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原来如此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依旧还在响着,罗伯特助理喉头滚动了一下，看向不远处的威腾教授。他能够从威腾教授的眼中看见,示意让他接电话的神情。

走到电话面前,颤巍巍地拿起了电话来。他真怕电话那头真的是王云，第一句就是‘我解开了n-s方程’，这样岂不是显得他太愚钝了？跟在威腾教授身边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希尔伯特猜想，他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如果王云真的解开了n-s方程,那么必将加冕菲尔茨奖。那是什么概念？刷新菲尔茨奖最小获奖人的头衔。不仅仅是第二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更是年龄最小的菲尔茨奖获得者。

即便是博士毕业之后,留在普林斯顿当教授也是绰绰有余的。

越想越心惊，越是心惊，罗伯特助理的手便越是颤抖。他拿着电话，轻轻地喂了一声。装作非常轻松的模样。威腾教授也凝视着电话,好一会儿的时候，罗伯特助理这才挂掉电话说道，“威腾教授,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有一个会议让您前往。”

也就是——刚才的电话并非是王云打来的。我的上帝,还好不是王云打来的,否则——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疯掉。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当然，罗伯特助理也是非常清楚自己和王云的差距的。不仅仅是威腾教授的偏爱,更是因为,王云简直就是他无可超越的鸿沟。

在没有导师的帮助下,凭借自己完成角谷猜想,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而现在，他还想要凭借自己解开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n-s方程。多么让人惊叹的智慧，威腾教授有些失落，“不是王打过来？”

“不是。”罗伯特助理摇了摇头，“应该他还在继续解n-s方程吧，我看他整个宿舍都写满了公式，我相信不久之后，王一定能够做出成果来的。”

威腾教授微微点头，“他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我想他应该快要解开n-s方程了。看来，不久之后，数学物理学又要增添一位新的教授了。”威腾教授的嘴角翘起了一丝笑容来，但仔细看，这笑容却带着几分失落和苦涩。

想来也是，他是量子物理学的教授。但是他最出色的学生，却并非是研究这方面，而是在动力学上拥有出色，甚至是世界顶尖级的表现。

尽管n-s方程并不足以让王云获得诺贝尔奖，但——的确能够成为诺贝尔奖的无冕之王。

因为n-s方程的证明，会让动力学这一块儿重新焕发出新的活力。说不定，哪几位诺贝尔奖的学者就是从王云的n-s方程证明中获得了灵感，从而得到了诺贝尔奖。就好像是威腾教授的理论虽然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但却也是诺贝尔奖的无冕之王。

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威腾教授和罗伯特助理赶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王云坐在自己的房间中，蹙着眉头，这应该是最后一步了。只要解开这一步，那么——n-s方程最终就被他给证明出来了。

他给罗伯特助理说过，只需要一天不到的时间。但现在，恐怕有些困难！明明是最后一步，王云总是觉得比前面所有的步骤加起来还要困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究竟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事情才对啊！

王云整个人都非常的迷茫，放下笔，凝视着窗户上的公式。他究竟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东西？或者是——

还有什么事情是他还没有想起来的？

不对，真的很不对！王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想。

这一步根本就解不开，不管是用数学的方法亦或者是物理的方法。求不出最后一步，实在是太糟糕了。

瘫倒在椅子上，他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似的。半年多的努力，难道就在最后一步被打倒了么？尝试过非线性偏微分，非线性常微分以及方程组，依旧都是不可能解开的。这一步，怎么可能困难到这种程度？

按照他现在的数学水平和物理水平，不应该会被这一步难住才对。

除非——

王云微微地蹙着眉头，除非他一定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究竟忘记了什么事情呢？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刚好站起身来，袁成德推门而入，跟在袁成德身后的还有罗振东。他看向王云说道，“怎么了？不是说马上就要解开n-s方程了吗？”

“就是，我还等着你当教授就来报你的研究生呢。”罗振东笑眯眯地说着。

王云哭笑不得，“你们就别再取笑我了。”

袁成德将饭盒放下，“怎么？遇见什么困难了？”

“说不上是困难。”王云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不对劲儿？”罗振东凑过来看向王云的草稿纸，“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王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后一个方程，我解不开。”蹙着眉头说道，“就好像是……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个方程的难度，比之前所有解开方程的难度都要大了许多。明明解开最后一个方程就能够证明n-s方程，可我就是解不开。”

他愁眉苦脸的模样，袁成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对于n-s方程，真的不太懂。旁边的罗振东，更是什么都不了解。

“没关系，慢慢来吧。”袁成德笑了笑说道，“对了，明天有朗兰兹教授的讲座，要不要先去听听看？放松一下。最后一个方程，我相信你最终还是能够解开他的。”

“朗兰兹教授的讲座么？”王云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王云，你别这幅表情嘛。”罗振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这样，其实大家都挺担心你的。”

“没什么。”王云笑了笑，“明天朗兰兹教授的讲座我就不去了，我想，我应该可以解开的。”

“但你也需要放松啊，你看看你，大半个月都没有走出宿舍了。在这么下去，我都快要怀疑你已经被变成血族了。”

u……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王云看向罗振东，揉着自己的眉心，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走吧，让我在想想，我总觉得最后这一步，不应该时至今日还算不出来才对。”

袁成德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罗振东，咱们先走吧，我看他这个样子，怕是不知道要研究多久才行。”他拉扯了一下罗振东的衣服，转身走向房间大门前。罗振东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走出房间。

王云蹙着眉头想着说道，“等等，你们刚才说明天是谁的讲座？”

“朗兰兹教授啊。”罗振东不解地回过头看向王云，困惑的说道，“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对啊。”王云微微点头，“刚才已经说过了。”

“你们说，朗兰兹教授最重要的科研成果是什么？”王云忽然沉声说着，他的声音听上去极为严肃。

“朗兰兹纲领啊。”罗振东回应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朗兰兹纲领是联系数论、代数几何和约化群的表示理论对吧？”王云深吸了一口气，“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哈？”罗振东愣了一下，看向王云忽然开始奋笔疾书起来，转过头看向袁成德，“这家伙究竟想到什么了？”

袁成德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关上房门，“他应该是——想要做到朗兰兹纲领那样吧。”

“什么？”罗振东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他疯了？朗兰兹纲领可是历经三十年才出现的，他怎么可能现在——”

“对啊，三十年的时间是用来完善纲领的。”袁成德摊开手说道，“我想，最后一个方程他应该是想要联系某些方程组来解开吧。”

王云究竟想要怎么做，袁成德不知道，罗振东更不可能知道。

“你的孪生素数研究得如何了？”罗振东看见袁成德似乎并不想再说王云的事情，于是就扯到了袁成德正在研究的课题上。

“还是不行。”袁成德哭笑不得，“我可没有王云那么厉害的大脑，也没有他那么多的灵感。我刚才不过只是说了一句朗兰兹教授的讲座而已，他竟然想到了朗兰兹纲领。进而想要创造一个纲领来解决n-s方程。”

“我看他是有些疯了。”罗振东摇了摇头，“难怪都说普林斯顿是疯子的聚集地。”

“好了，走吧！”袁成德走在前边，罗振东跟在后面耸了耸肩膀。

…………

第二天，威腾教授忙完之后，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他取下眼镜，看向罗伯特助理询问道，“王，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吗？”

罗伯特助理也愣住了，按照道理来说，王云解开了n-s方程之后，就会打电话过来才对。为什么到了现在，竟然还没有电话打过来。这就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了，罗伯特助理担心的询问道，“教授，您看要不要我去看一看？”

“不用了。”威腾教授站起身，“我想，他应该是还在研究吧。”

“那好。”罗伯特助理也不知道王云究竟在研究些什么，明明说只需要一天不到的时间，这都已经过了一天多了，为什么还没有给教授打电话。

这并不寻常！

“教授，我认为，我还是去王的宿舍看看比较好。”罗伯特助理一边走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