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的意思很简单,便是要寻来替代之物,就把香炉给她。
理由也直接:毕竟信徒们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后门摆放的这只,还坚信在这形状奇怪的香炉上香,是能实现愿望的。
汪雯芙却觉得,不过是你们都嫌占地方的一个破东西,突然产生了经济价值。看有人要来接盘,就打算狠咬一口?
这香炉放在法兰寺的时间,满打满算都超不过三个月!
寺僧并不傻,她也不是冤大头。
“想必汪施主家大业大,很快就能如愿以偿了罢。”那方丈说的越发露骨起来。
某位资本家说过,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勇敢的行使糖衣炮弹的权利吧~
当汪雯芙提出要给正殿菩萨重铸金身时,那方丈面上每一寸肉都透着笑意。
“如此甚好,甚好。”
而后是一番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重铸金身并非用金子做一尊新的。
只要是新的,便能称作重铸。
而金身伴随着不坏,与‘新’多少有些重合。
汪雯芙也够意思,答应了给其中一尊药师佛安排上镀金。
法兰寺的大雄宝殿并不十分宽敞,每一尊佛像只有一人半高。
寺庙的正殿一般供上的是三尊佛像,其中主宰人民无病无灾、丰衣足食、身心安乐、生儿育女、国泰民安的便是左侧的那位。他是东方净琉璃世界教主,全称药师琉璃光佛。
秃头不问她钱财从哪里来,却要跟她说清楚这尊佛的事迹。
之后,便笑眯眯的将早就算好的数目说了出来。
“我明日、不,今晚便将钱财送来。”
“女施主大善!待药师金身重铸完毕之后,会将您的善举列在一旁的功德箱上,接受万民敬仰。”方丈再度朝她躬了躬身。
算啦,破财消灾,就当是为了表姐未出世的孩儿祈福了。
百两黄金是汪雯芙最终谈下来的价码。
折合成银两,再加上损耗,便是十二倍。
一千二百两白银。
这样数额的银票她有,但不想让对方觉得她的钱来的太容易,她觉得给出零散的钱财,甚至夹杂实物金粒。
却不知,掩饰根本没有用。
她的表姐一家打着她的名号,早就做起了来料代工,短短半年加盟费都赚得盆满钵满,让人眼红。
这半年来,那家吃食店大放异彩,不比一些豪华酒楼的名头小。
虽然不是每一笔钱财都属于她,但大半却被林芜眉分在了她身上。那样的身家,绝对称得上家财万贯。
再度来到法兰寺,汪雯芙将钱物交割完毕,之让僧人帮着将香炉太下半山腰,便不在叨扰。
她坐在一旁,等僧人消失,边将拆开的香炉塞进了实验室。
这时,店中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带着一身药味的兰沧坐在一角,面前放了一碗杂烩面。
他进店之后不久,与三角梅对立的墙角来了一只额头有三点白的黑猫。
它静静的蹲坐在那里。
在室内,那身毛发都黑的发亮。
梳理完毛发之后,后腿藏入下腹。鞭子似的长尾随意勾向前方,遮住并拢的前爪。
一双圆圆的金瞳紧紧的盯住兰沧。
过了一会儿,林芜眉端了一只碗出来,放在它面前。
里面是一些鱼内脏。
“哈崽儿,今天来的真早呐。”
“咪唔~”它用纤细的叫声回应着。
林芜眉摸摸它的脑袋,它眯着眼睛在女人的掌下轻蹭几下,便低下头享用属于自己的午餐了。
这个时间整间店铺,除了他只有寥寥两位客人。
不止小二,就连客人也会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
然而兰沧早已习惯人的目光。
他专注而缓慢吃着眼前的食物。
无视久久不散的食物香气,他只要了一碗阳春面。
清汤寡水的素食,没有一点汤汁沾上他的浅色衣物。
不像别的饕客,将面条子嗦出汁水酣畅淋漓的感觉,在这样一家食铺里,足够引人注目了。
待他用完面将面汤一饮而尽,周围尽是小声议论的。终于有人过来,开始向他探听他与汪雯芙的秘辛。
——毕竟,他进店时点名自己是汪雯芙的友人。
兰沧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并不透露很多有用信息。
在后厨忙碌的林芜眉夫妇虽未曾与兰沧交流,八卦的内容却更直接。
“你说,芙姐儿不声不响弄个男人回来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文华瞥了林芜眉一眼。
“诶诶,你看那男人周身气度,可一点不像个下人!”
“所以呢?”
“他们认识这才多久啊?再说了,芙姐儿她爹那关就不好过。”
“你怎么知道,他们二人就是这种关系?”文华将两个手的大拇指弯了弯,对到一起。
“那必须的啊!芙姐儿平日看着和善,可心气儿最高!你看见那人身上的大氅没,眼熟吧?当初我给芙姐儿就做了两件大氅,有一身是按她说的做的放量,领子镶了一圈最滑的灰鼠毛。结果做得太大了,芙姐儿却没让我改小,笑嘻嘻的收回去了。她的衣服可是从来不给别人穿的!我肯定,那人身上的就是那件大氅。人连吃饭不带脱的,却那样爱惜,小心不给沾上味儿。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林芜眉接着说:“原先那个小江,是个俊俏胚子。我一直以为,芙姐儿是把他当做小童养夫来带的。他那般听芙姐儿的话,二人一直很有配合。没想到,芙姐儿走了他也离开了。现在这个看起来不错,沉稳还像是个读书人,难道不好吗?”
文华摇摇头,“媳妇儿啊,一件衣服而已,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你仔细看,那大氅在他身上显得有点小了。吃饭斯文是不想动作太大扯了去。他藏了一只手在里面,吃饭用左手也是不习惯,所以吃得慢。至于为什么芙姐儿的衣服在他身上...你不是芙姐儿的表姐吗?去问问啊。别人不够格,你去名正言顺——你做的衣服还在他身上呢。”
“嗯嗯。”林芜眉点点头,将手上的水擦干,打算掀帘出去,却被文华将头放在了肩上。
“我嫉妒了。”文华小声道:“你从没给我做过大氅。”
“安啦”,林芜眉拍拍他变胖后手感更好的脸蛋,“你又无需出远门,需要那东西做什么?”
看着他渐渐拉长的脸,林芜眉改了口:“这几天我去商行问问有没有好皮子,正月里有几日休息,给你做一件好吧?”
“嗯!”蜻蜓点水的在媳妇脸上偷了个香,才放她离开。
林芜眉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都老夫老妻了!大白天的发什么骚!讨~厌~~”
终于解决完分馏塔的事情,汪雯芙紧赶慢赶回到店子里时,天也已经擦黑一段时间了。
就连吃晚餐的最高峰——两侧门脸全开,全部四十个位置坐满,都已经过去了。
“我回来了!”汪雯芙掀开挡风的仿若棉被的帘子,搓手走了进来。
店里有些诡异的气氛,叫她打了个寒战。
越是靠近后厨的方向,人们望向她的眼神越是奇特。
好奇中,带着一丝可怜,又有一点欣喜。
无法描绘的十分清晰的情感们。
“表姐,我的客人来了吗?”她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张俊俏的脸。
“哦,来了。他在后面休息。”表姐笑的一脸调侃,等她靠近小声说:“你的房间里。”
“什么?”汪雯芙失色道,风一般跑去了后面。
怎么能随意让男人进到闺房呢!
她是不在意与人共同分享公共空间,但自己的地盘就不一样了。
与洁癖无关,只是她不想让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陌生人’的人入侵到这样的空间里。
这样的举动,在表姐林芜眉的眼中却变了味道。
芙姐儿是真的在乎那人呢!
“一会儿我给你们把吃的送过来啊!好好休息!”林芜眉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房间里兰沧没有点灯,却没有真的闭目休息。
从中午起,他去哪儿,这只黑猫就跟着他。
兰沧想上来抚摸只得到了矫健的逃离,再扭头却发现它就在那里。
不靠近也不远离,就保持在两米的距离。
那双硕大的金瞳充满审视地看着他。
那自称汪雯芙表姐的女人问过他几个问题,就把他送到了这处——汪雯芙的闺房。
看起来是经常打扫呢。
除了床榻的帷幔,根本看不出是个女孩儿的闺房呢。
书柜堆了许多纸,桌上有几只看不出用途的盒子。
只要他稍稍靠近桌子、书柜——只要是离开汪雯芙表姐让他坐下的地方,黑猫就冲上来狠狠的哈他,毛发蓬起后足有半人高,尖尖的牙齿目标直指他唯一完好的裸手。
他只好投降的坐在原地,什么也不碰。
黑猫舔舔肉垫,露出锋利的爪子,看向的却是他的脖颈。
兰沧相信,只要他有什么轻举妄动,生命肯定会被顶级肉食者收割的。
他僵僵的坐在那,虚靠着汪雯芙的靠枕,并未得到休息。
谁都好,来个人带他走吧。兰沧在心中想着。
咚、哒,咚、哒,咚、哒。
终于传来楼梯被踩响的声音。
黑猫竖起双耳。
突然动如脱兔,不再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伸爪几下扒开了木门,冲了出去。
“哈崽儿!”他听见外面传来激动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正是汪雯芙。
“变重了啊,毛毛好滑。”
很快,她抱着黑猫出现在门口。
黑猫满意的窝在她怀中,老实极了。抱住她的肩膀,眯着眼舔着她的下巴。
借着外面的一些光,他甚至能感受到那黑猫满意极了。
他为什么要知道一只猫的心情!真是见了鬼!
待看到他时,汪雯芙又变了脸色,有些生气,又有些着急的说道:“你给我表姐说了什么?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我!现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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