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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尾声

“真的结束了吗?”郎二有种不真实感。

虽然距离那一夜已经三天过去了,关凛亲口说魔已经永远消失了,妖怪们也特意去地狱的遗址核查过,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魔,没有神骸,甚至连封禁阵法的痕迹都没有了,只剩一个普通的地洞裂谷。

但郎二还是觉得不敢置信,他们原本以为将要迎来多么惨烈的一场战役,为此做好了牺牲的决心,结果突然发现,不需要牺牲,乃至连战斗都不用战斗,魔就这样覆灭了。

并且,他们再不用担心下个千年,魔族会卷土重来。

他当然是期盼这样的结果的,可这美好的结局来的太过轻松,就给人一种不真实感,像是在做梦。

“当然是真的。”关凛不耐烦道。

他边说边把郎二狗嘴里叼着的那个药箱拿了过来,他打开箱子取出药品,开始给自己换药。

跟天魔王这一战,他受了不少伤,法力又几乎耗尽,整个身体都是虚脱的,这三天恢复过来,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脱力,但外伤却也没好利索。

关凛单手脱掉上衣,用左手给自己腰腹上的伤口涂涂抹抹,然后又去涂肩膀。

腰腹上的伤处基本都开始愈合了,涂药上去的时候也不怎么疼,但是涂到肩膀上这里的时候,关凛却不由蹙了蹙眉。

这是忍痛的表现。

肩膀上本来只是简单的刀锋划伤,伤口不深也不严重,但是他当时那么用力的拽着顾临渊,将伤口弄得二次崩裂,甚至有点伤到骨头,所以这里反倒成了受伤最重的地方,他的右肩膀这几天连力都用不了,只能垂着不动。

而且这伤口在肩部偏后的位置,他看不到具体的伤处,手也不太能够得到,这药上的就尤为困难。

郎二作为屋内唯一的旁观狗,见到这情景怎么也该是二话不说的上去帮忙的。

但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这狗爪没有人类的五指那样灵活,也不会上药,他爱莫能助。

不过,他可以去喊别人帮忙嘛!

郎二正准备出门喊人,他想喊的人就自己来了。

顾临渊一进屋,见到这情景,立刻走上前,想把关凛手里的药瓶拿过来。

“我帮你吧。”他说。

可他的好意换来的是关凛的冷脸,关凛非但不领情,甚至还直接别过脸去,将受伤的肩膀转到一个顾临渊碰不到的地方。

关凛冷哼了一声:“不用你帮。”

然后,他就继续艰难的,自己给自己上药。

顾临渊轻轻叹了口气,收回过界的手,站在原地,没再说什么。

三天了,他们回来已经三天了,关凛不理他也三天了。

一开始还是好好的,他将他抱的那样紧,像是一辈子都不会松开,变故出在他们回来后,关凛因为太累睡了一觉,醒来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他开始跟顾临渊摆脸色,不理不睬,没变成原形,但整张脸上都写着炸毛般的怒意。

这是秋后算账了。顾临渊心知肚明,他之前骗了关凛那么多次,即便出发点并不是恶意的,但关凛知道真相后必然还是会生气。

只是,先前要急于应对天魔王,他才没有发作,现在好了,事情解决了,之前没来得及生的气开始生了,没来得及摆的脸色开始摆了。

本来就是顾临渊有错在先,他又向来对关凛无条件的包容,他倒不会对关凛的冷脸有什么不满,他只是有些惆怅,惆怅不知道这回要多久才能把这只猫炸起的毛发捋顺。

他一个个去数自己做的那些会让关凛生气的事,发觉数量......确实不太少,致使他心里也有些没底,预感关凛的炸毛期大概会持续很久。

郎二左右望望,他对这两人的爱恨情仇了解的并不多,关凛只跟众人讲了魔消失的事,但并不会跟他们讲他和顾临渊的故事。

不过,他却也知道一点关凛生气的原因,大抵就是因为顾临渊的隐瞒和欺骗。

隐瞒和欺骗当然不对,但顾临渊救过郎二,他的立场不免就有一点点偏,他在偷偷的找机会让这两人的关系缓和下来,就比如他刚刚准备去找顾临渊帮关凛上药。

结果他的小计谋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宣告失败,关凛并不领情。

猫还是气呼呼的,他胡乱给自己上完了药,就去将上衣重新穿上。他只有左手能用,右手不能使力,也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因此简单的穿衣也穿的磕磕绊绊,衣服口袋里装的东西不慎掉了下来。

郎二下意识的去捡,却在看清那东西模样的时候,“咦”了一声:“这不是你给我的那条项链吗?”

郎二一边说话一边看着顾临渊,关凛则顺着郎二的视线看着顾临渊,他意识到了什么:“他给你的?”

这条兽牙项链是天魔王化身的黑鱼送来的,关凛其实也在奇怪天魔王为什么会有这条项链,现在看来,不是天魔王有,是顾临渊有,并且还把项链给了郎二,至于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兜兜转转落到天魔王手上......

关凛眯起了眼,他摆出一副审问的表情。

郎二老老实实的,将他是如何被顾临渊救的,又如何循着这条兽牙项链上气味的指引,将那凝聚着万千英灵的光球带给关凛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说完后,他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他中的禁言术可算是解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关凛更生气了,这回的怒火对准了郎二。

郎二知道真相知道的那么早,却一句不说,致使他当时差点杀了顾临渊。

郎二被凶的缩起了耳朵,他委委屈屈道:“我说不出来嘛......”

可怜巴巴的狗狗眼偷偷瞟着顾临渊,嘟囔道:“他封住了我的嘴,我说不出跟他有关的事......”

关凛瞪了顾临渊一眼,顾临渊无辜的笑笑。

“我试了很多办法,还去找我哥,葛主任他们帮忙,都解不开这个禁言术,我实在没办法,突然又想到这条兽牙项链,想着把项链带给你看看,说不定你就会意识到什么。”

“结果这项链突然掉河里去了,然后我就去河里捞,捞着捞着脚抽筋了,顺着水流一路漂,被你救了,我说不了话,就想用眼神给你暗示,结果你看都不看我,一个人自说自话自言自语......”郎二语气幽幽的,说到最后,还指责起了关凛读不懂狗心。

关凛回以凶狠的瞪视,他干嘛要读懂狗心?

而且,这条傻狗竟然都比他先知道真相!

他果然是个被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的笨蛋!

认知到这一点后,关凛怒上加怒,在顾临渊想去捡那条兽牙项链时,他一把夺过来。

“诶,这是我的......”顾临渊提醒道。

这条项链名义上的主人,是他,关凛老早就把兽牙送给了他。

送出去的礼物一般没有往回收的道理,但这不包括怒火中烧的关凛。他不光夺,他还再次塞回口袋里,蛮不讲理道:“不给你了!”

顾临渊没有再抢,他只是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跟郎二分外相似的委屈。

整的好像他是个坏人一样!关凛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两个的,都在惹猫生气。

他气到甚至不愿意再在这间屋子待着,他气冲冲的往外走,刚刚出门,就撞见了正想来找他的郎毅。

“鲁局他们都到了,就等你了。”郎毅说。

魔的事虽然大体上已经结束,但还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做,特调局派了人来,跟妖族一起开会商量处理这些事,而关凛自然是要出席的。

一谈到正事,关凛脸上那怒意稍微收了收,他应了一声,然后就跟着郎毅,去那间众人开会的屋子里。

顾临渊和郎二跟在他们后边,跟到了屋门口时,就不能再进了,参会的都是两族之中的大人物,人类那边的鲁局一行人,妖族这边的关凛郎峰等人,郎毅有资格旁听,郎二就没有了,顾临渊同样没有。

甚至,这场会议,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他开的。

在屋门闭紧,隔音法阵升起前,顾临渊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质问:“为什么那个魔还好端端的在外边自由活动?你们对他连一点限制手段都没有吗?”

说话的人是谁他不知道,但是这无关紧要,因为,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魔族本该永远消失,可偏偏留下了他这么一个,他便成了所有人心里的那根刺,或许不痛,也或许不会有什么危害性,但光是存在,就令人不安,想早点拔除换个安心。

顾临渊敛了敛眸,他什么都没说,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一个人慢慢往部族外的林子里走,像是想去散步。

郎二迈着爪子跟了过去,在跟到树林中时,顾临渊突然停了下来。

“跟着我干嘛?”他问。

郎二蹲坐在顾临渊旁边,仰头看着对方,他酝酿了一下,才说:“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刚刚屋内传来的话他同样听见了,他没资格参会,也没资格在会上反驳对方,他只能跟着顾临渊,在此时,说上这么一句安慰。

顾临渊笑了一声,他的笑是有些玩味的:“是吗?”

“还记得喜面狐那回,晚上你带着我逃跑的事吗?”顾临渊突然问。

“记得啊!”郎二立刻道,那可是他经手的第一起大案子呢!

“我那时候觉得你碍事,本来是想直接除掉你的。”顾临渊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这让郎二有一种错觉,对方是在开玩笑,致使他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语气很茫然的“啊?”了一声。

可他对上顾临渊那张没什么笑意,也没什么表情的脸时,背脊上的毛突然立了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意识到了,顾临渊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过要直接除掉自己的!

郎二吓的情不自禁退后了一步,而在他退后时,顾临渊突然又笑了起来,笑容一如往常的温和,像是刚刚那可怕的话只是一个玩笑。

可郎二却不敢相信了,他收回自己之前的话,这个人真的是个坏人!而且是个性格十分恶劣的坏人,喜欢吓狗!

“嗷呜......”他呜咽着叫了一声,撒腿就跑。

顾临渊目送着郎二落荒而逃的身影,林中只有他一个人了,可他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这只风狼怎么那么胆小。”关冷感叹着,又忍不住笑了一声:“跟以前的关凛一样。”

顾临渊也笑了一声:“还是不一样的。”

“也是,他脾气比关凛好太多了,关凛现在八成在跟你生气吧?”关冷问。

虽然是问句,但她却很笃定,甚至能脑补出那张气到炸毛的猫脸。

“嗯。”顾临渊应了一下,他沉默片刻,突然道:“为什么你要告诉他?”

在他和关冷原本的约定里,这件事应该是死死瞒着关凛的,天魔王想去告诉关凛实情,关冷也该阻止,而不是顺水推舟的把真相在关凛面前捅破。

如果她什么都不说的话,关凛在那一夜就不会孤身往地狱去,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么多波折。

“我不说的话,那你就得背负着一切误解死去了。”关冷说。

“我以为......”顾临渊低低道:“你很讨厌我。”

“我确实不怎么喜欢你。”关冷侧头看了顾临渊一眼:“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眼神很不对,不像个寻常的十岁孩子。”

“再加上那股魔气,我隐隐觉得你会是个祸患,本想直接除了你了事。”关冷叹了口气:“但我那时心软了,你母亲那样求我,你又跟我弟弟差不多大,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他,到底没能下手。”

“不过我虽然没杀你,对你却也不怎么好,那些妖怪欺负你的事我没管,还给你戴了那样一条会取你性命的枷锁,你应该很恨我吧。”

“恨过。”顾临渊说。

“现在不恨了吗?”关冷问。

“早就不恨了。”顾临渊轻轻摇头。

关冷笑了下:“你真的变了很多,跟人越来越像。”

“也因此,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看待你,甚至会为你的结局感到可惜。”

“可我也不能做些什么,我便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关凛,无论结果如何,起码以后不会后悔。”

“好在,这个结果还不错。”

“真的不错吗?”顾临渊喃喃道。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看似修长白皙的人类手指中包裹的不是寻常的血肉,而是魔气。

天魔王死了,万千魔族也死了,可他却还活着,他成了世上最后的魔,也是最后的隐患。

那些开会的人担心他会失控,担心他仍然具有危险性,他其实自己也会这么担心,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为何另外六枚魔魂全都死去,唯独他还活着。

并且,他感觉到有源源不绝的魔力涌入他的身体,那是本该涌入喜怒哀惧恶欲六枚魔魂的来自于人心的魔力,在它们全都消亡后,他的身体成了所有魔力的归处。

但他的实力却也没什么爆发性的增长,因为这些魔力在他体内似乎又被另外一种力量抵消掉了,两者达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就像他和关冷原先设想的那样。

可这平衡本不该在他的身体里达成,而该在他死后,在这广阔的天地中。

“其实......原本,你就不是必须死的。”关冷突然说。

顾临渊抬头看她,她继续道:“我也是三天前才知道,诸神的那个计划,其实并不是必须要你用死亡达成,你可以活着,然后魔力和那股同样来自于人心的爱的力量会在你身体里达成平衡。”

“但他们没告诉我,也并没有选择这个方案。”不需要关冷继续说下去,顾临渊已经猜到了原因。

“他们不信任我。”

顾临渊是魔,是天魔王的爱之一魂,即便他经过千万次的轮回洗礼,即便他生出了人性,他依然是魔。

这种本源上的恶劣属性致使所有人,包括那些神祇们,都对他有所保留,不敢全然相信。

魔全部消失才是完美的结局,顾临渊活着就会是隐患,他死了才是最好的。

“所有人都觉得你死去比较好,所以至始至终没人告诉你第二条路,可关凛不这么觉得,最后的结局也因此更改。”

神从来不是冰冷无情的,他们与魔争斗了那么久,死去之后也要用化作星辰的神魂护佑人间,本质就是因为对他们对世间众生的大爱。

这种爱,对于神血狴犴一族来得尤为深刻,毕竟这是他们神血的传人,而关凛是世上最后一只神血狴犴了。

他的坚持打动了众神,顾临渊同样,他们最后一刻的表现,让神祇们看到,即便选择第二条路,让顾临渊活下来,魔也不会卷土重来。

因为爱是那样强大的东西。

顾临渊垂眸不语,良久,他才轻轻笑了一声,是如释重负的笑,他终于卸下了最后一点担忧。

“我得走了。”将该说的都说完后,关冷告辞道。

“你不见见关凛吗?”顾临渊问。

关冷摆摆手:“活人哪有经常和死人见面的?我在他面前出现两次已经是诸神网开一面了,而且见得多了,他会越发离不开我。”

“你只需要告诉他,我们一直都在。”

顾临渊答应了,关冷便没再说什么,她转身离开,没走两步,那本就透明的身影变得更加透明,最后消失于无。

顾临渊也转身往回走,他回到了部族里,关凛的会却还没结束,他便倚在一颗树下,静静的等待。

他有些走神,因为他在想,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这只炸毛的猫,稍微熄火一点。

不知走神了多久,一颗飞来的石子打断了他的思绪,顾临渊下意思的伸手接住。

这石子直冲着他而来,而且是用了力气的,不像是无意。

他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看到几只藏在屋子后只探出了脑袋的妖怪幼崽。

这些妖怪幼崽一看他注意到这边,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像是被吓到了,但随即,他们又鼓起勇气,其中一只跳出来,大吼道:“魔物,滚出去!”

边说边往顾临渊丢石子,另外几只也纷纷跳出来助阵,石子密集的像是攻城的箭雨。

这一幕让顾临渊恍惚想到以前,他刚被关冷带回部族的时候,经常会被妖怪幼崽围殴,动爪动牙的不少,这样丢石子的也有。

而他们对他嫌恶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他身上有魔气,就像眼前这几只一样,因为他是魔,便觉得他是个坏东西。

其实自他三天前跟关凛一起回来,他就察觉出这些妖怪的态度变化了,他是顾怀山时,他们将他当成客人,热情的招待,他是顾临渊,是魔时,妖怪们看在关凛的面上当面没说什么,私底下一定是忌惮和厌恶的。

大人知道伪装,孩子不会,于是就有了这一出。

但顾临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能任打任骂,无力还手的弱小人类了,他当然也不会傻傻的任由石子砸到他身上。

他五指一张,正想用魔气将石子拦住,却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脚步声。

这致使他改变了主意,他收回那蠢蠢欲动的魔气,同时抬起手臂,象征性的挡了挡。

一只手臂挡不了太多面积,只能保住他的脸不被砸伤,身体就挡不住了。

石子落到身体上,发出沉闷的痛响。

那原本速度正常的脚步陡然加快,几乎是冲了过来,然后一手一个将两个砸的最欢的幼崽提起来,凶神恶煞的逼问:“你们家长呢?”

实力强的妖怪天然就有一种威势,尤其关凛还这样凶,幼崽们被吓得颤颤巍巍,伸手指了个方向。

关凛将这些幼崽挨个提回家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没多久,顾临渊就听到了兽类的怒吼声,以及稍微稚嫩一点的,幼兽的呜咽声。

这大概是家长在教训孩子。

全部送完后,关凛又走了回来,他站到顾临渊身边,神情还是一样的凶,但那有些紧张的眼神却又将他的心思完全暴露了。

“我没事。”顾临渊笑着说。

关凛松了口气,可他随即又再次生起气来,因为他突然想到顾临渊明明是可以挡住的,这分明是苦肉计!

可在顾临渊说“就是有点痛”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凑过去,查看对方的伤势。

结果就看到胳膊上一片被石子砸出,正在飞快消失的淤青。

魔族这变态的自愈能力。

顾临渊连忙找补:“好的快,但痛也是真痛。”

或许是真的痛吧,但顾临渊根本是咎由自取。关凛瞪了对方一眼,他不肯中计了。

顾临渊揉了揉胳膊,见这招确实没用了,便没再继续演戏。

“会开的怎么样?”他另起话题道。

说起这个,关凛突然看了顾临渊一眼:“他们说应该把你关起来。”

顾临渊对这句话并不意外,他神情淡淡的,直到关凛又补了一句:“我同意了。”

顾临渊怔愣了一下,他慢慢低下头,说了一句:“也好。”

这种逆来顺受的反应反而让关凛更加生气,他突然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虽然不明白关凛为什么这么问,但顾临渊还是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忘记。

“你救了我。”他回忆道。

他那时那样痛,那样绝望,被一群妖怪幼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只橘色的虎崽从天而降,像是一束光照进他昏暗的生命。

“我不是去救你的。”关凛第一次在顾临渊面前说出实情:“我是去揍你的,但我去迟了没赶上。”

顾临渊又愣了一下,他对这个真相感到意外,却又不是很意外。他当然知道那时的关凛其实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救了他,一切的转变是从关凛说出“以后,我护着你”这句话开始。

他以前也试着去问过关凛为什么要救他,但关凛并不肯说,他都跟顾临渊是好朋友了,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原本想去揍他的事。

直到今日,关凛主动说了。

他甚至还说:“我很后悔,我当时就应该揍你的。”

“现在也来得及......”顾临渊讷讷道。

无论一开始的起因是什么,关凛确实都救了他,而且他之前也说过事情结束之后任由关凛处置,关凛想揍他,他是不会还手的。

关凛真的动手了,顾临渊被关凛拽住了衣领,半提着抵在树上,拉紧的衣领勒的他脖颈有些痛,他被仰起了脖颈,迎上那双凶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揍他的眼睛。

可关凛拽住顾临渊的衣领后,却又不再动作了。

他跟顾临渊对视,越对视越生气。

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自作主张,自以为是,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将自己的性命都可以随意抛弃,被关起来,被打一顿,更加不算什么了。

“顾临渊,你真是蠢透了!”关凛又说了一次这句话。

他在不久前,顾临渊要他放手时说过。但这句话一开始是顾临渊对他说的,同样说了两次。

或许论谋略,论智计,输的真的是关凛,但这也不妨碍顾临渊本身也是一个蠢货,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蠢透了!”关凛又用力的重复了一遍,随后手一松,将顾临渊扔在原地,气冲冲的走了。

顾临渊愣了愣,他终于慢好几拍的回过味来,关凛说的这些看似没什么联系的话,其实有一个隐藏的共通点。

对于他的隐瞒和欺骗,关凛当然是生气的,但这两样对于真正令关凛生气的东西来说,又显得不值一提。

他生气的是顾临渊对自己的不爱惜,这源自于他对顾临渊的爱,他为此气到恨不能揍顾临渊一顿,但是又舍不得动手,只能说后悔以前没揍过,这同样源自于爱。

从关凛这别别扭扭,弯弯绕绕的表达方式中明白一切后,顾临渊突然追了上去。

他笑着去牵关凛的手,被关凛生气的甩开。

顾临渊便再去牵,关凛再次甩开。

往复不知道多少次后,关凛没再甩了,顾临渊得以握住这双手。

他握着关凛的手轻轻晃了晃,问:“你要把我关到哪里?”

“重要吗?”关凛的语气还是带着没熄灭完的火.药味,有点呛人。

“重要。”顾临渊笑着说:“关的太远的话,我会忍不住越狱出来找你。”

关凛定定的看了顾临渊片刻,他突然反握住顾临渊的手,恶狠狠的说:“你以后不能离开我了,你被关在我身边了。”

说完,他又突然抽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兽牙项链。

他将项链系到顾临渊脖颈上,顾临渊仰着脖子,很乖顺的配合。

单手操作有点困难,但关凛还是努力系了个死结,这便仿若给顾临渊戴上了什么永远取不下来的枷锁,同时,也是永远不会磨灭的印证。

“你要是再弄丢,我真的、真的、真的不会再给你了。”关凛说着不太狠的狠话。

顾临渊用指腹摩挲着这失而复得的兽牙项链,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关凛,抱的那样紧。

他在关凛耳边保证说:“我不会再弄丢了。”

无论是这枚兽牙项链,还是关凛,他都不会再弄丢了。

关凛在继续生气还是不生气中犹豫了一下,最后遵从本心,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回抱住了顾临渊。

他将下巴抵在顾临渊颈间,嗅着对方的气息,嘟囔道:“再信你一次。”

顾临渊笑了笑,轻轻道:“我会用一生来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个番外,我来想想写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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