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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爱我就全订啊摔!!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手上的检查报告放到了桌子上,“病人的情况您二位已经是知晓了,所以我们想一起商讨后续的治疗方案。”

来这里治疗的人,非富即贵,医疗产生的费用根本不在讨论之类,而他们想做的是咨询家属的意愿,有的病人到了后期,会选择用一些减轻痛苦的方式治疗,保留着最后的体面,而有的会固执的抓住最后的机会,求生欲望非常强烈。

在简要而委婉的说明了一些情况后,他将时间留给了这两位家属。

傅允痕纤瘦的手腕凉的厉害,他脸色有些发白,被清远握在手里后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些茫然,清远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没有开口,却将手心的温度一点点的传递到他手上。

傅允痕声音有些沙哑,无措的望着清远,“我不想让她离开”,他埋下头,像是只鸵鸟一样,“可是,我也清楚,姥姥坚持不了多久的。”

人都说生死有命,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可说到底,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世,又有几人能够释怀。

清远目光温柔,只是慢慢地开口,“我们给她请最好的医生,让她多陪你会,你姥姥也舍不得离开你。”

小世界与贺楼明的意志相互影响,特别是对于他身边人来说,这种影响更加地强大。

傅允痕不舍得姥姥离开,那她便不会离开,只是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世界,这种影响始终在规则的范围之类,傅允痕如果想她一朝痊愈或是误诊之类的,这不单是违背规则,更是常识相悖。

两家医院,医生会诊,各类数据清晰地摆放在眼前,误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影响规则的前提是说服自己,但显然,傅允痕已经接受了诊断结果。

他慢慢地从臂弯中抬起头来,像是只懵懂的小兽,只依靠着清远,“我要她多陪我会,要她没有痛苦。”

清远温声应着,“好。”

一切又像是回到了正轨,傅允痕在请了长达两周假后又回到了校园,这也是姥姥的意思,老人总会觉得自己耽误了孙子课程而愧疚,这里有私人医生和陪护照顾着,傅允痕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工大允许大一以上学生住在校外,办好手续后他没课时都会来疗养院陪姥姥,清远有时候不能去接他,就专门派了一位司机,有时候傅允痕会住到疗养院,但更多的时候会去清远那住着。

清远下班后回到家,发现一楼客厅灯亮着。

傅允痕原本还懒洋洋地蜷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后就迎了上去,头上还有一撮呆毛翘着,眼睛黑亮的看着清远,“你回来了”

清远默了默,怎么这么热情。

他在玄关处换好鞋,伸手去压了下那撮呆毛,“你今天没去看姥姥?”

傅允痕自然而然的接过他脱下的西装,“看了,明天周六,我们不上课。”

周五课少,上午就没课了,他下午六点才来到清远这,等了一个多小时人才回来。

“去洗手,我做了吃的。”

餐桌摆放好做好的菜,还冒着热气,清远洗完手后手边被递上了一双筷子。

“你要多吃点”傅允痕拉开椅子坐到了他旁边。

餐厅的灯是带着些暖黄色的,照在人脸上看起来总有种温润明媚的感觉,傅允痕眸子黑润,额上碎发散在光洁的额头上,浑身带着一种好欺负的气息。

清远自己不会做饭,平常又不喜欢别人待在他的房子里,打扫卫生的阿姨一周来三回,他平常就在公司吃,要不就是外卖,也只有傅允痕住了进去,家里才开始有了烟火气息。

一只剥好的虾被放到了碗中,傅允痕时不时给他剥虾盛汤,清远慢条斯理地吃了多久,他就用黑亮的眼睛盯了多久,仿佛看人吃饭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清远:“你怎么不吃?”

光顾着给他夹菜了,一口都没动。

“今天下午在医院已经吃过了”和姥姥一同吃的。

清远吃的不多,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

傅允痕挽着袖子去收拾桌子,其实也没有没有什么收拾的,无非就是将盘子碗放到洗碗机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清远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衬衫袖子被挽了起来,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此时他手上拿了一杯酸奶,‘刺啦’一声,包装被撕开,转了一个方向欲送到口中时,傅允痕走了过来。

他缓缓蹲下,视线正好与清远平行,白皙的手握着清远的手腕,就这他的手低头,伸出艳红的舌尖,一点一点的将包装上的酸奶舔干净。

灼热的呼吸吐露在他手腕上,带着轻微的痒意,像是不小心一样,柔软濡湿的舌碰到了他手指,温热的触感一下子传来,清远略有些不自在,好在手腕马上被放开。

傅允痕睫毛微颤,抬起像是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神情无辜地望着清远。有奶渍沾到了唇角,他用指腹抹去,粉红的舌尖慢悠悠地舔去酸奶,声音里带着沙哑,“我也想喝。”

精巧的喉结上下攒动,带着乖巧和温顺,他意味不明地捻了捻指间,像是用歌声惑人的海妖,“清远”

清远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眼酸奶,静默了一瞬,然后不发一言的起身。

傅允痕看着他离开客厅,像是要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他心中一紧,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的跟上,幽黑的瞳孔此时放大了些,他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以平复跳得激烈的心脏,浴室......也行啊。

却见清远绕过浴室走向厨房,傅允痕脸上出现怔然的神情,有些紧张地搓了搓衣角,迈着步子跟了上去,厨房也不是不可以。

清远打开冰箱,从中取出了一大罐酸奶,转头递给了跟在他身后的傅允痕,看着傻了一样的傅允痕,清远目光怜爱,“都是你的,多喝点。”

可怜的道侣,想喝酸奶都要给他说一声。

傅允痕怀了抱着沉甸甸的酸奶,眼睁睁地看着清远去了客厅打开电视,指腹按了几下遥控器,目不转睛地看着。

傅允痕有些不敢置信,舔了舔口腔的软肉,走到镜子前又解开了两颗扣子,摩挲了一遍锁骨,直到将那片冷白的皮肤上沾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后才走了过去。

清远目光还在电视上,看到自家道侣过来后拍拍他旁边的位置,“来,坐这。”

身边沙发微微的凹陷下去,傅允痕神色有些冷清,柔软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像是有些不高兴。

清远将人搂在了怀里,傅允痕腰肢柔韧,整个人又清瘦,后腰可以摸到清晰地脊椎骨,平常一弯腰或者穿着贴身的衣物时,就像是瘦弱的猫儿一样可以看到凸起的骨骼。

一节一节的,瘦的硌人。

温热的手掌在他后腰处摩挲着,灼热的温度传到他身上,皮肤上激起了层层战栗,傅允痕觉得自己的力气好像都被腰侧的手吸去。

他腰软的厉害,浑身发软的靠在清远身上,掌心贴在清远的腿上,一寸寸地往上移,他声音沙哑的厉害,“清远”

呢喃一般的说出口,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和欲望。

小锦看着办公椅上的总裁,他身上西装依旧穿的笔挺,袖口在手腕边挽起,露出的腕骨线条流畅性感,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漠然,抬头时隐约可见眼中的不愉。

她心里有些发虚,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看到总裁这副模样,她将文件交到男人手中,看着眉心微皱的男人,试探道,“清总,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清远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助理,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声音有些冷淡,“文件没问题,你先出去吧。”

小锦脚步轻轻地退出去,声音轻缓的关上了门。

清远拿出手机,上面是这几天让人查的消息,他一张张地看着那些照片,面沉如水。

指间无意识的在桌上敲了敲,这个世界真的有了一个死去的贺楼明,他与清远自幼相识,少年相恋,十年前意外去世后清远独身一人,直到几个月前遇到了长相相似的傅允痕,才开始了新的恋情。

清远闭了闭眼,再一次对道侣的脑补能力有了个清晰地认识。

联系起傅允痕最近的举动,他为什么变得不安地厉害,每天缠着清远,有时会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亲密的时候他分明浑身发抖,满脸都是眼泪,却还是紧紧地搂住他,这一切终于有了解释。

这个世界与傅允痕相互影响,若不是他对清远白月光一事深信不疑,自己都相信了是替身,哪能真的出现一个死去的贺楼明。

清远闭着眼一下一下地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疼地厉害。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连他看起来都像是自己对贺楼明余情未了,找了一个各处都相似的人聊以慰藉,何况是敏感固执的傅允痕呢?

也不知道傅允痕这段时间是怎么忍过来的,憋了那么久才爆发出来,要真是魔尊贺楼明,以为自己是个替身,能把前任神魂抽出来当着他面给捏碎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手指无意识的划开屏幕,绿色聊天软件中是几十条未读的信息,最早的信息是今早八点,最近的距现在只有九十分钟,他一直滑到顶端,才一条一条的往下翻。

早上好,清远。

今天天气真好,记得多喝水呀。还带着一个可爱的猫眯图片。

我今天看到一颗树很有意思,给你看看。

你今天是不是很忙,我有没有打扰你?

你太忙的话不用消息,什么时候有空了再看。

......

我下午要练琴了,晚上弹给你听好不好?

老师夸我弹得好,他已经走了。

......

你今天晚上回来好不好?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

牛排可以吗?不行我再换。

.....

对不起,我那天晚上喝醉了。

我不该逼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

......

到后面已经有了哀求的口吻,最后一条消息是下午六点整发的,只有几个字:我们别分手好不好?

清远指腹轻轻地划过屏幕,慢慢地打出几个字:我一会回来。

消息刚一发出,就有了回复,像是那端的人一直盯着手机。

好的,我在家等你。【笑脸】

清远看了一会,才摁灭了手机,黑色的屏幕上倒映出他的面容,清远第一次有了怀疑,他真的......能安抚的了贺楼明吗?

房中黑色钢琴上白皙手指灵活,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从他指间传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室内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发梢末端,缓缓地倾泻在他漂亮的眉眼上,漆黑的眸子有了笑意,像是夜空中点缀的繁星。

一曲终了,傅允痕抬头看着一旁的人,“好听吗?”

他神采飞扬,笑容干净明媚,与聊天记录里那满身哀求的人相去甚远,像是剥离了所有不堪的情绪,被人娇惯着宠爱,无忧亦无虑。

清远指间微微颤了一下,这不是傅允痕的笑容,这是......这个世上已经死去的贺楼明的笑容。

傅允痕神色自然的走过来亲了亲他,亲昵地拉着他的手走到餐桌前,煎好的牛排还冒着丝丝的热气,桌上蜡烛烛蕊散着余热,分明是昏黄的暖色,此时却看起来有些刺目。

他倒了一杯酒递给清远,紫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滑过透明的高脚杯,像是一朵艳丽高傲的花被生生地揉碎,傅允痕慢慢抿了一口,淡色的唇色被浸染,他轻轻地亲着清远唇角,带着些小心翼翼地意味,“清远......”

尾调拖得很长,唯恐他拒绝。

清远闭了闭眼,压下心中不断翻腾的情绪,轻轻推开他哑声道,“傅允痕,贺楼明......”

“那天晚上是我不好。”肩膀传来的力道让傅允痕唇微微发颤,烛火倒映在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带着浓稠的哀求,他慢慢地靠上清远的胸膛,抓着他袖子的手指有些发颤,“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他声音低下,一字一句地开口,嗓音干涩仿佛是在强忍着什么,“是我太不懂事了,我日后不会再闹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清远指间颤了颤,他在被人当做替身之后还说是自己的不懂事。

他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抛弃的所有的自尊,慢慢地弯下骄傲的脊骨,去学着那个‘贺楼明’的样子去讨好他,只求他们能够继续。

可是......哪有相恋的人这样卑微啊?

爱情应该是平等的、相互的,而不是靠一个人一味的退后来维持。

这片灵魂一味的退让隐忍,这种求来的感情真的能安抚的了他吗?

清远慢慢地将他头抬起来,那双眼尾上挑,凌厉眼形的凤目此时像是被浸在水中,自眼尾氤氲出一道湿痕,却生生被人忍住,只等着最后的审判。

有烛火爆开的轻微声音此时却清晰地入耳,长久的沉默让傅允痕心里的不安越发浓烈,他敛着呼吸去亲清远,薄唇微凉又在微微的颤抖,“我们别分手好不好?”

在这一瞬间,清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指尖动了动,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像是要把他搂在怀中,又像是再一次的想把他推开。

他心里也是乱地厉害,如果答应傅允痕,他会认为是那个贺楼明的缘故,如果不答应,会怎样连清远都不清楚。

清远最终还是推开了他,看着一瞬间睫毛被泪水浸的冰冷黏湿的人,压着嗓音低声道,“傅允痕,你让我再想想......”

再想想如何才能安抚好,如何才能走出这个局。

傅允痕望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清远还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心可以变得这么快,就只是因为他说了几句贺楼明的不好,他便不愿意了。

傅允痕慢慢地仰着头,眼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他轻轻地闭上了眼,像是终于接受了一切,攥紧的指尖又松开,着一身白,在这蝉鸣声的夏夜里,走出了这个居住了几个月的房间。

清远看着他萧瑟寂寥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面前,他像是要去追,但最终只是看着他渐行渐远。

窗外是万家灯火,远处是高楼林立,隐约有喧嚣传来,最后又归于沉寂。

月朗星疏,斑驳树影,虫鸣低语,一切是照旧,一切却都不同。

夏日的蝉鸣听起来有些燥热,工大日月湖上的鸭子都躲到了芦苇丛里,偶尔有风吹来,依旧是卷着热浪,只能让额间汗水更多些。

舍长在自习室里烦躁地撂下笔,他侧着头戳了戳坐的笔挺的傅允痕,“男神,你不热吗?老子都要热死在这里了。”

自习室有空调,可现在是考试周,教室坐的满满当当,空调根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他拿书扇风,书页哗哗的响。

傅允痕手指还抵在书上,锋利的眉骨处有些细密的汗珠,他用纸巾随手擦了擦,“再忍忍,马上就要考完了。”

最后一场定在明天上午,结束之后就可以回家。

舍长哀叹一声,“他喵的又是高数,老子这回真要挂了。”

他在那里唉声叹气的好一会,时间就到了中午,两人一起去学校餐厅吃过午饭,舍长回宿舍休息,傅允痕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他面上神情淡淡,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对舍长道,“我有点事,中午不回宿舍了,你先回吧。”

舍长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小心点别中暑了。”

咖啡厅。

傅允痕脸上没什么表情,哪怕面前的两个男人将文件放到了他面前,上面写得是亲子鉴定的血缘关系,他声音平静,“我没有兴趣回去,更不想去F国。”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外国人,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一头红发为他吸引了不少目光,中文说的很流畅,“小傅先生,我想您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先生在F国可以为您提供优渥的生活,他对您很愧疚,想要补偿您。”

傅允痕撩起眼皮,嘴角笑容有些嘲讽,“我不需要他的补偿。”

他神态冷淡倨傲,油盐不进。

外国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为难地看了一眼旁边坐的人,“贺州先生,您看?”

身旁坐的男子一直用手摩挲着左手的戒指,相较于红发男人他看起来悠闲的过分,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贺州懒懒开口,“不想接受就不想接受吧,回不回去由你。”

红发男子满脸惊愕,“这...不太妥吧。”

他原本是想让贺州劝劝的,谁曾想这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贺州满脸无所谓,看了一眼傅允痕目光又回到红发男人身上,轻描淡写地说,“他又不是我孩子,腿在他身上,难不成我把他绑回去。”

贺州看着面前有些倨傲的少年,“我把号码留给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或者改变想法了,就给我打电话。”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上午高数结束后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拉着行李箱走出校门,傅允痕现在不用回家,在宿舍收拾好东西后才打了电话让人接他。

清远回到家照例是下午,傅允痕在家穿着一件衬衫在他面前晃,领口扣子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衣服有些宽大,他又瘦削,只隐隐约约地能看见一截劲瘦柔韧的腰肢。

清远眉梢微挑,伸手搂住往他怀里扑的人,“你们考完试了?”

两周前傅允痕说要准备期末考试,一直没在家里住,屋子冷冷清清了半个月,今天回来才有了人气。

傅允痕用力搂了搂人,他身高在清远眉毛处,眨着眼睛从下向上的望着他,慢悠悠地开口,“考完了”

垂下眼,伸出舌尖轻轻地舔咬清远凸起的喉结,呼出的热气细细密密的洒在清远的脖子上,手指攥着领口,吐出的字眼像是被揉碎的花瓣,粘稠中带着绮丽的艳,“我好......想你啊。”

微凉苍白的指尖慢慢地移到领带上,黑色的领带绕在手指上,带上了几分说不明的意味,“你不想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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