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 互相折磨

一连数日，李彀一个人带着刘仙氹，在缑鞲鞴、萧篁竹、毁虺尽、谷卉麾的帮助下，由葛聃人提供木料，在鹦鹉湖搭起一座小

木屋。

原本，他如果听醉得功爷爷的话，去讨好构群英，或许，他不需要重新搭建小木屋。因为。构群英家的小木屋，足够宽敞明亮

。只可惜，构群英那一天的早晨的担水，只是找借口借机听李彀向她表白一番。至少，他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尽管她等待

李彀这么多年，他也应该亲口对自己有个解释，哪怕说句谎话：构群英，我和刘文霞生孩子，是被逼无奈。

构群英绝对将他带回家，因为构群英是朝着这个方向，故意来到鹦鹉湖边上挑水。令人遗憾的事，李彀一心想着会到榆树沟，

对构群英的暗示，一点不予领情，可把构群英气坏了。

姑娘我一朵花没开呢，而你，已经是个二婚男人，还带着一个六岁的男孩。不用说你对我形同陌路，总是想着家里的青梅竹马

。我构群英能下嫁于你，算是你的福分。你不但不珍惜，我主动起来示好，你却头高八丈，似懂非懂。给你机会你不要，下次再

想对我献殷勤，我构群英绝对让你高攀不起。

所以，气氛中的构群英，对自己这么多年钟情于李彀，心里忿忿不平。好长一段时间，哪怕于李彀无意中磨面，连声招呼都不

打，各自走各的路。

李彀记住构群英骂他的那句话：好狗不挡道。所以，每每看到构群英大步流星走来，无论是迎面、还是从背后走来。李彀第一

时间，躲得远远地。心里想，我若不提前躲着她，难道还想遭她构群英再骂上一次？

原本，葛聃人谁都知道构群英对李彀含情脉脉。可等到李彀回到鹦鹉湖，她确和李彀捉起迷藏。申鼙大婶她们见了有点丈二和

尚摸不着头脑。几个大嫂集中在一起，剪羊毛。她们奋力将一只绵羊按到，紧接着，四五个人，七手八脚。一人手里握着一把大

剪刀。咔嚓咔嚓咔嚓......

一刻功夫，你按倒在地，也不老实的绵羊，即刻被退掉一层厚厚地羊毛“樊郦莅，你看到没有？李彀没回来，构群英是闷闷不

乐。整个人看上去心事重重，几乎忧郁成疾。一张脸，黄巴巴的。走起路来，无精打采。嗨，李彀一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人变得精神了，可脾气也相继见大了。和李彀一句话也不说，你们说她玩的是哪一出啊！”

樊郦莅抓来一只膘肥体壮的老绵羊，使劲的拖着它的两只羊角。闵永惠见状，放下手里剪刀，过去帮忙拖拽。刘成莉见她们俩

使出吃奶力气，都未能将老绵羊按到。只见他撸起衣袖，跑过去抓住老绵羊一双后退，使劲往地上惯倒。荚宇隽紧接着拿起剪刀

，咖嚓咖嚓咔嚓一阵忙碌......

樊郦莅用膝盖压在老绵羊脖颈处，这才气喘吁吁的回答申鼙说：“啊哟，亏你还是过来人。那李彀从外边和别的女人生个孩子

带回来，那构群英能不生气么？构群英不和李彀纠缠就不错了，碰到我樊郦莅，早就请他滚蛋了。男人在外边五花奇六花心地，

听之任之那还了得！”

靖炅婧阬头剪着羊毛，但嘴上见缝插针的说道：“哎呀，你们说的是哪门对哪门子。那构群英只是对李彀有意，人家李彀心里

有没有她还是另外一回事呢？怎么轮到她吃醋，别瞎扯淡！要说李彀想找人，还愁找不到啊？鹦鹉湖别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

人家的。奶奶的，你说二道坝子那六个混蛋，如果他们不死，鹦鹉湖不又多了六户人家吗？”

“去他姥姥的，那帮畜生留在鹦鹉湖，也不是什么好苗子。尚若不是因为他们酒后乱性，那商酌嬗、鄢颜妍怎么会死去？宁愿

将姑娘单着守一辈子寡，也不能嫁给这些没人性的家伙。靖炅婧，亏你想得出！”

荚宇隽想起二道坝子等人，恨得咬牙吃齿。她对靖炅婧的看法，深感不满。猷?4?1嬤有点着急，她直起腰，抬起头。由于长时间

阬头弯腰剪羊毛，一张脸涨得通红的她，冲着荚宇隽厉声质问：“你甭挑三扞四了，谁不知道我们葛聃人，都是带着姑娘逃出来

的呀？眨眼间，姑娘们都长大了，鹦鹉湖就榆树沟马帮几个外姓小伙子，眼看着到了出嫁年龄，可鹦鹉湖哪里去找小伙子啊？”

说完，她伸出双臂，左右摇晃两胯，以示驱赶剪羊毛的疲劳。申鼙见状，急忙拉着猷?4?1嬤“你去歇一会，剩下事，我来顶着。

大家轮流休息。这样干活，谁都不会累着。要我说，那构群英应该识趣点，人家不就是有个孩子吗？李彀人品不比谁差。要不是

考虑构群英对李彀有约在先，我们家锦妤帷嫁给他，我还求之不得呢？”

猷?4?1嬤大吃一惊“啊......莫非，莫非你们家锦妤帷于李彀是......”

“嗯，有可能，你看那刘仙昊，那孩子一张脸，仿佛从李彀脸上剥下来一样。申鼙，你问问你们家锦妤帷了没有，那孩子是不

是她和李彀的孩子。真滴是，我看，甭管构群英怎么想。索性，将锦妤帷和李彀凑合在一起，这个主张，还是你们老两口尽快给

锦妤帷拿定了。要不然，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领着一个孩子过一辈子。”

闵永惠一贯快嘴快舌，这种人心里想什么，嘴里说什么？他郎中男人攸茜悫，暗地里练武强身，泡药酒治病救人，原本是个说

不得的家庭秘密。在治理鹦鹉湖大鳄鱼期间，她居然将攸茜悫精心配置的雄黄酒的秘密，公布与众。搞得攸茜悫在葛聃人面前，

什么秘密也没有。唉，难怪攸茜悫评价她是个败家娘们！

要说闵永惠这话，的确说到申鼙心坎上，锦翚珲和申鼙何尝不是这么想。因为，锦妤帷告诉姐姐锦妤嫚，刘仙昊就是李彀和她

的孩子。虽然在逍遥洞，自己和构群翠被刘文涛霸占。但李彀和自己在大漠戈壁的一次激情冲动，造就了以后的刘仙昊。

锦妤嫚听了心里酸溜溜地。其实，她才是和构群英竞争李彀的真正对象，未曾想居然让妹妹捷足先登。老实说，在鹦鹉湖，喜

欢李彀的姑娘们，远不止构群英姐妹俩，已经锦妤帷姐妹俩，还有其他的葛聃姑娘们。

为什么或造成中央大街么，还不是因为出逃出来的葛聃人，都是家中生的姑娘家。人家生男丁的户主，继续呆在西羌，大不了

孩子长大了，成为贵族佣人罢了！心里，一直想嫁给李彀锦妤嫚，听得妹妹大言不惭的告诉自己，她已经和李彀生了孩子。心里

多么的失望。

于是，她将这个消息，告诉爸妈。

锦翚珲听了心中有数。在逍遥洞，他已经受到锦妤帷的暗示。所以，当大姑娘锦妤嫚告诉他这件事的一瞬间，锦翚珲表现出淡

定自若。倒是申鼙睁大眼睛“啊！你妹妹亲口告诉你的吗？她怎么会知道，这孩子就是李彀和她的呢？”

申鼙一直摇头，那意思是打死她也不相信锦妤帷会这么做。锦翚珲心中有数，只是说不出口锦妤帷做得是对是错。节骨眼下，

他再不发表意见，那申鼙冷不丁对锦妤帷做出什么举动。于是，踌躇满志的锦翚珲对着申鼙问道：“你仔细看一下刘仙昊了没有

？等你看了一眼孩子的脸，在发表意见也不迟嘛！”

真的，不说破，没人注意孩子们的那一张张小脸蛋。一旦有人提出质疑，一传十十传百，鹦鹉湖就这么大。大人小孩加起来，

充其量，也不过上百口人。于是乎，锦妤帷生出的孩子，居然忽然李彀一模一样，人们茶余饭后当着话柄。

构群英能不听到吗？只是构群翠不敢细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既不是李彀的，也不是刘文涛的，而是那老态龙钟的老土

匪翟老西的。和锦妤帷于李彀在大漠戈壁嬉戏一样，锦妤帷在构群翠面前将这件事隐瞒。而构群翠也将自己于翟老西一夜销魂，

暗藏心底。

申鼙，经过多方面观察，了解，锦妤帷终于说出实话。

在李彀回到鹦鹉湖的半年时间内，构群英始终于李彀保持距离。申鼙耐不住性子了，一天傍晚。申鼙提前来到李彀小木屋，那

李彀正在用柳条编成栲栳，锅里还炖着羊肉汤。

申鼙突然来访，令李彀手忙脚乱。

他不知道申鼙大婶为什么而来，但首选，害怕申鼙大婶知道自己和锦妤帷的那些事。凭李彀的判断，锦妤帷完全有可能对自己

提出一起生活的要求。因为，刘文涛已死，对她和构群翠来说，她们俩在得到刘文涛死去的这个事实之后，两个人沦为孤家寡人

，是必然。

他停下手里活，又来到锅炤边上，揭开锅盖，将即将焅干的炖羊肉，再重新加点水。“啊哟，申鼙大婶过来了啊！稀客稀客稀

客，你先坐，我给你倒杯奶茶。”

李彀忙活着，申鼙见状满脸不高兴样子。李彀偷偷地瞟他一眼，见申鼙大婶如此表情，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我说李彀啊，

你先别忙活。大嫂家什么都不缺，比你家多的去了。只是，我一件事想问问你。不过，在我没问之前，你得向我保证不说假话。

那样，我才放心！”

李彀脸上唰一下红了。他知道，自己怕什么，就来什么！尴尬之余，他不得不向申鼙大婶表态。于是，脸上火爆爆的李彀，硬

着头皮，赔笑道：“大嫂，你这话说哪去了。不用说对你，对任何人，李彀从来不讲假话。这一点，我绝对保证。你，你就放心

的问吧！”

申鼙刚才来时，信誓旦旦。看到李彀表现出一副猥猥琐琐样子，自己也难以启齿。毕竟，是自己姑娘做到事，说出来无非是质

怪男方，自己也有点迟疑“唉，你让我怎么说呢？还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锦妤帷已经全部对我们说了。你呢，既然做了

，作为男人，你就得有担当。我，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构群英虽然故意冷落李彀，背地里，她舍不得与李彀就此决裂。心心念念的构群英，趁人不备，还是喜欢关照李彀的一言一行

。这不，申鼙大婶刚刚进入李彀小木屋，构群英便悄悄地靠近李彀他们家。里面的对话，外边的构群英听到仔细。“是这样，大

嫂。我，我不想呆在鹦鹉湖了，准备回来家榆树沟。”

很明显，李彀只想以离开鹦鹉湖来作为唯一的借口，来对投向自己怀抱的所有人推诿。等于，是一种变相拒绝。只是，不知道

像申鼙大婶这样的人，是否能领悟自己的含义。“啊！你要回榆树沟，不是不可以。带上咱们家锦妤帷，任凭你们远走高飞，我

和你锦翚珲大叔也算是了却一门心思。”

李彀知道，申鼙大婶那话意思明摆着，是在暗示他敢作敢当。你走，我们不拦，带走锦妤帷彼此安好。现在，他不知道怎么表

态，也不敢轻易表态。构群英故意疏远自己，李彀能读懂构群英是在和自己赌气。越是构群英都自己冷眼旁观，越发证明构群英

对自己的在乎。

可是，迫在眉睫的是，申鼙大婶前来问责，必定是锦妤帷将自己于她的暧昧，已经和盘托出。申鼙大婶嘴上没明说，实质上是

难以启齿。毕竟是自己家姑娘积极主动，李彀只不过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事。申鼙大婶前来，兴师问罪不谈。想让李彀接受

锦妤帷，才是真。那么，他该怎样回答申鼙大婶问话呢？

黔驴技尽的李彀，想以逃避的方式，作为自己对所犯错误的惩戒。没想到申鼙大婶不但不生气，反而异常兴奋。李彀离开鹦鹉

湖，好像在申鼙大婶意料之中一样，只是要求李彀带着锦妤帷离开。我的天啦！能带着锦妤帷回榆树沟，那赵晓燕怎么办？

所以，李彀考虑再三，吞吞吐吐的对申鼙大婶说：“大嫂，离开鹦鹉湖，只是不想自己被感情纠缠。去找锦翚珲大叔他们，却

鬼使神差的闯入土匪窝。带着锦妤帷，谁也没想到后面还跟着构群翠。大嫂，你不知道，在逍遥洞，真的由不得我们自己。锦妤

帷嫁给刘文涛，或许不是什么坏事情。只是，没想到我们榆树沟人居然助纣为虐。没有葛聃人帮忙，翟老西也不敢打进逍遥洞。

”

申鼙听得李彀一席话，心里有数了！李彀还是因为自己姑娘嫁给刘文涛，所以不愿意接受她。至于孩子是谁的，李彀只字不提

，明摆着不于承认他是刘仙昊的生生父亲。至少，他心目中，没有和他们家锦妤帷组织家庭的意愿。

所以，申鼙大婶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哦，我明白了！杀死锦妤帷男人的，是葛聃人和翟老西。你不就是想告诉我，锦翚珲他们

带人去逍遥洞，才是毁掉自己姑娘幸福的罪魁祸首吗！没事，我姑娘还有你锦翚珲和大嫂我呢！”

申鼙大婶神情凝重，但对李彀还是彬彬有礼。因为，今天她还是达到目的。至少，她得出李彀对他们家锦妤帷，不存在任何感

情。或许，是他们家锦妤帷自作多情。唉，自己姑娘不争气，能怪着谁？想一想，申鼙大婶央央不快离开李彀他们家。

虽然不能说是碰了一鼻子灰，但李彀并不像自己和锦翚珲估计的那样，对他们心存感激。而是千方百计地推托其词，不就是忌

惮他们家锦妤帷于刘文涛之间的关系吗？唉，男人啦，总是在乎自己心爱的人的贞洁，却对他们自己放任自由。天下男人，都一

个德行，他李彀不可能例外。因为，他也是凡夫俗子。不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

申鼙大婶前脚走了，一直躲在小木屋后面偷听的构群英，知道李彀不是别人想象的那种人。如果说，李彀是个势利小人。娶了

锦妤帷，对他和对他儿子刘仙氹，都有好处。怎么说，锦翚珲他们家要比她构群英强多了。加之申鼙大婶里里外外一把手，操持

家务。秧瓜种地，申鼙大婶是一手擒拿。

尽管如此，李彀还是拒绝了，申鼙大婶希望李彀于他们家锦妤帷组织家庭的要求。哪怕李彀拒绝得婉转，不伤和气。申鼙大婶

还是听明白了。看着申鼙大婶拉长这一张大颧骨的脸，构群英心里笑了。

不过，她认为自己还没到主动投向李彀怀抱的关键时刻。他李彀不积极主动，我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可能拉得下面子。所以

，构群英还是一如既往地和李彀冷战。尽管双方都有深爱着对方的心思，但在主动和被动方面，构群英还是对李彀寄予希望。她

不相信李彀不来求自己。倒不是因为构大妈为他而死，以此相要挟。而是，构群英在野狼谷，于李彀的第一次相遇那一瞥，便铭

刻在心。

直到这一会，鹦鹉湖算是恢复平静。构群英找回来妹妹，只不过物是人非，妹妹给她带回来一个小侄女。锦妤帷回到爸妈的怀

抱，只不过回到爸妈怀抱的不只是她锦妤帷有个人。还有那个长得和李彀一模一样的小外甥刘仙昊，成了他们家的掌上明珠。成

了，人见人爱的小活宝。

李彀也回来啦，马帮五兄弟重归于好。只是各人组织各人的家庭，衣栏服饰，一日三餐，各自为战。生活，就是锅碗瓢盆交响

曲。人生，就是生儿育女一辈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鹦鹉湖的葛聃人，依旧靠放牧、狩猎、种地为生。

主食，还是以牛羊肉为主。高粱、玉米、小麦，依旧是葛聃人的主要食品。和西羌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鹦鹉湖提供葛聃人鲜于

水虾。常年恒温，给葛聃人带来瓜果蔬菜。哪怕是严寒酷暑，鹦鹉湖的周围，长满了瓜角茄菜。

现在的鹦鹉湖，柳树成荫，花草茂密。四周沙漠，逐年变成绿色。因为，葛聃人防风固沙，植树造林。荒无人烟的无人区，崭

露头角，逐渐变成世外桃源。唯一缺处就是，与世隔绝，与外界不流通。经济得不到发展，牲畜得不到交易。

李彀和马帮兄弟五个找来锦翚珲，他想以鹦鹉湖名义，重新组织马帮。从鹦鹉湖贩运牲畜，至龚桑巴的尜尜嫠驿站。换取鹦鹉

湖需要的紧俏物资，从中搞活鹦鹉湖经贸。让货币流通，让物资流畅。

鹦鹉湖，在不缺任何葛聃人需要的东西。从食物，到生活日用品，以及生产用具等等。

消失的马帮，即将东山再起。

以锦翚珲为代表的葛聃人，坚守鹦鹉湖，耕耘播种，治沙防风。历经千辛万苦，硬生生的在一片大漠无人区。矗立起一座上百

人的村庄，且，有逐年增加人员的趋势。

萧篁竹讲到这里，李再模打断他的话：“萧爷爷，你还没告诉我，奶奶是怎么和爷爷在一起的。你只是告诉我，她们俩斗气，

一个不惹一个，那后来又怎么会成为我奶奶了呢？”

萧篁竹笑了！“小家伙，这件事，还是去问你爷爷奶奶吧！她们俩怎么成为夫妻，那不是你萧爷爷能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

事，说不清道不明。等你长大了，或许你就会知道你爷爷奶奶当初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