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余家祖宅

彭格列九代目于指环争夺战中，被卷入巴利安的阴谋当中，身受重伤，现在在并盛医院VIP病房疗养。

西园寺是从彭格列九代亲口所言而知的。

不过半夜撬开西园寺卧室窗户，往睡眠中的西园寺手里塞了“请务必来并盛医院探望我。——Timoteo亲笔”的留言小条这件事，这个老奸巨猾的偏偏就不提就是了。

“老夫这把年纪了，是会感到孤独的。知道西园寺家的小辈也在这里，当然想要见一见了。”

九代目亲切地围笑，一脸地理所当然。

 

“……一直以来家父都受您关照了。”

西园寺有礼貌的招呼却让九代目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他似乎想开口安慰西园寺，后来又觉得安慰的话语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伪善，旋即改口问起西园寺现在的生活状况如何。

“您每个月都给我和明菜足够的生活费，还替我们垫付了学费，真的帮到了我们兄妹许多。拖您的福，我们对现状很满足。”

西园寺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打下的阴影掩盖了神色。

“明菜的话，我相信她会满足。”九代目回想起明菜那活泼开朗的模样，不觉弯起嘴角，“但是你呢，集？”

九代目顿了顿，身子向前倾，

“这次的指环争夺战，XANXAS……我的养子的行为让我也重新思考了一次。集，你和XANXAS很像。”

闻及此，西园寺也笑了起来，

“您说什么呢，我可不会攻击自己的父亲。”

九代目摇摇头，长叹，

“你们处理自己的怒火的方式很像。”

西园寺的笑容忽地凝固在脸上。

九代目却没有给西园寺辩解的机会，紧接着道：

“你们两个都是，势必要敌人烧灼于自己怒火之下的复仇者。”

“……”

“但是你还有和XANXAS不一样的地方，”

“……”

“就是你还有回头的机会。”

 

“……噗，”西园寺的表情变得柔和，眼底溢满了笑，“我怎么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呢。”

九代目也笑了，

“大概是人老了，就变得??铝恕！

西园寺狡黠地眨眨眼：

“那我来给您总结一下吧。您需要我为您做些事，并且这事是关于您的养子XANXAS的，对吗？”

九代目变回老奸巨猾：

“呵呵，集君果然很聪明。”

 

“我想要你加入巴利安。”

 

****

关于九代目的提议，西园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您想害我被你儿子杀死吗！”

 

九代目之言，无外乎给他当个在巴利安中的间谍，监视XANXAS的一举一动。

也许在九代目看来，这也是对西园寺来说的一个“浪子回头”的机会。而实际上对西园寺而言，这却是个弊大于利的服从协议。

怎么想都是在哪性命去赌一个不怎么值当的期许嘛。

西园寺向天花板白眼，等待下楼的电梯到达。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第二十层，门滑开的同时，西园寺的脸色刷成了土灰。

里面正站着巴利安的斯库瓦罗，还有一样面如土色并身形紧张僵硬的?g田纲吉。

坐在?g田纲吉肩膀上的西装婴儿压下帽子，发出“噗”的笑声。

看来这两……三人也是来探望彭格列九代目的，不过通过他们各自不太快活的表情来看，应该也是偶然遇见的。

这倒没什么。

但是明明该在这一层下电梯的三人却无动于衷地等着自己进去就非常有什么了！

是怎样！想和自己来个三方会谈吗？！

犹豫了片刻，西园寺觉得也没有必要特意避开他们，便在?g田纲吉急切求救并带点感激的小眼神中跨进了电梯。刚上来的三人再次行往一层大厅。

真是相当隆重的欢送阵仗呢。

西园寺站在两人中间，面上无动于衷，内心还有点想笑。

电梯门刚刚闭合上，就闻斯库瓦罗一反往常压低了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我调查了你。八年前……摇篮计划开端的那个排队上，并不是记错，我确确实实看到你了。”

“诶？！”

发出惊叹的不是西园寺，而是右手边的?g田。

斯库瓦罗没理会这个小鬼，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绷带，好让自己说话更方便些，

“西园寺财阀，在摇篮事件开始的同时陷入了严峻的内政危机，财团董事恰在此时遭遇车祸……虽然巧合的过分，但我的重点不是这里。”

斯库瓦罗转过头，冷峻的眼神似乎想把西园寺整个儿地冻穿。

“作为董事长子的你，西园寺集，当时也参加了由彭格列主办的派对。我的问题是，从未与黑手党有过关联的西园寺财团，为什么要参加那次的派对？”

长时间的沉默盘旋在电梯间狭窄的空间内。斯库瓦罗与里包恩不动声色地盯着西园寺，?g田纲吉则是一脸紧张地注视严丝合缝的电梯门缝。

西园寺张了张嘴，

“我……”

“叮”地一声电梯门再次打开。

于十三层停下的层阶上有几个想要进电梯的患者，看到斯库瓦罗仿佛要杀人的眼神皆是一瑟缩，犹豫着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等下一班吧。”

里包恩发号施令，脚后跟踢了踢?g田让他按下关门键。

众人的目光再次凝聚到了西园寺的身上。

西园寺垂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感觉自己最近经常在叹气呢，要老了吗。

“你还记得自己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吗？”

对于西园寺的问题，斯库瓦罗先是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西园寺瞥了眼?g田纲吉，自然地把问题梗抛给了后辈。

纲吉慌慌张张地挥着手，支吾道，

“咦？！八……八岁的话，是一年级、不对！二年级，二年级的话……我……”

西园寺耸耸肩，

“瞧，就是这样。”

通过绕圈子回答了斯库瓦罗并不友善的质问。

我他妈也不记得了呀。

“我警告你小鬼……”

截断了斯库瓦罗陡然拔高的声线的是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

“……喂？是。是。什么？！可是……”

话头就此终结，漫长的几乎像是半辈子的电梯也终于抵达一楼大厅。

西园寺和?g田纲吉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朝着大门逃也似地大踏步行进。

“喂！小鬼！别以为你可以加入巴利安，赶紧来老子就搞死你！”

西园寺的步子猛地一顿，刚一转身就见斯库瓦罗早已抵达自己身后，随着自己的动作一把拎起西园寺的领口，至近距离的嗓门振聋发聩，

“告诉九代目，别以为随便下达个命令，巴利安就会无条件接受随便打哪里来的低等垃圾！”

语罢即扬长而去。

西园寺随惯性跌坐在地上，有点懵逼有点委屈。

“可是，我拒绝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