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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燕怀龙萧云燕重逢

且说,燕云为找赵怨绒心急火燎,突然想起,她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蹿出这一丈多高的王府院墙,哪是一件难事儿!顿时感到心凉半截,她若出了王府,就是幽州城,偌大的幽州城想找到她,就是海底寻针!那也得找呀!吩咐太监令王府内的所有军卒、仆人在王府内外寻找自己的随从赵绒。这回天齐王府可热闹了,到处是打着灯笼火把的军卒、仆人四下寻找赵怨绒。王府外也没消停,军卒、仆人打着灯笼火漫无目的寻找。太监打着灯笼陪着燕云在王府内寻找。

天齐王府可不小,占地五六十亩,天齐殿后是天齐王的寝宫天齐宫,天齐宫左右是王妃、侧妃的居室。天齐宫后边是飞凤殿。燕云走到飞凤殿前,见大殿巍峨耸立,不次于正殿天齐殿。太监见他停下了脚步,道:“王爷!您虽是王府的主子,可这飞凤殿jin不得。”

燕云不解道:“这是为何?”

太监道:“飞凤殿只有萧皇后才能jin,她每个月都要去三五次,任何随从都不带。”

燕云也没心思问下去。二人绕过飞凤殿是十几亩的后苑,假山怪石错落有致、亭台水榭相映成趣。燕云无意欣赏,穿过后苑,见一座高大挺拔石塔,石塔后是几排房屋,亮着浑浊的光亮。燕云道:“那几排房子是仆人住的吗?”

太监道:“不是。那是关押要犯的牢房。”

燕云看着几排房屋,道:“这多房屋,关押八、九百个犯人不成问题。”

太监道:“不错。关了九百六十三个。”

燕云道:“他们身犯何罪?怎关押在这里?”

太监道:“奴才不知。萧皇后亲自办的。”

燕云虽然迷惑重重,知道他不该说的,自己问也没用。已经五更天了。太监道:“王爷!再去哪找?”燕云晚饭没吃,饥渴困乏难耐,寝宫没去过,也不敢去;道:“回天齐殿。”

回到天齐殿,殿内早已被仆人打扫干净了。燕云疲惫靠在椅子上,端起茶壶嘴对嘴“咕咚咕咚”喝个精光,心想还得找怨绒。仆人扶着他走到大殿门口,寻找赵怨绒的军卒、仆人禀报没有找到。燕云堆倒大殿门前石阶坐下,令他们继续寻找,冷不丁见前面不远处一人伫立,定睛一看是赵怨绒,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又是惊喜又是嗔怨,索性不理睬她,直起腰在仆人们搀扶下jin了大殿,坐在正堂椅子上。众仆人见燕云看到了赵怨绒不说话,就更不敢多言。

赵怨绒一气之下跑出大殿飞身窜上天齐殿殿顶,太监给燕云打着灯笼满王府大院寻找她。她在天齐殿、天齐宫、飞凤殿、亭台楼阁房顶东窜西跳,燕云的去向,她看的一清二楚,自觉愧疚,心想八成冤枉他了,但嘴上不愿意认错,见燕云回到了天齐殿,自己也该现身了。见燕云不理她,想他在生自己的气,站了一会儿jin了大殿。燕云令众仆人退出去。赵怨绒看着燕云疲惫嗔怒的脸,道:“我——我是不对。可你不该瞒着我!”惊了片刻,燕云道:“我也是蒙在鼓里。”赵怨绒看他焦虑的样子,觉得他不是说谎,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二人一夜劳乏,又没有吃饭,各自趴在桌子上,寻思着什么时候才能被萧皇后召!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齐王燕云接旨!”

云燕从梦中惊醒,揉揉眼睛。见一女子,三十多岁女子,银红袄儿,青缎背心,黑绫细折裙,面若中秋之月,鬃若刀裁,眉如黑画,腰悬宝剑,手捧圣旨。她身后站着十几个辽国女兵。云燕从梦走下来跪倒听旨。赵怨绒也被惊醒,站在一侧看着。那女子走到正堂宣读圣旨:天齐王燕云速到飞凤塔见驾。

那女子读完圣旨,冲燕云拱手施礼“卑职萧皇后帐御亲卫使韩修茹见过王爷!”燕云起身拱手还礼。韩修茹道:“王爷随我觐见萧皇后。”转身而走。燕云、赵怨绒紧紧跟着。十几个女兵跟在后边。天近晌午,众人出了天齐殿,绕过天齐宫、飞凤殿,穿过后苑的假山怪石、亭台水榭,来到一座高大挺拔石塔前。韩修茹打开石塔的门,冲燕云“王爷请进!陛下在塔内等您。”

燕云寻思:萧云燕怎么在石塔内召见自己?不管怎样能见到她,刘继业父子就有希望。急忙jin去,赵怨绒紧跟着,迈入大门没几步,“咣当”身后大门关闭。塔内一片漆黑,寒气逼人。燕云发现xiong前隐隐发光,明白是挂在脖子上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透过衣袍放出的光亮,掏出来,玉牌放射出十余丈光焰,把周遭照得几乎如白昼一般。抬头仰望,高高低低密密麻麻,横着干枯的树干、枝条,挂着枯藤、枯草,往上一眼望不到顶。环视四周,塔壁巨石砌成,底部呈椭圆形,方圆约十丈,厚厚的湿漉漉的枯草铺着。突然想起来了,当初萧云燕与自己先后跌落的枯井就是和塔内一样。禁不住道“啊!原来——”猛地想起,不该向赵怨绒说明,即可停下了。

赵怨绒正在寻思深陷魔窟怎么办,听他一说,认为他在过此地。道:“你来过这儿?”

燕云吱吱唔唔“哦——哦,没有,没有。”

赵怨绒道:“你说‘原来’是什么意思?”

燕云道:“原来——原来这不是一座石塔。”

赵怨绒盯着他,道:“真不该把姐姐的话传给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如今你却用在我身上。”

燕云道:“不——不是。这石塔建在辽国南京幽州城,我怎会来过?”

赵怨绒仍是将信将疑,也不去思索,走到门前推推石门纹丝不动,抽出宝剑敲打塔内的石壁,想找薄弱之处掏个洞,忙活半天,没有一丝希望,颓丧的坐下。燕云离他远远坐着。二人三顿饭没吃,又熬了一宿,饥寒交迫,塔内阴冷潮湿,冻得瑟瑟发抖。燕云起身脱下衣袍走近她,俯身给她披上。她一把搂紧燕云的脖子滚到。燕云使劲儿挣脱。她道:“这儿寒冷无比,咱俩虽有你的衣袍御寒也撑不了多久,冻死是早晚的事儿,你还要跑,死还不能同衾吗?”

燕云道:“男女授受不亲!”

赵怨绒逼问道:“你我就是一般的男女?”

燕云看她委屈的样子,道:“不不是。可还没明媒正娶呀!”

赵怨绒道:“还有那么一天吗?萧皇后明明是要将你我困死在这儿。”

燕云道:“怨绒!放开我再说。”

赵怨绒道:“放开你,过了奈何桥,怕拽不住你了!”

燕云道:“说啥呢!萧皇后一定会来。”

赵怨绒苦哭笑着“你呀木头!到了黄河心不死。萧皇后凭什么见你?你是她的夫君!”

“夫君!燕云夫君,妾身萧云燕来也!”声音回荡。

燕云、赵怨绒一惊,见塔门前一人缓缓走来。借着玉牌的光亮看,这是一位二十多岁年纪的女子,头发黑亮,柳叶吊梢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朱唇轮廓棱角分明,粉红的脸冷傲孤清,破衣烂衫,衣不蔽体,肋下悬剑。

赵怨绒抽出宝剑挡在燕云身前,冲萧云燕,叱道:“萧云燕荡妇!公然gouyin良家公子,恬不知耻!再敢上前,我赵怨绒宰了你!”

萧云燕“呵呵”冷笑“敢如此‘恭维’朕的也只有你!宰了我!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若不看在夫君燕云的面子,宰你不费吹灰之力。”

赵怨绒听她一口一个“夫君燕云”,脑仁都快炸了。回首问厉声燕云“燕云!这荡妇是谁?是谁?”

燕云也顾不上回话,冲萧云燕慌忙跪下,道:“草民燕云见过皇后陛下!”

赵怨绒一听,如坠云雾,匪夷所思。寻思眼前这形同乞丐的荡妇就是大辽国的皇后!又一想燕云不仅认识她,还是旧相识。气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大叫“燕云伪君子!衣冠禽兽!你娶了这荡妇,为何要瞒着——瞒着我!”一脚将燕云踹翻。

燕云不住道:“误会!误会!——”

赵怨绒如发疯一般,鼓剑超萧云燕便刺,怒道:“先宰了你这荡妇,再去宰燕云那畜生!”萧云燕出剑相迎。斗了五六个回合,“当啷”一声赵怨绒手中的剑被击落在地,随即被踢倒在地爬不起来。致使这个结果,一是萧云燕的武艺确实不俗,二是赵怨绒饥寒交迫、方寸大乱。

萧云燕宝剑还鞘,道:“这野妮子好生躁烈,动不动宰这个宰那个。”冲燕云“夫君也难为你了,你那七个王妃哪一个比她差,你却鬼迷心窍选了她。你若怜香惜玉不好动手,朕帮你除了她。”

燕云寻思:萧云燕不但看出了赵怨绒的女儿身,还推断出赵怨绒是自己的内人。爬起来冲萧云燕跪下,慌忙道:“使不得!陛下使不得!若无赵怨绒相救,草民早就命丧黄泉了。”

赵怨绒趴在地上,横眉冷对。道:“呸!燕云畜生!以前姑奶奶瞎眼,哪个要你求情!萧云燕荡妇杀了姑奶奶,省得你们这对狗男女污了姑奶奶的双眼!”

萧云燕不理赵怨绒,扶起燕云,道:“夫君起来!这野妮子救过你,朕不杀她就是。看她醋海翻波样子能活得了吗!她要死谁又拦得住!”

燕云“噗通”跪下“陛下!拦得住,拦得住。”

萧云燕道:“夫君起来起来,朕不敢再拽你起来,动了朕的胎气,朕这肚里的孩子就见不到你这当爹的了!”

赵怨绒听得真切,指着燕云痛骂“燕云畜生!无耻,干当这荡妇的nan宠!汉家男儿的颜面被你丢尽,恶心、卑鄙、无耻!”

燕云那听过这般侮辱,气得肝胆欲碎,心想自己绝不能动怒,赵怨绒不仅骂了自己,还骂了萧云燕,身为一国之君的她那能受得了这个。冲萧云燕连连叩头,道:“陛下!赵怨绒不知原委才这般卤莽,求您宽恕!求您宽恕!”

萧云燕“呵呵”一笑“情见乎辞,爱之深恨之切,这妮子对你真是情深似海,就是朕不禁情割欲,也争不过她呀!”

燕云道:“陛下!戏笑不得!戏笑不得!求陛下说明!草民哪是你的夫君?您肚里的孩子与草民何干?”

萧云燕道:“夫君你没给这野妮子说过吗?朕就给她讲讲。快一年了吧,朕在落凤山打猎不慎坠入枯井,与这塔内一般,当时朕形同乞丐,困了不知多少天,饥寒交迫,奄奄一息,人命危浅。在朕名垂一线之际,燕云也坠入了这枯井,他宁愿自己饿死,把仅有的一口饼子给朕充饥;他宁愿自己冻死,把身上的衣服给朕御寒。这世间谁能为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解衣推食、舍命相救!谁不把这种痴汉当成宝贝!恨不相逢未嫁时!朕与他义结金兰,朕为兄,他为弟。当他知道朕是大辽国的君主,不图荣华富贵,不辞而别,古今天下有几人!赵怨绒你若是朕,你会怎样?朕把燕云视为心中的夫君,不行吗?朕叫即将出世的腹中婴儿唤燕云为父亲,不行吗?”

燕云听萧云燕陈述,忐忑之心稍加安定。赵怨绒表情心不在焉,可听得真切。寻思:燕云这木头做得出这行侠仗义舍己救人的事儿。可是——冲萧云燕“一面之词,能说明什么!”

萧云燕道:“你倾心于燕云,可是信任他吗?你不知原委,宁可轻信陌生人的三言两语,也不愿意相信曾经生死与共的燕云。既然不信任,又何苦折磨自己!”

赵怨绒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一时难以除去心中的狐疑。

燕云起来走近赵怨绒,道:“怨绒!萧皇后是清白的、燕云是清白的。”

赵怨绒嗔怨道:“你为何一直瞒着我?”

燕云道:“怕你不相信,胡思乱想。”

赵怨绒道:“怕什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萧云燕插话道:“燕云做的不对,怎能瞒着怨绒!怕她不信,你就一直回避,回避就是逃避,是丈夫所为吗!”

燕云道:“陛下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萧云燕坐下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ri后再去磨合。燕云咱俩的账也该算算了吧!当初为何不辞而别?叫朕找的好苦!曾念及结义之情?此番若不是为北汉刘继业父子求情,又怎会想起朕!恐怕真要阴阳永隔了!”

燕云冲萧云燕,慌忙跪下。道:“望陛下恕罪!”

萧云燕面沉似水,道:“少要搪塞!起来回话。”

燕云小心站起来,道:“回禀陛下!当初草民不慎坠入枯井,并非有意去救陛下,陛下对草民恩遇太甚钦封天齐王,若草民向陛下辞行,陛下念及金兰之谊,定不放草民走。无奈之下,不辞而别,望陛下海涵!北汉金刀令公刘继业忠心报国,天地可鉴,陛下应有所耳闻,如今却遭奸人构陷,生死就在陛下一念之间,陛下忍心将这忠臣义士处死吗?草民也曾想拜见陛下,共叙结义之情,又觉得不妥,陛下乃万民之主,国务繁忙,日理万机,草民只回给陛下添乱。”

萧云燕道:“没想到一个猎户,竟然能言善辩!为了北汉刘继业父子,就不怕给朕添乱了?”

燕云道:“忠臣赤子蒙受不白之冤,即将身首两处,苍天可悯!燕云哪能漠然视之!再说刘令公父子曾救过燕云,救刘令公父子之命,燕云责无旁贷!燕云一介草民,百无一用,只好劳烦陛下您了,求陛下开恩赦免刘令公父子、官复原职。”

萧云燕愕然道:“朕真的不敢相信,你不过是南朝(宋朝)区区一庶民,竟有悲天悯人的侠义情怀!自古以来哪有什么公平正义,你却要只手补天,逆天而行,莫说你一介庶民,就是朕也做不到。”

燕云道:“燕云虽一介草民,伸张正义除暴安良之心从未泯灭,就是不自量力、蚍蜉撼树,燕云绝不退缩!”义正言辞,斩钉截铁。

萧云燕知道他是不可为而为,还是被他深深震撼,人各有志,争辩无益。思虑道:“刘继业祖上杨家几代与我大辽契丹人仇深似海,他与他的兄弟子侄的手上也无不沾满了我契丹人的血,朕要赦免他,大辽的文武百官、百姓答应吗?”

燕云道:“陛下!大辽契丹为了开疆拓土,刘继业祖上誓死捍卫家园,可以说是各为其主,兵戎相见,双方阵亡不可避免。各自阵亡的将士都是本族视死如归的英雄,这本无可厚非。刘继业所效忠的北汉假若是大辽的敌国,陛下杀他情理之中,可北汉是大辽的属国。如果刘继业是敌国的臣子,陛下驾下将士将他擒获,陛下杀也他理所应当。可——这都不是。大辽屯驻北汉边界的将士素以上国上民自居,时常jin入北汉境内掳掠,刘继业提兵反击,也不为过吧!我想陛下也不会下旨令边关将士无故掳掠属国。”

萧云燕道:“好一副伶牙俐齿!”

燕云道:“那能与陛下的宽厚仁慈之心同日而语。”

萧云燕沉思道:“朕想想如何说服百官。”

燕云、赵怨绒随萧云燕出了飞凤塔,帐御亲卫使韩修茹领着十几个侍女、女兵护卫着,来到飞凤殿,天色已晚,殿内灯火辉煌。大殿内陈设与王府主殿天齐殿几乎一样,只是大殿正在屏风前挂着一件千疮百孔的月青色锦袍。萧云燕在几个侍女陪同下jin了大殿后堂,好一会儿才出来,见她:黑亮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插一支白玉簪,鬓若刀裁,耳上是一对金镶玉绿宝石耳坠,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柳叶吊梢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朱唇轮廓棱角分明,粉腮红润,艳冶脱俗;脸上总是抹不去的天然化妆品敷面,神秘莫测的笑颜,冷傲孤清,令人望而生畏;身上穿着缕金穿花赤色缎子窄袄,外罩百鸟朝凤金黄色锦袍,下着翠绿烟纱散花裙;这身装扮使她显得庄重雍容;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冷艳端庄。

萧云燕、燕云、赵怨绒宾主落座。桌子上早已摆满了美酒佳肴。萧云燕神采奕奕,面带微笑,端着酒杯。道:“今日与御弟阔别重逢,朕心甚慰,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御弟、怨绒满饮此杯。”一饮而尽。燕云看着气鼓鼓的赵怨绒,小心喝了一口。赵怨绒本来不喝酒,对燕云怨气难消,气恨恨喝了一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云燕指着身后挂着的千疮百孔的月青色锦袍,道:“御弟还认得吧?”

燕云想起来了,这件破烂不堪的锦袍,身陷枯井之时自己送给萧云燕的。道:“哦!”

萧云燕道:“御弟!当时要不是你给朕的这件锦袍御寒,朕早就冻死在那枯井里了!现在想想还禁不住的浑身发凉,真是两世为人呐!朕找你不见,只好面对这件锦袍,以解牵念之苦。朕真想好好罚你,叫你在飞凤塔中多待几日,又怕——”眼泪禁不住滚落。身边侍女急忙上前递给她手帕,被她猛地一推,侍女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燕云自觉有愧,拱手施礼,道:“都是草民不肖!令陛下垂念。陛下!事情早已过去,留着这破烂衣袍,多叫人揪心,不如丢了它。”心想这袍子虽是师父所赠,但已经破成这样,丢了也无碍,日后向师父讲明,想他也不会怪罪。

萧云燕道:“不得胡说!没有它、没有你,哪有朕的命!”

燕云一时不知说啥,心想你爱怎么地怎么地吧。道:“哦哦。”

萧云燕道:“御弟!朕要将你燕家的仇人碎尸万段!可是凶手至今没有查明。十多年前的癸亥年腊月十八南朝定州图正县你燕家庄遭辽兵洗劫,朕将癸亥年戍守在定州与辽国边界五百里内的将士共九百六十三人,悉数关押在王府飞凤塔后边的大牢,该用的刑罚都用过了,都说癸亥年腊月十八没有洗劫过燕家庄。杀刮存留,由御弟你随意处置。”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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