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寨

“哼！倒是有趣……”

陈辉走在路上，远远地便感应到几名拎着砍刀的家伙，正在道路旁的丛林中埋伏他，他也不在意，正好手中缺一些银两，逼问出他们的山寨，取一些银两回来，这种事情他已然是熟门熟路。

装作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他缓缓走了过去。

“诶，大哥，是个独臂的残废……”

“哟，还真是，还学人家带把刀，一个残废还装高手……背个大箱子，看来其中必定有不少银钱……”

“要不要小心一点，说不定还真是个高手……”

“屁的高手，老子就没见过哪个残废还是高手的……”

“一个死废物而已，杀了了事……”

不过几十米远，他们的谈话全部被陈辉听在耳中。饶是他也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口一个残废，废物，直接将他烦闷的心破防了。

“当真是不知死活！”

当下也不再伪装，抽起刀，脚下飞快，一声爆喝，直直向那三五名山贼奔去。

“纳命来……”

也不理会他们震惊的神情，一刀下去，便是两人人头落地。

“咕嘟……”

鲜血溅射在剩下的两人脸上，不由得喉咙发痒，当下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

“饶命！饶命啊好汉……”

“我们还没动手……”

“哼！废话少说，带我去你们山寨……”

“这……”

二人中年纪稍长的眼睛一转，便当即答应了下来。

“大哥……”

“别废话……多谢大爷饶命之恩……多谢大爷……”

捂着年纪稍轻，却一脸急色的山贼，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大爷……我们在前面给您带路……”

二人满脸堆笑，弓着腰走在前面。

“哼，当我没听到么？”

陈辉虽然感知萎缩到了一百米左右，但是能力却没有减少，他们的话语尽数传到了陈辉的耳中。

“有些时候，人多不一定能顶用……”

……

“什么人？”

二人一路上与他的距离在缓缓越拉越远，陈辉心中了然这两个山贼的打算，却没有说什么。

“是我，是我，邱老三，快放箭！是敌人……”

两个山贼眼见已经到了山寨门口，便连滚带爬到了寨门之下，急忙大呼敌袭。

“哈哈哈……看你小子还能翻起浪花？”

“大哥，果然英明，就是可惜了二哥他们了……”

“哼，兄弟们，这个独臂残废杀了我们两个兄弟，还敢上门挑衅，放箭杀了他……”

高声向着寨门上的塔楼疾呼，一道道利箭，伴随着他高声的大笑，飞射向了陈辉。

“嘭，嘭，嘭……”

一轮箭雨，却是未伤到分毫，邱老三的笑容戛然而止。

“再放箭！快啊，放箭啊！”

却不等他们放箭，陈辉右手持刀，脚下一点，向着他们奔去。

“怎么……可能……”

脑袋极速飞起，当啷滚落在地上，瞳孔逐渐涣散，滚落的脑袋上两个无神的双目直勾勾对着那年轻的土匪，吓得他直接跪地求饶。

“大……爷……”

不等他说出话来，便同样如邱老三一般，见到了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高度。

“敌袭……敌袭……”

塔楼上的人也吃了一惊，没有想到陈辉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整个山寨乱了起来，嘈杂声，兵器声，喊叫声，混作一团。

“嘭……”

陈辉一脚将寨门踹倒……

一手拎着刀，便冲入了人群中。

一颗一颗头颅不断飞起，鲜红的血液，流淌成一片一片，这人命便如同草芥一般。

“这……这还是人么？”

脚下踩着一个又一个山贼的尸体，一群人围着陈辉，眼中全是惊恐与迷茫，恐惧弥撒在心头。

一步，一步，陈辉一步步前进的脚步，将所有剩下的人逼退到了墙边。

“不想死的扔下武器，蹲在墙边……”

陈辉的话，在山贼们听起来，便如同天籁一般。

“哐当……”

“哐当……”

颤抖着，手中的武器仿佛被大地吸引着一般滑落在地上，所有人麻木着双眼，呆坐在墙边，放眼望去，这早上还是满满当当到处人群上蹿下跳的寨子，已经仿佛如同用血洗了一般。

“哼！”

看着这些人怯懦的样子，陈辉也没有了屠戮的打算。

“银钱在哪里？”

在打劫别人之前，就要做好被打劫的准备，这应该是当山贼的第一个觉悟了吧。

“我……”

被点名的一个土匪，吓得怯怯懦懦，直扑在地上大呼饶命。

“饶命啊，大爷，我不清楚……我不清楚……”

“谁清楚？”

“他……他清楚！他是我们的二当家，所有钱财都是他管理着……”

一个青衣长衫却挽着袖子的男子，被指着鼻子，脸上的冷汗便流了下来。

“大爷饶命啊，大爷……我……我不是山贼，我就是被他虏上山来的……这才不得不为虎作伥……”

“饶命啊，大爷……”

“别废话，我不想听你讲那又臭又长的故事，谁知道是不是编造的，带我去拿银子便是……”

“是！是……是……”

“你们这些人待在墙角，胆敢乱跑要你们的狗命……”

也不等他们回答，提起那长衫中年人，向着内屋走去。

……

“狗子已经走了有两个时辰了吧，方老大应该快来了吧……”

躲在人群中，一个贼头鼠目的家伙，偷偷望了望山寨门口。

他的寨子刚刚归顺了方老大，如今却别人屠戮，他瞧了瞧陈辉的功夫，显然不是他一个人能匹敌的，方老大手下也有几个高手，若是合力说不得能拿下此贼

他目光幽幽得看了看手下剩下的不到一百多人，心里在滴血，这是他积攒了多少年的人啊，近千人的山寨，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样子。

靠着这么点人，他还能在方老大那里得到应得的地位么？

不由心里发狠，若是拿不下此人，最好也让方老大损失些人马，这样他才能够得到应得的地位，最好是将方老大也干掉，说不得他还能上位。

“狗子，你可跑快点啊……”

一面瞅着自己那存储金银的内屋，一面看着山寨门口，不由得有些心焦。

“你们，千万别说我是大当家，谁要是说出去了，小心我弄死他……”

对着仅剩的人，小声说道，声音虽小，但看着场上的断臂残肢，众人仿佛对死亡有了重新的定义，从鲜红的土地上，仿佛吹出了一阵冷风，一股铺面的寒意，让众人不由紧了紧衣服。

“毛蛋，做得不错……”

拍了拍那怯懦男子的肩膀，却让男子浑身一阵，半晌才回过神来。

“鲍老大，咱们……会死么？”

男子难看的脸色，让他浑身一凛。

“上……”

远处似乎传来了人群呼喊的声音，顿时心中一喜，望了望寨门口，从来没有过像今天一般惊喜的心情，他站起了身子……

“我们，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