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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动剑

宣旨的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之一。曹公公的视线扫过在场众人,尖着嗓门儿道:“皇上口谕,近日京城怪案四起,为安民心,命冯悫即刻倾全力探查此案,三日后进宫回禀。”

“是。”

曹公公摆出笑脸:“冯公子,京城安定,还有奴才们的平安,全靠您了。希望您早些查出真相,恢复京城的安宁。”

冯悫未接话茬:“慢走。”

曹公公并不生气,仍是撑着笑脸告辞。

待人走远了,关上门,三月才道:“皇帝急了。”

“皇帝怎么会知道不是人为的呢?”

“他身边有国师。”冯悫向玉知春解释。

玉知春更加不解:“有国师还指着你?”

冯悫道:“国师以炼丹为主。”他一直怀疑长生丹一事与国师、与皇帝有关。

玉知春对皇帝的印象愈发不好了。

黑夜是风涌云动的最好时机。

京城似一汪海,平静的海面下藏着波涛汹涌。

翌日,冯悫醒得极早。

他肩上的担子颇重。

皇亲国戚接连被害,魂魄都消散了,此事定然非人所为,他必须尽快查出凶手。不是为了皇帝,而是为了无辜百姓。

这是身为冯家人的使命。

玉知春还在沉睡,睡在他枕头旁边的蛋花倒是清醒的,黑芝麻似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推门而入的冯悫。

冯悫视若无睹,也并未打扰玉知春。

他背过身往外走,床上的玉知春却是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双眼望着他的背影,嘟囔:“晏清。”

清晨的嗓音是喑哑懒散的,一下就戳中了冯悫的心窝。他回身,凝睇着玉知春的目光温柔极了:“嗯。”

“好困。”

“再睡会儿。”

玉知春起身,困倦地抹了把脸:“我跟你一起去。”

冯悫又心软:“嗯,好。”

两人匆匆吃过早饭,去查赵启运。

赵启运是皇帝长子睿王的儿子,亦是睿王捧在手心里的宝。

玉知春和冯悫在街上走了一阵,在经过早茶铺子时停了下来。

赵启迎、赵启运的案子并未封锁,许多人都已知道了此事,便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即便两位老王爷禁止议论,仍旧有人偷偷地谈论。

“赵启运算什么?赵启迎才是死得惨吧,四肢被剁了就算了,听说连嘴都被捣烂了!”

“诶呀,我看你做梦还没醒。被捣烂嘴的才是赵启运世子,赵启迎那是豫王家的。”

“没什么区别。”

玉知春拿了个长凳于两人的桌旁坐下,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小声道:“你们说的是豫王和睿王家的小世子吗?他们怎么了,我怎么没有听说啊。”

“嚯!”

说悄悄话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尤其是他们一眼看到了玉知春脑袋上的小金蛇,差点拔腿就跑。视线再往下,却是玉知春绝美的五官和脸容,他们被惊艳得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按捺住了跑路的念头。

左手边的人瞄了又瞄乖巧不动的小金蛇,惊疑道:“你的这条蛇咬人吗?”

玉知春摇头:“不惹牠,牠就不咬。”

他背后是点了碗馄饨的冯悫,安安静静。

“这么聪明?”

“嗯。”玉知春将话题扯回来:“两位哥哥,你们刚才说的……再说说呗。”

他笑起来,五官愈发明媚艳丽。

两位大哥即便是男人,也完全招架不住。

背后的冯悫吃云吞的动作滞了滞,想说点什么,却理智地清楚着自己并没有立场。

“赵启迎,就是睿王的儿子……”

玉知春沉静地听着,心里头刚冒出一个疑惑,便听到另一个人纠正道:“不是赵启迎,是赵启运。睿王爷家的小世子前几天死了,死得特别凄惨。据睿王府的奴才们说,赵启运死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他侃侃而谈:“当时赵启运的房间可以说是遍地都是血。”他声音猛地又低了一个度:“他的四肢都被剁下来了,听说切口特别整齐。还有他的嘴,整个被捣烂了。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得罪了谁,竟死得这么凄惨。”

“不会吧,世子那么好,怎么可能得罪人呢?”玉知春唏嘘。

“这话不好说。人嘛,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何况他们这些皇亲国戚。”

另一人意见相左:“我倒觉得赵启运人品、性格都不错,至少与人相交时不会趾高气昂、颐指气使。听说上回徐三猎了条鬣狗,被赵启运高价买去了。后来吃的时候,也给徐三送了一份。这种皇亲国戚,几百年才能见到一个?”

玉知春模模糊糊抓住了一些:“鬣狗?”

“世子就爱吃口野味,几乎顿顿野味。”

“世子真会吃啊。”

玉知春又跟人闲聊了几句,还阔气地请了两人早饭。回过头,他跟冯悫准备去睿王府找两人偷偷打听一下。

“凶手是有备而来。”

“嗯。”

赵启运爱吃野味,就切断了他的四肢、捣烂了他的嘴,像是惩罚一样。赵启迎总是调戏良家妇女,就毁容断手、切掉下|体,同样像是惩罚。

这一个是睿王家的世子,一个是豫王家的世子,顺序都是从长到幼。

如果的确如此,那下一个就是赵启述。

两人在睿王府外面守了一会儿,逮住了两个敢说话的下人。两人的说法相似,也就进一步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玉知春想了想,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的……呃……”他记不得那些人的名字。

“赵启述、赵启逍。”冯悫道:“他们是端王之子。端王之前还有一个齐王,但齐王子嗣来得迟,小世子今年才五岁。”

“嗯。”

冯悫颔首。

几个王爷家彼此相距甚远。

端王的府邸与睿王府隔了三条街,走过去至少需要一炷香,远的玉知春听着冯悫的形容就腿酸了。

两人走了一阵,迎面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停下来,车厢里的人掀开帘子,笑嘻嘻地望着玉知春,道:“知春,上来呀。”

玉知春隐约看到里面还有人:“坐得下吗?”

“让晏清和齐鸣山坐外面嘛。”

“好啊。”

玉知春欢欢喜喜地准备上马车。

冯悫:“……”

齐鸣山:“……”

齐鸣山从里面出来,给玉知春让出位置。他和冯悫在车厢外面坐着,挤得车夫都快没位置了。

再侧耳倾听车厢里的声音,两人相谈甚欢。

“你要去哪儿?”

“端王府。”

萧如行诧异:“去端王府做什么?难不成端王是凶手?你们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玉知春道:“你消息收的比我们查案快多了。”

“惭愧惭愧。”萧如行虚假地谦虚,又说出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那你们肯定不知道齐王死了,刚死的。”

“什么时候?”他和冯悫刚才还在推论下一个受害者,没想到就已经出事了。

“半炷香之前。”

“如行,去齐王府。”

萧如行颔首,不明就里地问:“那端王究竟是不是凶手啊?”

“不是。”玉知春斩钉截铁,又瞬间改口:“不知道。”

萧如行展开扇子,随意扇了扇,啧啧道:“听说皇上只给了晏清三天时间,现在一天已经快结束了。”

“皇上嘛,我们晏清又不在乎。”

“你们晏清?”

一布之隔的车厢外,冯悫瞬间屏住呼吸,竖起来耳朵。

萧如行附在玉知春的耳边,拿扇子掩住唇齿,半真半假的低声道:“知春兄,上回你说悍妻,是不是真的?晏清真的那么凶吗?”

玉知春也学他的样子,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我瞎说的。”

“不会又是瞎说吧?”

“不信你问晏清。”

萧如行坐直了,目视前方:“我不问。他才不会与我说这些,嘴巴跟闷葫芦似的,谁能撬开他的嘴?”他嘟囔完,难得卸了几分情绪,又问:“你和晏清是不是真的?”

玉知春笑眯眯地盯着他:“你害怕啊?”

萧如行清了清嗓子:“我怕什么?”

“你怕你和齐鸣山啊。”玉知春这回真正压低了嗓子,声音小之又小。

萧如行瞬间语塞,脸颊生红。

玉知春又缓缓道:“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怕。”

萧如行甘拜下风。

这一点,他比不过玉知春的一半。

耳聪目明的冯悫听了个完整,心情明朗得犹如夏日里的炎炎烈日。

玉知春没有否认萧如行的对他们之间关系的猜测,便说明玉知春心里应该是有他一席之地的。否则以玉知春的性格,必然会或明里或暗里地反驳萧如行的话。

冯悫高兴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与他同坐在外面的齐鸣山却是笑不出来。他不比冯悫,里面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他只能隐隐约约地听个大概。而他听到的大概,并不是他想听到的。

如行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都没有关系,他一定都会解决掉的。

马车抵达了齐王府。

王府突遭变故,府里乱糟糟的一团,又是挂白绫,又是准备棺椁,又是与知皇帝,还有哭得不能自已的王妃。

冯悫带着人走进去,被管家拦了下来。管家对冯悫很熟悉:“冯公子,王爷不愿有人打扰,您请先回吧。”

玉知春道:“我觉得你家王爷挺喜欢我们的,呶,你看。”他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厅堂里的棺椁。

就像是齐王正站在那里。

没看到任何魂魄的冯悫:“……”知春又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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