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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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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陈茹接口,从小炉子上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猪肚汤,走到赵鸿德身边站定,拿小汤匙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温温柔柔地一勺一勺喂给赵鸿德吃,口中佯怒道:“这孩子成天在外面和那些商贾打交道,哪里还像个姑娘家?”

赵若月委屈,秋水般的眼睛里盈盈含着泪:“女儿也不想的。”

“好了,好端端的你凶孩子干什么?”赵鸿德不满地说,抿了口陈茹奉过来的银耳猪肚汤:“我看满京都的女孩子,就数月儿最乖巧懂事!跟那些商贾来往,不也是被煜王爷逼着才不得已为之么?”

“彦文、彦武,你们先下去玩儿吧,我和你们父亲有些话要讲。”陈茹将空了的白瓷小碗交给丫鬟,转头对双胞胎兄弟说。

“耶!”双胞胎一个欢呼,扔下毛笔就跑了。

“儿子都是被你惯坏的!”赵鸿德瞪了她一眼。

“彦文和彦武还小呢。”

“十一岁了还小?”赵鸿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我十一岁的时候秀才都考下来了!”

“老爷天纵奇才,彦文彦武才到哪里呀,他们还是小孩子呢。”陈茹柔柔切切地坐到赵鸿德身旁的炕席上,皎洁温婉的面庞带上一抹轻愁:“老爷还是多上心些月儿,这明年四姑娘就要出嫁了,可月儿的婚事还没定下。”

“娘!”赵若月羞红了脸。

“三丫头害羞了。”赵鸿德把玩着手里的玉穗带子,朗声大笑。

“女儿先告退了。”赵若月羞恼地告辞,退了下去。

“我就怕外面的人家都畏惧煜王爷,不敢和咱们月儿相看。”陈茹担忧地和赵鸿德说着儿女亲事的体己话。“这日子眼瞅着一天赶上一天了。”

“实在不行就让月儿再迟两年出嫁,左右还小。大哥府上的二丫头不也还没嫁人么?”赵鸿德说。

“那怎么行呢,哪有姐姐在妹妹后头嫁人的?”陈茹说,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方温热的湿帕替赵鸿德擦手:“两府已经分家,所以二姑娘才可以在咱们四姑娘后面出嫁,但是月儿她不行啊。”

“你心底可有相中的?”赵鸿德问道。

陈茹犹豫了下,还是柔声道:“我想着,月儿身后有煜王爷这个影子在,普通人家恐怕是不敢娶她,唯有嫁进同样权贵的人家,才能抗衡煜王爷的影响。”

“这谈何容易啊,满朝又有几户人家能抗衡煜王?”赵鸿德长叹了一声,“况且月儿还只是个庶女。”

陈茹坐在旁边,默默地抹着眼泪。

她年龄虽长,却风韵不减,此刻发髻有些松动,几缕发丝垂落耳边,纤细若柳的脆弱感令人望之心疼。

“唉,这么些年,委屈你了。”赵鸿德叹了口气,抚着她的背温声安抚:“你替我孕育三个子女,辛苦操持家务十几年,却只能永远做一个妾室,你心理可曾怨过?”

“我不敢怨。”陈茹眼底挂着泪水,语调里有着化不开的浓浓哀愁:“我知道老爷整颗心都随先夫人去了,我也从来不敢奢求正室的位子。这么些年,我能一直陪在老爷身边照顾,我已经心满意足。我只是,有点心疼孩子们。”

“你放心。”赵鸿德说,“彦文彦武是我的继承人,我将来的一切都是他们的。至于月儿,歆儿有的她都会有。”

陈茹摇摇头:“四姑娘是未来的三皇妃,月儿怎敢奢求和她一样。”

赵鸿德听了这话陷入沉思,半晌,他忽地开口道:“不如就考虑考虑煜王呢?”

“什么?”陈茹像是吓了一跳。

“我是说,不如咱们就替月儿试试煜王那条路。”赵鸿德说,越想越可行,他激动道:“到时我赵府一门两王妃,也是一桩美谈。且将来无论哪个皇子上位,月儿有煜王护着,始终都会永葆荣华。”

“这,这能行吗?”

“我看行。”赵鸿德说,越想越满意楚韶曜这个女婿:“你别看煜王双腿有疾,可满朝皇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那些宗亲更是各个畏他如虎。他手握军权执掌六部,深受陛下信任,背后又有太后做靠山,是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王。”

“可太后每年给煜王爷相看那么多的婚事,都被他拒绝了。月儿她能行吗?”

“我看行。”赵鸿德对自己的女儿充满了自信:“煜王征战南北,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识过?可他独独对咱们月儿与众不同,还指定月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替他打理铺子,定是也对月儿也心有好感。”

“况且煜王自己经历坎坷,从昔日的东宫太子坠落成平头王爷,永远无缘大宝,定然也眼界豁达,不是那等看中家世背景之人。他必然不会嫌弃月儿的庶女身份。”

赵鸿德越想越来精神:“这样,其他的人家咱们也继续相看,煜王那里,我慢慢寻个机会去探探口风。”

陈茹舒了一口气:“那就拜托老爷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子话。”赵鸿德瞪了她一眼,“月儿是我的女儿,我能不关心她?”

陈茹破涕为笑,和赵鸿德温存了一阵:“我去厨房看看晚饭,今晚我亲自下厨款待老爷。”

“哪日你不是亲自下厨?”赵鸿德摆了摆手,示意她去了。

陈茹出了房门,抹去眼角的泪,直奔院子西侧女儿的厢房。

赵若歆一边发抖,一边思维发散地胡思乱想着。

这些天下来,赵若歆已经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并不是梦魇,而是和下凡的秀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附身到了物件之上。

准确地说,她应该是附身在了煜王的右腿上,但是可以指挥煜王的左腿协同行动。还可以通过煜王的眼睛和耳朵来视听周围,防止走路磕绊。

哦,真是好了不起的能力呢。

好棒棒哦。

她可以帮助煜王站起来,甚至旋转跳跃闭着眼不停歇了呢。

可是凭什么啊?

凭什么她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就要承担起这份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她堂堂赵家嫡女,未来的三皇妃,竟然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残肢!

这简直比她赵麻子的马甲被人掀开还恐怖。

人家秀娥仙女是因为心存爱慕,故而主动附身神笔,去帮助心上人董存。

她赵若歆却是稀里糊涂地就变成了煜王楚韶曜的废腿。

秀娥也没有附到董存的断手上啊,她这个赵府小仙女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罚她,让她附在煜王的断腿上?!

况且,煜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待她明年和席轩哥哥成婚,才能喊上煜王一声皇叔。

或者等煜王追到她三姐,兴许也能喊上一声姐夫。

总之在现在,她赵若歆和煜王是压根没有半文钱关系的。

赵若歆一点都不打算去尝试让煜王站起来。

志怪奇谭里的董存在发现神笔有灵后,日夜摩挲神笔、爱不释手,睡觉都要将神笔摆在枕头旁边,和衾同眠。

赵若歆觉得煜王要是发现断腿生了灵智,保不准会把腿给截肢了,哪怕这双断腿是长在他自己身上的。

大晋煜王楚韶曜,就是这么一个狠辣无情的人物!

北风呼啸,裹挟着漫天的雪花,像是凄厉的哭嚎,又像是野兽的怒吼,无端使人压抑。在这如泣如诉的风声里,煜王正和府内的白胡子御医一道饮酒。

赵若歆同情地看向坐立不安的御医。

可怜的齐太医,身为太医院案首,一把年纪了还差两年就可以荣归故里,却在她赵若歆穿成腿儿的不久前,被圣上一道圣旨赐到煜王府,专供煜王一人调理身体。

起因只是太后心疼小儿子又瘦了。

赵若歆前阵子第一次和齐太医照面的时候,齐太医还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神仙模样,如今这才过去多久,老太医的眼睑下就蒙上了厚厚的一层乌青。

“齐太医住得还习惯?”给老太医带来黑眼圈儿的正主,煜王楚韶曜,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回王爷,都习惯的。”鬓发花白的老太医双手捧着酒杯,受宠若惊地回答。

“那就好。”楚韶曜饮酒的模样肆意又风流:“齐太医国术无双,还愿意到本王府上做个府医,不错。”

“王爷谬赞了。”见煜王如此平易近人,齐太医也放松下来。他抿了口手中的黄酒,放下酒杯皱起眉头,苦口婆心地劝诫道:“王爷,您要多注意身体。这么凉性的烈酒,还是应该少饮一些的。”

“啪!”

一盏酒盅蓦得砸下,方才还很随和的煜王顷刻变了个脸:“放肆!”

酒盅在地上四分五裂地碎开,划过青石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齐太医的额头被狠狠地砸出一个豁口。汩汩的鲜血掺杂着醇馥浓烈的酒水流淌下来,将他花白的胡须染红。

老太医不知所措地跪伏于地,星星点点的殷红从他的额头滴落。

“什么东西,竟然跟本王提注意身体?”楚韶曜似笑非笑地抬眸,墨染的瞳仁幽深佚丽,像是淬了毒。

“老臣惶恐!”齐太医匍匐在地上,慌乱地磕头。

“滚。”

齐太医战战兢兢地退下了,狼狈的面庞上带着点羞愧与赧然。他一手捂着流血受伤的额头,一手拎起随身携带的药箱,就这么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年迈的身躯看起来凄凉又萧索。

“王爷,是否要属下将齐光济给?”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侍卫,仇恨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煜王楚韶曜仍然肆意地饮着凉酒:“一个老东西而已。”

“可他以前——”侍卫急急地道。楚韶曜抬眸淡淡地扫过去。侍卫一下子噤了声,瞬间跪地道:“属下多嘴,请王爷责罚。”

赵若歆心底叹气。

这就是煜王啊,残酷暴戾、喜怒无常。

作为未来的三皇妃,赵若歆对身为皇室宗亲的煜王不能说多么熟悉,但也绝对了解。

先帝仁宗膝下子嗣众多,却无嫡子。在年近六十,皇孙和皇曾孙都抱了一大堆时,中宫皇后居然为他诞下了嫡子。

仁宗大喜过望。

小皇子出生当日,大赦天下,赐名为曜。皇子百日,加封太子,封号为煜。

曜和煜都寓意日出东方、光芒照耀。

从名字到封号,无不显示仁宗对小太子的谆谆厚爱与昭昭期待。

只可惜小太子生得太晚。

当是时,除却小太子以外的最小皇子都已成年,围绕皇位的争夺已经白热化。仁宗抛却众多成年皇子不顾,转封刚出生的中宫嫡子为太子,刺痛了相关利益者的神经。

仁宗三十七年,六皇子联合其他几位皇子发动叛乱,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太子于宫变中摔断双腿、终生残疾。仁宗只得传位于领兵勤王、镇压叛乱的大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

圣上怜惜幼弟,亲自抚养幼弟长大,如兄如父。

虽废除幼弟太子之位,却仍保留其“煜”字封号,晋为煜王。一应待遇更是与太子之时无异。

煜王也争气,素有早慧之名。

以一界残疾之身,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居然成为大晋军神。

可惜不知是不是身体残疾的原因,尽管金尊玉贵地长大,煜王的性子却是一日比一日的嗜血和扭曲。

在无数大儒的教导下,煜王却不知礼节、不懂进退、不遵法度,仗着圣上的恩宠恣意妄为,从一个惹人怜惜的孩童,长成了人人厌惧的残暴存在。

四年前宗室汝平王的嫡子进京面圣。据说,只是奚落了煜王几句身有残缺,就被煜王当众鞭挞致死。

三年前晋魏两国交战,煜王自请监军。在两国已经言和的情况下,据说,无诏坑杀了魏国战俘五万余人。

两年前煜王加冠,太后的亲侄女、煜王的亲表妹乐平县主。据说,只是携礼入煜王府恭贺而已,就当晚横死王府,尸体被扔到菜市口曝晒。

一年前……

赵若歆打了个寒颤。

要不是知道煜王喜欢她三姐赵若月,她绝对怀疑煜王有仇女症。

王乐平可是他的亲表妹,多大仇,要将自家表妹的尸体扔到菜市口曝晒?

这么些日子,赵若歆就没能在这偌大的煜王府看见一个丫鬟婆子,清一色的全都是侍卫小厮。传闻说太后和陛下这些年也曾赐下数百个婢女给煜王暖床,但是全都被煜王给连夜杀害。当时赵若歆听了不信,如今看来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我祝你这辈子都娶不到月姐姐!”赵若歆咬牙切齿地抖着。

真冷。

太冷了。

京城的冬天本来就冷,今日又下雪。

可楚韶曜竟然大冬天地坐在四面透风的凉亭里饮酒!

并且连盆炭火也不点!

他倒是知道披一件火红厚实的狐裘,手上也揣着暖捂。

可是腿呢?!

为什么腿上就穿了薄薄的一件单裤?

还是光滑的冰蚕丝做得,裤管空荡荡的宽松得过分,不时就有雪花夹杂着雨水从缝隙处吹进来。

是不是穷?是不是买不起棉花做的袄裤?!废掉的断腿就没有人权么?断腿就不配拥有温暖么?!

赵若歆渴求地看着一旁小厮灰扑扑的棉裤。

震惊!

妙龄少女竟欲扒男子裤衩!

京都贵女强抢小厮袄裤!

三皇妃轻一点,小的脱裤来不及!

……

盯着小厮的棉裤,赵若歆的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十八个念头。

煜王的贴身小厮栾肃只觉得如芒在背。他老觉得王爷在偷看自己,可偷眼瞄过去,王爷分明在赏雪。

“你今日怎么了?老是鬼鬼祟祟地偷瞄本王。”楚韶曜不悦地横了一眼。

栾肃一凛:“小的不敢。”同时冒胆说出内心的疑惑:“王爷,您的腿今日似乎抖得厉害?要不要小的给您加个毯子?”

“呵。”楚韶曜讥笑一声,“这双腿也配盖毯子?不必了。”

“是。”栾肃退下了。

赵若歆出离的愤怒了。

你讥笑个什么?!

这双腿不是你的么?

有本事你什么都不要穿啊!大冬天的穿冰蚕丝裤子是不是有病!

“就是怕疼了。”楚韶曜了然。

“我不怕!”赵若歆倔强地写道。

楚韶曜缓缓撩起绸裤的尾端,看着搭在黄花梨木方桌上的那截小腿。

原本羸弱细瘦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小腿,如今水肿成象腿,惨白透明的腿腹处,青色的血管清晰分明根根可见,分外可怖。

“都肿成这样了,还抗拒扎针?”他问。

楚韶曜没有双腿的知觉,感受不到肿胀的酸楚。但他平日里弓箭练习地多了,手臂也会酸胀难眠,他非常知晓这种酸楚的难熬。

废腿明明很娇气,一点点冷意都受不了,这般酸胀竟然也撑了过来。且最终只是求他泡个汤浴,寻个消肿药剂罢了。

“就是肿成这样才怕啊。”赵若歆心里嘀咕。

针灸最考验一个医师的水平了。同样穴位同样力度的针灸,有的医师让你觉得享受,有的医师让你哭爹喊娘。而赵若歆打小,遇见的都是第二种的虎狼医师。

不敢想象,给这双肿得老高的废腿行针会是什么酸爽滋味。

“有病要治。”看出废腿单纯躲避扎针的小心思,楚韶曜不容置疑地说:“不要讳疾忌医。”

赵若歆:……这话从您煜王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奇特呢。

被带下去洗脸的齐太医整理好仪容又回来了。这回他看见了楚韶曜卷起来裤腿下面的废腿,唬了一跳:“王爷,您的腿怎么?”

“你正常行针便是。”楚韶曜面色不改。

“是。”齐太医肃容,心中巨石落了地。

他拿出太医院国手的风范,有条不紊地从白地穴和珲圪穴开始刺入。这些穴位都是刺激腿部血液循环的穴位,几针下去,高胀的腿腹肉眼可见的消肿了。

二三十根金针扎下来,赵若歆几乎都没有感受到痛意,针尖扎过的地方酥酥麻麻,还怪舒服的,不愧是正五品的御医院使,和赵府请到的医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王爷双腿水肿应是疲劳过度所致。”齐太医将金针收回药箱,擦汗研磨写下药方:“经常擦拭搬运双腿,利于缓解肌肉萎缩。但不可一下子剧烈过度,否则便会引起积液水肿。”

“微臣每日来给王爷行针三次,在配合消肿汤剂与外敷膏药,应该很快就会消肿。”

楚韶曜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煜王府下人们效率很高,几柱香的功夫便配合着齐太医做出了消肿的汤剂和膏药。

青花薄肽瓷碗中盛着热气腾腾的汤剂,袅袅地散发着好闻的药香,碟盏旁还贴心地放置着漱口清水和甘甜果脯。浅白色的乳膏盛放在玲珑剔透的翡翠玉瓶里,打开瓶盖飘出一阵薄荷清香。

药呈上来了,楚韶曜却不急着用,而是捏着装载膏药的玉瓶,若有所思:“疼得是你,病得是你,为什么要让本王喝苦药?”

赵若歆:……腿不是你的么?

“本王不想喝药。”

赵若歆把刚才那句话原封不动写下来还给他:“不要讳疾忌医。”

楚韶曜捏着玉瓶,眉心微微蹙起。他同样讨厌别人触碰和注视自己的残疾废腿,故而这么些年,能贴身侍奉他的人寥寥无几,如今给废腿上药,楚韶曜看向窗外驻守的栾肃背影。未等他开口,就看见废腿又拨拉过沙盘龙飞凤舞地迅疾书写起来:

“放过栾肃吧!”

楚韶曜:?

“让栾总管歇歇。”

楚韶曜:??

“求你,雇个女佣吧!被女子碰一下不会死的,真的!”

楚韶曜:……

夭寿啦,煜王府新进了一批女人。还燕瘦环肥,各有千秋!

城东的权贵酒庄里各官宦世家惊疑不定,城西的地下赌肆里围绕这批女子九十九种不同死法的盘口已经悄然展开。

要知道,打乐平郡主的尸体被煜王扔到菜市口曝晒起,煜王府就再没有进过任何一个女子。

坊间传说煜王爷是地府的恶鬼虺龙,每到晚间便会露出青面獠牙,需要吸食鲜嫩少女的阴气才能抑制住原型。所以此前太后和圣上才会每年采选成批的官女子送入煜王府,供给煜王连夜享食。

直到煜王爷不念血脉亲情,加冠当晚连自己的亲表妹乐平郡主都要狠辣毒害,圣上和太后这才痛定思痛,再不纵容恶鬼虺龙的行凶,煜王这才彻底隔绝了女人。

想不到,距离惨案发生三年不到,煜王爷竟然又要开始辣手摧花!

赵若歆无语地看着面前跪成一排平均年龄四十岁往上的嬷嬷婆子。

那啥,最边上的那位嬷嬷,就是弯腰驼背、腿脚哆嗦拄着拐杖的那位,你这满头银发比齐太医还要白,你确定你能伺候好煜王,伺候好他的腿儿我么?

赵若歆今年十五岁,按大晋朝的规矩她明年及笄,而后可正式婚嫁,如今她正处在最天真烂漫的少女时节,也自然而然地更喜欢和同龄姑娘呆在一起。

她万万没有想到,楚韶曜同意她使用女佣后,竟然给她找来了这么一群高龄婆子。

赵若歆回忆了一下,她自己的院子,她爹的院子,她祖母的院子,她去其他人家作客看到的院子。无一不是安排正值花季的丫鬟进到内院贴身服侍,而大龄的粗使婆子们只被允许呆在外院伺候。

你煜王这么重口的么!

赵若歆朝厅房外面张望,希冀能看到一两个貌美如花的同龄小丫鬟。

“别看了。”像是能够听到她的心声,楚韶曜开口冷冷地说。摒退仆人们后,他不紧不慢地挥毫在宣纸上书写佛经,俊逸佚美的面庞充满了老父亲般的关怀与慈爱:“万恶淫为首。”

“你连性别都尚未分化出来,就已经如此贪恋女色。若放任不管,假以时日岂不要长成一个采花淫1魔?”

赵若歆:……

“本王特地命人选了这些相貌上丑得各有千秋的大龄婆子进来,就是为了趁你心智还小,好好治治你贪慕女色的毛病。等你接触这些婆子多了,你也就不会再对女子抱有好奇和憧憬了。”

赵若歆:哦,谢谢你哦。你就是这么把你自己变成一个和尚的么?

“贵妃说得没错。”皇帝缓缓地含了口茶,慈蔼笑道:“你和朕君臣一体、血浓于水,没必要这么见外。”

“是啊,煜王爷还是个孩子呢!”

角落里的贤妃再次语出惊人。

她一脸的慈祥和蔼,完全看不见太后娘娘尖利的眼刀子,自顾自地就用长辈口吻说话:“煜王爷比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要小,比轩儿也就大上个一两岁,你还是个孩子呢,用不着跟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后宫老女人避嫌的。”

此话一出,杀倒一大片。

年近半百却风姿绰约的太后娘娘面色阴得滴水,青春飞逝的皇后娘娘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微笑,虽已四十却仍旧娇俏可人的贵妃瞪得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至于那些品级尚低年龄也很低却被一棒子归结为老女人的低等妃嫔,更是各个咬牙切齿。

更不要提,被称作“还是孩子”的楚韶曜了。

“贤妃娘娘果然幽默。”楚韶曜苍白的薄唇抿成一条讥诮的直线,冰冷的声音像是嘶嘶作响的毒蛇。

然而贤妃完全听不出楚韶曜的嘲讽。

她慈爱温柔地笑了笑,顺着话就慈祥地道:“皇上也时常夸本宫幽默。不过煜王爷,你虽然年纪还小,却也加冠了,是时候考虑迎娶正妃了。”她眼角眉梢俱是扬眉吐气的得意与炫耀:“我们轩儿比你小,但是来年也要大婚了呢。”

赵若歆看见被贤妃cue到的皇上,默默地捂住了脸。

赵若歆也默默地捂住了脸,庆幸自己现在是楚韶曜的腿儿。否则若是以准儿媳的身份站在贤妃旁边,此刻指不定得多尴尬。

贤妃还在叭叭个不停:“如今京都稍微好点儿的贵女,都被各家的儿郎给预定了。这头婚最讲究八字相合与年龄匹配,纵使是儿郎,也是跟姑娘家一样的,这年龄一大可供选择的也就少了。煜王爷你可要抓抓紧啊。”

“呵。”楚韶曜短促地笑了声,远山黛螺般的剑眉邪肆地往上一挑:“关你屁事?”

“什么?”贤妃没有反应过来。

“本王总算知道为何皇兄封你为贤妃了。”楚韶曜说,狭长的桃花眼里氤氲着冰窖般的冷意:“因为你这个人——”

他拖长了音调,嘴角扬起毫不掩饰的恶意:

“犯嫌。”

噗。寂静的大殿中,贵妃笑出了声。

“你?!”贤妃惊怒交加,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掺着佛珠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楚韶曜,纤弱的身子因为愤怒而摇摇欲坠。

在她身后,身着宝蓝织金锦袍的楚席轩猛地跪了下去。

“父皇!”楚席轩跪在地上,声音不容分说地插了进来,他脊背挺直,嗓音清越纯孝,口中朗声道:“儿臣来时,在园子里瞧见几株绿梅,煞是可爱。另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带领各宫种植的芍药花,也都好看得很。儿臣斗胆,请父皇和曜皇叔外出赏梅!”

“轩儿!”贤妃还待气愤地说些什么,楚席轩猛地朝她摇了摇头。

贤妃噤声了。

楚韶曜嗤笑一声,墨染的瞳仁里有流光划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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