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降

庞统在一边听的是一脑门黑线，这个常遇春还真是够粗的，啥都往外说，还当着老子的面数落淮西军，服了。

刘聚见二人果然是兄弟，顿时提起来的警惕之心便放了回去，心情很是不错。

他为人豪迈，最讲义气，不然以常遇春的性子岂能投他，瑕疵就是贪财好色，没有大志向。

“兄弟，快邀请你妻弟坐下，今天兄弟重逢是大喜的日子，定要喝他个不醉不归。”

常遇春点点头，这才和蓝玉停止了聊天。

蓝玉则趁机对常遇春介绍庞统道:“大哥！这是我家主公庞统。”

蓝玉说的声音很低，但是架不住他的嗓门大啊！一语落下，聚义厅中鸦雀无声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齐齐望向庞统，人的名树的影，庞统的大名天下尽知。

淮西出了为人杰，堪当淮西第一好汉，而且侠义无双，是江湖绿林敬重的人物。

刘聚是知道一些常遇春的家里事的，知道蓝玉投靠了庞统，是淮西军的小将。

今天他是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庞统会亲自到大枪岭来的，这里可是贼窝啊！他庞统怎么敢？就不怕身死道消？

“原来是淮西首领庞统，久仰大名，请上座！”

“来啊！给庞首领上酒肉，换大碗。”

刘聚显得很是热情，对着手下们命令道。

庞统抱拳笑道:“多谢寨主，那庞某就却之不恭了，哈哈哈。”

常遇春则尴尬了，刚刚他可是没少说淮西军的坏话，而且还是当着庞统的面说的，这脸丢的。

常遇春勃然大怒，拉着蓝玉的手就是使出浑身解数的用力捏起来。

“啊啊啊，疼疼疼，姐夫饶命啊！快快松手。”

蓝玉疼的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求饶，他可是深知他这位姐夫的本事的，力气大的惊人。

常遇春稍稍惩戒一番，这才罢休，只是对庞统有些尴尬，他哈哈大笑道:“常某是个粗人，说话没个把门的，让大帅见笑了。”

庞统心中好笑，面上却是显得很严肃，说道:“诶，兄弟这就见外了不是？都是自家兄弟。”

“今天我就借酒与兄弟喝一个，些许小事情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常遇春心中大喜，觉得庞统很对他脾气，值得结交，当下便端起一大碗酒与庞统碰了一下，一口气就喝干了。

好在这是自家酿制的米酒，度数不高，不然这么喝下去，非得醉了不可。

刘聚看着四十岁上下，气质沉稳，一看就是精明能干那种人，他用屁股想都知道庞统是干嘛来了，但他依旧表现的豪爽大气，这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庞统心说能带着几千亡命徒横行淮西数年却安然无恙，这刘聚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放在草莽确实可惜了。

“寨主！实不相瞒，庞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招揽常遇春兄弟的。”

众人闻言暗道来了，都知道庞统还有下文，一个个显得都很淡定。

“可到了山寨，看到寨主和弟兄们以后，庞某又改变了心中的想法，庞某想将在座的各位兄弟都招揽了，不知众兄弟有没有这个想法？”

“当盗匪始终不是正常职业，也长久不了，众位兄弟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妻儿考虑吧？”

“加入某的淮西军，人人可从千户做起，将来封候拜将，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庞统的话音刚落，聚义厅内就嘈杂起来，一众头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刘聚心中一沉，这事整得，这不是煽动人心吗？自己可不想当什么狗屁千户，还是当山大王快活啊！

“砰。”刘聚心中勃然大怒，面上更是面无表情，只是重重的将酒碗放在了桌案上，表示了他的不满。

刘聚的双目如刀，好似能杀人一般，聚义厅内的所有头领看到之后，无不是吓得面色苍白，急忙低下头去。

刘聚见镇住了麾下弟兄，他这才面露喜色，对庞统抱拳说道:“让庞首领见笑了，俺们这些糙汉子可玩不了战阵厮杀，他们当个盗匪都费劲，也只配玩玩刀枪吓唬吓唬地主罢了。”

“常遇春兄弟要想离开某不强求，只望兄弟还能记得某，将来飞黄腾达了不忘记今日之情，如此庞首领可还满意？”

刘聚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一清二楚，显然庞统就是不能得罪的人。

庞统麾下带甲之士七八万，将领上百，地盘大人头广，他刘聚还要在这一带混饭吃呢！可不能得罪了割据一方的诸侯们。

可刘聚不知道的事庞统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你刘聚不同意投降，很好啊！那就先礼后兵。

礼遇已经试过了，不行，那就试试武力。

“砰。”庞统也不高兴了，便见他大手往桌案上轻轻一拍，梨花木做的桌案如纸糊的一般，直接便四分五裂了。

酒肉洒了一地，滚的地上到处都是。

嘶——

所有人都被庞统给吓到了，这还是人？这可是上等的梨花木，结实着呢！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掌给拍碎了，真的假的？

刘聚暗自吞咽一口口水，有些害怕，但他依旧嘴硬的说道:“就算你厉害，你还能以一敌百不成？”

话音落下，寨子外面的喽啰们便冲了进来，一部分挡在刘聚面前，一部分包围了庞统等人，皆是刀枪齐出，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常遇春见状有些急了，他怕庞统冲动啊！万一真的动起手来，庞统就完了啊！刘聚不可能让他活着下山的。

到了那时，他常遇春该怎么办？大义灭亲杀了妻弟？还是义气为先宰了庞统？

正当常遇春想要站出来替庞统向刘聚求饶时，他突然被一股气浪给掀翻了。

不止是常遇春一个，聚义厅内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他们都是一脸惊惧的看着庞统，心中沉甸甸的，他们看到了什么？

庞统只是将内功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聚义厅内便好似经历了台风一般，他们毫无阻挡之力，轻松的被干趴下了。

这还是人？这是仙神之力吧？庞统必定是仙人，实锤了。

刘聚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庞统，他倒是不怕了，硬气的说道:“你杀了我吧！”

“不要，还请庞大帅手下留情，一切都好说。”常遇春吓了一跳，他真怕庞统一掌毙了刘聚，那样就真的无法善了了，除非杀光在座的一众头领。

“好，就给常兄弟一个面子，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是归顺淮西军，头领任千户，你刘聚任镇抚使，二是送你们归西。”

庞统哪里是要杀刘聚啊！他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常遇春的配合正是恰到好处。

刘聚摇了摇头，冷冷道:“要杀便杀，老子誓死不降。”

“对，要杀便杀，老子誓死不降。”

“老子誓死不降。”

……

一群盗匪倒是硬气，宁愿死也不愿意投降。

庞统不仅不生气，反而在心中乐开了花，都是好兵啊！这样的好兵合该归于自己。

常遇春急了，急忙上前对庞统抱拳行礼道:“还请大帅手下留人，我愿意劝说刘聚投降，请给我一点时间。”

“嗯，看在常兄弟的份上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庞统心说神助攻啊！常遇春这配合的太有默契了。

庞统带着蓝玉直接离开了聚义厅，到了外面散步起来。

“主公！刚刚莫非是真想灭了刘聚？”

刚刚蓝玉也是吓了一跳，尤其是庞统走到刘聚身边的时候，他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幸好关键的时候常遇春开口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想要灭他还不简单？我这是在虚张声势呢！”

听了庞统的话蓝玉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忍不住问道:“如果俺姐夫不开口求情呢？”

“那就真宰了他。”

庞统说的很平淡，杀人对他来说太容易了，只要是他想杀的人，这个人逃到天涯海角也活不了。

蓝玉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随即就释然了，此事要是换位思考一下，蓝玉要做的比庞统要狠辣的多，他会下令屠了所有人，一个不留。

常遇春等庞统和蓝玉离开了，这才苦笑道:“起来吧！别躺着了，弟兄们都看着呢。”

“他娘的，你以为老子不想起来啊？老子这腰好似扭着了，现在不能动，一动就疼。”刘聚是首领，受到了特殊待遇，如此才有了这一幕。

常遇春急忙给他检查了一遍，发现腰部红肿一片，显然是出了问题，这会儿怕是站不起来了。

“首领！你就别抻着了，赶紧投降吧！”

“我看这庞统为人还算不错，咱们跟了他必定不会拿去当炮灰，说不定咱们兄弟在一起还能做出大事呢！”

“不降，老子死也不降，太欺负人了，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就没有见过这么豪横的人。”

“老子知道惹不起他，这才礼遇有加，放你离去，可庞统呢？变本加厉，还要我整座山寨，这也太不像话了。”

“跟着这样霸道的主子能推翻蒙元朝廷？老子不信，老子看他最多是个南陈的命，早晚会被大隋灭国。”

常遇春一脑门黑线，心说你刘聚啥时候也会算命了？还南陈的命？兄弟你莫不是傻？就凭庞统刚刚露的那一手，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兄弟，不投降就真死了，你不信试试？”

刘聚看向一众兄弟，问道:“有没有怕死的？”

“怕个鸟，不就是伸头一刀吗？来就是了。”

“就是，有种就在爷身上招呼，开膛破肚也罢，大刑伺候也罢，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

听着一众兄弟说的豪言壮语，刘聚只觉得胸中畅快不已，不就是死吗？有众多弟兄陪着一起上路，刘聚还有什么可怕的？

常遇春冷笑，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死了，谁来照顾家里的孤儿寡母？”

“你们要是死了，她们会成为别人怀里的美娇娘。”

“你们要是死了，你们的儿女就会是别的儿女。”

“你们就算死了，头上也是绿油油的，甚至是祖宗蒙羞。”

一连几个灵魂拷问，一众直男傻眼了，这特么要是真事可咋办？

一想到老婆孩子，这群铁打的汉子立刻就犹豫起来，毕竟妻儿是家族香火的延续，是自己的至亲。

要是不声不响的走了，留下一众妻儿和爹娘，他们那僵硬的心也松软下来。

刘聚见状，心中暗叫不妙，这群小子的意志力开始松懈下来，如此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黄泉路上谁来保护？

刘聚可是很相信轮回一说的，按他的想法就是一起下地狱，一起打闹地府，重新投胎做人，岂不是快哉？

如果让庞统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一定会对他竖起大拇指，真他娘的是个天才，还地府？还轮回？还要造反？你丫的怕不是在想屁吃。

“寨主！降了吧！难道你想狗子也随你一起下去吗？”

常遇春的话算是撬开了刘聚的心理防线，狗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中年得子特别宠爱，恨不得时刻将孩子放在身边。

“让老子降也行，可是淮西军能给老子什么好处？不会是花架子，架空老子吧！”

常遇春撇撇嘴，回答道:“寨主！你是不是傻？你忘了淮西军如今的实力了？”

“至于来架空你？没必要啊？”

刘聚一愣，心说这次丢人了。

“好吧！老子投降，但老子还有要求，只要他庞统答应了，老子立刻归顺。”

“墨迹。”常遇春也急了，他这个暴脾气，要不是刘聚是老大，他恨不得将刘聚暴揍一顿。

“什么要求你说啊！”

“传我等这样的绝技，这种本领从未见过，肯定很厉害。”

这话还真没有说错，修炼内功确实厉害啊！飞天遁地，啊呸，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踏水而行如在云端，这种感觉谁不想体会？

就连常遇春也是向往不已，心中同样有些期待起来。

既然话都说开了，常遇春便直接来到了外面，将话全都重复了一遍。

“很好，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让他们等着吧！老子先传你功法。”

常遇春大喜，急忙跪下认主，发誓一辈子效忠庞统，绝无二心。

蓝玉也跟着立誓，忠心庞统，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