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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挑衅

李凤衣只能忍下放浪形骸的冲动。

临睡前把着寇羽咕叽咕叽:“羽子哥我和你说,外面真不是人呆的!雪山都塌了啊,什么妖魔鬼怪都从山里窜出来了!”

李凤衣摔被子,环顾四周又暗自庆幸:“还好咱两有的住,这么顶,不愧是祭司后宫……”

寇羽面无表情。

李凤衣冒着寒风出门,偷大祭司的热水抹了个澡,回来时惬意钻进兽皮,然后又咕叽咕叽不知道念叨什么:“黛玉心想,好生奇怪,这人何等眼熟!”

寇羽双目似瞑。

李凤衣绘声绘色:“宝玉又说,虽没见过,却看着面善,心里倒象是远别重逢的一般!”

寇羽蓦地翻起兽皮坐起。

寇同学威严开口:“……睡觉。”

李凤衣应道:“好嘞。”然后疑惑:“你不用给守望者讲四大名著和睡前故事?”

寇羽:“……”

李凤衣奇道:“这副本里的任务,不就是存活100天,和每天给守望者讲一个晚安故事吗?”

寇羽:“……”

李凤衣:“不用讲故事??”

李凤衣:“任务只有存活一百天?!”

李凤衣抓狂:“卧槽,小黄说,不给他讲晚安故事,第二天就会被抹杀!”

寇羽健硕的身形在沉沉黑暗里拔起,竟隐隐有杀气溢出:“它在这里?”

李凤衣:“在呢!刚还往我被子里钻!”

一掀被,早就空无一物。

门外。

黄色光团气到殴打祭司寝宫的花花草草。

等寇羽差不多熟睡,小黄又悄悄钻进李凤衣被子,央他再讲讲石头记。

李凤衣一脸菜色。

睡一半看到小黄,就跟掀开被子看到《咒怨》里的佐伯俊雄似的。

不仅如此,小黄还要求他在自己的意识里捏两个粉红色的光团。一个当宝姐姐,一个当林妹妹,完了还瞎比指挥:“捏温柔点,要那种有柔柔的光线散射的林妹妹,最好能有丁达尔现象……嗷!”

兽皮被蓦地被掀开。

小黄被掐着提起,没等李凤衣反应过来,寇羽赤足提着小黄就走。

房门砰的被摔上。

外面传来小黄唧唧的惨叫:“撤了,我把贴图撤了还不行!”

寇羽回屋时,再看李凤衣的脸孔,终于恢复正常。

小黄蔫吧蔫吧交代,任务就是存活一百天,诓骗李凤衣是因为小黄真的很可怜很想听故事。

它又交代了显卡:“已经在收集恒星能准备修复了,到时候就能看到NPC贴图,再过几天,NPC也能看到你们……”

寝宫再次恢复安静。

当晚,寇羽一宿没睡。

守望者罕见没有宕机。

顾越一觉醒来。

厚重的雪花如刀片飞旋。

大祭司戴上黄金面具,金丝帛带束发,又换上玄端常服,繁复的织纹拢入干练的窄袖,准备跟随狩猎队出城。

门一开,姜乙“嗖”地窜入,作势往顾越床榻上一滚。

姜乙小声嘀咕:“倒是很香,但是不容易勾起食欲,还是比我差了那么一丢丢——”

然后埋头吸吸吸。

见顾越出门,他立刻喊住:“昨晚又有十来人发病了,被咬的人越来越多。有被姜瓦咬过的,有被鬣狗咬得。总之,我哥说了你是祭司,肯定不能出城!”

顾越翻身上马。

姜乙大惊:“你你你是雨露君,你不要命了!”

大祭司修长的指节攥住缰绳,头也不低,就眼皮那么轻轻往下一扫,垂眸嘴唇微动。

骏马嘶鸣。

也不知道祭司说了什么,姜乙笑逐颜开,跟在后面蹦蹦跳跳:“好嘛!那、那你要早点回来!”

城门口。

族长无奈,深知这群人里一个能打过顾大祭司的都没有。

他把手上的鹰和鹰笛递给顾越,为祭司戴上鹿皮手套。

“它认识您,你们见过。”族长说。

那只金雕微微侧过脑袋,少顷就稳稳当当站在鹿皮上。

蓦地白光闪过,许久没出现的守望者开口:“你原来会为了部族涉险。”

顾越冷淡挑眉:“你想多了。”

诺大的熔金之城不过是这漫天风雪里的一角。

他要掌握所有变数。

他要知道这座祭坛最终的“答案”。

城外。

背倚白雪皑皑的群山,年轻的祭司一身狩猎华服,威严不可进犯。

顾祭司一扯缰绳。骏马当先向茫茫雪山飞奔,暗金织纹的玄色窄袖一扬。金雕盘旋飞起。

见祭司放鹰,狩猎队紧跟着扬手,雪地里数只金雕、苍鹰、海东青齐飞!

远处,李凤衣看的目不转睛:“嚯!这是去打猎?这祭司还是一美人!就是咱看不见脸,而且还不是妹子。”

李凤衣遗憾想起,这原始社会物资匮乏,审美取向是珠圆玉润或者带腱子肉的,可惜了这风姿绰约的大祭司!

寇羽看了眼。

低头磨箭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几人的狩猎队出城。

金雕在巍峨山脊上盘旋,随着气温骤降,山顶的雪线蔓延至整个山麓。

愈接近姜瓦出事的狩猎点,气候愈是恶劣。

大风如刀割在众人脸颊,狩猎队气氛凝重。即便是族内传说里,也从没有过肥美的草场一夜冰封。

顾越从山麓高处眺望。

雪地里是一串串凌乱的兽爪印,还有血液凝固的夜守尸体。

整个狩猎队悚然惊愕!

脚印的源头来自深山,那里是一片茫茫雪雾,和深达膝盖的积雪。

“山里雪崩了。”族长扯着嗓子呼喊:“小心兽群进城!”

几天前的山间草场变成茫茫雪原,兽群里存活下来的都要被迫南迁。

顾越开口:“南边是什么。”

族长:“是海。”

顾越皱眉。

雪线还在向熔金之城逼近。

等极寒降临,在有限的陆地上,即便是惧怕人类的野兽也不得不搏命,和人类抢夺最后的生存资源。

族长低声说:“姜瓦出事的地方就在这里。咬他的,应该是头狼,离群的狼。”

狩猎队按住马缰,有经验老到的猎人,跪地探查雪地里的爪印,在猛烈的寒风中捕捉兽吼。

猎人指明一个方向,属于灰狼的足迹愈发密集凌乱。

一小时后,他们看到鹿群、狍子、甚至一只黑熊,然后是一只狼。

那是姜瓦最后经过的地方。

这是一头后腿受伤的公狼,在雪地里夹着尾巴,叼着小型哺乳动物的尸体。周围有狼群的气味,但它却因为某种原因离群。有猎人低声怒叫,公狼的后腿是明显的矛伤。

“姜瓦用的就是长矛!”

那只公狼抬首。

下三白的兽眼在雪地里泛着绿光,瞳孔晶体里却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和临死前的姜瓦一模一样。

猎人们安静按住弓弦,从针叶林外围的雪地逼近。大祭司没有下马,他在远处的山麓眺望,看着熔金之城的勇士们悄无声息向猎物进发。

山间寂静到诡异。

就连兽吼似乎都停止。

第一发利剑裹挟着劲风向独狼飞去,那只狼浑身一紧,肩胛肌肉夹住箭镞,猛烈扭转开去。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如雨的箭瀑涌来。独狼应声倒地。族长一声唿哨,猎人们从林中蹿出,去拾取狩猎的战利品。

远处山麓,顾越头顶的金雕却猝然尖唳!

熔金城内。

一夜未眠的寇同学刚刚陷入意识沉眠。

守望者中央处理元件疯狂转动。

寇羽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打一柄漆黑的伞,雨水淅淅沥沥落下,伞下的顾学长不断咳嗽,鲜血从五指间溢出,那连绵的雨变成了鹅毛般的雪,红漆小楼消失,两人周身竟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俄而学长消失,有一人戴黄金面具的祭司安静坐在烛案前,虽过去不曾见过,却像是久别重逢。

熔金城外。

几乎同一时间,猎鹰尖利嘶鸣着俯冲。

从针叶林里蹿出了几只狼,继而是整个庞大的狼群!

族长脸色骤变。

那只独狼竟不是离群,而是被狼群用来当做诱饵来狩猎他们。

远处山麓,祭司的鹰笛响起。

整个狩猎队再不恋战,急速向后撤退,但他们中不少已经下马,有猎人嘶声吃痛,腿肚子上便被撕下一整块血肉。那前仆后继的狼群里,有半数眼眸血红,就像是一双双姜瓦的眼睛——

被狼群咬中的猎人却愈来愈多,他们勉力支撑着上马,眼里是一片灰沉的惊骇。

他们不怕死亡,怕的是变成姜瓦那样。

顾越冷声下令:“回城,带上伤员!”

密密麻麻的箭镞从山麓射出,掩护先遣队回撤。族长试图和顾越汇合,却在暴风雪中仅能依稀看见大祭司半个影子。

那半个影子甚至白如透明——

顾越神色陡变。

守望者在这个时间点上死机!

熔金城内,寇羽深入噩梦,眉头紧拧。

小黄被复杂的梦境计算量卡出鸡叫。

熔金城外,顾越已是瞬间回到祭坛底部。

陆成济愕然望着他。

顾越看着如同一团死物的白色光团冷笑。熔金之城最尖锐的战力都被野狼所咬,不出一百天,整个城池都将是姜瓦那样发狂的行尸走肉。

祭坛底部,一圈壁画栩栩如生。

顾越终于对上了画里的狼群,和手持长矛的狩猎者——只是在公元前177年,狼群原才是真正的狩猎者。

守望者有一千种办法在意识里杀死他们。

顾越轻吐一口气,对惊恐的陆总说道:“不可能是死局。”

他接通科考队的视讯。

那一端是银白色的飞船内壁,仪器滴滴作响,正中是一架实验手术台,卡铎尔刚脱下染血的手套,辛夷在帮着打下手。

顾越迅速描述了姜瓦被野兽咬伤之后的病状。

“僵尸??”卡铎尔皱眉:“得先分析具体病毒的内基氏体……”

如果疾病是咬创感染。

在医疗条件糟糕透顶的原始社会,一切与微生物有关的疾病都只能依靠免疫力。

旁边辛夷突然开口:“我觉得,还可以用越哥上次的法子。”

卡铎尔吃惊。

顾越眼眸微动。

辛夷笑眯眯看向顾越:“毕竟,狂犬病的记载,同样可以追溯到公元前。”

辛夷拷贝了一份顾越的古籍数据库,迅速翻找,激动道:“《肘后备急方》,东晋葛洪著,提到被恶犬所咬之后——仍杀所咬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

杀所咬犬,取脑敷之。

顾越:“取脑敷之,用兽脑里的活体病毒代替疫苗?”

卡铎尔瞬时反应过来:“和牛痘疫苗一个原理?!”

他赶紧检索狂犬病,接着吃惊,在终端里展示。

1885年,法国微生物学家巴斯德,正是从病犬脑组织里提取除了人类第一支狂犬疫苗。

辛夷眼神亮晶晶看着顾越,得到点头赞扬后笑容灿烂。

直到通讯挂断,还在和卡铎尔叽里咕噜。

卡铎尔:“几千年前的古药方还真有用……”杀犬取脑,这都得是巫医范畴了吧!

辛夷骄傲:“可不!我女神当年就是受《肘后备急方》启发,提取青蒿素,拯救了两亿人口!”

熔金城内,寇羽从噩梦中醒来。

小黄不敢控诉,呜呜和李凤衣嚷嚷:“你管管他!他又烧我处理器!他还不知道和谁思维同步了,把我上下行网路都堵塞了!”

熔金城外,顾祭司意识回归。

近卫队忧虑看向他,马背上是脸色惨淡的伤员。

“回程。”顾越下令:“不准回头。”

缰绳一紧,祭司的骏马却是向林间奔去。近卫大惊,但狩猎队已近半数带伤,他们受祭司命令,必须把消息传回城里——

顾越已是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城内。

狩猎队带来了密林里的消息,回来的人里不少带伤,却唯独不见祭司。

寇壮士疾步从马厩牵出马匹,翻身上马。

李凤衣问:“你要出城去找那个祭司?因为他是重要NPC?”

寇羽闷声不答。

航大的训诂课上。

顾助教讲过阳明心学——

一念发动处即是行。

城外。

骏马在密林中长嘶。

年轻的祭司手持长矛,雪地里是几具狼尸,黄金面具如同死神的面甲,狼血从矛头血槽滴落,在玄色下摆上凝出绽放的红梅。

狼群丝毫没料及还会有人杀回来。

顾越杀了个措手不及,在头狼反应过来之前,长矛狠狠穿刺,上挑——那头双眼的血红的变异狼尸体甩出一串豆大的血珠,被扔上祭司马背。

顾越毫不恋战,当即回撤,却倏忽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狼跃起,对着他的右臂就要狠狠撕咬。顾越指骨骤然绷起,身形一矮,抽出青铜长剑以崩山之力斩上狼首!巨狼吃痛跌落,改为撕咬坐骑,金雕俯冲而下对着狼眼猛啄!顾越收手背于身后,接着吹响鹰笛,狠催马缰!

城郊。

寇羽顺着风雪里凌乱的蹄印快马加鞭。

临近针叶林,风雪里是浓重的腥气。

狼在平原上跑不过马,但凡上马都能逃走。

沾染血迹的马蹄有两股。

一股是归程的狩猎队。

还有一股只有一匹马。

寇羽循着印记追去,追过茫茫雪原,追过凝结的冰河,追过一大片冻土。

最终在猎猎寒风中,看到有人缓慢牵着马。

那匹马背上是一具狼尸。

那人侧身。

玄色长袍下摆几乎被血染红,牵着缰绳的手苍白如纸。

小奴隶微顿。

他向雪地里的大祭司伸手。

“你的鹰呢。”

大祭司慢吞吞说:“回去报讯了。”

“马怎么了。”

大祭司:“伤了。”

然后不悦看向递过来的那只手。

寇羽拧眉催促:“上来。”

顾越眯眼,右手在粗糙的虎口上一撑,翻身上马。

马背宽阔,大祭司在前,小奴隶在后。

如刀般冷冽的寒风和飞旋的雪片竟于一瞬绵软,怀里的腰身不盈一握,从自己胸腔传来的心跳声比风雪更促。小奴隶如临大敌,牵着缰绳,脊背紧绷,恪守和大祭司的一段警戒距离,绝不冒犯。

芸香草的味道浓郁。

身前的大祭司轻微发烫。

寇羽沉声问询:“你受伤了?”

顾越:闭嘴,没见过战损?

顾越阖眼不理,桔梗干草垛味儿冲的脖颈酥麻发软。顾大祭司抬手就要按剑,冷不丁被小奴隶瞅到指尖,因为巨力斩狼而沁出的血痕。

顾越又握拳,抵住面具咳嗽。

寇羽的眉心拧得更深,手臂微收,替他挡住身侧风雪。

顾越大怒,全身软得不行。

但凡能动下手指,他就能把身后一剁桔梗草给烧个精光。

大祭司命令:“下马。”

小奴隶:“……”

大祭司决意,自己下马,等狩猎队。

“别乱动,”小奴隶厉声训斥:“我送你回去。”

芸香草味儿的大祭司在马背上折腾,小奴隶色厉内荏,愣是没用巨力按住祭司的腰身。祭司折腾的越狠,他的心跳也越是跟着蹦。寇羽心道祭司什么脾气,奴隶制社会给惯出来的,病成这样还能炸毛。

顾越气极反笑。

存活一百天,还不能死在这玩意儿上面。

他侧身,视线和猝不及防的小奴隶对上。

大祭司声线带着寒意,吐息在雪地里化作轻薄的烟雾。他撩起玄色金纹衣领,皎白的脖颈在小奴隶眼中刺出雪盲般炫目的光。他冷冷挑衅:

“有胆子拉我上马,没胆子咬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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