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素描画

自从诗会回来之后，陈辉便将自己关在了屋里，每天小柔送饭都能看到他在不断练习毛笔字，而且越来越好了。

“小柔，来，看看……”

“公子，你太厉害了！你的字越来越好了……”

小柔瞧去，那字迹清新飘逸、苍劲有力，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总之越看越好看，似乎有一种缥缈的韵味。

“凤求凰……”

小柔在古代也算是个大姑娘了，虽然没有娘亲教导她男女之事，但也不至于一无所知，看完这凤求凰，脸色便已然通红。

“公子……这首诗，好不知羞……”

“哈哈哈，不知羞就对了……”

对待这种感情含蓄而内敛的古代女子，用这种热烈情感的诗句反而能取得奇效。

“你且去取一些炭笔，一些白纸，一把小刀过来……”

陈辉前世身无长物，唯有绘画素描，算得上唯一可以说道的地方，对于绘画的喜爱一直伴随着他，直到来到这个世界。

以前，绘画可是他吃饭的本事。

只不过他对水墨画无感，只喜欢素描、油画之类的画作。

“好的，公子！”

一张一张得画，在天赋的帮助下他很快就找到了手感，而且技法也愈发高超，手下的画作也愈发惟妙惟肖，灵动精巧。

“可惜没有定画液……”

素描就是有一点不好，非常容易抹成一团。

“对了！”

得益于范闲的母亲叶轻眉，透明无暇的玻璃也问世了，只要将画框裱起来，就万无一失了。

用了三天时间，陈辉完成了他迄今为止最为满意的一张画，并且在画上题上了凤求凰。

派人装裱了起来，便送到了范府。

“姐！陈辉给你送东西来了……”

“干嘛送东西？送的什么东西？”

“不知道，看起来好大的一个木架子里装着的，说是得让你亲自打开……”

“陈辉家里的下人不知道我是陈辉的好朋友么？竟然不让我看……下次一定给陈辉告一状！”

“诶，姐，你干嘛去？”

“呦，若若，这是陈辉送你的？”

今日范闲正好在家，他这几天调查滕梓荆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只等文书到手，便知道究竟是这么回事了。

“说是他送的，谁知道那家伙送什么东西过来，还这么大……”

范若若看着那一米高的木架，也在疑惑是什么东西，还盖着一块大黑布。

下人们见到正主了，便告退了，范若若拎起黑布的一角，便扯了下来。

“哇！”

只见是一副装裱异常精美的画作，虽是墨色，但却仍然显得栩栩如生，画上的女子明眸皓齿，巧笑嫣然，异常动人，而其上更是题上了一首诗，《凤求凰》……

范若若见到画中的自己，一时间竟然不敢置信，虽然只有半身，却如同复刻一般，回眸一笑，好似要迷倒千万人一般，而那首凤求凰堂而皇之题在一侧，直让她好生羞赧。

“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逼真的画技，陈兄的画技当是举世无双……”

纵使范思哲不爱学习，但总归是大户人家子弟，见识广博，但却也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画作。

“素描……”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画下来！”

“若若，你们待在家里，我去陈兄家中……”

“哎，哥！”

“姐，你说他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去找陈兄麻烦去了吧？不过这画，画得真好！”

“范思哲！你不许看！跪下！”

“姐……”

范若若红着脸，让下人将木架去除，只剩下一个精美的脚架，将黑布蒙上，让下人抬回了闺房。

待所有人都走后，她才小心翼翼揭开了那黑布，细细打量了起来那画作……

“陈辉……他真的……这么喜欢我么？”

“哎呀，范若若，你在说什么呀？”

一会儿用手捂着脸，一会儿透过指缝，偷偷看上几眼凤求凰。

……

“陈兄，陈兄……”

“小柔去看一下，好像是范兄的声音……”

“陈兄，十万火急，救人如救命……”

不等小柔去查看，范闲便已经到了面前。

“怎么回事？小柔倒点茶水去……慢慢说……”

“陈兄，送给若若的画，可是你画的？”

“是啊，我以前学美术的……”

“真是你画的？”

“是啊，那还能有假？这个世界还会有谁会画？”

“陈兄，那我来形容，你能根据我的描述画出来么？”

“你是说……你的鸡腿姑娘？”

“对，对，对！还是陈兄了解我……”

范闲目光灼灼，一脸热切。

“我试试，应该问题不大……”

陈辉认识李沁啊，只不过这会儿也不能表现出来，在范闲的描述下，陈辉笔下的纸换了一张又一张，不过最后还是如愿画了出来。

从中午到晚上，甚至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天色已经透漏出来几分鱼肚白。

范闲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画，赫然便是他心心念念的鸡腿姑娘，小心翼翼得将画收了起来。

“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陈兄了……”

“别感谢我，我现在只想睡觉……”

陈辉一说，范闲恍然，这天色已然快亮了。

“你也别走了，小柔，去收拾一下厢房，范闲，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吧。”

陈辉见范闲也是废了一夜神，现在已然是有些精神恍惚了，便出言将他留了下来。

……

“我哥还没有回来？”

“一晚上没有见大少爷的人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一大清早，范若若来找范闲，却被告知一夜未归，想起范思哲的话，难道真的是去找陈辉的麻烦去了？陈辉也是个高手，两人不会打了起来了吧……

越想越急，便一个人跑去了陈府，她虽然知道陈府在哪里，却也从来没来过，陈辉家里一共也没有几个杂役，所幸门口的杂役便是昨日送上画作的小厮，也没有阻拦范若若。

“滕梓荆？你怎么在这里？我哥人呢？”

刚到内院，便见到了滕梓荆守在门口。

滕梓荆撇了撇头。

“刚睡下，在里面呢……”

“他们……他们昨天没有打起来吧？”

“没有，画了一晚上画……”

聊是滕梓荆都有些嘴角抽搐，为了个鸡腿姑娘，两个人躲在屋子里画了一晚上……

“画画？”

“范闲那个鸡腿姑娘……”

范若若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