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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九重阁里的秘密

芙蓉气不过,道了句:“那是她以为她肚子里的是个传宗接代的种!”自古以来,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一直健在的,尤其是大门大户,什么传男不传女,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一样,她娘家秦氏虽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之府邸,可也不是普通老百姓人家,但她爹娘就待她这个女儿如宝一样,而她自己更是庆幸既嫁给了爱情,亦男女之分在庄府这样的大府邸更是无稽之谈,她以为他们如此,像许如岚与楚锦金这对鸳鸯更不会计较这些......。

许如岚一脸苍白地咳嗽了两声,撅了撅嘴,道:“我自然是信得过肃大哥,还有芙蓉姐姐!”

沉寂不过时刻,许如岚终究别过来头,挣扎着身体,支撑着坐了起来,双手张开,轻声道,“可否让我抱抱她!”

“你起来做什么?才生孩子,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芙蓉不忍责备道,更是赶紧地将孩子小心地放到了她的怀中。瞧着许如岚尽显沧桑的神情,紧紧地母女相拥柔情至极的样子,除了心疼,还只剩心疼!

“你瞧瞧,多可爱!多像你啊!长大后肯定也是个美人胚子!乖巧懂事!”芙蓉笑眯眯地道。

“我可一点儿也不乖巧懂事!”许如岚苍白地笑了笑,指尖轻柔地抚摸着娃儿的脸颊!

“对呀!我记得岚儿小时候可调皮了,比男孩子都调皮捣蛋,不知撵走了多少个师傅呢!”庄肃在一旁也掺合着笑道。

“是的......师傅们都怕我。”她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口。这便是想到了那位亦师亦友的故人来,也就只有他......为一薄纸恩情便是囚在了许庄十年!一想到了那位亦师亦友的故人,却还未来得及去拜访他,许如岚苦涩地笑了笑,不用说,庄肃也知道她这是想到了谁,她的那些所谓的师傅们,唯一让她动容的便也就只有那道法通天的吴维了。

如果说别人不懂许如岚与吴维的交情,庄肃又岂会不懂,就像所有人都以为庄肃就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庆幸遇到了一方能制裁他的武娘。那他真正的为人,许如岚却再清楚不过了,要不然也固然不会冒其险境来找他了。

“如岚叩谢肃大哥与芙蓉姐的救命之恩!”不料,许如岚快速下床,突然跪了下来。

“岚妹!你快些起来!”庄肃显得措手不及。

“就是,如果救不到你,帮不到你们!肃文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安眠!好不容易母女平安,你们就安安心心地待在这儿!哪都不要去!哪里还需要你这个谢!”芙蓉一向直言直语的性子,快话说完,赶紧扶起着她。

没想到许如岚拖着十分虚弱的身子,倔犟至极,“不......芙蓉姐待我把话讲完!”

芙蓉也是急了,显得无奈,快语道,“要讲什么话!谢也谢了!赶紧回床上讲着一样的!你再跪着,非让我们遭天谴不成!”她快人快语,话语惊人,果不然,余眼撇到庄肃一个严肃的眼刀子射了过来,她不服气地撅了撅嘴,怪她咯,还不是心疼她的妹子。才一时语无遮拦。

庄肃一时也无可奈何,道:“就听芙儿的,你赶紧起来上去躺着,再慢慢道!”

芙蓉都说了那样的话,许如岚也是忏愧不已,就没再僵持下去,本身也是十分虚弱的,就赶紧上床躺着去了。

庄肃便在桌旁坐了下来,“说吧!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够做的!”他知道,也好像明白就像在等待着什么大事似的,在知道楚锦金出事的时候起,他不是担心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更担心的是许如岚他们夫妇更是怕连累庄家,而刻意不来找他们,如岚又临盆在即,就如芙蓉所说,他因此夜夜不能安眠,他想他能帮得上的忙终究是有的。如今,既然贸然来了,必是还有其他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他能助一臂之力的。

都说只有相爱之人夫妻之间才会有的心有灵犀,芙蓉倒不这样觉得,就好比说现在的他们,聪明人的脑子一点就通,何况还是关系这么铁的兄妹俩呢?反正他们这些聪明透顶人的心思她是猜不懂的,猜来猜去多麻烦,说出来不就好了。芙蓉倒也耐下了性子,坐了下来。想着不过只要不把她这个笨人当外人,那什么事都好办了。

“没想到我们祖上爷爷祖母那一代,也是世交呢?”良久,许如岚平躺在那里,声音嘶哑,又苦涩地笑了笑。若平时,芙蓉定也会开心地插着话语来乐呵乐呵,可这会儿,她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她转过头去,望了望庄肃,见庄肃也挤出了一个十分难看勉强的半个弧度。

他们都在静静地等着那预感不太好的下文,果不然,如岚笑着笑着,眼角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声音极其颤抖道:“.....那些......都是......存在的!”

庄肃不禁邹起了眉头,芙蓉显得懵懵懂懂,应是祖辈们的那些个恩恩怨怨了,见他们这般模样,事情定不简单。唉!这大世家的秘密,可真的是多!芙蓉叹了口气!

“我去弄点汤给你补补,你看你这多虚弱!”反正他们说的自己也不太懂,既然是关乎几家世家的秘密,还是避避吧!芙蓉笑着道完便起身出去了。

庄肃的视线一直望着襁褓中的婴儿。他儿时曾听祖父提及过,事关他们那上一代祖辈之事,他之所以选择放荡不羁的人生,其中也是祖父给了他人生的选择。三代相传,所以,如今看来那个体带血香的奇女子便是如岚的祖母了,所以九重香阁楼是真的记载了下来!再推测,当年楚世家祖爷爷或许并未真正的失心疯,因情所困,又不忍基业毁于一旦,在当下,那便是最好的选择。可谁曾想,百年后,他们的子孙后代又因情结缘,这个隐藏得如此之深的秘密还是被发掘了。那位楚世祖爷爷,泉下如若有知,是该欢喜后辈子孙续了他们的情缘,还是该悲痛,因这个可以浩荡天下的秘密足以赔上他们子孙后代的性命。如今,楚锦金知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楚世祖爷爷确实是研制了血香引术,并且血香也是存在的。当年传言所说的得血香术,引用血香便可得天下!也并非空穴来风。这样一来,就可以定位当年楚庄两家之所以绝交的真正所因,也就不攻自破了。

“我倒是挺佩服这楚门祖爷爷的,留下这么个不知是非的东西,留到现在,这不是祸害子孙嘛!”

“说到底,论研香的资深,都是比不上你们庄家的。”许如岚苦笑道,“他以为失心疯就瞒过了所有人,放过了自己,事实上,世人的野心一旦蓬勃,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不过都是如他们所想便是的了!”

庄肃也同样认定地点了点头。

......

“肃大哥,我很羡慕你!你的选择是对的!”许如岚轻笑道,卸下不平凡的身份,过上平凡人平淡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好。庄肃想说什么,眼下的情况又让他闭了口,他了解她。

“其实,也有人早就给过我人生的选择!”

庄肃自然知道是谁,便点了点头!

“丫头!不如,你同我一同去闯闯这五湖四海!这么年轻就等着嫁人,不觉得可惜吗?”

“啧啧.......打脸了啊!是谁说过女儿之身,就应该足不出户,待闺满之时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么!”

“不过呢!要么你就干脆说出来舍不得我别!说不定我还能够委屈自己再多当你几天徒弟!”

“呵!.....丫头,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再相见!风哥儿那小子不错,但庄肃却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如岚道着曾经与吴维的告别,乐呵道:“要是芙蓉姐姐知道了,定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一定会拉着我去打上门的!呵呵!”庄肃也不由得一笑,想着芙蓉着实的急性子,她还真做得出来这事。

几声嬉笑过后,房间里带着一片沉重的心声沉寂了下来。

“别跟我打什么哑谜!有话就讲人话,没话就祝您一路顺风!”

......

“丫头!路是自己选的,再难都要走下去,问心无愧就好,不是吗?”

“我许如岚不信天不信邪,自不信你那一套,我的命由我自己作主!吴维老头子,游到哪儿,记得给我捎信!再见!.......再不相见,便是一切安好!”

再不相见,你可还安好?如岚面露忧伤,或许他早已料到了一切,他也给了她抉择,只是,无缘罢了!

“但我不后悔!”许如岚依旧是那么坚定,如果说一定要有一件后悔的事情找出来,便是应该更努力地跟吴维学通那些个五通八卦,要不然她就可以一把火烧了那九重香阁楼,好还她的孩子将来一个安宁的生活,一个安宁的世间。既然天意如此,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只要她是我们的孩儿,就注定了她的不平凡,如果给不了她平凡清静的生活,那就给予她一切的力量,给予她需要我们所给予的。作为第十八代香门第传承人,终有一天,她要开拓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路,来完成她的使命!”那就如风哥儿所说,给予她我们所能给予的。

“来来来!喝汤了!”一会儿后,芙蓉便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过来了,可瞧着站在自己跟前还是挺着大肚子的许如岚,便有些懵圈了,立即把碗放下,揉了揉双眼,赶紧地奔床边去,睁大着双眼,没错啊!娃儿是生了啊!

“这,这......你......双......?”芙蓉不敢置信地嘟哝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如岚站在她跟前,奈何笑了笑,道:“肃大哥,芙蓉姐姐!谢谢你们!这份恩情,如岚恐怕只能来生再报了!”

“锦金说了,她的名字就叫花飞舞吧!替我谢谢花大哥与嫂嫂!请他们多多保重!”

“世事无常,如能平安度过一生便安好,如若不能,还有一线生机之时,便将这封信交与我的孩儿!往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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