钱退会躲进山林深处。

李雷看着手臂上的箭矢，开始调整呼吸，一连十数次后呼吸渐渐平稳，李雷将手慢慢靠近箭矢柄端，而后突然猛吸一口凉气，同时手掌迅速握住箭矢用力上拔。箭矢顺利退出血肉，不过钻心的疼痛险些让李雷眩晕过去。

看着整个染红的手臂和脚下汇成一滩的血流，李雷突然有种凄凉的感觉，不知今天是否注定是他血光之灾日，前前后后损失的血液恐怕不下一千毫升，从小没怎么小病小痛的他，此种经历可谓刻骨铭心。

止血，包扎，李雷的手臂很快便能拿起刀。召集其他人慢慢靠过来，李雷决心把对面之人活捉，而后让他也尝尝割肉刮骨的疼痛。

林中，靳海寻着叶落消失的身影终于在一棵树后面看到了他。

“怎么样，你没事吧？”靳海关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有点脱力而已！”

靳海放下心来，靠躺在一侧，偏头自叶落全身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叶落让他既熟悉又陌生，他认识的叶落虽然很有游戏天赋，但开服之初就将几十人虐的外焦里嫩的事还从未发生过，《纪元》也算前期非常平衡的游戏，叶落却硬生生做到了，那一箭一人的霸气让他不禁怀疑叶落用了外挂。

然而，天姬作为系统研发的游戏可能存在外挂吗？靳海打死都不信。

叶落偏过头与靳海目光对视上，道:“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没有，只不过突然发现你变漂亮了，有种想亲你一口的冲动！”靳海装作一副很认真的模样道。

“滚粗”叶落随手像靳海膝盖上打上一拳。

“不是让你别乱跑吗，周围都是机关。”

说起机关，靳海不免心有余悸，，此处机关是他们的退路以及最后的手段，靳海也参与协助叶落制作，虽然大致的位置靳海清楚，不过林深草密，能安全摸过来，靳海暗暗庆幸自己当真运气好。

靳海自然怕叶落出事，尴尬一笑揭过，问接下来该怎么办，靳海清楚自己的战斗力，以一对一尚可能牵制一名玩家，但是他们现在是三比二十几，他如果冲上去等于白白送死，靳海之前也有过一个“贴身侍卫”，属于地痞流氓之流，此前一直处于“放养”状态，偶尔到他的住所讨顿便饭，靳海有事也会找对方帮忙，不过每次都被索要金钱才肯答应，叶落来到长安后，靳海向他引荐过一面，不过，回头叶落便劝他解除契约，放了对方自由。

叶落说短时间帮他弄到一个厉害百倍的“侍卫”，虽然说的信誓旦旦，靳海却不敢有太大奢求，只是每次看见李旭，羡慕的心声却是越发强烈。

叶落手臂软的厉害，不得不做些活络经血的小动作，以图用最短的时间恢复战斗力。不多会儿，附近突然传来草丛被划动的声响，靳海亦有所闻，二人当即紧闭鼻息，同时握紧刀柄缓缓猫起身。

距离越来越近，声响也越来越清晰，细听一阵叶落便放下心来，来人只有一个，自然是李旭无疑。

李旭一直藏于山寨近处观察对方动作，铁血丹心剩余成员倾巢而出向叶落的方向摸来，他自然快一步前来报信。

叶落看着李旭肩膀上的两道划伤，心下合计只能利用陷阱再次减少对面人数，之后拔刀现身，贴身肉搏，接下来便是生死之战。

盘龙寨的财物，叶落要定了。

三人小心翼翼再退十数步，掩在暗处的草丛中。

铁血丹心众人散开四周呈扇形搜索前进，李雷拖着伤臂走最后，名义上是压阵，实则担心成为对面之人首选的靶子。

敌暗我明，如此大张旗鼓的深入山林其实非明智之举，却也是无可奈何之策，对面之人箭术高明莫测，只待恢复体力，李雷等人瞬间便会陷入劣势，李雷同样想过就此分人带走钱财和粮食下山，可仔细一计较扛着粮食必然被追上，只带金钱李雷又心有不甘。

思来想去，李雷孤注一掷，趁对面之人体力衰弱，一举定输赢，顺便报那一箭跗骨之仇。

二十余人小心翼翼的步步前移，躲在暗处的那人此时不知在哪里正弯弓瞄准着他们中的某一个，他们只有心中祈祷下一个中箭之人不是自己。

只是越是小心，越容易成为惊弓之鸟，当走在最前列的一人中了机关发出惨叫时，包括李雷在内所有人第一时间闪身躲藏进距离自己最近的树冠后面，速度之快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意识到。

“怎么回事？”李雷后背紧紧靠住树冠问道。

“有……有陷阱！”那人忍着脚踝上的剧痛回道。

“附近过去两人看看。”

命令发出后半响，呻吟声依然在原处持续，周围却无人动弹。李雷意识到作为一会之长的他此刻居然指挥不了其他人，至此，李雷幡然醒悟对手竟如此老辣，不仅杀了人，而且攻了心，环顾四周，行会现在活下来的人几乎都是叫不出名字的成员，李雷喜欢热血刺激，经常参与最前线的公会活动，作为行会最高管理者，他非常清楚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成员的特性。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形势绝对不能这样发展下去，必须树立威信，李雷勃然怒吼起来，“都不想在行会里待了是吧！好，不听命令的现在就可以退出行会，从今以后给我滚出长安，不然的话我会让他连当乞丐的资格都没有。”

此话一出，约有半分钟，树冠后终于探出两个人影，猫着腰快步接近前面受伤的那人，而后不顾一切的将其扛回到李雷面前。

李雷蹲下查看那人伤势，只见其右腿小腿上钻入四根拇指粗的木矛，一面一对，应该是触碰机关时被对向扎入，矛头深入几乎整个没进皮肉，这种情况即使上完药也很难在一天之内活动自如。

又损失一战斗力。

将受伤之人的伤口处理好后扶到树后休息，李雷提醒所有人道:“大家都小心点，继续搜索，对方用陷阱拖延时间正说明他此刻很虚弱，所以必须尽快找到他，找到他后，他的钱财尽归大家所有，行会分文不取。”

高手意味威胁，但同样意味着大量的财富，没人会认为一个高手会是个穷光蛋，李雷话中最后一句才是最引人注意的地方。

不远处，叶落静静的蛰伏着，因为时间的关系，周围他设置的陷阱不多，杀伤力也不足，至多让七八人失去行动能力，换作之前，叶落隐隐有些担心接下来的生死战因为人数依然悬殊而胜负难定，不过李雷的愤然正好说明对方的人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次如果再有三五人受伤，李雷又会怎么做，是拉下脸来谈判还是回去卷起值钱的东西跑路？叶落很好奇。

果然，接二连三的有人误中陷阱，剩下的人彻底停住脚步，不再前进，而李雷也没有发号严令。几分钟后，李雷终于背着空气喊话要求和解。

和解自然需要诚意，叶落一直不说话，李雷只好一步步提高诚意，从一成开始几乎每隔五分钟加一成，直到五成之后，李雷不再往上加，因为这是他的极限，李雷甚至感觉颇为讽刺，他处心积虑的抢下碧海潮生的那五成，结果现在却要“心甘情愿”的送给其他人，如果牙齿能够轻易咬碎，现在的他恐怕已是满嘴牙末。

自对面之人藏起来后，时间悠悠走过将近一个小时，局势已经不再对李雷一方有利，对面之人体力只怕已经恢复大半，李雷渐渐止不住焦急的情绪，所以方才忍痛割让盘龙寨中的战力品，却不想五成的极限，对面之人依然不回应。

否认五成，对方要得自然是全部，李雷不相信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对方会跟他说要七成，八成或者九成，别出心裁的事只有傻子才会做，而对面之人是一只捕到螳螂的黄雀，一只有能力且非常聪明的黄雀。

“铁血丹心李雷记住今天了，后会有期！”李雷终于下定决心，咬牙丢出一句话，回身朝盘龙寨中奔去。

叶落和靳海都从李雷最后的话中听出了仇恨和决绝，今日这段恩怨恐怕伴随着游戏关闭都不会善了，然而叶落现在根本没精力关注这些，因为李雷接下来极有可能卷走盘龙寨中所有钱财，然后跑路，这是叶落无法避免又最担忧的事。

叶落立时站起，以最快的速度朝盘龙寨的方向追去，同时对靳海和李旭道出李雷接下来的打算。

当叶落赶到演武场时终归慢了一步，地上那堆金钱已经十去五六，李雷见到他追来，当即翻越周围的寨墙逃入附近林中，铁血丹心剩余人员几乎全部与李雷打着同样的算盘，只不过他们中大部分比李雷更贪心，贪心的代价就是被叶落射杀或者被赶过来的李旭斩杀，最后只有四人逃脱。

让靳海守在寨中，叶落和李旭分头追击，想尽可能的追回部分钱财。

偌大的山寨随着叶落和李旭离去，除了地上还未刷新的八九具尸体，只剩靳海一人，清冷的山风和即将西落的夕阳给整座山寨蒙上已经开始荒废的凄凉，光线逐渐暗淡下来的演武场更让人觉得幽静和空旷，不过靳海从来不是个胆小的人，何况面前堆成山的战利品只带给他一夜暴富的畅爽感，当然身临其中也有一丝不真实感，就在一个小时前，靳海依然觉得叶落的计划太过异想天开。

玩家死亡后的尸体有一个小时的刷新时间，而随身携带的金钱则全部掉落，其他道具性物品随机性的掉落一小部分，此刻，演武场中那七八具尸体下堆满从腰间包裹滚落出的铜钱，闪耀着特有的光泽，现实世界中，靳海从来都认为女人特别是美女是最能令他双眼发光的东西，不过自从进入《纪元》后，女人已经屈居第二，金钱堂而皇之的越上首位。

一刻钟的时间，靳海终于将玩家尸体下的铜钱悉数拾起并清点好数目，不远处的地上有份盘龙寨战利品总清单，靳海捡起来对着清单上的列表将演武场上所有东西重新核对一遍，结果发现除了钱其它东西都没错，于是靳海又坐下来一枚一枚铜钱的清点……

当靳海数的差不多时，叶落和李旭前后相继返回。

“怎么样？”靳海很关心结果如何。

叶落的目标是李雷，不幸的是他追丢了，山高林密，转眼间李雷便不知去向，不过好在李旭追到一人，夺回了一些钱财。

李旭将钱交给靳海清点，片刻后，加上演武场原本剩下的，共计四千余钱，比清单上的一万一千七百少了接近三分之二，叶落和靳海不免好一阵心痛。

夜幕马上降临，事毕，叶落三人也没有打算继续待在山寨的意思，毕竟今天这里死过好几百人，实在不是个吉利的地方。不过下山之前，这一大堆物资该如何处置却是个难题，金钱不占用包裹空间，是最容易解决的一类，剩下的兵器、粮食以及布匹杂物等都是既占用空间又是质量不轻的东西，包裹是不用想了，别说两个就是再来一千个也无济于事。

“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明天再来收拾！”叶落简单说道，玩家死亡后会有12小时的复活时间，叶落不用担心碧海潮生和铁血丹心连夜再上盘龙寨，何况夜晚豺狼虎豹经常出没，少有人有这个胆量。

回到村中歇息一夜，第二天叶落三人带着村长和一群村民再次上山，昨夜叶落和靳海李旭经过短暂的商讨，决定把从盘龙寨抢到的粮食和布匹类生活杂物卖给周围几个村中的大户，也算另类的“物归原主”，他们只有三人，将所有东西运回长安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拉着装满粮食的牛车，几个村长对叶落三人又是一阵感恩戴德，直道叶落他们不仅除了匪患而且以低于官价的价格把粮食等物品卖给村里，并且一再追问三人姓名好回村树碑立祠，年年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