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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死与共 携手奔月

他们倚楼听风雨,笑看人生路。楚世家的香粉越做越好,被朝廷纳为唯一御用香并对外进贡,显赫的名声,引来了不少狼才虎豹的垂衍。

花开花落终须有,终于有一天......

断崖悬边上,一簇簇地篝火随风摇摆,雨后的夜晚,显得是那么地凄凉与寂静。

楚华带着人一路追赶楚锦金到了断崖悬边。

“我说了,花子不是我杀害的,是她自己杀害自己的!”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花儿都怀了我的孩子,她岂能罔顾自己的性命!要不是你耐不住寂寞,逼迫花儿,花儿怎会?”楚华露出十分难过之色,愤怒地指责道:“大哥!你怎会变得如此道貌岸然?你怎对得起岚儿?”

“是你,是你们,”楚锦金一脸的愤怒地指着楚华还有松本木田,“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一气,是你们擅用了禁术,让我走火攻心。你们将一切算计得那么好,却疏漏了花子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

“楚锦金!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你主动让出掌门之位,承认是一时误杀了花儿,我和华儿可以替你向州府大人求情,对你从轻发落,你,还有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们依旧可以一起过上高枕无忧的生活!”松本木田隐匿眼中的寒怒之色,反倒一脸平静地劝导道。余角却撇了撇一边的楚华。他是疏漏了花子如此不小心地会命栽他手,他更加疏漏的是花子居然隐瞒着他还怀有两个多月大的孩子。

“岳父大人说的对,大哥依然是我的大哥,岚儿,还有你们的孩子,我也会好好地照顾她们的!”楚华是有为花子的意外难过,也为他们的孩子悲痛。他也没有想过要用她的命去换取,可代价越大,结果无疑不是最好的。当下,又有什么比高高在上的那个位子更为重要呢!

“住嘴!岚儿她不是你能叫的,她是你的大嫂!不,你现在根本就不配叫她大嫂!你居然联合外人擅用禁锢之术,你根本就不配做我楚世家祖上的子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将传承掌门交与你的。”

“呵!”楚华冷笑一声,他自然知道楚锦金绝不会轻易妥协,可是,望着断崖边他孤伶伶的一人之身,便左右望了望,嘴角勾起了一股轻蔑之意,问道:“那么,请问大哥,你的岚儿呢?口口声声左一个你的岚儿,右一个你的岚儿,你们不是那么相爱,生死相依吗?岚儿怎么这会儿把你给扔下了!”在府里对于他们的浓情蜜意,他总是避而远之,明明是他先遇见岚儿的,明明他和岚儿在一起的时间更多,可偏偏为什么,可为什么有资格娶岚儿的,却还是楚锦金?他们明明同年同月同日恰到同时出生,明明娘亲才是第一个娶进楚府的夫人,可正是因为楚锦金他母亲的身份稍上人一等,所以他母亲因为生了他便是大夫人,老太爷还偏偏将享誉‘锦金’二字赐予了他,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娘亲的笑容了,自己虽是楚家的二少爷,可这单独的一个‘华’字将是他永生的屈辱。到此,楚华眸子里全是憎恨之意。

突然,他又嘲笑道:“女人嘛!都是善变的,前一刻都铸锭的相信你,可眼下的事实,又让她如何去信,试问有哪个男人真能忍得住妻子怀胎十月的寂寞与难耐,同样身为男人,我是特别理解你的,可你再不该,万不该将花子作为你宣泄寂寞的对象,要知道,她可是你的弟妹,可是岚儿的妯娌!不知道岚儿现如今躲在哪儿伤心呢?也不知是否后悔了?可是再后悔,都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不是吗?不过,你放心,没有你在,我也会让岚儿过上好日子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算算,也快生了。毕竟是亲生侄儿,我自会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岚儿是个聪明人,她自会为她还有孩子的将来做最好的打算!”

楚锦金痛恨至极,是的,他是恨自己的,恨自己一时冲动,让他们有机可趁,摧毁了岚儿该拥有的无限幸福,他的傻岚儿,若真如楚华所说,对他生出嫌隙,避而远之就好。那么他就真的可以放心地离开了。楚锦金垂眸之际,楚华忽然的又叹了口气,:“大哥,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更加舍不得岚儿,还有你们的孩子,我可是一路见证你们如何一起走过来的!说罢了,女人衣,兄弟情,我暂且珍惜咱们这段兄弟之谊,只要你主动退让掌门之位,而九重香阁内是否真的有什么秘密?”他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

“秘密?”楚锦金忽然轻松的嘲笑道,他就知道,他们一直以来就没安好心,“你们是想要知道有什么秘密?里头不过都是记载历代祖辈言传身教的研香香史,当然还有更多世界各地的名流之术。”

“如果是真有什么秘密,那自然也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他哗然一笑,带着尽有的轻蔑与鄙视。

“楚锦金,你这么聪明,别以为你这样一笑了之,就可以诳骗过我们。你一定看到了它,它一定就在里头,只要你交出掌门符印,开启九重阁楼,我就不追究你的任何罪名!”松本木田十分激动地喊道。

“呵!可惜了!花子的命一点也不值当!”楚锦金并不为其动容,反而十分讥讽道。松本木田开始有点气急败坏了,道:“楚锦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你的妻儿着想吧!我想你的妻子与你情深意重,她这么聪明,又怎会不相信你,正因为相信你,又怎会让你一人遇险。”松本木田倒比楚华将他们的感情看得更通透,这样一说,倒显得楚华倒是在满足自己的想法罢了。楚华自然不同意地抿了抿嘴。松本木田又道,“或者,你以为你的妻儿能如你所愿逃之夭夭,但我告诉你,她绝对是出不了谷峰的,孟大人可是正在那儿等着呢!你将她藏的再好,我们也会找到,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所望,好好善待她们的!我松本木田不但擅长研香,却更擅长香毒之术,也不枉了你对我多年的调查....”。

“比如锥心之毒!听说松本会长,为了研制香毒,不惜用自己的至亲来做实验。”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众人朝后方望去,那个骑在白云之上缓缓踏来的,正是许如岚,她一手捂着肚子。

忽地,她大喝一声,“不怕死的,就尽管过来,再靠近一点!”她特意加大了嗓音,“蛊毒散就会让你们尸骨无存,命丧于此!”

随后悠悠取笑道:“松本会长自称是行家,要不要靠近来验证一下呢?”

松本木田十分震惊,却还是稍谨慎地靠近那么一点点,犹豫之下又往后退了退,他轻轻皱眉,命令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她抓下来!”然而又一把扯住了正要上前去的楚华。

“不准动岚儿!”楚锦金在断崖边于欲要冲过来。

“我的身上,还有白云的身上,洒满了蛊毒散,你们只要接近在一丈之内,便会开始就像全身爬满屍虫,喉间哽塞,最后七窍出血而死,到头来便是腐尸烂命一条!”许如岚大声喝止道。

“好痒!好痒!”她刚道完,有两名手下便开始全身发痒,而所有人也开始害怕地朝后退了去。松本木田立即从兜里拿出两粒药丸放进嘴里吞了进去,而又塞了两颗给楚华,楚华亦慌忙地立即吞进了嘴里。“岚儿,还有没有,快给几粒给岚儿!”他着急地向松本木田讨要着。松本木田一把拽住了他,低吼道:“你不要命了,如果真是蛊毒散,我也没有解药,刚刚你我都没有靠近一丈之内,还不至于怎样,这药丸只可止毒!”又愤怒地埋怨道,“这女人,真是太小看了她,真是让我好好见识到了一番最毒妇人之心!”

“会长大人,会长大人,二少爷二少爷,求求你们!给我解药,也给我解药,我们不想死,我们不想死!”刚刚两位毒发的手下双手紧捂着喉咙,连滚带爬无力地求助着他们。

“滚开!你们给我滚开!没有解药,蛊毒散根本就没有解药!”楚华嫌弃至极,用力朝他们踢了几脚,他们一个不稳,便从悬崖边缘滚了下去。

“啊......!”山谷回荡了几声惨叫,又迅速恢复了一片唏嘘中。再别说一丈,两丈之内都无人敢阻拦靠近了,许如岚勾起了一丝得意的蔑笑,踏着白云朝她最爱的那个人,忍心抛弃她一人而去的楚锦金走去。

......“终究,你还是来了!”楚锦金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颤抖地手将许如岚牵下白云,极其温柔地眼神将她包裹着她的所有,轻轻拭去她眼角炙热的泪水,将她轻拥入怀。在听到熟悉的声音,见到她之时,他是欣喜,是害怕,甚至想到用任何残忍的方式,哪怕只要她能离开都好!可当她却用了最残忍的一种方式来伤害自己,来成全他们曾经信誓旦旦地彼此!他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唯有许她来世再给她一生安好!

许如岚将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大肚子外抚摸了摸!抚平着他微皱的眉头,轻轻道了声:“对不起!”只是这声对不起是对他语,还是对他们的孩儿言?

又对上他那波澜不惊,满是柔情地双眼,责问道,“你不该把我抛弃的!我们本是一体的。那里没有你,又怎能容得下我!”

“我的岚儿最爱漂亮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这般灰头土脸的!”楚锦金满是宠溺地替她轻轻擦拭着脸颊,发髻间的所谓的蛊毒散。而这些都固然不重要了,他们已然生死与共!

“怎么,我现在很丑吗?”许如岚低头有点自责道。

“你很美,怎样的你都很美!”楚锦金不妨朝她额间轻轻一吻,她便娇羞且苦涩地笑了笑......。

那清凉的夜晚,半个月牙儿挂在空中,照拂着断崖悬边马匹相偎,男女相依的长影,他们的言语无处不渗透着透人心扉的美,只是,却是在那样一个凄美的夜晚......也就在那一瞬间,他们既像是奔月而去,同那半边月牙儿一起消失在了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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