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看了看顾霆深，又看向傅云双：“好歹他之前为了进知画阁救您，身上还受了大大小小的烧伤，您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被欢儿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不过想到赵湘灵先前在窗边那个眼神，傅云双心里又忍不住窝火：“随他吧。”
恩是要报的，不过总不能将自己的身心交给这样的一个人不是？
顾霆深从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所以傅云双下意识不想和顾霆深有更深的接触。
她不想沦为他的玩物，也不敢奢望浪子回头。
这一夜并不怎么美好，傅云双无聊在屋顶看星星，欢儿打着瞌睡陪了她大半宿。
第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进薄纱窗。傅云双正睡得香甜，冷不防被人的敲门声吵醒。
欢儿压低了声音应门，傅云双却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求求姑娘，让我见见王妃吧。”
“怎么回事？”
傅云双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亵衣下楼，就看见一个穿着精致却不失清雅的女人，正跪在仙云斋的门前。
这不正是昨日在观书院和她遥遥相望的女人吗？
想必这女人已经在外面跪了许久。此时，外面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丫鬟小厮。
傅云双淡淡皱眉——这是闹的哪一出？
“王妃，妾身是王爷的侍妾，名叫赵湘灵。”
“你做什么？”傅云双问道。
“因为昨日的事情，妾身特意来向王妃赔罪。”
“昨日妾身在王爷房里，与王妃遥遥对望了一眼，王爷知道了，许是在责怪妾身惹王妃生气。”
“所以妾身前来赔罪。”
这赔罪的阵仗不小。一大早就引得许多丫鬟小厮前来了，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以为是傅云双将她怎样了呢。
“不必了，”傅云双说道：“你本就是顾霆深的侍妾，侍奉他也是应该的，我没有生气，你回去吧。”
“王妃？王妃这是不肯原谅妾身吗？”赵湘灵抬头，双眸楚楚可怜看向了傅云双。
这眼神......妥妥的绿茶呀。
也不知道梁王府是个什么地儿，专门盛产这样牛鬼蛇神的生物？！
“好，那你说说你何错之有。”傅云双垂眸半晌，计上心来，随即问道：“错在侍奉了王爷，还是开了窗？”
“错在惹王妃生气。”赵湘灵说道：“不管这两件事情妾身有没有做错。王爷和王妃是妾身的主子，妾身惹了主子生气，便是做错了。”
“真好笑，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如何得知我生气了？”
“昨日王爷知道妾身在窗边看见王妃，王爷便生气了；后来，妾身听说，王爷来找您，还被您......赶走了。”
“王爷是王府的主子，无论王爷做什么事情，我们都是依存着他的。王妃如果有气，尽管可以冲着妾身撒，万不可对王爷不敬。”
傅云双垂眸。
这是在暗指她欺负顾霆深了？
此时人群中看戏的，除了丫鬟小厮，似乎还多了几个姬妾，听了赵湘灵的话，这些女人看向傅云双的眼神中不经意多了几分敌意。
顾霆深的恩宠是她们求都求不来的，怎么就轮到傅云双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梁王妃糟蹋了？
傅云双勾了勾唇，看向赵湘灵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了然：“你这是在王爷面前受了气，来找我的晦气来了？”
“你一大早跪在仙云斋门口，无非就是料定我不会借着身份的悬殊罚你。因为你觉得你做出这幅示弱的这样，我会有所忌惮，担心落人口实；也不会因为王爷喜欢你，而出面责罚你。”
“所以你今日是打了这样的算盘，是吗？”
“不是，王妃。妾身真的只是一心爱慕王爷，所以来向王妃请罪，王妃若是讨厌妾身，尽管责罚妾身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傅云双勾了勾唇，看向赵湘灵的目光中有几分不怀好意。
赵湘灵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就想打退堂鼓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现在也不好反口，只好唯唯诺诺回答道：“是。”
“很好，”傅云双点了点头，收敛了笑看向赵湘灵：“既然赵......”
“赵夫人。”欢儿在一旁补刀。
“既然赵夫人一大早，趁着王爷出去的时候来扰本王妃的清梦，本王妃也不想客气。”
“来人。”傅云双看向在场的几个小厮。
那小厮却没有第一时间动。
“怎么，本王妃说话不好使了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本王妃不受王爷喜爱，所以你们可以不用听我的话？”
几个小厮左右对视一眼，像是在揣度。
一面是除了从前的柳辛曼，最受恩宠的赵夫人；一面是顶着王妃头衔，却有名无实的王妃。
可是，又有传闻，大火那日，顾霆深不顾自身安危闯进知画阁救下了她。在此之后更是有不少传言，说这位上不得台面的王妃得了王爷的喜欢。
毕竟也不知道真假，两头都不好帮的局面，小厮们夹在中间，也为难得很。
“咳咳！”许是觉得这样的局面有些尴尬，傅云双轻咳了两声：“怎么，本王妃是王妃，她只是一个侍妾，你们要为了一个侍妾漠视本王妃的话吗？”
“放心，要是出了什么事，王爷那边，本王妃自己兜底。”
“王妃，”此时，两个小厮站了出来：“王妃，奴才愿意为王妃效劳。”
“把她拖到仙云斋外，杖责二十吧。”
很快，赵湘灵晓得傅云双不是开玩笑，原本还抱着几分侥幸的她变了脸色：“王妃，妾身也没有犯什么特别大的过错，为何要这样......对待妾身啊？”
“凭你是妾，本王妃是妻。”、傅云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眼间满是扬眉吐气的惬意：“再说了，刚才不是你求着让本王妃惩罚你的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不，我......我......”
赵湘灵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她被人绑在了刑凳上，开始受刑，刺耳的尖叫声传进了仙云斋，也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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