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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78章 所谓情深

最坏的结果还是来了。

章岳带着几个徒弟一头扎进了药房钻研解药之法,而秦诺则开始在余下的王公侯爵中寻一二个有分量,又可信可靠的帮手。

虞斌虽有侯爵之位,到底权势声望上还是差了一截儿,思来想去,秦诺最后择了崔济和窦则与定王府共渡难关。

“这些事交给我你尽管放心。”虞斌着人在房内照看夏溪,自己带了人助着秦诺稳定府中局势。他能做的虽然有限,可凭着他与秦诺和言霆之间的关系,有些涉及生死安危的事也都是可以交给他的。

崔济是知晓秦诺与言霆之间的关系的,窦则心中却有些迟疑。

“外头的事妾身帮不上殿下,但府内杂务妾身倒可堪殿下托付。”陆菲是与窦则一道来的,她眼见窦则犹豫踌躇,自己便先开了口,表明了立场。

窦则看了崔济一眼,又敛眉盯了陆菲一阵,到底还是应了。

“孝恭是觉着受这么个黄毛丫头的差遣有失国公爷的体面?”出得门来,崔济含笑打趣了窦则一句,继而敛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瞧不上朝廷里的人,可这丫头是承钧的心尖子,你我若是让她一时不高兴,你信不信承钧回头就得全在你我身上找回来?”

窦则不耐烦地甩了下肩膀,抬目眯眼瞧了瞧那喷着火似的太阳:“都听她的,回头出了岔子你我如何交代?”

崔济嗤笑了一声,硬是搭着窦则的肩把人拖出了院子:“嘴硬心软,你若真觉得她吩咐的不妥,适才怎么不说?就会和我厉害。”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远,晁昱也从繁茂枝叶中露出了身形。他看着两人渐渐行远的身影,细思片刻,转身直冲窦则的院落而去。

“这次若不是殿下处处相助,金嬷嬷也不能安然地回乡养老,妾身无以为报,如今但凭殿下差遣。”陆菲亲手给秦诺奉了茶,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

礼行了一半,陆菲就被秦诺托着手臂搀起:“金嬷嬷之事,我也只是顺手而为,这事若要谢,还是得谢夫人自己,若非夫人坚持,若非陆家几位公子前后安排,我即便想帮,也是插不进手的。”

金嬷嬷之事涉及简国公府子嗣传承,陆家与窦则此时都没有撕破脸彼此对立的打算,所以在这件事上,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处置一两个仆婢,而后不问究竟,将这事当做没发生过一般。

陆家可护着陆菲,但若连一个仆婢都不愿牺牲,那只会让两家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

顾全大局,素来是世家大族行事的规则,可陆菲却不愿遵守这种凉薄无情的规则。

若此事真与金嬷嬷有关,那要打要罚,陆菲只能认了,但如今嬷嬷显然是被陷害,陆菲就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嬷嬷无辜受害。

陆家自然是重视陆菲的,可在家族面前,有些事不能妥协。

陆家难以使得上力,陆菲万般无奈,竟提出和离,自言愿让出这国公夫人的位子,只要求带着金嬷嬷就此离开。

这一举动不仅让陆家生了迟疑之心,也让窦则举动受制。

他并不是想要休妻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休了妻,娄双双也不可能成为正头夫人。

妾不为妻,这是素来不变的规矩。

这事纠缠到最后,陆家和简国公府到底是有些对上了。

家务事纷繁琐碎,秦诺即便心里有一万个念头,都不敢贸然插手,只是后头见陆菲主意已定,她也便在同言霆商议后着手干预。

所幸几家也不过是想寻个台阶下,而金嬷嬷又当真是无辜的,是以最后这件事算是不了了之,金嬷嬷虽逃出了性命,却也不能再留在陆菲身边,只能携财回乡,也算是安度晚年。

其实这事真相到底如何,在当时查证之时众人心里也都有了计较。

此事多半是那娄双双自己演的一场大戏,可其中仍有许多难以说通之处。

碍着窦则,这事根本无法深入查证,可越是猜测,秦诺越是在意娄双双这个人。

这次的大戏若只是为了妻妾争宠倒还罢了,可若娄双双另有所图,那才是个麻烦。

窦则对她死心塌地,至于迷恋,就算其人当真有什么不对,只怕窦则也多半会自欺欺人。到了那时,不管言霆与窦则之间有多少情分,也都要被这件事消磨许多。

陆菲笑笑,轻摇了摇头,但并没在这件事上再多纠缠。

她心里清楚,若非这位长公主殿下心软手慈,这事不会解决的如此圆满,旁人理事,总多几分教人心寒的薄凉,可长公主理事,却教人心中意外地温暖。

最让她佩服的是到了最后,长公主处事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明显的不满,她的手腕心思都是自己尚不能及的。

而今府中诸事纷乱,涉及府中安危私隐之事秦诺全都自己处置了,但仍有许多琐碎的家事,如今交给陆菲倒是正正好好。

一日忙碌,月上中天时陆菲才离开了秦诺的住所。

银辉铺地,陆菲缓缓而行,半晌,轻声道:“她真有趣,是不是?无怪定王待她如珠如宝,即便是我,也总是想和这样的人在一处的。”

陆菲这话说的很轻很缓,又带遮掩不住的黯然和消沉。秋菊抬手扶住陆菲的胳膊,几番思量,才满眼心疼地开了口:“姑娘也是这世上最好的,长公主不是也将您当作姐妹一般吗?”秋菊知道陆菲心里很羡慕喜欢长公主,是以说话时也总带着她:“殿下是个何等样人,若姑娘您不是个顶好的,她又何必待您如此亲厚?且殿下也总是说羡慕您心灵手巧,稳重贤淑呢。您这是钻了牛角尖了,您好不好,自己高兴就罢了,与旁人什么相干?您瞧这一日下来,那小殿下多会过日子,定王待她那般,也没见她处处都要念着定王,奴婢在旁边瞧着,这位殿下是个很能自己寻乐的人,她说的有一句话奴婢就听在心里了,人总得先把自个儿哄高兴了才是划算,整日里把一颗心搁在旁人身上......”秋菊顶着陆菲看过来的目光,越说声儿越小,最后却是死死低着头,怎么都不敢开口了。?

“整日心里都存着旁人,没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累,也让那被惦念着的人累。是不是?”陆菲拍了拍秋菊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秋菊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多嘴,接下来的路她也不敢再多开口,生怕又提起姑娘的伤心事。

“秋菊,我记得从前母亲替我寻来几个女子,后来我没要,那些女子现在如何?”

秋菊闻言紧张地几乎同手同脚,半日才抖着声儿答道:“姑娘,那些人都被金嬷嬷安置在庄子上,奴婢......”

“明日差人去挑出两个懂事听话的,若她们愿意入国公府为妾,就将人接回来好好教教规矩。”

秋菊瞪圆了眼,又惊又喜地连声应着是。

陆菲笑笑,心里却麻木酸涩一片。

当日成婚,她任情任性,为着自以为是的一片情深执意嫁入简国公府,如今她生生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把日子过成了这副模样。

若还能自私任性一回,她宁愿就此远离,也好保全最后一份夫妻之义。可她如今已不能退缩。

陆家因她的婚事而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许多事情都已和简国公府牵系在了一起。且如今天下是如此之势,说难听些,陆家还多有依附简国公府之处。

过去她因陆家而纵情任性,如今她也得为陆家,为父母兄弟而收敛性子,认认真真地筹谋一回。

说来世家大族大多如此,夫妻情分也多薄凉,只消她能看得开,再小心谋划,这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陆菲想得很明白,没有一刻像如今这般通彻。可她眼角酸涩得厉害,头也一阵阵地发晕。

“姑娘,国公爷来了,一直在屋里等您。”秋月一直焦急地守在屋外,等看着陆菲二人的身影才缓了神色,几步赶了上来。可当她看清陆菲的脸色,整个人登时急了起来:“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

“不是。”陆菲摇摇头,扶住秋月的手才勉强站稳了身子:“可能是今日累着了,先回去,别声张。”

秋月急的头上冒汗,却也只能应命和秋菊一道扶她回房。

窦则等陆菲多时,若是往日早已离开,可偏偏近日的种种事总在眼前心里一遍遍掠过,让他连步子都几乎迈不出。

“这是怎么了?还不去请大夫!”

陆菲眼下听着窦则的声音就觉着累,觉着心口疼。她闭上眼盖住所有情绪,压着声道:“只是有些中暑,歇歇就好,不用请大夫,国公爷若无要事就先回吧,恕我慢待了。”

窦则极少听到陆菲与他如此说话,自然,也可能是二人许久未曾单独说过话,所以他才觉得陌生,觉得不舒服:“这是什么话,我不是客人,不必你招待。”

陆菲索·性·阖目装睡,装着装着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时,陆菲已经觉得好了很多,等对上秋月满是喜意的脸,她也难得笑了笑:“怎么,出门捡了金子了?”

“不是啊姑娘,您知道吗,国公爷昨晚是在这里歇的。”

陆菲一怔,眉头下意识地拧起,倒是秋菊呛了一句:“国公爷不是宝贝那娄双双吗,怎么不去那儿休息去?偏要来打搅咱们姑娘。”

秋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出言责备:“娄姨娘到底刚落了胎,眼下多有忌讳,不宜同房。”秋月说着咬咬牙跪在陆菲面前:“姑娘,这次府里也跟来了几位姨娘,若是您身子不适,不若就先教其他姨娘伺候。”

这话若搁着从前,秋月是断断不会说的,可如今情势不同从前,与其让那娄双双一枝独春,倒不如百花齐放,也好平衡牵制。

“看谁有功夫就安排谁伺候。”陆菲的语气里免不了带了几分讥讽和自嘲。无论娄双双落胎之事真相为何,到了如今,窦则对她仍是一副怜惜情深的模样。可饶是如此,还是敌不过一句忌讳,抵不过一声规矩。

若这就是所谓情深,那也太过廉价了些。

听了陆菲的回答,秋月半晌没能回过神来,等秋菊推了她一把,才呆呆地应了声是。

“去问问长公主那儿有没有空闲,我想去给长公主请安。”陆菲起身更了衣就想出门去寻秦诺说话。

这个院子让她压抑难堪,在还不能完全调整好心情之前,她不想独个儿在这里胡思乱想。

秋菊对这事倒是很积极,没多久却像是朵打蔫儿了的花一般回来回话:“姑娘,晓风姐姐说殿下今日不得空。”她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往前凑了凑:“奴婢在院外头见着定王的侍从了,估摸着这会儿王爷也在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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