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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青松岭风云重聚首

青松岭营房前拴着两匹马。众人跑到青松岭营房前气喘吁吁在大树下列队等候队正,等了足有三刻时间,燕风从队正营房缓步走出,身后跟着一个队副。

燕风头带三义冠,穿一领素罗袍,手中执一把折迭纸扇子,风流倜傥,面无笑容,举止傲慢,目中无人。燕风走到队伍前,眼睛向上看根本不瞧前方的士卒,语气冰冷狂妄道:“新来的队副,你们都认识了吧!是从都指挥司衙门下来的,或许在咱们神武队呆不了几日就要升迁。你们知道他姓燕,和我同姓,但不知道吧,和我还是同乡真州人、同宗同族、同父同母”。

厢军士卒闻之心惊胆战,面无血色。燕云这几天的疑虑,终于真相大白,这神武队的队正燕风就是自己的胞弟。?

燕风踱步玩弄手里的扇子道:“前几日,我的胞兄队副燕云替我教训教训几个不成器的押官”对徐三道“徐三!还有你们几个东西知道错那了吗”?

徐三唯唯诺诺:“不该——不该鞭打士卒”。

燕风:“哦!”突然勃然大怒“我看燕队副教训的还不够,应该打碎你那满嘴狗牙方长些见识!这些好吃懒做糟蹋米粮主儿,不打能行吗!能行吗!自古道慈不掌兵,你们几个押官心慈手软——心慈手软,太心慈手软了!十几个刁懒之徒都管不了,还要我费心,养你们有啥用!没有管人的本事就别丢人现眼,李五别再站着茅坑不拉屎了,押官别做了,给有本事的腾个位置,伙长王才来作押官。你们,你们几个刁懒欺负燕云队副初来乍到,就扇阴风点鬼火,进谗言,把我个队正骂个狗血淋头,狗血淋头!只可惜骂不死我。还蛊惑燕云队副一同吃饭、一同劳作,痴心妄想,痴心妄想!嘴馋,嘴馋是吧!要想吃队副、押官一样的饭菜,也想不干苦役是吧!好,很好!有志气,有志气就来作这个位子”!

伙夫老倪端来一碗水给燕风:“队正!队正讲了半天了,喝口水,喝口水”。

燕风接过碗“啪啪”对老倪就是几耳光“老不死的!大爷可怜你只买菜做饭,一点眼力价都没有,讲了半天,讲了半天,才知道大爷口渴”喝完水把碗重重摔在地上。老倪被打了一跟头。

燕风接着说:“燕云队副刚来神武队就不让他消停,以后谁敢再把神武队一些破事儿敢惊动他,大爷定要打他个骨断劲折”!曾黑牛、韦大宝等厢军军卒闻听不寒而栗。

燕风:“大爷都快被你们气疯了,险些忘了”走到徐三面前提脚就踹,徐三滚倒在地。燕风喝道:“大爷教教你错在哪了!尊重上官,尊重上官,知道吗”!

徐三爬起来应诺:“大爷教训的是!教训的是”!邓二、曹四、李五、黄狗也连声应诺。

燕风:“还有几个刁懒之徒,今日本想一并就罚,看在我胞兄的面子,暂且记下,它日若再敢胡言乱语动摇军心打他个二罪归一!燕云留下,你们还傻站着等着挨打,还不修路去”。押官们、厢军士卒闻之就跑。

燕风对身后的队副道:“后天是指挥使的舅子大喜之日,你快去晋州城采办些上等绸缎、金玉首饰送到状元楼我的住处,我回去看”。队副打马去晋州城。

这时,张凝、老倪在营房大树下摆了一桌酒菜,四荤四素一汤两坛酒,两把椅子,是燕风事先吩咐的。老倪道:“队正大爷请慢用”!燕风道:“没你两个什么事儿,送饭去”。张凝、老倪挑着担子下了青松岭。

偌大个场地只剩燕云、燕风兄弟俩。燕云僵立着思绪万千,适才见燕风耀武扬威颐指气使打吗士卒,一忍再忍,若是吵将起来定让外人看笑话。此时他面对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胞弟,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叙旧、规劝、教训,剪不断连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燕风略带笑颜:“哥!咱兄弟俩许久不见,弟弟我为你接风”打开酒坛子倒上两碗,看看燕云心事重重的样子“咱们只谈私事不谈公事”。燕云眼前燕风欺凌士卒的一幕挥之不去,燕风也能推测到燕云为何怏怏不乐。

燕风道:“没想到你我兄弟在此相聚,真是苍天有眼呀!哥哥去京城赶考如何来到这晋州城”。

燕云道:“娘怎样?尚大叔等叔叔们安好”?

燕风道:“托你的福他们都好,就是娘日夜盼你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和尚飞燕早日成家立业抱孙子”。

燕云愧悔无地默然不语。

燕风道:“名落孙山也罢,三年后再卷土重来。你如何来到这晋州城的”?

燕云把离开真州归云庄后进京赶考至之晋州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随问燕风又是怎么来到晋州的。

燕云离开真州归云庄后,“八仙”授艺基本完成,尚权、燕风、尚杌、尚飞燕武艺能否有所进步还要靠自己不断领悟练习,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八仙”便云游四方行侠仗义去了。燕风天资聪明帮马大婶料理归云庄大小事务井井有条,不时寻个机会接近尚飞燕,燕风风流倜傥伶俐乖巧识得风月,尚飞燕情窦初开也是心仪着燕风,一来二往就有了私情,一日尚权在尚飞燕闺房把燕风、尚飞燕捉奸在床,燕风赤条条被尚权、尚杌弟兄打出归云庄,自此燕风一贫如洗流浪江湖,一次次令他山穷水尽穷途末路,半年多备尝艰苦的磨砺使他比同年人提早成熟十年,最后在晋州厢军神武队落脚。

燕风绝不会把自己和尚飞燕龌蹉之事及被尚氏弟兄打出归云庄的狼狈之事讲给燕云,对燕云道:“自从你进京后,我在家精心服侍母亲、用心帮马大婶料理庄上的杂事儿,尚大叔他们云游四方,尚权、尚杌又不成器,尚家的胆子不就落在我的身上,尚权、尚杌不但不领情反而处处作梗百般刁难----”。

燕云道:“尚权、尚杌不肖,尚大叔、马大婶对咱家恩重如山呀”!

燕风道:“哥,你傻呀!再好那归云庄也不是在咱自己家,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不能叫娘跟我再过忍辱负重寄人篱下的日子,就出来闯荡整一份家业日后把母亲接出来享福,这不就到了晋州。临走时马大婶一再挽留还要赠给我盘缠,我一概谢绝,咱燕风有骨气人穷志不短”。

燕风振振有词,燕云信以为真似乎看到了昔日燕风的影子,赞叹:“兄弟有骨气”!

“那还用说!咱燕风别的本事没有,骨气却是有的!哥!来我敬你一个”燕风冲燕云端起碗。

燕云看看一桌的酒菜愁眉紧锁:“峻彪(燕风的字)!哥怎么闻得腥味”。

燕风道:“什么腥味儿,这桌上有没有鱼”。

燕云道:“不是鱼腥味儿,是血腥味儿”。

燕风把脸一沉道:“血腥味儿!我好意为你接风洗尘,你却好不通人情!你为何在都指挥使衙门呆不下去知道不?为何不招人待见知道不”?

“咱不说那个。这桌菜多少钱?就这一坛酒少说两千钱,就是一个神武队士卒十个月都发不完的军饷!你这是喝兵血!喝兵血!”燕云憋的多日愤怒如黄河决堤汹涌澎湃一股脑迸发出来,声如炸雷。

燕风没有料到文弱的燕云暴跳如雷,摇摇头苦笑着:“你!你!你也配,你也配指责我,教训我!从归云庄出来你那丈人爹送你那匹乌骓马,价值三千贯还有盘缠,被你折腾的鸡飞蛋打一文不文,也就亏你命好走投无路之时都有贵人相助,如若不是,你就是被喝血对象”!

燕云怒目圆睁道:“燕风!燕风!你还有没有人性吗”!

燕风道:“人性,我教教你什么是人性,人性就是弱肉强食。你看到那些筑路厢军苦役动了恻隐之心是吧,你可怜他们是吧!我给你说,被可怜之人必有可欺之处,被可怜之人就是无能的代名词,他们的今天就是我的昨天,没有人可怜我,更不需要谁来可怜!老天总算眷顾我一回大难不死,大难不死!我不喝兵血,迟早被沦为被喝兵血的对象。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千里****。你若果仍存什么怜悯之心,你就别在世上混”!

燕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手在颤抖指着燕风道:“你现今不过芝麻不如小官儿竟敢如此残忍无耻胆大妄为,若再做大一点岂不要祸国殃民”!

燕风冷笑道:“嘿嘿!昨日我去赌坊耍,我股子的点数只是‘两点’小的可怜,苍天有眼,那杜大官人的是‘一点’,我只大他一点,这一点就——就叫他倾家荡产!我的官儿是不大可是正管你这食古不化庸懦无能的东西,若不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叫你还不如筑路的厢军苦役”!一掌把燕云指着自己的手挡开。燕云抓住燕风的手一拧。燕风顺势一个“金蝉脱壳”拆解了燕云的擒拿,“不吃惊就吃罚酒”拿撒完酒的空碗朝燕云砸去。燕云挥拳迎将碗打得粉碎。

燕风平时在青松岭骄横惯了,哪受得了下级这么劈头盖脸的责骂,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一招“兴风作浪”腾空而起连环穿心脚直逼燕云前心、面部,劲雄势急。燕云用一式“疾风知劲草”拆解,旋身侧闪,双掌抓住燕风的脚顺势一甩,燕风被扔出几丈外,摔在地上。燕风忍者疼痛半天爬起来拍拍身上尘土,道:“燕云,老鼠别刀窝里横!有本事打死我,叫娘也知道你多有能耐”!燕云看看燕风倒地那痛苦的样子,毕竟是亲兄弟不觉心疼,燕风又提起母亲,燕云更觉得不安,扶着燕风做到椅子上。

燕风道:“燕云,你要打我尽管打我,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燕云道:“别怪哥哥出手,你如此肆意妄为作奸犯科,吃空饷、扣军饷、中饱私囊、敲骨吸髓、虐待士卒、草菅人命-----,桩桩都是充军发配甚至杀头的死罪呀!娘要知道非气死不可,回头是岸吧”!

燕风情绪也稳定下来道:“哥,我也不想变的这样,可是,可是这世道逼得。你说你文武双举人怎么落到如此地步,王戬之流就因为有出身没中进士也可为官,我们没有家世的清寒之士就应该做牛做马吗!你初来不知道晋州厢军这塘水深浅,你如果正直清白不会投机钻营不但寸步难行而且沦为被人奴役的牛马。我不服,不服!世道不公,世道不公呀!话说回来从古至今世道就没有公平过,为人在世不求富贵功名与禽兽何异。我要过好日子,我要娘好日子,我们不能再过那寄人篱下的日子了。哥,你说咱们论武艺这晋州厢军能找不出几个,你更是文武全才,可上官不要这个,要的是银子,可咱没有。靠什么,溜须拍马阿谀逢迎。你说你当初多好的机会,晋州厢军兵马钤辖田钦大人的亲随,假如不那么清高、略低一下高昂的头、圆滑点,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下来至少都是那个营的副指挥使,我挖空心思上蹿下跳给上官使了多少钱才混个队正。为了你、为了娘、为了咱燕家崛起、为了报杀之仇,哥,能不能换个活法”!

燕云道:“太白的一句诗记得吧‘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燕风情绪激愤道:“开心颜,开心颜!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荣华富贵,挣扎在乞讨的境地怎么——怎么开心颜!这半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形同乞丐,沿街乞讨,饥寒交迫,在快要饿死冻死的时候大彻大悟——大彻大悟!我四肢健全又武艺在身,为什么食嗟来之食!为何不偷、不抢、不夺!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只要想夺、敢夺,禄无常家福无定门,什么富贵荣华不过是囊中之物”。

燕云道:“这,这与强盗何异”?

燕风道:“自古就是强盗赌徒的天下,那些被愚民顶礼膜拜的帝王将相原本是些什么东西,远的刘邦、杨坚、李渊、李世民哪个不是强盗,近的梁、唐、晋、汉、周开国帝王又哪个不是盗匪,这些本来蝇营狗苟之辈靠着胆大、命大一朝抢的天下就有了真龙天子的鬼话,大盗坐天下,小匪居庙堂。他们做的我为何做不得!半年的经历使我对穷困毛骨悚然,做梦都会梦到那度日如年的日子一觉醒来无不肉跳心惊,我无意于帝王将相,只求官袍加身富贵荣华,不想任人践踏。难道错了么”?

燕云道:“峻彪!富贵荣华是人人都想要得到,但不用正当的方法得到;贫穷与低贱是人人都厌恶的,但不用正当的方法去摆脱,就心安理得吗!咱们幼时背的书‘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不义而富且贵,於我如浮云’,你忘了吗”?

燕风道:“我的哥哥呦!迂腐迂腐,你看古今富贵的人哪个是照圣人说的去做的!战国名将吴起母死不归,杀妻求荣,贪财好se,私通外敌,残忍至极,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终于成为流芳百世的军神。当今最富最贵的莫过于官家(皇帝宋太祖)陈桥兵变从孤儿寡母手中多来江山,这叫温良恭俭让吗?这叫无毒不丈夫!”

燕云闻听脸色大变道:“对当今天子你也敢指责谩骂,这可要灭族的呀”!

燕风道:“好好,咱不说了。你要逆来顺受、随遇而安自去,看日后咱俩谁能富贵”。

燕云道:“哥哥劝你切莫再走旁门左道,即刻悬崖勒马,凭真才实学堂堂正正积德累功挣个管袍加身岂不好”。

燕风道:“你就靠你的文武全才取你的功名。我没有,但我有一条命,我就靠我的一条命赌我的富贵”。

燕云道:“峻彪,峻彪你疯了”!

燕风道:“丘龙,我把你看透了!别看你能文能武,但你和芸芸众生凡夫俗子没两样,太在乎你的那条命了,所以你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生怕影响了你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大计。这样委曲求全活个几十年、一百年又有何意?我燕风宁可少活十年不可一日无权!谋求荣华富贵之心催促我在刀锋上过日子,我夜夜美酒日日笙歌,你有过吗?即使我今天死了比你、比那些厢军苦役都是赚的”!

燕云道:“你这么行崄侥幸,就不怕有朝一日身首异处”!

燕风道:“丘龙,我鄙视你胆小如鼠,富贵险中求知道不?你是扛着脑袋做事,而我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做事,扛着脑袋做事的人抱残守缺泥古不化不越雷池一步终将是日暮途穷,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做事的人敢于离经叛道反经从权达权知变最终是花香满径。你就这样下去,别看你是举人老爷,我敢说今天比你强、明天比你强、永远都比你强”!

燕云默然良久,对眼前顽固不化念念有词的燕风一筹莫展。燕云、燕风兄弟青松岭重逢话不投机,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燕风对燕云道:“丘龙咱俩虽是亲兄弟,咋说呢,蔺相如司马相如本相如实不相如,你与我相差何以千万里记。朽木不可雕,我也不白费口舌了,从今以后这神武队只有队正燕风、队副燕云,再没有燕氏兄弟,你不许插手神武队任何事物,你的差事就是看管神武队的营房”,说罢起身上马。

军令如山,燕云无可奈何但无论对上官还是兄弟必须如实禀报:“队正,伙房的米面多半发霉不能再吃,否则要吃出人命的”!

燕风道:“燕云队副,你的差事是看管营房,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燕云道:“若出了人命吃罪不起”!

燕风道:“若出了人命也轮不到你顶雷,举人老爷别忘了你只是队副”打马而走。

燕云望着燕风迅速消失在尘土飞扬里的背影,虽然百般无奈还是幻想着某一天他会弃恶从善迷途知返;看着眼前一桌饭菜自言自语“也好,神武队劳苦一天的弟兄们也过回年”。

燕风把燕云定的官兵平等的一同吃饭、一同劳作全部废除,厢军苦役把燕云当成救世主,可燕云无能为力,燕云自觉出尔反尔愧悔无地,每当厢军回营燕云就躲出去到离营房两三里的山坳踱步、练武艺。可是燕云脑海总也抹不掉——神武队厢军弟兄苦不堪言,燕风肆意妄为作奸犯科,吃空饷、扣军饷、中饱私囊、敲骨吸髓、虐待士卒、草菅人命。燕云用两天时间深思熟虑写下了“晋州厢军都指挥司六营五都神武队治军五策”,处于兄弟情义策中并没有对燕风种种恶行如实诉说只是轻描淡写,主要是改善厢军军卒的伙食、减轻军卒的劳作强度,目的使厢军军卒脱离牛马不如的日子,也是对兄弟燕风的保护以免燕风不知悔改而酿成更大的罪行。

一日早晨伙夫张凝、老倪正在烧饭,燕云交代了一句,借着去晋州城买衣服名义去了六营五都,机会还好正碰见副都头王显,燕云虽是王显下级毕竟是在都指挥司衙门呆过王显多少给点面子。燕云把“晋州厢军都指挥司六营五都神武队治军五策”郑重交给王显。王显漫不经心打开看,冷冷道:“你写的这些既是属实,本都头没看见。燕队副你想建功立业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才到几天就要改这个改那个,这不只是打现任队正燕风的脸也是打前任队正我王显的脸,你少不更事,本都头不给你计较。再说这也不是你这队副该做的事儿,你把队正燕风放哪了!回去,回去脚踏实地干些正事儿,别无事生非整些花拳绣腿邀功取宠消遣本都头”!燕云还要解释,王显哪有兴趣拂袖而走。

燕云碰了一鼻子灰返回青松岭神武队,惘然若失午饭也没吃走进山坳,练了几趟拳脚,猛地收住架势,呆坐于地,自己正言直谏去落个急功近利哗众取宠。队正燕风不恤下属、副都头王显敷衍搪塞,神武队暗无天日,正义谁来主持!山间的风吹不断他的愁绪,山涧的水洗不尽他的烦恼。燕云越想越烦、越想越气,腾地跳起来,一连踢断七八棵碗口粗的松树,没想到惊动了林深草密中的一头野猪。野猪疯狂迅猛的本燕云拱过来,燕云正在气恼见到这畜生大骂“畜生也敢欺负我”,拧身跃起,飞起一脚踢到野猪的肋骨上,两百多斤重的野猪被踢的滚了几个滚,爬起来调头又向燕云扑过来,侧身避开猪嘴,迅速抓住猪鬃,燕云终于找到出气的主儿了,抡起拳头像铁锤一般朝着猪头就是几十拳“咚咚-----”,拳下的野猪仿佛不是野猪而是邓二、徐三、曹四、李五、黄狗,数日的压抑激愤全都爆发出来,说不尽的痛快淋漓,直打到手臂酸痛方住手,看那野猪鼻口出血脑浆迸裂早已被打死。

天色已晚夜幕笼罩,微风轻抚松涛阵阵,燕云坐在地上歇息,酣畅淋漓之际心想天下那穷凶极恶之徒、恶贯满盈之辈都如这野猪多好,省的与官府纠葛,快意恩仇,就是多如黄河之沙也不怕通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还天地以和善清平,又一想世道并非那样简单拳脚功夫刀枪剑戟在朝廷法度之下显得何等的脆弱无力,只有怀瑾握瑜廉洁奉公之士掌管朝廷法度才能河清海晏风清弊绝,自己就要凭着自己的才学做那掌管朝廷法度的清正铁面之人斩尽天下贪官污吏豪强恶霸。燕云仰望黑蒙蒙的天际没有月光、星光,不住自问那掌管法度之路在哪里!

夜空几只乌鸦在盘旋鸣叫“哇——哇——”声音粗劣嘶哑,使人感到又凄凉又厌烦,斩断了燕云的漫无边际的思绪,目光回到了现实,看看眼前的被打死的野猪,禁不住笑起来,自言自语“神武队的厢军弟兄们这回可有肉吃了!足够咱们吃两三天,吃完了不怕,我再去打,包你们天天有肉吃”!眼前仿佛是:神武队的厢军军卒围着一大锅野猪肉端着碗大快朵颐狼吞虎咽,军卒曾黑牛惊喜欲狂道:“燕队副!真解馋,自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就没有这——这么吃过”!口里的肉也喷了出来;军卒韦大宝抻脖子瞪眼吃着肉险些噎着“燕队副!天天有肉吃,这是你许我们的!说话可算数”!

“说话可算数”!“说话可算数”!-------不住的在燕云耳畔回响,脸上的笑颜不胫而走,心想:亏欠弟兄们太多了,自己说的“神武队上下平等,一同吃饭、一同劳作”被燕风撕得粉碎,自己落个言而无信;算数!算数,这回说话一定算数!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燕云想到这扛起野猪朝营房走,大半天没吃饭仍有力气,是精神在支撑着他,翻过一道山梁,见营房被黑漆漆夜幕包裹着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平日军卒们说话的嘈杂声,只有队正燕风的营房有光亮,走近营房把野猪放在树下。燕云心想,燕风回来了,这是个好兆头,肯定是浪子回头迷途知返,兄弟俩可以坐而论道共诉兄弟之谊。箭步跃到门前,刚要推门,听得燕风对伙夫老倪发火。

燕风气急败坏吼道:“你这老不死的!给饭菜里定是下了砒霜,十八个军卒正午吃了你做的饭菜全部暴毙”!

老倪吓得魂飞天外哭诉道:“太爷明察,太爷明察!不是下了砒霜,是队里的米面发霉造成的呀”!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发霉米面如何下锅”?

“太爷!我的太爷忘了吗,每月从都里领回的米面,你叫三个队副拖进城里全都卖掉再买回发霉的。老儿还给太爷回禀过多次,太爷说‘不打紧,不打紧,吃死了一两个有啥事儿’?”

燕风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你!你这老儿老糊涂了,竟敢诬陷太爷”!

老倪仰面而泣:“太爷!太爷!老儿句句是实,为老儿做主呀”!

燕风自知纸里包不住火,若不即刻找个替罪羊斩草除根将遗患无穷,倏地抽出佩剑,一道白光奔老倪脖颈袭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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