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童年

“你闭嘴！不允许你侮辱我的父亲！”

忽然，张国华大叫了一声。

我表面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我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我知道，张国华已经钩了。

“哦？你杀了那么多人，居然不允许我侮辱你的父亲？”我假装很是轻蔑，“请你告诉我，你准备不让我侮辱你哪个父亲啊？”

张国华的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远远看去，他眼神迸发出来的光，好像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尖刀。

做警察这么多年，有些东西，一眼能看出来了。

他刚才的反应，他肯定是杀过人的。

我们做警察的都有一个规矩，虽然从警校毕业，岗的那一天，有些人已经配了枪。

但是配了枪，并不代表杀过人。

有些人配了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开枪射出去一发子弹。

当警察在执勤或者是执行什么任务的过程开枪杀死了人，第一件事是要去面见专业的心理医生。

因为杀人这件事，是很怪的。

正常人一辈子也不会杀人，只是觉得杀人很可怕。

可是当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真的杀死了人之后，内心深处会立刻升起一种很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想是，瘾！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本来可能是因为自卫，也可能是因为种种不得已的原因，他们本来只需要杀死一个人，可是当他们杀死人之后，忽然变得一发不可收，变得一个人一个人的不停的杀下去。

甚至最后变成连环杀人犯。

人在杀死人之后，心理是一定会产生一些变异的。

这种变异，已经在张国华身展示出来了。

他刚才怒目等着我的感觉，好像是要把握活活的杀掉一样。

我相信，这种气场，不是无缘无故会出来的。

“张国华，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准备说嘛？”我冷静了下来，安静的问道。

张国华噗嗤扑出的喘着气，好像刚才的几声怒吼，已经耗尽了他内体所有的养分一样。

他终于安静下来了，但是他一句话也不说。

“你和金正，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冷静的问道。

张国华冷静了下来，他脸的表情还是一片纠结。

他的内心还在打鼓，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张国华，我这是为你好，你已经得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你知道吗？”我又重新走了回去，做到了床边的那个椅子。

终于，张国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

“只要你现在承认，并且实事求是的把事情说清楚，我完全可以和法官求情，坦白讲，你的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在指定的医院度过生命的结尾的，难道你一定要死在监狱里吗？”我循循善诱的说道。

张国华的表情慢慢的轻松了下来，他的眼神也慢慢的恢复了坚毅，说道：“你说得对，反正我的生命也不长久了，说不说无所谓了。”

我又给他续了一杯温水，然后安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诉说属于他的全部。

“虽然我是陈凤和金正生下来的，但是他们不是我的父母，只有他才是我的父亲。”安静了片刻，没想到张爱国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是的，他称呼自己的母亲是直呼其名，陈凤，称呼自己的父亲也是直呼其名，金正。

我想他口的他，应该是指张爱国。

“这一切，这一切，都要怪那个淫.贱的女人，”说着说着，张国华的脸开始慢慢变得扭曲，“她已经和我爸爸结婚，又我爸爸生了一个女孩，为什么还要出去勾三搭四，还出跑去跟别人偷晴？”

“我很小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她对我爸爸很不好，总是冷言冷语，一天之，从早晨到晚也说不了几句话，可是每次那个姓金的一来，她跑过去嘘寒问暖，”张国华说着，两只手忽然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又一次那个姓金的来串门，我爸不在家，那个贱女人也不管我们在场不在场，立马奔去和她抱在一起。”

“我小的时候不懂事，以为他们在打架，他们两个搂在一起进了屋子，那个贱女人声音叫的震天响，我爸回来之后我还跑去告诉他，没想到，我爸居然什么都不管，只是一阵苦笑。”张国华说着说着，伸手想我要了一根烟。

我递给了他，有欠起身来给他点。

“姓金的经常来，那个姓金的很聪明，和领导关系混的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后来把我爸给调到外地去工作，我爸出去工作后，他们更肆无忌惮了，基本住在我家了，”他说着，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又一次，那个贱女人和他大白天的又滚到了床，叫声震天响，然后居然还让我管他叫爸爸。”

说道这，他好像又陷入了回忆，恨不得把头埋在自己的双手里。

“我当然不叫，我不叫，那个贱女人打我，那个贱女人那时候才告诉我，这个姓金的才是我的真正父亲。”

“我恨那个贱女人，我也恨那个姓金的，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做是自己的孩子，那个姓金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每次来，都跟看自己养的一条狗一样，眼神怪异的很。那个贱女人让我管他叫爸爸，我不叫，他打我，还不让我吃饭。”

“那个姓金的也不是东西，当时我那个姐姐，也是张翠华已经进入青春期了，身体开始发育，有一次他来，看见张翠华在睡觉，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摸了好久。”

“没多久，我爸又一次回家，我当时也小，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他。他那天晚很生气，他跑过去质问那个贱女人，他其实是知道那个姓金的和那个贱女人的事情的，他也知道，他被调到外地去工作，全是那个姓金的捣的鬼，他为了这个家，全都接受了。可是没想到那个姓金的连张翠华都不放过。”

“那天晚，我爸和那个贱女人吵得很凶，最后我爸摔门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说他再也不去外地工作了，他要问问金正，张翠华还那么小，他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

“那天，我才知道，张翠华其实一直都醒着，她知道姓金的在摸她，而且摸了好几次了，我跑过去问她，既然醒着，怎么不制止，为什么不和家里人说，结果她骂我是狗杂种，她时候，我和那个姓金的是一家人，我是那个姓金的的杂种。”

“我爸当天晚出去，一晚没有回来，第二天一大早，他回来了，但是满身都是伤，他大晚的找金正去理论去了，两个人动起手来，后来被人劝开，两个人约定第二天造成，在我家谈这个事。”

“第二天，金正的确来了，他脸也有伤，那个贱女人，我爸，金正，他们三个人在屋子里谈了很久，我很想听，但是听不到，全程只能听见一句，是我爸喊的，‘要是你不承诺再也不进我家这个门，我把这些事情闹到老厂长那，看你还怎么升官！’我知道最后金正走的时候，是满脸带着谄媚的笑走的，只是在最后关门的时候，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两只眼睛里面全是歹毒。”

“那天晚，我爸很高兴，那个贱女人出人意料的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我爸还喝了几杯酒，我爸告诉我，那个坏叔叔以后再也不会再来了。”

“可是，第二天，我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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