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咸卤汤9

???

有些数字几乎是所有女性一听就明白的，比如：240、280。被设定出这样的长度来，一定是由原有的。

从众心理上来说，哪怕有个体差异不会完全舒服，大家也会默认遵守。

她想做的便是第一个吃240、280螃蟹的人。

新的规则被制定出来时，会历经许多困难，这是必经之路。而规则才是将利益最大化的东西，身为它的主人将会获得最丰厚的回报。

石棉布本身不是布，是肉眼可见，有纤维结构的矿石伴生物。压实之后，像布料却不能真的取代。

首先，它太重了，一点点就很有份量。

泡开之后，倒是会散成棉絮状的线，每一根又不粘连。能攥成一小把但没法缝制，只能用捆的方法束起。

这块石棉布最开始她取了越10厘米长，捞出后挤干水份也有一大把这么长的线。

她将每一小把控制在100根，揪紧了约有1毫米的直径。

它内里的孔洞连粘稠的油脂也能轻松纳入，只是挤出时会粘到手上。

一百根为一把，两端对齐，又单独将两端用纤维捆上。如此做了40捆，挨在一起，便成了的一层。她用针线将它们穿成一排，虽然松垮，拉紧之后也能看了。

不经水泡之前，原本有些厚薄不一的样子，也变得熨帖起来。

如此一层，就有10克重了，能吸收同重量6倍的液体。

用它做芯倒是不错，可外皮呢？

她又想着要去哪里弄点真血来试验一番，吸收速率也是要考虑的关键之一。

固定的方式也有待改进。

现代用了廉价的石油副产品作为包裹，一层透气一层防水，薄薄的背胶也起到了固定的作用，讲究的则会选择棉质透气层的。

诶诶？她突然意识到，这里的人穿胖次的吗？记忆中，隐约似有古人不穿的印象。

不穿的话，固定在哪儿呢？

啊，对了！想起来初入此地时，表姐给做过大威本土版的月事带。

汪雯芙放下手中的材料，便要去找。幸而之前将东西整理了一番，即使那最初的一块被她压了箱底，也很快摸了出来。

一种是胯间两端系带的一块长布，另一种像平角裤的样式，不过腰部延伸了一些出来，有两颗扣子的放量，这放量让腿侧鼓起来些许，看起来像瘪了的膝上南瓜裤，整体的双层让人有安全感的多。

裆底都是能放入草木灰的三层活包袱状。

表姐手巧，做的都是当时适合她的大小。两年间，她窜了有十厘米的身高，系带的也自然显得窄了。

当时表姐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将一缕乌发绕在指尖旋转。

“……一般人哪会这样糜费”表姐点着她的额头，很快妥协了，瞄了她几眼之后，“反正用的都是你的料子，就给你做一件吧。”

有过这一次，表姐很快能理解她的意图，做出的胖次也更加贴身。

在腰间系带的款式么。

她拿在手里的是绸子做的，很薄。普通人是不会用的。而是会……她的外衣便用了一种介于粗布和软棉之间的布料，表姐的月事带便是这种。

比起绸子厚了许多，三层估计能有4、5毫米，再加上草木灰包……脑海里浮现叉着腿走路的女性形象，怪不得来了月事之后，连表姐那样的勤快人都不愿意挪步，除了生理上不适，更有不愿意将不雅姿态展露的尴尬。

以手感来说，它与细棉不相上下，不过透气感差些。

她思量着，将它们缝成布再裁取合适的大小，是不是会更好些？她对纺布只通了半窍，认识的人里头又……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纯天然的粘着剂，她只知道一个晒过的面筋，用作这事太奢侈，她否决了。

粘胶和生血被列为头等准备物资之后，她随意吃了些东西。

总会想到办法的。

离开实验室时，门外的驿丞还未离去，姿态倒是放得很低，与之前倚老卖老的样子有了许多不同。

驿丞透露可以用20斤鲜猪肉换，再减免她全部住宿费用——章大厨曾经与她说的过约定不能算数，只有驿丞才有这个权利。

不再提要她卤汤配方的事，只要她将两头猪卤的味好。

猪肉么，她确实馋了，楼上还有个更馋的。一周多没吃过正经肉的感觉，放大了渴求。

她不仅要了20斤肉，还要了血与皮。肉能带来饱腹感，而油脂与皮能将美食升华，红烧肉与红烧肉版的卤猪皮卷，想想就口水乱流。血除了做实验，更是可以做成血冻，只不过比起鸭血，猪血处理不好凝结起来会很硬印象口感——当然了，她是要留够实验的部分。

驿丞肉疼的答应了她的条件，心想：加价，必须加价！又提出要她做的足够咸、足这样够入味的条件。

与驿丞商量好一个时辰后，她便会在小厨房处理猪肉之后，驿丞很快派了兽医徒弟几个去后山杀猪，她要求的干净大缸也被要求了下去。

汪雯芙又赶紧吩咐人给牙行当铺送货，刚接来的订单还是积极一些吧。

三塔驿的大厨房没了章大厨，群龙无首。

即使要处理将近300斤的猪肉，她也不想用里头的人。

回到屋内，她备上了数十种材料，包括磨好的豆豉粉、香菇虾皮海苔冻干后打成的味精等，将它们藏在床底。正要去通知杨贯给他打下手，在驿站门口远远的瞅见了人。

杨贯眼尖，虽然手里拿着东西，也很快上前来，但不会让人觉得殷勤。

与他同行男子个子高大，面白有须，眉毛微微蹙起，唇薄微抿，色带愁容，却不能掩饰俊俏的样子。衣角带了些尘土泥巴，看起来有几分落魄贵公子的样子。

汪雯芙只听见他轻轻的一句“你去吧”，杨贯就到了跟前。而他只扫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非礼勿视。

听着师傅要他给打下手，处理的还是猪肉这样的硬菜，杨贯激动极了，手里的东西都要提不住。

与她约定了时间，他才记起，要把恩人介绍给师傅。

得知她的姓名，苏昌蕴抑制住激动的心情，问道：“夏大人还好吗？”

又一个……她腹诽着：怎么都是夏姬奶奶的粉丝么？

“夏大人么，我已经快月余没见过她了。不过，她老人家身体康健着呢。”她直白的应道。

见那人没有接着说，她转向杨贯询问作坊的事宜。他虽请了假，对作坊的了解却没落下。甚至可以说，小到作坊每个人的名字、分工后的能力，大到每天的出货量，他都门清。这样的观察力是天生的。

杨贯虽是被赶出去的，可跟在刚被驿丞几近讨好对待的她的身边，侍者们除了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没人阻拦。

苏昌蕴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们入了驿站，稀里糊涂的就当起了工具人，汪雯芙和杨贯抱不住的罐子塞进了他手里，很快几人就去了小厨房。

将小厨房门锁上之后，她带着人去了后山。她要去收集新鲜的猪血。一路上她都在交代，需要杨贯做的事。

内容由浅入深，慢慢多了起来，杨贯听的津津有味。

苏昌蕴跟在后头，虽不是他涉猎过的范围，可那样有条理的论述方式，将猪肉腥臊与鱼类的腥味横向对比，再就是除腥选择不同的缘由，甚至还有冷热水下锅带来不同后果的原因都讲的清楚明白。

这些大厨们口口相传才知晓的经验之谈，在她的嘴里变成了趣味又简单分解动作。她的声音还略显稚嫩，却像师者一般将事物的缘由娓娓道来。

与夏姬老师信中的形象渐渐合二为一，初次见面对她年龄的顾虑，现在让他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见她说完了话，他多迈上几步，走到她的身侧，郑重的说道：“汪姑娘，我叫苏昌蕴。有幸曾在夏姬的门下，学过几年。”

“是你的师兄。”

汪雯芙扭头诧异的看着他。

他接着说道：“我找你很久了。”

可别让我失望啊，师妹。

--

自从马老板收了杨贯9个铜板，给了他一捧杂粮面之后，不知从哪儿传出了马记有大量粮食的风声。

心善的马老板每天都要面临灵魂拷问。

拐了不知多少层的亲戚、声称断腿了就想死前吃顿饱饭的孤寡、装神弄鬼的叫花……幸好他开店时，没在门板的选择上省钱。上好的水曲柳尽职尽责的阻挡住了一波又一波企图不轨的试探。

他的媳妇早没了，儿子十岁就出去混，管束不住，他只好紧紧捏住自己的钱袋，不让儿子有得逞的机会，只在过年大方上一会，给个压岁钱的红封。

如今，他与无子被休回家的妹妹住在一起，二人共同侍奉家里的老人。

妹妹不再年轻，为了支应门庭做了许多牺牲。

他脾气不够硬，妹妹便做那唱白脸的。

粮店早就闭了门不做生意了，也根本没法做生意。

自从他好心分了点米麦给邻里之后……用妹妹的话来说，这日子没法过啦！

屋外又响起了急剧的拍门声，妹妹送了他许多白眼。

马老板表着决心说道：“都是我的错，再也不去开了。”

前两日起，他的不开门，让许多人问候起他家里人来。

之前他面薄，开门便理论，结果被陌生人抢走了许多粮食。这样，家里也没什么余粮了。

拍门声渐渐小了下去。

没过多久，又响起了指名道姓地叫喊。

马老板尴尬的看着妹妹。

这次却是必须开了，马老板从小缝里，看到了他的儿子。

“你的儿子，你做主。”

将人放进来之后，他赶紧锁上了门。

“父亲”，个头已经快赶上他的少年很少这样有礼貌，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男孩儿的公鸭嗓着实有些难听，他压低了嗓子道：“有一批粮要运进来，你要不要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