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
吴邪看张起灵没有说话，自己也没那没话找话暖气氛的心情，于是干脆打开手机继续写策划案，没有网络实在是不方便，连线上办公都如此麻烦。他倒也没想起来按着现在的时间其他人应该也不在线。
张起灵看着吴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低头处理文件，心中那种抓不住的感觉越发清晰起来。眼不见心不烦，对付这种突如其来、难以解决的烦躁情绪，张起灵闭上了眼睛试图把那些纷杂的思绪重新按死在脑子里，然而很快，盯再次睁开眼睛，视线不自觉的仿佛被牵引着再次落到了吴邪身上。
吴邪实在是被看得不自在，尽管他以前生活得万众瞩目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而现在只是一个人的视线却让他无法集中注意。于是吴邪再次合上手机，抬头看向张起灵:“有什么事吗？”
张起灵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干燥的死皮粘合又撕开，嘴里立刻弥漫出浅淡的血腥味，他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不想问我要去哪里？”他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却找不到除此之外任何一个能够确定吴邪会关注的话题。吴邪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冲他挑了挑眉，笑容里有些调侃:“没想到小哥居然也会问这种问题啊……”
张起灵久违的有些窘迫，但是他多年的经历令他看起来依旧稳重沉着，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他没有接话，吴邪也很快接上了自己的上一句话:“没必要。”他说，“小哥，你不用担心我会拦你。想要去哪里是你的权利。”吴邪说着，又笑了笑，“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你的。”
听了吴邪的话，张起灵虽然心里不太对劲，但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便没有就这件事继续说下去，他点了点头，很郑重的对吴邪说了句“谢谢”，而吴邪则是轻松地回了句“没关系”，然后叮嘱道:“不管你要去哪，记得小心点，你上次的酬劳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医药费就不收你的了，别这次又搞进医院。事情结束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留个私人号码。不过半夜三更的你还是第二天再找我吧，我不一定听得见。我的电话不通就找胖子，这家伙人脉很广，看在你是我兄弟得分上不会太坑人……”
唠唠叨叨了好一会儿，张起灵也不觉得烦，认认真真地听吴邪说完，吴邪捏着手机凑到张起灵旁边，低头打开电话按了两串数字:“上面的是我的下面的是胖子的，记住可别忘了，”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张起灵，摇了摇头，“算了你这记性也不一定，明天我给你写张纸条。”说完，吴邪把手机收起来揣进口袋里，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下手表:“还有一会儿才到时间，时间怎么这么慢？”
张起灵在心里悄悄接了一句:“不，时间其实走得很快了。”然后他低头摸了摸下巴，那里的皮肤上仿佛还停留着吴邪凑过来时吹落的发丝带来的轻微痒意。
然而吴邪毫无感觉，他抬手又看了看表，一双眼睛里写满睡觉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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