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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桑格多

隔日早晨,龚桑巴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万菊花打一声,悄悄地离开铁匠铺。后来,听说他带着自己的马帮回西羌去了。或许,是因为再待在铁匠家里,自己感觉无趣。龚桑巴没想到万菊花居然拒绝他,按照他的判断,那万菊花对自己丈夫极为不满。由他来代替赵为筛,或许更附和万菊花心里。当然,是龚桑巴自己的一厢情愿,万菊花可不是这么想。

三言两语得罪人,千言万语哄个人。万菊花才不会因为他龚桑巴从背后抱自己一下,因而对龚桑巴从此另眼看待。龚桑巴不得不因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导致万菊花对他的厌恶,这种做贼心虚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想多了,万菊花被男人调戏的日子,每年下来都得碰上几个。

说些纳春的话当面挑逗,更有甚者,当着赵为筛铁匠的面,对他动手动脚,只是赵为筛没看见而已。摸就摸呗,只要对咱们家赚钱有利,不会为这件鸡毛蒜皮小事而耿耿于怀。但愿龚桑巴再来,能痛改前非,她万菊花待客之道还是一如既往。不来,她绝不勉强。讲句不好听的话,来了,自己家几乎用不着拿钱买东西。房子空着也空着,有人住,等于是废物利用,弥补家中生活开支,何乐不为。

龚桑巴走了,他未能带走桑格多。因为随身携带金银首饰工艺品没能及时脱手,选择留下继续寻找买主。临走时,龚桑巴并没有带他引荐李提山,而是嘱咐铁匠赵为筛好生伺候桑格多。早晨起床,龚桑巴怀抱双拳,对着赵为筛就鞠躬。“大哥,我回西羌,桑格多因为手里货物没有及时出手,暂时住你们家。他是吐蕃人,来一趟雍州逗留西羌一大圈,蹍转反侧不容易。这样吧,根据他自己意愿,如果选择继续住你们家,费用不用你们愁,至少我还要来榆树沟。”

说完对着赵为筛“呵呵”一笑,意在掩盖自己内心那份尴尬,迈开腿欲走。这人啦,别看他做坏事时,义无反顾。一旦做了,正常情况下不会为自己的天衣无缝而兴高采烈。大部分人没有得胜后那种喜悦,而是担心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没有强盗过八十这句话的含义就是,是强盗迟早有一天你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尽管赵为筛对他的一切行为包括来他们家的所有动机,铁匠赵为筛是蒙在鼓里。他从第一天看到龚桑巴时候起,对他恭恭敬敬。直到今天早晨和他打招呼离开,那赵为筛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让龚桑巴有些对不起他的感觉。

为什么?因为那赵为筛非常崇拜向龚桑巴这样办事果断,处事大度,想事滴水不漏,一声喊到底的大男人形象。他自己也梦寐以求是这样的一种男人,或许,是因为受了万菊花欺负太多的缘故吧,才不得不令赵为筛暗自佩服别人而贬低自身。

尽管赵为筛笑脸相迎,对他的道别显得念念不舍,龚桑巴心里还是有些内疚。不是怕赵为筛对自己怎么样,而是赵为筛对他从不设防,如此信任自己的一个老实人,却打他老婆主意,心里更多的是自责。所以,只想尽快离开,越快越好。

赵为筛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认银子不认人。兄弟归兄弟,朋友归朋友,不赚钱肯定是不行。“那感情好,大兄弟,你放心,只要桑格多不是那种挑三扞四的人,我们家赊粥便饭还是应酬得过去。多一个人多放一双筷子,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你年关岁末赶回西羌,恐怕要等到来年才能来榆树沟吧!这么长时间......”

赵为筛爽快答应龚桑巴的同时,意在担心龚桑巴会不会就此一去不复返。言下之意,巴不得龚桑巴将下一次住他们家的银两提前支付,免得他不放心。龚桑巴是个明僚人,听其言观其行他反应敏捷。没等赵为筛把话说完,他已经从口袋里取出碎银。“大哥,这些够他一个月使用的吧!”

嘿嘿,你那肚里几斤几两,还能瞒得过我龚桑巴吗?随手朝铁匠扔过去一只钱袋。赵为筛伸手去接。“哗啦”一下钱袋到手,“啊哟,少说得了五十两,够桑格多兄弟用上一月半载了。再说了,他不是还在做生意嘛,也不能什么事依赖你做大哥一个人,亲兄弟还得明算账。”

铁匠自说自话,而龚桑巴将银子扔给他一瞬间,大步流星离开铁匠铺,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此时的万菊花,还没有起床。昨天,对万菊花动手动脚,今儿个直至现在没和万菊花照面,估计万菊花不好意思再见他。所以,转身便走,不至于双方尴尬,龚桑巴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

随着龚桑巴带着马帮悄然离去,和他一起来雍州的人中只剩下桑格多。早出晚归的他,最近不知道去了哪里,二十多天不见踪影。没一个人和自己喝喝小酒说说话,铁匠师傅煞是别扭。“孩子他妈,桑格多不会迷路了吧?龚桑巴走了第二天他就没来咱们家,你说他干什么去了?联系买主吧,他得带上货物啊。两大包东西从龚桑巴带他来我们家那一天起,没见他拿出去过。看来,这玩意在榆树沟并不吃香。否则,看他那脑子灵活劲,也不至于见钱不赚啦!”

赵为筛手里老虎钳夹着铁板,在炉火烧着。嘴里情不自禁的和万菊花唠叨起来。“哎,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闲得慌?人家又没白吃白喝你的,管那么多干嘛呀!甭说龚桑巴给你银子,哪怕什么都没给,桑格多那两大包金银首饰不够你抵房钱的吗?我真不知道你怕啥。告诉你,龚桑巴给你的银子,足够桑格多住尜尜嫠驿站大半年。这一点,你最会打小算盘。要说算计,我还真的不如你?”

万菊花摇摇头,心里替自己嫁给一个小气鬼丈夫有点难过,还真的要龚桑巴猜着了。什么男人,正宗马大哈。老婆差点被人家搞上床,他还对人家一往情深。唉,男人的悲哀啊!转念一想,正是因为自己嫁给这么个男人,才把她万菊花当着宝。尚若不然像龚桑巴一样的男人,除了能赚钱还能做什么,到处寻花问柳吗?

如果有下辈子,我绝对选择嫁给老实巴交的铁匠。至少,他不会背着自己搞女人。万菊花想到这里,心里美滋滋地。她哪里知道,那铁匠不是有贼心没贼胆,而是整天围着铁匠炉转悠,他想泡女人也没机会呀。那个男人不钟情,那个女子不怀春。假如,给铁匠足够时间,估计也比龚桑巴好不到哪去。

至少,他们两个生性太相近了。一个见钱眼开,一个见女人拔不动腿,可谓是臭味相投。“啊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龚桑巴临走不是交代过嘛,要好生伺候桑格多。你看,人家走了快一个月我们夫妻俩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龚桑巴回来怎么交待?看在他给的银子情分上,还是找时间去大街打听一下吧!乱世之秋,一不留神麻烦事接踵而来啊。”

铁匠知道自己秉性已被老婆看透,夫妻俩交谈中,万菊花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举动,包括语气略带鄙视,他能体会到。夫妻之间不都是这么回事嘛,朝朝相见,夜夜相守,没什么新鲜感。感情的润滑剂,早在生了孩子的那一刻,荡然无存。剩下的只要喋喋不休,数落不完的家庭琐碎。

每一次老婆对他的抱怨,赵为筛总想证明自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而每一次未等他开口,万菊花便辅以惨淡的一笑。赵为筛连解释的机会她都不给。于是,在赵为筛内心里,总认为有必要给万菊花予以解释,至少证明自己还不至于有老婆想象中的那么坏。

害怕她以为自己担心桑格多走了,银子也就赚不到,其实不是这样的。为了这个家,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桑格多住,一举两得,还送个顺水人情。即使内心有失去他就等于失去银子的担忧,表面上总得让人看出来对桑格多生活起居关怀备至才是。

至少,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算了吧,人找人找死人,鸳鸯铁匠铺在榆树沟搬不走。人有双腿到处走,你总不能捆住他吧?再说了,榆树沟有几个人认得桑格多,你又到哪去打听他的下落?

依我看,坐在家里等着,他想来,自然会回来。他不想来,你拉也拉不回。看那桑格多,比起我你聪明多了。他从吐蕃经西羌来到榆树沟,没有准备是不可能一个人跑单帮。艺高人胆大,人家没有两把刷子,不会跑江湖。不像你,没见识整天东说东好西说西好。在你眼里啊,银子比老婆孩子重要多了。”

万菊花故意惹铁匠跟自己急,意图唤起铁匠丈夫对外界发生一切要有自己判断,只可惜那铁匠固执己见。对万菊花的苦口婆心,他并不领情。正如她想象的那样,一股无名之火燃上心头。“胡说八道,在我眼里你和孩子比什么都重要。银子算什么?没了我可以再挣嘛,不爱银子,你岂能活得如此消停。”

铁匠有一种被人强加、压迫的委屈感觉,激烈给自己辩解道。“我说臭铁匠,没银子,谁都活不下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只不是提醒你一下不要做得太明显。你看你,话一出口就让人家闻到铜臭。你以为那龚桑巴只是看在你一个人面子上啊,做梦。还不是因为我见风使舵的配合你。你唱红脸,咱唱白脸,可你时不时认为自己婆娘胳膊肘子往外拐,我是你想象的那样吗?你除了对银子特别敏感,方法又过于单纯。最容易被人误以为你见钱眼开你知道吗?

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眼里是个什么样!你给外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贪财而不惧色。动动脑子好不好,一个人对你好与坏,必有你看不透的一面。我叮嘱你多次,可你就是一意孤行。判断一个人真伪,不能只看表面。听其言,观其行,用心去感受。不被别人左右,再会伪装的人,总会露出破绽。你呀,光记住一个人表面上的好,却不去揣摩人家心里动机。凡是不问个为什么,长期以往吃亏的肯定是你。”

万菊花给铁匠讲这一番话,是有针对性。她不想明说龚桑巴对自己图谋不轨,因为他知道那样做只会伤及无辜铁匠。只能拐弯抹角的提醒提醒他,但愿他能从中得到启发。

两口子忙着铁匠活也无聊至极,说说悄悄话,你看话不投机。说着说着,一股无名之火急速上升。铁匠如此,万菊花更是如此。唉,你咋说这两口子......

“嘚嘚嘚,嘚嘚嘚”忽闻一阵马蹄声响起“李大哥,俞树立在牲畜市场找你。”

一个人骑马飞奔着从铁匠铺门前经过,急不可待的叫喊声打断赵为筛和万菊花的对话。夫妻俩语止,不约而同的抬头观望。原来那骑马喊话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十多岁的缑晋文。“啊,今儿个他去牲畜市场干什么?西羌人年前不会再来榆树沟了。”

李提山走出客厅,来到门口迎接来人。“李大哥,不是西羌人,来咱榆树沟的马帮是吐蕃人。大概有两百头水牛,五十只马匹,有十个人赶着。”

缑晋文来不及下马和李提山细说。“啊!什么时候吐蕃人也组成马帮了?那我倒要去看一看。”

李提山急忙向马棚走去。“大哥,俞树立让你把吐蕃人牲畜全部拿下。银子不够你尽管开口,他说我们几个都同意了。现在,就等你去定夺。”

缑晋文骑在马身上,原地打圈。那匹高头大马“哈赤哈赤”喘着粗气,可能是因为缑晋文赶马心急所致。“新鲜,吐蕃也有了马帮,这下榆树沟有救了!”

李提山说着,急忙上马“走,带我去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居然开通吐蕃马帮之路。据我了解,除了我李提山父子俩带马帮去过吐蕃,在此之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看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驾,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骏马狂奔,马蹄声即刻从铁匠铺门前扬起灰尘。在牲畜交易市场的一群人、马面前,他们俩勒住马缰“吁......”

奔跑中的骏马,戛然而止。俞树立见了李提山,一阵小跑迎上前去“啊哟,可把你盼来了。看看吐蕃牲畜,头头膘肥体壮,价格和西羌的龚桑巴同等。”

他带领李提山拍拍这匹,摸摸那匹,眼看着李提山充满期待。李提山心疼的摸着一头头牲畜爱不释手,用手捋一把胡须心里暗喜,可嘴上慢吞吞的问道“哎,我说缑晋文,你不是说牲畜是吐蕃马帮赶过来的吗,怎么这里只有你俞树立啊?”

李提山好生奇怪,他俞树立何德何能居然帮助吐蕃人说好话来了。“不急,你先看看吐蕃地区牲畜怎么样,往日,龚桑巴一人独大,漫天要价。如今有了吐蕃马帮,至少榆树沟可以末位淘汰,择优选购。西羌赶回来的虺尵牲畜,看来用不着我等寻医问药,让它一文不值物归原主去吧!”

俞树立对牲畜秉性并不了解,他只知天文地理,懂得人文地貌。看似舞文弄墨的读书先生,居然也对生意场感兴趣,还不是因为尝到赚钱的甜头。改变他观念的,莫属于受李提山的马帮赚钱之道潜移默化。

以往,都得一个人亲自出马。现在,坐在家里也能赚钱,俞树立是洋洋得意。诸不知吐蕃人桑格多找到俞树立,是因为在大街上他碰到俞树立连襟毁蒙举,向他讨问李提山的下落。因为龚桑巴在临走时没有告诉他李提山在什么地方,那桑格多想着这个人肯定住在牲畜市场房间。所以,来到大街见人就问,这不,碰到毁蒙举了。他双拳一抱,对着毁蒙举就鞠躬:“请问大爷,您可知老马帮有个神通广大的老大爷住在哪里?”

他只记得龚桑巴对他介绍的那句样,慕名上大街去寻找。既然是榆树沟家喻户晓的人物,他桑格多就不用愁找不到这个人。毁蒙举一听,想了想:出了名的老马帮无非是李提山和俞树立两个人。俞树立他们家确巧住在牲畜市场附近,而李提山家住在街北头的铁匠铺哪里。看来,此人找我们家大连襟的机会比较大。他看一看桑格多,赔笑道:“嗷,你是找俞树立啊!来来来,他就在我们家隔壁。”

就这样,原本找李老头的桑格多,被毁蒙举误认为在找俞树立。阴差阳错,桑格多便请教起俞树立,从他嘴里淘金马帮的生意经。由于俞树立不属于马帮,他仅仅是马帮的搭伙人,相当于向导职业。所以,对桑格多的到访俞树立不但不予以拒绝,反倒认为是桑格多对自己的一份尊重。

或许,当一个人到了一定年龄,便会经常在身边人面前提起过往。亦或是想更多的人了解自己过去,亦或是想年老多买没有人关注,自己便以年轻时候的壮举在后人面前加以炫耀。而桑格多上门打听,正合俞树立心愿。榆树沟马帮,因为有了李提山一炮打响。这么多年,他俞树立也寄人篱下,苟且偷生。

每每想起这些,俞树立心里不服。凭什么他李提山大字不识一个,却能在马帮运筹帷幄?而我俞树立知天文地理,懂四书五经,十年寒窗,一落千丈。现如今,不得不为养家糊口低三下四。俞树立何曾不想自己扛起大旗,扬名天下。只可惜不是他说了算。文水再多,学富五车,也得以填饱肚皮度日如年。现实告诉他,赚钱才是硬道理。所以,俞树立忍辱负重,为马帮兢兢业业奉献自己学识,以此获得李提山恩惠。

桑格多还算是个董事的后生,他从俞树立嘴里得到一些所谓马帮真传,便上路赶回吐蕃。要说吐蕃至雍州这段路,桑格多并不陌生。以前去内地,吐蕃到雍州是必经之路。难怪,铁匠夫妻俩等不到他。确原来他在俞树立指点下,去吐蕃干起马帮。要说桑格多来榆树沟意向,奔马帮而来不完全对。

桑格多跟龚桑巴来榆树沟意在调研市场,什么赚钱他做什么,是他从西羌出来时的既定方针。西羌,有他的专卖店,金银首饰,翡翠玛瑙,都是从国外运送过来的上等优品。赚钱是赚钱,资金回笼太慢。要想做大金银首饰买卖,得有个长期的支柱产业。支撑庞大的金银首饰投资。桑格多干马帮,其目的正是为了扭转金银首饰店的资金回笼缓慢问题。要不然造成长期资金积压,容易使自己资金断裂。

跟随龚桑巴来到榆树沟,那李老头二话没说给龚桑巴全部牲畜收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干净利索。在龚桑巴回到铁匠铺数银子的一刹那,桑格多心里羡慕不已。原来,马帮赚钱这么容易。那个龚桑巴得心应手,不像自己到处摆地摊,一天下来苦口婆心做几笔生意,也赚不了几个钱。看人发财自己眼红啊!既然马帮盈利特别快,为何我桑格多不去试一试?其实,他建议龚桑巴跨越李提山这一道砍的那会儿,桑格多认为龚桑巴做生意心不狠,总想着如果是他应该怎么怎么地......

龚桑巴从铁匠铺离开,他终于开始自己的行程。在俞树立的点拨下,桑格多如愿以偿。他回到吐蕃马不停蹄的组织人马,精心挑选水牛马匹,带上生活必需品一路由西北下东南。沿途还算一帆风顺,第一次跑马帮餐风露宿二十多天,桑格多当然感觉累。当他赶着牲畜来到榆树沟牲畜交易市场,沿途疲劳即刻烟消云散。欣喜若狂早已冲淡疲劳过度,兴冲冲将俞树立找来,希望他拿下自己第一笔单。

满以为俞树立看到他的牲畜立刻拍板,没想到令他始料不及的是,俞树立赶快叫来毁蒙举“快,大连襟,赶快给我去叫李提山过来。告诉他,就说吐蕃马帮送牲畜到达交易市场,让他速来定夺。”

桑格多站在边上听得有些模糊,难道,俞树立不是龚桑巴口中的哪位榆树沟老马帮?脑子“嗡”的一声,桑格多一颗心差点从胸口蹦出来。天啦!原来俞树立不是他心目中向往的老马帮。直到毁蒙举带来李提山,桑格多才将他认出来“啊哟,你不是住在赵铁匠隔壁的李大叔么?”

李提山慢悠悠的胯下马,望着桑格多“哦,我认出来了,你和龚桑巴一起的是吧。唉,我听铁匠老婆说,你好像是卖金银首饰的。怎么,到牲畜市场看热闹来了!”

俞树立笑了笑急忙接下话茬“李老头,他不是什么做金银首饰的小商小贩,而是和龚桑巴一样大的吐蕃马帮老大桑格多。怎么样,你没想到吧?那可是我叫出来的掌门弟子!”

俞树立说着,露出一副不屑一顾样子。“啊!你的大弟子?不会吧,如果是看天文地理,你是他的大弟子还差不多。跑马帮这活,你连行家都不是,又何来的大弟子。”

李提山“哈哈哈”一阵大笑,毁蒙举在边上感觉俞树立这句话说的真不颠倒。“我如果不是外行,桑格多这单生意啊,还真的轮不到你李提山掌舵。关键是将来榆树沟有了吐蕃马帮做生意,西羌龚桑巴一家独大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有了桑格多,他也不敢再在榆树沟的土地上专横跋扈。”

桑格多听出俞树立的意思,干脆拿他来制约龚桑巴。这种想法肯定不行,尽管自己也有一人独大的企图。至少,现在就让这些人明白,接下来他做什么都是秃头虱子明摆着。他不想过早崭露头角“啊,不不不,诸位大叔,我做生意不和别人争高低。城狐社鼠,欺行霸市我们吐蕃人不信那一套。大家公平竞争,各赚各的钱,井水不犯河水。

龚桑巴是西羌马帮,而我桑格多属于吐蕃。西羌牲畜膘肥体壮;吐蕃牲畜精力充沛。咱们俩家各有千秋,各有特色。要说好处嘛,到不完全像俞大叔说的那样在价格上一决高下。只是给了榆树沟人多一种选择而已。”桑格多之所以在众人面前如此表态,目的是让自己抢先站在道德制高点,让龚桑巴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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