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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月夜“偶遇”

虽说陆莞跟着白无厌,片刻便追上了委托人,但是到了第三日夜里,那委托人都快走到目的地鲁城了,她和白无厌还在城里的客栈里消遣。

陆莞有些良心不安:这钱未免也太好挣了吧。白无厌却不以为然:“师妹啊,最危险的是人,相比城里,野林岂不是安全得很?”

“可野林里也有许多野兽啊!万一他被蛇咬了中毒了该怎么办?”想到自己的经历,陆莞还觉得有些后怕。

“这个你放心,我给他的那道符,其实就是驱散野兽用的,只要他不迷路走了非常道,不会有野兽靠近他的——一只苍蝇都不会。”白无厌信心满满地说道。

“……所以那道符根本没有定位追踪的作用?!”陆莞惊呆,原来这个五师兄比宁宁师姐还不靠谱。

白无厌勾唇,不以为意:“定位?师父都不会的符我怎么会写。不过我养了一些灵鸽,要是那人真出了什么事,灵鸽会回来找我的。”

“真要有个什么意外,你那灵鸽来得及通信么?”

“那就没办法了,要是来不及,就是他命不好喽!”白无厌耸肩,“不过这种请愿书我接多了,从没出过错,你就放心吧!”?

得!陆莞被白无厌的逻辑惊到,再说不出一句话。

是夜,一顿鱼肉后,白无厌又一次去了烟花柳巷,她一个人在客栈呆着无聊,便打算出门散步消食去。

这几日都是阴雨,一开门便是带着些冷意的风,陆莞打了个哆嗦,正当她在犹豫要不要加件外套出门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邬南孛?!

陆莞下意识退回房躲避,这一折腾竟然还有些心跳加速——那双眼睛,原来是可以发光的……可他不是出任务去了吗,怎么也来了这种地方?

难道只是路过?

陆莞做贼般又往外望了望——他已经不见了。

原来只是路过……是了,这样便说得通了,他多半是用秘法在寻找什么人,眼睛才会是那个颜色。陆莞松了口气,却也没了散步的兴致,早早歇下了。

而陆莞不知道的是,他找的人就是她。

身为师兄,邬南孛接受的请愿书无一不是十分棘手的,且往往也都不是个人请愿,而是联名请愿,或是城主委托。他此次接受的便是城主的委托——夺回被魔教中人偷走的灵器。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可就在邬南孛找到灵器,从屋内撤出时,他忽然泄了力,从屋顶摔了下来。

紧接着种了蛊的那处迸发出锐利的疼痛,如有数根细小的针直刺他整个腰躯的灵脉,心中警铃大振。

这一摔便引出了那个紫衣魔教徒,邬南孛自知不妙,根本不敢过招,转身一路疾奔。

不适感越来越剧烈,而那魔教徒却是不依不挠,即使两人的距离已经远到不在常人的视野范围之内,对方的杀气却依旧没有消散,一副不追到他不会罢休的姿态。

邬南孛咬紧牙关,冒险开了极目——这是邬家秘技七觉的第一觉,在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的当下,他极有可能再使不出第二个灵技。

但若不找到她,那个紫衣迟早也会抓到自己。

不知为何,在这种紧要关头,他选择了依靠她。

剧烈运动加剧了蛊毒的发作,他的意识就要被蚕食干净,所幸,在他就要支撑不住倒地之前,邬南孛找到了她的所在。

他软着脚一路向她的方向狂奔,正好碰到陆莞开门,心中暗喜。

两人很快四目相对,然而只一瞬,便见她转身关上了门,动作猝然到透着决绝。

邬南孛怔愣片刻,眸中的光瞬间便熄了。

绝望与痛苦的巨浪终究还是追上了他,邬南孛浑身痉挛,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停下。

倘若在这里停下被那个魔教徒追上,必定会伤及无辜。

那些疼痛变得异常灼热,如同岩浆般在他身体里滚动,浑身上下,无一幸免,他颤抖着,继续往不知是何方的前方移动。

魔教徒很快追上了他。

为了保持清醒,邬南孛拔剑刺了自己,血肉间真实的疼痛将他的意识暂时拉回了现实。

那人使的是两轮弯刀,旋身从屋顶跃下,邬南孛在一片混沌中逼迫自己去辨认刀刃的位置,迅速挥剑。

只听“喀”的一声,邬南孛拿剑卡住了对面的弯刀。紫衣就势往前一推,便卸力挣脱,再次挥手向邬南孛的脖子抡去。

邬南孛侧身,紫衣的另一把弯刀飞速合了过来,左右夹攻,如同一把巨大的剪刀。就在同时,他将剑一颠,反手握剑,向上横劈,速度之快,令紫衣不得不放弃收割,一脚踢开了邬南孛。

若不是提前准备,他怎么可能有如此快的手速——此人居然预判了他的预判!紫衣心中哗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而这一脚令邬南孛很不好受,他就像是一个装满火油的铁桶,一点火星就足够让他原地自焚。这一脚下来,他只觉得身上炸裂般灼痛,几度喘不上气。

绝不能让那人发现自己的异常……邬南孛握紧长剑,根本不敢用后退来缓和疼痛,直接拿剑点地,没有丝毫的缓冲,生生隔断了后退之力,再次横剑劈向紫衣。

紫衣自以为那一脚下了狠劲,足够拉开距离,却不料面前的修士只往后退了两步便停下了,而这两步,依旧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连忙往后跳去,一边丢出了弯刀。

弯刀在月色下旋出了一个雪白的环,邬南孛连忙后仰,却是腰腹乏力,这一仰直接跪了下去,闷声摔了一跤,好不狼狈。

紫衣趁机抓住破绽,反守为攻,右脚往后一踏,鹰隼般冲向了邬南孛。

邬南孛来不及起身,往侧面一个斜滚,借力重新站起,却已经处在被动。紫衣手中的两轮弯刀此呼彼啸,如同移动的囚笼,令他无法抽身。

几个来回下来,紫衣也看出些端倪:此人眼疾手快,然而腰腹力量极差,一旦面临力量压制,必定极为羸弱。

然而他也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没法使出那招泰山压顶,只有靠弯刀压制对方走位……

“噌——”

邬南孛忽觉腰上一疼:那弯刀竟被加了道灵力,攻速陡然提升。

在蛊毒的催化下,疼痛被无限放大,这一刀令他整个身子都剧烈抖动起来,邬南孛仅凭着不到最后一刻永不言败的信念,逼迫自己从难以言喻的痛苦中抽离,瞪大双眼去辨别双刀的攻势。

然而有了灵力的加持,弯刀的攻势变得毫无章法可循,时快时慢。邬南孛只能加快侧身的速度来抵御随时可能变速的弯刀,侧身之快,如同飞旋的陀螺,那柄长剑在高速的身法变换下,舞得如同旋镖那般灵活,在反握、顺握间迅速切换。

月色下,那长剑泛着冷光,与身周的两轮弯刀的冷光一起,合成了一朵冰冷的白莲。

可惜核心力量的缺失,令他根本无法从弯刀中劈出一条路,只能靠躲闪与卸力来拖延时间,这竟成了一场拉锯战,紫衣在赌他竭尽气力,他也在赌对方灵力耗尽。

他真的是人吗……紫衣心中骇然,此人为何不会疲乏?竟拿血肉之力来对抗灵力。

如果紫衣足够敏锐,便可以发现他拿剑的手一直都在颤抖——邬南孛从未有过如此刻般的难熬,明明在蛊毒之下根本没有力气,疼痛倒又成了一种反向激励,逼迫他集中精神在抵御双刀上。他已经停不下来,一旦停下,便是吞天噬地般的疼痛。

邬南孛双目几近橙色,这不是个好兆头:他会瞎的,而一旦在这个时候失明,便是任人鱼肉。

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视野越来越模糊,双目在巨大的压力下渐渐充血。他尝试着从早就乱成一团的灵海中调动灵力去维持双目的洞明,却是引火上身。蛊毒顺着灵脉加速蔓延开,新的痛楚随之产生。

他竭力稳住呼吸,生怕喘不过气昏迷过去。

那人不对劲——紫衣很快发现邬南孛的反应十分古怪,似乎是什么毒发作了一般。然而看他青筋毕露,全身泛红的模样,竟然又像是中了迷情药……

紫衣自以为机会来了,收回弯刀,跳了过去,直接使出泰山压顶,举着双刀往邬南孛身上压去。

突然的中断让邬南孛瞬间沉陷于噬骨的疼痛之中,周遭的景象在他眼中急速变暗——他彻底失明了。

不!不能坐以待毙!

邬南孛僵在原地,下意识横剑,侧头用耳朵感知弯刀的方向。

不、不!他再顾不得忌惮蛊毒,大肆抽取灵力增强耳朵的敏锐度。灵力与疼痛一起翻涌,如有一把长锥刺入了他的头颅。

不——

邬南孛忽然转剑,再次反握长剑,自下往上斜斜挑去。

“哗——”

有热血劈头盖脸淋在他脸上,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身影。

邬南孛看不见,但他知道那人是被腰斩了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终究将自己逼出了第二觉——闻微。

邬家七觉,一觉极目,能远眺千里;二觉闻微,能识风吹草动。

他困在极目境界已经快有两年,如今能有所突破倒也算因祸得福。

那人的呼吸慢慢停止,邬南孛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软着脚一瘸一拐往无澜修院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终究没能走到,中途脱力栽倒下去。

几日的阴雨,悄然催败了无澜修院的草木,许多枝桠都是在一夜间忽然萎靡了的。每日晨起,都会有轮值的子弟清扫修院,维持无澜的体面。

这日,院里轮值的是一个新入院的弟子,着一件石青短袍,一边扫一边左顾右盼,对一切都十分新奇。

经过一夜的风吹,那些早在雨日便糜烂了的枯叶已经尽数脱落,不少乔木上只见槎桠,少有绿叶。清扫弟子微微抬头,便可以穿过头顶的树木望见灰蓝的天。

会是他的天地吗?

清扫弟子产生片刻的晃神,想象自己御剑侠游天下的画面。

“簌簌——”又是一阵风吹过,清扫弟子连忙重新低头,去路边清扫被风吹散的枯叶,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那靠近河道的石路边,一堆即将腐朽的枯叶上,倒着一个灰蓝衣衫的人。那人似乎已经倒了许久,久到发间染有一层剔透而死寂的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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