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哭嗝之后，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云舟自觉丢人但不受控制地打了半个小时嗝之后，才终于得以停下。
苏应看着小少年这懵懵软软、委屈又可爱的样子，顿时什么气也不能生了，甚至将人抱着拍了拍背、揉了揉脑袋。
晚上，怀里传来软乎乎的熟悉触感时，苏应微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他阖上眼眸，意识却依旧很清醒。
——只要稍微冷静一点，就能明白小人鱼的意思是，因为他那时回答了不会伤心，所以小人鱼才会走。
可是事实证明，他不想睁开眼之后，看到房子里空空的，哪里都找不到这个小小的身影。
监控里看不见任何踪迹，四处搜寻也没有任何结果。
他担心小人鱼在外面受骗受欺负担心得咬牙。
也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没有再从哪里会蹦出来一个无比单纯的人非得要抱着他睡觉，非要缠着他一起吃饭，非要用那样期待清澈的眼神望着他，软软地说想和他一起出去玩。
所以，不是什么利用，也不是委曲求全，只是这个家伙以为自己不重要，所以才离开？
这样，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方也是在意他的。
这个认知浮上来的片刻，苏应忍不住微垂了垂长睫，落下去的眼睑遮盖住眸底别样的情绪。
他莫名感到了一种暖意和愉意。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苏应默然将怀里已经呼吸浅而均匀的人抱得更紧了几分。
可是，在这种想要拥有的情绪产生之际，一种患得患失的阴鸷也会随之而来。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不可能让对方消失的事情发生第三次。
想到这里，苏应的眸子依旧不可避免地冷暗下来。
……
翌日。
等到云舟醒来，他们已经回到了房子里，但这是一个全新的房子。
云舟新奇地看了一圈，这里没有实验仪器，没有拉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一毫光亮的厚重窗帘，也没有一成不变的白大褂。
云舟正好奇地从二楼一个温馨的房间里的窗外看出去，忽然便被从身后拦腰抱起。
云舟惊讶地微张了张唇，果然是苏应。
苏应抱着他回最开始的那间睡房，道：“手抬起来。”
云舟眨眨眼照做，很习惯让对方帮忙脱掉睡衣，房间里暖气充足，苏应便也不着急帮他穿上衣服。
他半蹲着，看着小少年白皙的身体，良久，云舟都被看得有些脸红了，躲进被子里窝成了一小团。
歪头小声问：“怎么了？”
苏应闻声，眸光定定地看着他，倾身靠近些许，唇瓣映上小人鱼无比柔软的唇，片刻后便退开。
苏应敛眸道：“还会像之前那样走掉吗？”
云舟摇摇脑袋，又有些犹豫：“苏应，你想让我留下吗？”
大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闪烁着对他答案的期待。
这个笨蛋。
这样子，让他之后的威胁都不能说了。
苏应看着，忽地咬了下云舟的唇瓣，咬得云舟微微一痛后，想到人鱼不能一直吹暖气，便索性抱起还未穿衣服的云舟，道：
“先不用穿了，楼下有恒温泳池，去泡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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