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名臣之相秦路

喵喵的《朕就不能开后宫吗》风趣极了，不过，据说作者比女猪还有趣。

……

扬州或者临安的南部，有一个叫做翠微居的地方很是有名。

地方不大，但是五脏俱全，据说，大卫的太祖甚至在这里吃过饭。由此，大卫的那些文人雅士还有高官也是经常在这里聚集聚集的。

当墨风城不得安宁的时候，这里依然是歌舞升平。仿佛不知道战争是怎么回事一般。一个个喜形于色，放浪不羁。

今天翠微居又变了一个样子，寻常的那些调笑手段都收了起来了。因为今天在这里的不是一般人。当然也不能是二班的人。

当朝的宰相大人李牧是客人，请客的是有名的利嘴，士林的名士陆甲。陪客的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龙图阁学士秦路。这三个，随便一个出去打个喷嚏，那都能叫东南地震好几天的存在。

翠微居一派的严肃，他们自己却是谈笑无忌。

“李大人这手链看起来不错啊！”陆甲惊叹的看着李牧的手上玉串，真心实意的有些羡慕和贪婪。

李牧得意的举起手，将手上的玉串亮了亮，灯光下，玉串上的每一个珠子都映照出一个朦胧的影子在墙壁上，在天花板上，在地板上。十八个珠子，十八个美轮美奂的美人。犹如十八个天女歌舞不休。

这还只是其一！

“这玉串确实不错。可惜那些蛮子不知道好坏，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珠子，了不起是谁谁谁开光过的佛珠。实际上啊，这是可以温养心血的宝物啊！”

由不得李牧不得已。这珠子价值连城！甚至于你出一个城池都未必买得到！

但是他李牧就可以！不但到手了，甚至没有花钱。因为这就是上次黑衣部圣女玄兰领着徐太玄的命令南下贸易带来的。然后就被李牧的手下查扣了下来。

至于理由……官府要拿你东西那是给你面子，你还要理由？？？你还是不是人？

不要你欢天喜地的双手送上已经是极为客气了！

听到蛮子两个字，陆甲和秦路都微微沉下脸。陆甲更是直说道：“哼！这徐家太不像话了！把握了这么大一个财源，竟然截留了！也不想想，要不是朝廷，墨风城早就没有了！”

李牧微微沉下脸道：“呵……陆大人，这鬼方其实还是有点实力的……”

他不是为徐家说话，而是摸不清陆甲的意思，于是含糊了一下子。

陆甲毫不客气：“宰相大人，您是不知道！其实黑衣部本身就不是很安宁，没有多少战力。徐家，说的好听是守卫国门，其实就是国贼！要不是他们，咱们大卫说不得都已经打过鬼方去了！”

换做今年之前，陆甲也不会这么想。今年徐宁横空出世，一举扫平了黄衣部和黑衣部。满朝文武哗然！但是他们不是认为徐太玄无能，或者说徐家军爆发战斗力。而是认为徐家一直在阻挠大卫的统一。

李牧有些发呆，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些。他主要是操持帝国，维持皇朝的统治。大卫先皇死了以后，他的头发都白了很多。只来得及缝缝补补，根本顾不上北方。

【兴许……真有可能？】帝国的宰相将视野投向北方，心里也有些嘀咕。

眼看李牧被自己说动，陆甲却没有接着说，而是若无其事的说道：“说徐太玄拥兵自重或许有些过分了。不过，要是黑衣部早些归附，这玉串也就早早现世了。”

“哈哈哈……哈哈……你这人……你……你可真风趣……”李牧被逗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堂堂帝国，岂是一个手串可以衡量的？”

陆甲推了推杯子，淡淡然的笑，好像方才说的确实是笑话一般。

两人说笑了一阵，说了些花魁的趣事，说了些风花雪月。大卫名臣秦路就好像是一个小厮一般，时不时的给两人倒酒，几乎一声不吭。

良久，趁着李牧心情开朗的功夫，陆甲忽然神秘笑道：“宰相大人，最近范同很是受到陛下的宠信，甚得帝心啊！”

李牧有些喝高了，嗤笑道：“陛下对北方也是有怨念的。这个心结一直都在！范同虽然不太聪明，却也算是给陛下了了一个心结，岂能不受恩宠？”

“诶！那宰相大人可知道那范同究竟做下了多大的功业么？”陆甲笑吟吟的，就差将你问我呀写在了脸上。

李牧扑哧一乐：“你啊你，老大不小，怎么还和年轻人一样呢？啊？这副样子要是被令尊看见，或许又要揍你了！”

他手指点着陆甲，乐不可支。很有一种看小丑表演的味道。

做了小丑而不自知的陆甲笑吟吟道：“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不吐不快。若不是对着宰相大人您啊，我可不会说。”

“这一点我是信你的。就连陛下都说，要说嘴巴严实，恐怕满朝上下没有人比得上你陆甲陆大人了。陆大人简在帝心啊！在这里，我李某人可要恭喜你了！”

两人原本就是相对而坐，秦路则是坐在两人的下首。这时候李牧装模作样站起来，还真的好像是在恭贺一般。

陆甲吓了一跳，他太知道李牧的德行了。今天自己敢承认简在帝心，明天自己横尸街头都不一定！他连忙站起来抢先施礼。

“这都是宰相大人看重！宰相大人提拔！若不是宰相大人您，我陆甲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又老又蠢，百无一用的书生罢了！下官，拜谢宰相大人！”说到做到，他还真的放下身段，朝着李牧恭恭敬敬的行礼了。

李牧顺势放下双手，安然坐下道：“你我之间，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你啊你啊，就是太客气，一点点小事还记在心里！真是……”

他说的简单，秦路和陆甲却一身的冷汗。笑面虎李牧，岂是说说而已的？真要得罪了这人，以笑面虎睚眦必报的性格，能够有个全尸都是人家大度！

陆甲再不敢装模作样，连忙接下去说道：“其实这个范同之所以受到陛下的赏识，确实是做了一些事情的。

宰相大人您知道墨风城的教谕黄毅么？此人一把年纪，却还有几分风骨。只是先前受困于局势。而范同就是说服了此人，请他透露几个消息，让某些人能够给徐太玄一个教训。”

李牧若有所思，他记得，皇帝的心结似乎不是徐太玄？好像是哪个徐宁？那你教训徐太玄和皇帝有什么相干？？

陆甲接着说道：“黄毅这人，别的本事不知道。做事情是大气的！他拿出千两黄金作为赏格，招募了丐帮，马帮，金兰会等英雄豪杰，共同在墨风城举事，杀了徐宁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就死在了自家门口！”

了不起，原来是这样！原本只是教训徐太玄的，结果误中副车，恰好合了陛下的心意！原来如此！

李牧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明月的感觉。最近朝堂的种种诡异也算是有了结论。就是一时的幸运罢了！这种人，不值一提！

到了这时候，李牧才有一种酒足饭饱的感觉。只是，陆甲的目的又怎么会是这么简单？他要是只为了说故事，根本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请文武之首来翠微居！

要知道，如今宰相大人的身价已经不是用银子来算了的！

陆甲趁机在这时候道：“然而这都是表象！范同背后，其实还有人！”

还有人？李牧一惊，酒杯都洒了出来。这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哦？不知道他身后还有谁？”

陆甲和秦路对视一眼，都有些得意。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却到了最后都没有被人发现一般。

“正是这位龙图阁学士秦路秦大人了！”陆甲笑吟吟的。“这位秦大人是高祖皇帝时期的进士，曾经因为出使鬼方被扣押了九年！九年之中，他自己自给自足，不吃鬼方的一颗粮食！鬼方天王无奈，只好将他送回来。”

李牧面无表情的说道：“身怀惊天动地的功劳，却能够默不作声，不到处炫耀。这是名臣之相啊！”

秦路在陆甲的示意下上前拜倒在地：“这都是小事！本就是我等读书人该有的气节。下官不过是做了一点点本分罢了！哪里算得上什么惊天动地？宰相大人辛苦操持天下，润物细无声，于无声处听惊雷，这才维护了如今的大卫。

要说功劳，这才是惊天动地的功劳！宰相大人表率在前，下官怎能不效仿宰相呢？”

好一张利嘴！原本有些不喜欢他的李牧都觉得心里舒服极了。

原来是交换啊！他给打死自家恶犬的机会，为的就是培养他这个门生？呵，陆甲啊陆甲，你倒是聪明！

为何李牧说陆甲聪明？别看李牧年纪比陆甲要大几年。但是未来二十年内，不出意外的话，陆甲是没有可能接替李牧的。与其自己上阵，不如培养一个接班人出来。这是真聪明！

不但免除了和李牧的对立，还将自己身后事也安排好了。

“好一个人才！名臣之相！”这一次，李牧真心实意。

陆甲和秦路听出来了，顿时大喜。一时间，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