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不能撤兵

他只是太过担心沐云清才跑了过去，才忽略了这些，不过幸好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没碰到什么人。

“你睡吧，其他的我会安排好的！”

沐云清疲惫地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了，随后闭上了眼睛意识开始模糊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李怀瑾不错眼珠地盯着她，一刻钟都不舍得移开！

京城

早朝殿内气氛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

沐云风请旨要求撤兵的兵报在朝臣手中传了一圈后重新回到了永嘉帝的面前。

他望着个个恨不能把头低到裤裆里的朝臣，脸黑的像锅底！

在冷场了几乎两刻钟后，他恼怒地开口了：“诸位卿家对这份兵报有何看法？”他凌厉又恼怒的眸子在一众臣子脸上扫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重新承担大理寺卿一职的欧阳武身上：“欧阳武，你来说！”

欧阳武哆嗦了一下，随后出列微微躬身，开口道：“回陛下，以老臣愚见，这兵不可撤！”

他这一表明态度，让其他人头顶的压力瞬间小了不少。

“如何说？”

从永嘉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欧阳武看了李恒泰一眼，继续道：“北境乃是我大雍的北大门，也是我大雍百姓心中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若是冒然撤兵，不仅会打击了北境将士的士气，也会摧垮大雍百姓的信心，是以老臣认为这万万不可！”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总觉得欧阳少康的遭遇跟李怀瑾和沐云清脱不了干系。

即便是欧阳少康毫发无伤地回来，即便他官复原职，心中的那道坎他还是过不去。

所以他打心底地不想让李怀瑾好过。

但是他的这说辞的的确确合情合理，故而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这北境之于大雍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这要是一撤，这信心就崩溃一溃了！

“陛下，臣也以为不能撤兵！”

“陛下，臣附议！”

……

刚刚鸦雀无声的大殿，此时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支持退兵。

永嘉帝蹙眉望着殿下的众生相，一言不发。

等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他才将目光转向了楚庭：“楚庭，你看呢？”

被点到名的楚庭不慌不忙地站了出来，恭敬地：“陛下，臣以为应当准许沐将军地请旨，准予退兵！”

他这声音一出，立马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说说你的理由！”

永嘉帝手拍在了兵报上，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回陛下，以兵报上所言，北齐二皇子异常凶猛，沐将军本来就受了重伤，而且燕王殿下身上又有经年的旧伤。

如此情况下若是跟二皇子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到时候燕王殿下和沐将军很可能会性命不保……”

“楚大人有没有想过为了保燕王殿下和沐将军的性命撤兵，牺牲的可是我北境的土地以及民心！

燕王殿下和沐将军固然可惜，但跟大雍江山完整以及百姓的信心，比起来孰轻孰重，这显而易见的事情，楚大人就没有想过吗？”

不疯癫的欧阳武思路极为清晰地反驳楚庭的话。

一个是以江山大意为重，一个是以将领的生命为重，在旁人看来高下立见。

不过楚庭却是没有被欧阳龙给反问住：“欧阳大人可有想过若是燕王殿下和沐将军丧了命，可是比撤兵更会摧垮百姓们的信心？

届时北境一样保不住，将士们更会死伤无数！

撤兵只是暂时的，只要燕王殿下和沐将军人在，就有再翻盘的机会，虽然下官不领兵但也听过一句古话，胜败乃兵家常事。

若以欧阳大人的说法，是不是就不允许兵败？

兵败了就只能拼命冲上去送死？

那恐怕以后没人会去守卫边疆，毕竟就算是神仙也不能保证仗仗都能打胜！”

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楚庭，此时开口竟是如此咄人。

欧阳武愣怔了片刻后，有些气恼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这根本不是一码事，若是尽心尽力兵败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是如今明明就是燕王殿下和沐云风对陛下当初处置顾斐不满，才以此退兵为借口给陛下施压！

要不就退兵，要不就重新启用顾斐去援助！

想当初在大理寺，北齐二皇子试图对四小姐行凶，燕王殿下一招就把人给制服了，这是不少人都看到的事实。

怎么如今跟沐云风联手都对不不了了呢？”

这话一出，大殿内立马响起了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身为大理寺卿，这话自然是不可能编造的。

如此的话，那沐云风上的这个兵报可真的就值得商榷了。

“父皇，这兵报上也说了是沐云风瞒着二哥送过来的，想来二哥不是这个意思的！”

李恒泰见永嘉帝脸沉的能滴下水来，也站出来了。

“父皇，三弟说的有理，儿臣相信二弟不是那样的人！”

李玄成自然也不会落后，遂也进言。

永嘉帝还是没有出声。

他比谁都明白，沐云风所言的丝毫没有夸张。

以平常的实力，齐佑寒当然不是李怀瑾的对手，但齐佑寒如今的状态根本不是人了……

所以对欧阳龙的说辞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如今他为难的是在儿子的生命和大雍的安定之间该怎么选？

刚才楚庭的话已经快要把他给说服了。

但欧阳龙突然抛出这个说法，他得考虑下旨该如何能服众。

而齐佑寒的状况，又不适合直白地说出来……

于是他又看向了楚庭，指望他能够反驳欧阳龙，好给自己一个下旨的合理理由。

楚庭也从永嘉帝的沉默中嗅到了一丝信号，于是再次开口：“欧阳大人这完全凭借猜测来给燕王殿下和沐将军定罪！

燕王和沐王府这些年来为北境付出了多少，大家都有眼睛看的到。

尤其是沐王府已经有两代人为北境而亡，他们何曾在意过自己的生命？

可是如今他们在战场上流血，在拼命，诸位大人却是在猜忌他们的衷心，何其悲哀？

当初沐将军可是带着伤上的战场，若是照欧阳大人所言，沐将军为陛下处置陈将军和顾斐不满试图给陛下施压，下官说句大不敬的话，那个时候比现在合适！

毕竟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的安危都受到了威胁，陛下一定会同意的……

所以欧阳大人如此编排沐将军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臣相信若非实在没有法子沐将军绝对不会作出如此决定，而且他是瞒着燕王殿下上的折子。

臣以为沐将军建议撤兵不光是为了保燕王殿下的安危，还为了北境的数万百姓免于丧命在铁蹄之下。”

楚庭的一番言辞，掷地有声，让刚才跟着欧阳龙后面附和的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但是欧阳龙依然梗着脖子跟楚庭叫板：“可是楚大人能确定撤兵就能阻止北齐军南下吗？

本官知道楚大人喜得麟儿全是四小姐的功劳，而且楚夫人和四小姐私交甚好，但也不能把个人情感放在处理国事上，这是对陛下不忠对百姓不负责任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